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出生起就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祭祖的流程都不知道练了多少遍,当然显得老成。
老公的解释很完美,我却依然感觉到一种不安和怀疑。
尤其是那男孩头上的伤疤……
难道也是出生时不小心划到的?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暗暗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不要问。
我咽了口口水,把即将问出口的话吞了下去。
下定决心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几天,我借口多走走对生产有利,总是在村里闲逛。
老公和公公忙着村里的祭祖,叫女儿陪着我。
虽然现在村里热闹,但是每次看到他们盯着我肚子看的眼神我都觉得心里发毛。
即使我想跟他们套近乎也没有人搭理我。
连着几天都是这样,就在我以为没什么希望时,碰到一个和我一样外来的孕妇。
“看你的样子也是马上就要生了吧。”
她是第一次回村里,在这边都快待了两个月,几乎从来没出过门,直到这几天就是预产期她家里才放她出来透透气。
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是啊,预产期就在下周。”
她的肚子看起来比我的还要大上一圈。
见我盯着她的肚子看,她笑了笑,“医生说我怀的是双胞胎,所以肚子看起来可能要比你的大。”
我不好意思地收回眼神,刚想道歉就被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打断,看起来是她的婆婆,
“阿雅,这会儿天热了回家歇着吧,别累着。”
她朝我招招手打招呼,瞥见我旁边的女儿,一拍手,声音提高,“秀英!”
我顿时肌肉紧绷,感觉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她口中的秀英分明是我婆婆的名字。
“奶奶。”
女儿伸手要她抱,她才想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抱起女儿轻轻逗弄,找补道:
“你就是秀英家的媳妇儿吧,这孩子长得可真像秀英,一看就是秀英家的孩子。”
好半天我才找回声音,语无伦次地笑了两声,“隔辈遗传嘛。”
回来后,我的眼神总有意无意地落在女儿脸上。
女儿标准的鹅蛋脸,大大的双眼皮杏仁眼,怎么看都是随了我,哪有半分婆婆的样子。
可刚才的阿姨眼底的激动真真切切,仿佛真的见到了婆婆一般。
又想起她上次像极了婆婆的神态,心底的不安和躁动疯狂搅动我的心神。
直到女儿冲我甜甜一笑,我心中绷紧了的弦瞬间化作一团温热。
她可是我十月怀胎的女儿,我在想什么。
或许是怀女儿时,婆婆的为难我至今耿耿于怀。
可我不应该因为这些迁怒我的女儿。
就在我要把这件事忘记的时候,一件事再次打破了我心中的平静。
“这是哪儿来的。”我颤巍巍指着桌上的两个红鸡蛋,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村里有人过世,送来的红鸡蛋。”
不知为何,看到这两个红鸡蛋,我脑海里全是阿雅摸着肚子,说自己怀了双胞胎即将生产的模样。
会不会是她的公公婆婆死了,会不会她的孩子刚巧也在这一天出生?
我手一抖,鸡蛋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