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家宴,两家人守着一桌子饭菜三四个小时,心急如焚地等待贺云寂的出现。
电视上却循环播放着贺云寂和江绵绵共赴龙舟盛宴,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在镜头面前包粽子。
贺老爷子急忙打电话,大发雷霆让他赶紧回来。
结果他依旧理直气壮:
“都是你们惯坏了苏韵,绵绵的抑郁症刚好,好不容易有心情出来踏春。”
“爸您替我告诉苏韵,如果她再找你们二老告状,我就取消婚约!”
闻言,我拽着爸妈走出大门,贺家二老慌张挽留。
我头都没回,“按他说的,取消婚约吧。”
......
贺老爷子顿时慌了。
“云寂年轻糊涂,做事情没有分寸,他跟江家那个小丫头真的没什么,你看看......”
如果真的没什么,也不会手挽手逛西湖,更不会为了她拿婚约威胁我。
我顿住脚步,语气决绝:
“伯父不用劝了,他不想结婚,那我成全他们。”
闻言,贺家二老气得捶胸顿足,大骂贺云寂胡作非为。
我平静地扔下这句话,径直上了车,可心脏突然间隐隐作痛。
爸妈也气得够呛:
“他实在太不像话了,当着我们两家人的面如此猖狂,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话音刚落,我接上话:
“我改嫁吧。”
“什么?”
我爸妈从一开始就不认可贺云寂,可我一意孤行,认定他是我唯一想嫁的人。
不惜跟家里冷战,拒绝爸妈安排的所有相亲对象。
痛苦挣扎五年,我总算是看清楚贺云寂的心。
他的心,我捂不热。
“既然你决定要改嫁,爸妈肯定都支持你,我看霍家的那小子不错,不妨就选他?”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送爸妈回家以后,我开车回到贺家。
刚踏进门,一团抱枕猝不及防地朝我飞过来。
我的头发瞬间散了下来,看起来极其狼狈。
“我不就是带绵绵出去玩么?你还要跟我爸妈告状,难道非要把我拴在身上才行?”
我故作坚强地掖了掖头发,强压哽咽的声音:
“以后我再也不会告状了,按照你说的,咱们解除婚约,麻烦你尽早搬出去。”
说完,我正要上楼,贺云寂大步拦在我的身前,脸色黑的可怕:
“你阴阳怪气个什么?女人吃醋撒娇也要有个分寸,像你这样没完没了的,连绵绵的头发丝都比不上!”
“再说,凭什么我搬出去?是你无理取闹在先,绵绵比你乖巧懂事多了!”
这五年里,贺云寂时时刻刻都在拿我跟江绵绵比。
我没有她单纯可爱,没有她善解人意,更没有她懂得上进。
每一次,我都被他贬低到尘埃里。
原来,这根本不是客观的比较,而是毫无条件的偏爱。
我自嘲地笑了一番,脚步不停地上楼准备收拾东西。
没想到刚走到楼梯拐角处,江绵绵穿着丝绸睡衣推门出来,笑盈盈朝我走来。
“姐姐,我家的灯泡坏了,我有抑郁症怕黑,云寂哥哥才特意把我接过来,可是客房太潮湿了我住不惯,这才让我住进主卧,苏韵姐姐应该不会介意吧?”
我的心脏骤然抽搐,麻木地回头看向身后的贺云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