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鸿笑着迎上去,从我身边走还不忘推搡我一把。
可他身体虚弱,对我造不成什么大的影响。
吉时缓缓而至。
我在宴席中间品酒,看着恍若无事的傅鸿给众人敬酒,笑着摇摇头。
县太爷端着酒杯迎上来,“沈姑娘,你可真是神人,鸿儿昨夜喝了你的药膳,今日看上去便大好了。”
所有人都看到傅鸿站起来,精神头倍好。
只有我知道他的身体如今这么康健只是回光返照罢了。
等我对上傅鸿眸子的时候,已经不知道他这么看着我多久了。
恐怕他又要以为我心里放不下他。
“留了也留,酒也喝了,我就告辞了。”
县太爷此刻没有再多强留我,毕竟傅鸿身体看着也在好转。
“沈姑娘可否再多给我一些‘补药’……”
我看着自己还未愈合的指尖,对县太爷说,“我的血只能起效一次,多了必定会反噬。”
县太爷却还是支支吾吾的。
我知道,他还是想要我的血。
拧不过他,我又给他留了一瓶,便起身离开。
我坐上回家的马车,行囊不多,一路上心情十分畅快。
暮色降临,我让车夫在最近的旅店休息。
还没等我们到达旅店。
车马就被一行围着黑色面纱的人拦下。
他们身上配有刀剑。
“请问是沈绮,沈姑娘吗?”
我掀开帘子,面露狐疑,“你们是何人?”
他们没有回答我,而是直接上前将我打晕带走。
再睁眼,我已经在衙门的水牢里了。
泡在水里的腿脚已经麻木,只有腕子上的铁链支撑着我孱弱的躯体。
县太爷居高临下地看向我,面容不似之前的那般慈祥。
“县太爷这是做什么?我都走了,你绑我回来是什么意思。”
他面色冷峻,“我儿喝了你的血,身体一日比一日好。”
我笑了,我是养蛊的人,血里全是蛊虫。
从小被种下各式各样的蛊才能支撑我走到现在。
可傅鸿一时间喝了我那么多血,蛊虫都已经开始啃食他的骨头了。
若是之前傅鸿还能活到他和林莹成婚。
可如今,只能日日用我的血喂养,才能吊着一口活人气。
我不做辩解,狱卒端着白瓷碗来,掀开我手臂上的衣服。
上面已经有了不少的刀伤。
看来我已经被囚禁有些许日子了。
后来我数日子的方式就变成了县太爷遣人来取血。
一日……
两日……
三日……
……
我被抽在自己身上的鞭子折腾醒了。
痛感袭来,我看着面前气冲冲的傅鸿用尽了全力抽打我。
“沈绮,我知道你跟我一样都有着同样的记忆,去而复返,你到底在玩儿什么把戏!?”
我抬起头,铁链的声响在牢里异常清脆。
“你爹跟你说的?”
“什么我爹,你别跟我装傻充愣,说到底不就是欲擒故纵吗?可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你有病吧!”
我短吸长出,说完这句话,眼直冒金星。
“上辈子你借着生死蛊嫁给我,如今见我不想娶你,你就玩儿这种把戏,沈绮,你怎么这么多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