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过来，狠狠把我推开。
我踉跄后退，撞到墙上。
一屋子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空气一下安静下来，只剩孙乔乔低低的啜泣。
顾昀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护在孙乔乔身前。
“唐芙，你为什么要往乔乔身上泼红酒？！我没想到你能做出这么没有教养的行为！”
他眼神冷得像刀，毫不掩饰厌恶：“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乔乔，但现在她家人已经不在唐家做佣人了，请你尊重一下乔乔！”
孙乔乔拽着他袖子，小声抽泣：“我真的没事，别怪大小姐……可能是我刚才站不稳，不小心碰洒的。”
她的语气软到骨子里。
可所有人都只看到她一身酒渍，还有我一脸苍白。
包厢外的人听见动静，纷纷探头看热闹。
有人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看到这么多人对我投来厌恶的目光，我不免想到几年前痛苦的遭遇。
我咬着唇，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会所人来人往，顾昀舟也不想闹大，说：“好了，你还是回家吧，不要再在外面丢人现眼。”
我跌跌撞撞地离开会所。
外面风很大，吹得我有点站不稳。
我靠在马路边的树下，脑海里止不住地回想起那一天。
五年前的婚礼，本该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刻。
孙乔乔其实是我家保姆的女儿，小时候一直跟在我身后叫我姐姐。
可那天，她却“误穿”了我的礼服，被黑帮绑错了人。
江时言却没有犹豫，直接开着婚车，把我送去和她交换。
那些黑暗的日子里，我被转手卖到陌生地方，被人关在铁笼子里，夜夜都在忍受痛苦。
我一度以为自己活不过来。
一年后，顾昀舟找到我。
他把我带回家，承诺要照顾我一辈子。
我曾把他当成唯一的救赎。
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比起陌生人的伤害，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才最让人绝望。
回到家，我把包打开，掏出医院的B超单。
这是我一直想和顾昀舟分享的好消息。
现在看来，都是笑话。
我盯着单子，心里一点波澜也没有了。
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配做孩子的父亲。
正想着，手机响了。
是顾昀舟。
他语气温和：“老婆，下午的事是我冲动了，对不起。不过当年那件事和乔乔无关，你能不能别总和她过不去？”
我冷笑：“你这是在给我道歉吗？到底我是你的妻子，还是孙乔乔才是你的妻子？”
他顿了下，继续说：“咳，当然你是我的妻子，你别多想。乔乔其实也挺可怜的，她被江时言抛弃后就患了抑郁症。你以后多让让她，好吗？”
我没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手心攥着B超单，我心里早就有了决定。
电话挂断后，我刚把手机丢到一边，屏幕就亮了起来。
一条新的好友申请，备注写着“孙乔乔”。
我点了同意。
消息很快弹过来，是一张照片。
画面里，孙乔乔抱着顾昀舟，俩人亲得难舍难分。
背景还是那家熟悉的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