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开始颤抖:“有人...给我下药?”
“看起来是这样。”苏法医点点头,“奇怪的是,安眠药起效需要时间,而氰化物是即刻致命的。理论上,你应该比其他人更早失去意识...”
“什么意思?”
“意思是,”林队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里面是我的手机,“如果你和所有人一起喝了毒酒,你应该先晕倒,然后才毒发。但事实上,你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他走到我面前,把证物袋放在桌上:“更奇怪的是这个。”
我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录音界面,时间定格在8:42到9:23。
“我们恢复了这段录音。”林队长按下播放键。
先是一阵嘈杂的宴会声音,碰杯声,笑声。
然后是我的声音:“...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接着是“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倒地。
然后,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约三分钟。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的血液凝固。
“陈默?陈默?”这是我爸的声音,充满惊恐,“快叫救护车!小默晕倒了!”
一阵混乱的脚步声,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尖叫:“血!他在吐血!”
更多尖叫声,桌椅翻倒的声音,此起彼伏的“救命“和痛苦的呻吟。
最后,一切都归于寂静,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我的呼吸声。
录音结束。
我震惊地抬头:“这...这不可能!我当时已经昏迷了!”
“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正好和录音里的骚乱时间吻合。”林队长冷冷地说,“更巧的是,录音显示你是第一个'倒下'的人。”
“但我没有下毒!我为什么要杀我自己的父母?”我的声音哽咽。
“也许不是你想杀的。”苏法医突然说,“陈默,你记得自己晕倒前看到的黑影吗?”
我点点头,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
“你小时候...有没有经历过什么创伤?”她轻声问,“比如,长期被欺负?”
我的呼吸一滞。
高中三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被锁在厕所隔间,课本被撕碎,椅子上涂满胶水,书包里塞满垃圾...
“这有什么关系吗?”林队长皱眉。
苏法医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问我:“你知道什么是解离性身份障碍吗?”
我摇摇头。
“通俗地说,就是多重人格。”她的声音很柔和,“当一个人经历无法承受的创伤时,大脑有时会分裂出另一个人格来承担痛苦...”
林队长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说,可能是他的另一个人格下的毒?”
“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苏法医谨慎地说,“需要进一步心理评估才能确定。”
我的头突然剧烈疼痛起来,一些陌生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现。
李老师得意的笑脸:“你以为考上清华就能摆脱我们了?”
校长拍着我的肩膀:“别忘了是谁培养了你。”
我爸举着酒杯:“谢谢各位老师对小默的...特殊照顾。”
这些对话...根本没有在宴会上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