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逸之冷战了一个星期。
他没有联系我,我也没有找他。
以前每次吵架,最多三天,他一定会低头来哄我。
这次,他没有。
我心里憋着一股气,但订婚宴在即,我想,他总会来找我的。
订婚宴前一天晚上,我收到了陆芷晴发来的消息。
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裴逸之喝醉了,靠在她的肩膀上,睡得很沉。
陆芷晴的头微微靠向他,嘴角带着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照片下面配着一行文字。
“他心里很苦,你要多体谅他。”
我看着那张照片,心烦意乱。
但我还是安慰自己,他只是喝多了,陆芷晴只是在照顾他。
订婚宴那天,我打扮得漂漂亮亮,想给他一个惊喜,主动和他和好。
我在休息室里找到他。
他穿着和我配套的西装,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
看到我,他眼神闪躲了一下。
“逸之,”我主动走上前,想去牵他的手,
“我们别吵了,好不好?”
他却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甩开了我的手。
力道之大,让我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宾客们陆续进场,司仪已经在台上准备就绪。
我们作为主角,站到了台前。
聚光灯打在我们身上。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想维持表面的和平。
裴逸之却连装都懒得装。
他全程冷着一张脸,看都不看我一眼。
当司仪请我们交换戒指时,致命的一击来了。
他再次甩开我的手。
当着所有宾客的面,眼神冰冷地质问我。
“把我当替身,很有意思是吗?”
全场哗然。
我脑子嗡的一声,彻底蒙了。
“逸之,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他冷笑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封信。
信纸是粉色的,带着香气,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
“这是什么?”我问。
“这是你写给你那个‘白月光’的情书!”他怒喝道,
“陆芷晴在我书房里找到的!”
他展开那封信,当众宣读。
那些暧昧又肉麻的词句,从他嘴里念出来,像一把把刀子,割在我的心上。
“我没有!”我慌乱地解释,“这不是我写的!”
“不是你写的?”裴逸之笑得残忍,
“笔迹可以模仿,但这信纸上的香水味,和你身上用的一模一样!”
“林晚,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污蔑和羞辱打蒙了。
我看着台下,父母震惊的神情,裴家父母铁青的脸色,以及宾客们鄙夷和同情的目光。
感觉自己像个笑话。
裴逸之念完信,将信纸狠狠地揉成一团,砸在我脸上。
然后,他拿出那枚本该戴在我手上的订婚戒指,重重砸在了地上。
“祝你和你的白月光,百年好合。”
他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
说完,他拉着一旁假意劝解、眼底却藏不住得意的陆芷晴,
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毅然离场。
那一刻,我的世界,天塌地陷。
订婚宴的闹剧,让我成了整个京北圈的笑话。
所有人都说,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一边吊着裴家继承人,一边又和“白月光”藕断丝连。
流言蜚语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裴家没有任何解释,任由流言发酵。
我成了那个为了攀附豪门不择手段,最后自食恶果的拜金女。
我对裴家,对裴逸之,彻底心寒。
我没有解释一句。
因为我知道,那个已经不信任我的人,我说什么他都不会信。
我删除了所有联系方式,注销了社交账号,独自一人,买了一张单程票,离开了京北。
这座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没有一丝值得我留恋。
张芮大概是把我已经结婚生子的消息告诉了裴逸之。
我的手机开始被各种陌生号码轰炸。
有本地的,有京北的。
电话,短信,接连不断。
我一概不理,全部拉黑。
他似乎是被逼急了。
几天后,我刚走出公司大楼,就被一个人堵住了去路。
是裴逸之。
五年不见,他褪去了青涩,变得更加成熟英挺,眉眼间却带着一股浓重的戾气。
他死死地盯着我,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