“以后白天我还可以陪你用膳,画画,夜里有鸳鸯替你与我行周公之礼,生下孩子咱们三人一起抚养,难道不好么?”
“你疯了。”
我喃喃后退,不住摇头。
只觉得荒唐可笑。
他当年上门求娶,全身上下连三个铜板都没有,只有刚中的秀才文书,在我爹面前跪了七天七夜以命发誓,此生唯我一人。
他口中要袭爵的官职和家业,明明是早年我爹用身子替太后挡下一刀,从此跛了一条腿,加上我沈家三代为将,战功赫赫的积累,才换来的这满府富贵,怎么就成了他谢家的家业。
我咬牙拉着谢弼就要将他赶出去:“无耻!滚,你们不配站在我沈家的院子里,都给我滚!”
满脸玩味盯着我,反手就将我推倒在地。
粗粝的青砖划破了我的手掌。
府中下人竟无一人敢动。
我心里一紧,就见他漫不尽心掸着衣摆的灰尘,转头轻抚鸳鸯的小腹,冷声下令。
“郡主得了失心疯,把她关进房里,封死门窗不许放她出来!”
院中下人得了命令拿出绳索,粗暴的折起我的手脚捆在一起。
又在我喉咙里塞入酸果,让我喊不出声也不能求救。
我目光游离,入眼所见竟没有一个相识的下人。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日在灵堂我就该发觉,他堂而皇之带着妓子大肆宣淫。
定然有十足的把握不会有人像我告密。
成婚五年,谢弼怜我疼我,温柔体贴。
我怕冷,冬日他用手替我捂脚。
夏日亲手替我冷茶剥果,扇扇梳妆。
我愧疚自己不能和寻常夫妻般和他同房,替他寻过各色各样的妙龄女子与他做妾。
谢弼一反常态发了脾气把人通通赶走,他说今生有我足以。
过去五年的幸福几乎毫无破绽,就连我爹也渐渐放下戒心,把府里事务渐渐交到他手上。
竟活活养出一头狼!
被关在屋里一天一夜,不见天日。
我喉咙干渴满是血腥气。
迷迷糊糊听见有人低声啜泣。
“小姐。”
谁?
睁开眼,一个少女擦着眼泪欣喜将我扶起。
我刚勾起唇,落在她身上密密麻麻交错着鞭痕,针扎,还有被人凌辱后的伤口上,大惊失色。
“小红,是谁伤了你!”
“是驸马!”
她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原本灵动的双眼只剩空洞死气,眼泪夹着微红的血色滑落,发出幼兽般支离破碎的哀鸣。
“是奴婢撞见了驸马和人偷情,他将我卖到妓院,小姐,若不是担心您,奴婢早就咬舌自尽了!”
小红自幼跟我长大贴身照顾,这些日子府里出了这么多事,我却始终没见到她。
我问过谢弼,他只说小红急着回乡探亲。
如今看来也是骗我的。
我紧紧咬着牙关,心里的恨意几乎要将我淹没。
“小红,你放心,我定要替你讨回公道!”
我刚要扶起她,小红紧紧抓着我的手臂,浑身颤抖。
“小姐,奴婢命本就是小姐救回来的,被害谁都不怨!可不能看小姐被杀父仇人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