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轻触实验台上的玻璃瓶,里面琥珀色的液体是我连续三天不眠不休的成果。
傅夜宸的失眠问题越来越严重,他眼底的青黑让我心疼。
我嗅了嗅瓶口,薰衣草的主调中融入了橙花与檀香,安神又不失高级感。
这是我精心调配的安眠香水,每一滴都注入了我对他的关心。
“姐姐,你在做什么呀?”
苏琉璃推门而入,声音甜美如铃铛。
她的出现让我下意识护住了香水瓶,但已经晚了。
琉璃“不小心”撞到了我的手肘,玻璃瓶翻倒,大半瓶香水洒在了桌面上。
“对不起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手却在身后快速记下了我的配方笔记。
我只能强忍着心痛收拾残局,这些珍贵的原料是我省吃俭用才买到的。
三天后,傅夜宸回家时眼中带着罕见的轻松,他竟对琉璃露出了微笑。
“琉璃,你调的香水很有效,我这几天睡得很好。”
我站在一旁,惊讶得说不出话。
“晚星,你学学你妹妹,调香学了这么多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傅夜宸冷冷地扫了我一眼,目光中满是厌恶。
琉璃得意地朝我眨眼,她手腕上喷的正是我的配方。
我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十月二十八日,我的生日,也是血液病复发的日子。
起床时,我眼前一阵发黑,鼻腔里满是铁锈味。
我强撑着走到镜前,擦干净脸上的血迹,给自己注射了必要的药物。
手机上没有一条生日祝福,连母亲都在忙着为琉璃筹备明天的“盛大派对”。
我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到窗前,外面的世界正为琉璃疯狂。
整个城市的大屏幕都在播放“苏氏千金二十岁生日倒计时”。
我拨通傅夜宸的电话,只想听一声“生日快乐”。
“有事快说,我在忙。”
他的语气冷得像冰。
“我今天生日,能不能......”
“琉璃身体不适,别来烦我。”
电话被无情挂断。
我蜷缩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不让任何人听见我的哭声。
上天给我的生日礼物是一份来自国外血液病专家的回复,我看到了生的希望。
凌晨两点,我鼓起勇气联系了那位专家,谈论了我的病情和可能的治疗方案。
“苏小姐,您需要尽快来瑞士接受我们的新疗法,时间就是生命。”
第二天,顾言泽带着几个保镖闯进我的房间,眼中满是怒火。
“苏晚星!你果然在打算逃跑!”
他把我的电脑摔在地上。
“我只是想治好自己的病......”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想逃,不管琉璃死活!”
顾言泽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我忍不住痛呼。
“从今天起,你所有的账户都被冻结了,你哪儿也别想去。”
我绝望地看着他,这个曾经发誓要保护我一生的竹马,现在眼中只有鄙夷。
傅夜宸的做法更绝,他直接没收了我的护照。
“琉璃随时可能需要你,你想去哪里?”
他冷笑着把护照撕成碎片。
我的血液病越来越严重,每天早上醒来,枕头上都有斑斑血迹。
视力开始模糊,手指也逐渐失去知觉。
我在日记本上写下:“去海边看一次日出”,这是我遗愿清单上的第三项。
“晚星小姐,我给您煮了红枣汤,趁热喝吧。”
李婆婆是家里唯一对我好的佣人。
我握着温热的杯子,感受着这难得的温暖。
第二天,李婆婆被辞退了,琉璃说她“偷拿了家里的珠宝”。
我知道真相——李婆婆曾撞见琉璃偷换我的药。
没有人相信我的解释,傅家上下都为“受委屈”的琉璃愤愤不平。
“他们都看不见我的痛苦,只看得见琉璃的眼泪。”我在日记上写道。
“也许,死亡才是我唯一的解脱。任务:完成遗愿清单3/10。”
就在我以为命运不能更糟时,顾言泽怒气冲冲地把我从房间拖出来。
“苏晚星,你到底在琉璃的药里加了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倒在地,后脑重重撞在墙角。
“琉璃的心脏病突然恶化,需要立刻进行移植手术!”
顾言泽的眼中燃烧着恨意,仿佛我是杀人凶手。
最后,他宣布了那个让我脊背发凉的“唯一方案”。
“上天似乎为琉璃安排好了一切,最合适的供体——就是你,苏晚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