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苍白的脸色,眉头紧锁:
"昭意?你怎么在这里,还不接我电话?"
我下意识护住小腹,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中孕检单上,脸色骤变。
"你怀孕了?"
他森寒的目光,让我浑身如同被定住一般,慌乱的点头又摇头。
"这孩子不能要!"
沈砚白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立马拉着我要去妇产科打胎。
他怕我怀孕的消息被林晚晚知道,拽着我手腕的力气大得我忍不住痛呼出声:
"放手!孩子已经打了。"
我强忍恨意,告诉他事实。
沈砚白却愣了,满脸不信。
不怪他不信,只因我太爱他,爱到眼瞎心盲了三年,都不曾发现他在骗我。
这样爱他的我,又怎么可能一声不吭悄悄打掉孩子?
似意识到自己态度太过反常,他连忙同我解释:
"昭意,我如今身体没痊愈,你也长期献血,我们这时候怀上的孩子肯定体质差,等我好了,我们一起调理身体,要个健康的宝宝。"
他明明已经急得满头大汗,却还是极力用温柔的嗓音哄我打掉孩子。
被硬生生拽到科室门口,医生看我去而复返,下意识问我:
"是术后哪里不舒服吗?"
"麻烦帮她安排最快的流产手术,孩子不能要!"
沈砚白压根没有听清医生的话,一味表达他的需求。
医生疑惑的看向他:
"孩子已经打掉了,你是宋小姐的老公吗?"
医生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得沈砚白愣在原地。
"我不是她老公。"
他下意识否认,随即意识到不对,又急忙补充:
"我是她未婚夫。"
医生看着我被他拽得发红的手腕,又想到刚才我一个人做手术的凄凉,眼中闪过一丝不忿。
"这位先生,你未婚妻刚做完手术,身体很虚弱,后面还得——"
"医生,我会好好休养身体。"
我急忙打断她的话,生怕她说出我患癌的事。
沈砚白视我为私有血库,若是知道我患癌不能抽血,指不定和前世一样,把主意打到我弟身上。
我决不能再让前世的悲剧重演!
沈砚白却眉头紧锁,目光在我和医生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怀疑什么。
我强撑着笑了笑,转移话题:
"砚白,你刚才不是说你不舒服吗?我去陪你输血。"
提到输血,沈砚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温柔模样。
他心里的那丝疑惑,也因为我流产了都能万事以他的身体为先而烟消云散。
他揽过我的肩,亲密的往外走,还不忘跟我道歉:
"昭意,刚是我太急了,我是怕你一时糊涂非要留下孩子,回头万一孩子真因为体弱保不住或者生下来孱弱,你得多伤心?"
"你不接我电话,是不是怕我误会你不想给我生孩子?"
他要这么想,我也不想拆穿,随意的点头。
他顿时一副了然的表情,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顶,满脸深情:
"傻瓜,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想多?"
走廊上,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我身上的血腥味,让我本就虚弱的胃部一阵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