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尚书府庶女,因为「命硬」,从小被送到庄子当农奴。
十六这年,突然被父亲接回。
要我代替嫡姐,嫁给身心俱残且克妻的王爷。
为了保命,我连夜卷款跑路。
刚翻墙跳下,却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打横接住:
「王妃在乡下翻墙的习惯,还没改呢?」
「既然不想嫁,那就扭送官府吧。」
扭送……官府???
三更时分,我站在尚书府三尺高的院墙上。
看着下面的草地,咬牙往下跳去。
身上没传来预期的痛,睁眼一看。
一双深沉的桃花眼,正挑眉看我:
「没想到王妃回了京城,仍旧如此顽皮。」
「在乡下翻墙的毛病,还是没改。」
我瞪大眼睛,从他怀里挣脱,扑打身子。
「什么王妃!本姑娘站不更名,坐不改姓,冯春是也!」
可从他怀里站起,我才发现,他是坐着的。
目光向下挪到他双腿上,我道:
「你是残废?」
又联想到刚才在书房门口看见的画像:
「你你你,你就是那个残废又克妻的王爷!」
说完,拔腿就跑。
结果刚走出两步,就被石子绊倒,向前扑去。
冰冷之声自身后响起,却带了几分憨傻:
「她不是本王的王妃,护卫,将这个贼扭送官府!」
我翻身回头,凝眉看他。
全没了刚才那副儒雅温润的样子。
倒像个傻子。
但若真被扭送官府,难免又被冯家扒下一层皮。
本着保命要紧的原则,我忙跪地道:
「王爷饶命,我不是贼,我只是半夜出来透透气。」
「您若想见王妃,民女这就进去帮您叫出来。」
谁知,那张俊脸却不住摇头。
「翻墙出来,是贼。」
「就该扭送官府。」
说出的话,全配不上那张脸。
见说不动他,我打起他旁边随从的主意。
合十手掌道:「大哥,我真不是贼,要不我还是带您家主子去医馆看看吧。」
谁道,那随从的脑子比他家主子还像茅坑里的石头:
「王爷之命,不得违抗。」
我看了眼自己的拳头,可和那两个壮汉相比。
如同李子比木瓜。
于是乎,当晚的逃婚计划,就水灵灵地被告到了官府。
登闻鼓一声声响着。
衙门老爷还没出现,我爹和继母就来了。
见我被捆在轮椅旁边,两双眼睛挤成一条小缝。
我爹一巴掌将我扇跪在地,仰天长啸:「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继母看着我给我爹顺气:「春儿,你也知道自己的出身。」
「我和你爹在京城整整为你物色了十年,才找到这么一个郎君,你怎的还不知足?」
「非要将你爹气死了,才罢休么?」
说得好像我有多罪大恶极。
我皱眉,刚欲张口解释。
吐出「不是——」
就又被继母一巴掌打得咬了舌头。
「还说不是,我们都给你寻摸了个王爷,你还不知足。」
「如今你却被王爷抓了个正着,可还怎么嫁人。」
「好在我们还没给你准备嫁妆,你就做个侍妾进王府的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