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都没能同房,老婆却在生日当天喊着白月光的名字,向江郁辞求欢时,他终于下定决心给父亲去了电话。
“爸,我打算离婚回家继承家业了。”
向来严肃古板的江父颤着声道:“太好了,儿子你总算想通了!你放着好好的江家大少不当,在秦家当个被人看不起的赘婿有什么好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让人去接你。”
“一周后。”
挂断电话,江郁辞开始草拟离婚协议。
他净身出户,只要能顺利离婚。
昨天是他28岁生日,早就和他约好要在家庆生的老婆,却迟迟没有回来。
一直到凌晨十二点,在江郁辞失望的倒掉一桌饭菜时。
秦溯月才带着一束百合和满身酒气回来,进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摔进他怀里。
她仰起头对着他笑:“给你买了花。”
百合花甜腻的香味直冲脑门,江郁辞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秦溯月又忘了,他从来都不喜欢花。
她只记得陆清河喜欢百合,便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也喜欢。
而陆清河,是秦溯月的姐夫。
也是她心心念念多年的白月光。
自从三个月前,秦溯月的同胞姐姐意外去世后,她对陆清河压抑了多年的爱意,就越来越不克制了。
或许过不了多久,秦溯月就会踹掉他,和陆清河在一起。
江郁辞失望的把花束拿去一边,谁知醉酒的秦溯月出人意料的黏人,挂在他身上跟他要亲亲,又拉着他非让他跟自己一起睡。
他们结婚三年,在一张床上睡觉的次数屈指可数。
江郁辞小心翼翼地在她身侧躺下,又很克制地和她的身子隔了一段距离。
秦溯月不喜欢他碰她。
但今夜她主动贴上来,雪白的大腿横在他腰间,整个人瘫软成泥:“求你……要我……”
江郁辞心脏像快要跳出胸口,他把手放到她腰上的时候,眼都是红的。
秦溯月的腰不安分地乱扭,唇间呼吸灼热:“清河……清河……”
他全身血液瞬间凉透。
原来她今夜热情似火,只是把他错认成了陆清河。
也对,她姐姐去世了,她终于可以和陆清河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江郁辞推开缠在自己身上的秦溯月,站起身来要往外走。
她不满地嘤咛一声:“别走……”
他离开的步子僵住。
秦溯月哭了,不过是在他身后,哭诉对另一个男人的思念。
拳头早已攥紧到颤抖,江郁辞终于在这一刻下定决心。
既然这段姻缘本就是他强求,那不如顺了她的心,和她离婚,成全她和陆清河!
江郁辞遇到秦溯月的时候,是在大三那年夏天。
那时他被江氏的死对头盯上,落入一场精心设计的谋杀。
他费尽心思逃出来了,但受了重伤失忆,流落街头。
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去送外卖。
盛夏天热,他又饿着肚子,低血糖晕倒在单主家门口。
再醒来时,看到的就是秦溯月的脸。
她眉眼弯弯,见他醒了,给他递来一碗糖水:“呐,以后要注意身体哦。”
身上都是汗和灰,江郁辞手忙脚乱地起来要下床,被她轻轻按了回去:“你送外卖,是因为缺钱吗?”
他不明就里地点点头。
秦溯月却突然红了脸,贝齿轻咬住红唇:“我可以每个月给你钱,只要你跟我回去……”
鬼使神差地,江郁辞答应了。
但秦溯月什么都不要他做,只是不时地买来一些剪裁得体的西装,让他穿上,然后看着他发呆。
偶尔她也会和换了衣服的他牵手、拥抱,甚至接吻。
但她从不和他发生深-入的交流。
后来他才知道,秦溯月把他留在身边,只是因为他长得像她姐夫陆清河。
因为情绪剧烈起伏,江郁辞想起了一切,也和家里联系上。
他本想直接离开,但爱如附骨之疽,把他拉回这个深渊。
江郁辞劝自己,她只是把自己当替代品,自己就尽好一个替代品该尽的责任就好,等哪一天她玩腻了,自己再走也不迟。
但秦溯月向他求婚了。
理智告诉他,就算结了婚,秦溯月的心也不会放在他身上。
但他还是抱了一丝侥幸,结了婚朝夕相处,只要自己对她够好,总有一天,她能回头看见自己的爱。
可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婚后秦溯月反而对他更冷淡,只许他睡在次卧,拒绝他一切触碰。
江郁辞不甘心,甚至主动穿上她买的那些衣服,绑了自己的手半跪在她身前。
秦溯月却嫌恶地皱起眉:“谁准你穿成这样的?”
她强硬地把衣服从他身上剥下来,动作急躁,真丝的衬衫被撕破,他的胸口也被她挠出血痕。
她生气了,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理他。
他整理好自己想去给她道歉,路过卧室门口却听见里面的靡轻哼。
卧室的门没关好,留了一条缝。
一直清冷疏离,看起来无欲无求的秦溯月面颊酡红,双眼谜离的蜷缩着身子。
而她身下,垫的是那件被她撕破的衬衫,嘴里呢喃着陆清河的名字。
当时,他一夜没睡。
借口出差躲出去了一周,本想和秦溯分开的,却还是忍不住对她的思念和爱意,自己回来了。
此后,这样的场景,他接连撞见了三次。
江郁辞以为自己早就心痛到麻木。
但秦溯月昨晚把他错认成陆清河主动求欢的时候,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心死。
胸口一阵阵发闷,江郁辞落笔时,笔尖都在颤抖。
“江郁辞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婚内一切财产,归秦溯月所有。”
签名落款时,身后响起脚步声:“写什么呢?”
江郁辞手一抖,险些碰翻桌上的水杯,他慌忙拿起一份文件盖在离婚协议上。
秦溯月有些奇怪地凑过来看,是城南的地产项目。
她也不再多疑,点点头,淡淡地吩咐他:“我今天晚上要去参加慈善晚宴,这个项目我明天再来签字。”
她不是一向不愿意去这些虚与委蛇的地方么?
江郁辞疑惑的问:“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
“听说这次的展品里有一株三百多年的野山参,姐夫体弱,我买回来给他补补。”
秦溯月倒没掩饰,可就是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更扎江郁辞的心。
他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他就不该多嘴问的。
能让她这么上心的,从来都只有陆清河一人。
那自己还留恋什么呢?
江郁辞抓起桌上的文件递到她面前,佯装平静道:“这几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秦溯月接过来粗略地翻着看,下一页就是离婚协议!
江郁辞手心渗出汗水,不知道她看到是什么反应?
直接签了,还是说不愿意和他离婚,会挽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