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单位下班,就在地铁站遇到了大学同学。
她问我,这些年过去了,什么时候原谅裴逸之。
裴逸之是我的青梅竹马,五年前我们差点结婚。
可是在领证前一晚的定婚宴,他却当众悔婚。
说什么他不愿意做我白月光的替身,祝我和他百年好合。
然后拉着研究生师姐转生就走。
我困惑的想要解释,我从来没有什么所谓白月光,
可却被他伤的体无完肤,最后我离开了京北。
“裴逸之一直心里有你,他说当年如果不是你有白月光拿他当了替身,他和你早结婚了。”
“现在只要你愿意认错,他可以和你再续前缘。”
再续前缘?
我笑了,
我孩子都三岁了,续什么前缘!
......
张芮的嘴巴张成了“O”形,能塞下一个鸡蛋。
她呆呆地看着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结,结婚了?”
她的声音结结巴巴。
“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我点点头,不想再多费口舌。
我转身想走。
她一把拽住我,力气大得惊人。
“不可能!林晚,你别是骗我的吧?”
她情绪激动,引得旁边等车的人都朝我们看过来。
“你那么爱裴逸之,整个京北圈子谁不知道?”
“为了他,你连保送名校的机会都放弃了,你怎么可能嫁给别人?”
我皱起眉头。
这些陈年旧事,从她嘴里说出来,只觉得讽刺。
我确实很爱裴逸之。
爱到可以为他放弃一切。
可那都是过去了。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反问。
我的冷淡似乎刺激到了她。
“那你老公是谁?做什么的?有裴逸之有钱吗?有他家世好吗?”
她连珠炮似的追问,话语里满是优越感。
仿佛我已经嫁给了一个见不得人的窝囊废。
我没理她,用力想甩开她的手。
她却抓得更紧了,不依不饶。
“林晚,你是不是在赌气?”
“我知道,当年那件事让你受了委屈。”
“可是五年了,什么气都该消了。”
“你知不知道裴逸之这五年是怎么过的?”
她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语气里带着炫耀。
“他接手裴氏之后,大刀阔斧地改革,现在裴氏的市值翻了三倍!他成了商界最引人瞩目的新贵!”
“他为你守身如玉,身边除了陆芷晴这个工作伙伴,连个女伴都没有。”
“所有人都说他痴情,为了一个不懂珍惜的女人,耽误了自己五年。”
她口中的裴逸之,深情又强大,像个完美的悲剧男主角。
可我听着,只觉得恶心。
我想起了离开京北前,接到的一个电话。
是裴逸之的母亲,裴夫人打来的。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有礼,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疏离。
“小晚啊,阿姨知道你受了委屈。”
电话那头,她轻轻叹了口气。
“逸之那孩子,就是被我们惯坏了,脾气太冲动。”
她先是安抚我。
然后话锋一转。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年轻人谈恋爱,有点小摩擦也正常。”
“逸之现在事业刚起步,压力很大。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在身边帮助他、提点他的贤内助。”
我当时握着电话,没有出声。
我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芷晴那孩子,我见过几次,知性又稳重。”
“她在学术上很有造诣,和逸之有很多共同话题,对他事业的帮助也很大。”
裴夫人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句句都敲在我的心上。
“你呢,性子活泼是好,但在逸之这个位置上,他未来的妻子,需要的是端庄,是安分。”
安分。
原来在她眼里,我所有的热情和活力,都成了“不够安分”。
我从小在裴家长大,她看着我长大,待我如亲生女儿。
可到了关键时刻,二十年的情分,比不上一句“对事业有帮助”。
原来在他们这种豪门眼中,门当户对和事业助益,永远比青梅竹马的感情更重要。
我当时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挂了电话。
然后拉黑了他们全家的联系方式。
“林晚,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张芮见我走神,不满地推了我一下。
“裴逸之对你这么好,你现在嫁给一个普通人,你甘心吗?你就不后悔吗?”
后悔?
我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傻子。
“我过得很好。”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告诉她。
“我的生活,不需要任何人来操心。”
说完,我不再给她纠缠的机会,用力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