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白却“咔”地一声狠狠挂断了电话。
这时我才后知后觉——浑身皮肤被高温灼烧得剧痛难忍,手机更是烫得像烙铁!
唯恐它爆炸,我慌忙将它扔进一旁的冷藏室。
女儿的身体一半被高温炙烤得皮开肉绽,一半被极寒冻得青紫发黑。
看着在冰火地狱里煎熬的女儿,泪水终于如决堤般滚落。
巨大的无力感将我吞噬,我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死亡,却无法承受女儿……
她如此拼命才为自己点亮了艺术殿堂的灯,本该尽情拥抱璀璨的未来。
可命运为何对我们如此残忍?
极致的痛苦中,我猛然想起结婚时沈聿白为讨我欢心,赠予我的配备顶级医疗队。
我连滚带爬扑向冷藏室,抓起那部冰冷的手机。
屏幕亮起的瞬间,心中狂喜——它竟然还能用!
我哆嗦着手指飞速拨通机队紧急联络专线,接通的那一刻,我高声喊道。
“我是陈眠!救援机队的主人,现在命令你们带上医疗团队立刻赶到沈家画廊的地下冷藏库,我和女儿被困住了!”
那边却传来迟疑的声音。
“陈眠?可我们的权限早在五年前就转给林薇女士了……”
霎时,一桶冰水兜头浇下,心脏仿佛被巨手攥紧,窒息感汹涌而来。
这支机队,是沈聿白结婚时以挚爱之名赠予我的聘礼!
如今为了林薇母女,他竟然一点点剥夺了我的所有!
我强压悲愤,低声下气哀求他们施救时,听筒里突然传来林薇得意洋洋的声音:
“真是不好意思呀,聿白为了让我们母女安心,这支机队的所有权嘛…五年前就归我啦。”
“哦对了,聿白为了哄我开心,每晚都在我床上鉴赏名画呢,还常以父亲的身份带晚晚出席苏富比拍卖会呢。这些温情,你们从未体会过吧?”
泪水再次决堤。
我对他早已心如死灰,可女儿却始终渴望父爱。
他永远以工作为由推拒女儿的恳求,却对林晚晚有求必应。
她轻笑着切断了通话。
我不敢有丝毫停顿,立刻抓起滚烫的手机拨打120。
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我就绝不放弃!
接线员询问地址后表示救护车已在路上。
我跪爬着挪回女儿身边。
连番的折磨早已耗尽我所有心力。
眼皮沉重如铅,随时会坠入黑暗。
但我仍用尽最后气力呢喃低语,只盼这微弱的声音能成为女儿求生的希望。
身下,被高温炙烤爆裂的皮肤渗出大滩血水,浸透了残破的衣衫。
意识即将消散的刹那,紧闭的铁门突然传来沉重的撞击声!
“女士!您能听见吗?女士!”
我猛然惊醒,用尽全身力气回应。
大门是指纹密码锁。
我拖着溃烂的身体爬到门前,嘶哑道:
“密码是0119……”
这是沈聿白亲手设置的,我的生日。
可在他们输入后,大门却显示密码错误。
心脏骤然紧缩——果然,连画廊最隐蔽的冷藏室权限,都已被沈聿白改成了林薇的生日!
我颤抖着报出一串号码:“打给沈聿白…快打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