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老人抢先一步上前，枯瘦的手指紧紧攥住锁链，浑浊的眼中闪烁着偏执的光。
“我的故事，一定让你满意。”
他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
我微微抬眸，魂灯幽火在他脸上投下阴翳，映出他眼底那抹自以为是的疯狂。
“说。”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回忆一件令他痛心疾首的“壮举”。
“我有两个女儿。”
他开口，语气沉重，却又隐隐带着一丝自我感动。
“大女儿从小骄纵，小女儿乖巧懂事。我自问从未亏待过她，可她……”
他猛地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起。
“她竟敢把小女儿卖给人贩子！”
锁链上的幽火骤然窜高，我眯起眼，示意他继续。
“那天，我带她们去游乐场。”
他声音发颤，像是仍沉浸在当时的愤怒中。
“大女儿说要带妹妹去厕所，我就在外面等。可等了很久，她们都没回来。”
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我冲进去找，正好撞见一伙人拖着她俩往后门走！”
他猛地抬头，眼中迸出恨意。
“我拼命追上去，可那些人跑得太快，我跟丢了……后来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两个女儿救回来，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是大女儿勾结人贩子，就因为她嫉妒妹妹！”
我轻轻敲了敲椅背，幽火在他周身缠绕，映出他扭曲的面容。
“她为什么嫉妒妹妹？”
我挑眉。
“你偏心？”
老人一怔，断然否决。
“大女儿锦衣玉食，小女儿却从小流落在外，她在外面受了很多苦，我对她偏爱一些不是应该的吗？”
我问道：
“后来呢？”
“后来？”
他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快意。
“我狠狠责罚了她！可她死不认罪，还狡辩说是妹妹自己乱跑！”
他越说越激动，嗓音嘶哑。
“这样恶毒的东西，不配做我的女儿！我把她送进了培德学院，让那里的老师好好教她规矩！”他喘着粗气，仿佛仍沉浸在那份“正义的愤怒”中。
“她必须学会忏悔！我这都是为她好！”
魂灯剧烈颤动，幽火几乎要吞噬他的身影。
这是极致的恶臭――自以为是、偏执疯狂，却还觉得自己是救世主。
我缓缓起身，锁链骤然收紧，勒得他跪倒在地。
“你亲眼看见她勾结人贩子？”
我俯身，声音冷得像刀。
他愣住了，随即暴怒：
“不然呢？难道小女儿会自己跟人贩子走？她才五岁！”
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说法，他补充道：
“大女儿从小就不听我的话，我让她往东，她非要往西，我让她学理，她非要学文，总是自私自利惹我生气……”
“不像小女儿，我说什么，她都听。”
旋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露出笑意。
“从培德学院回来后，大女儿乖巧了不少，再也没有忤逆我的管教，对我处处顺从。再也没有欺负过妹妹。”
他甚至拍起手来。
“她终于成了我的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