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趁班主任没来,贺知年搂着唐歆怡高调官宣。
在大家的尖叫和起哄声下,他挑衅地看了我好几眼。
可惜我无动于衷,只一味地刷题。
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拿得起放得下,不属于我的东西绝不惦记分毫。
身侧的视线太过强烈。
我叹了口气,放下笔:「对着这张脸你也能看这么久?」
段书弈枕在手臂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我这人最不看的就是脸了。
「再说你原来长得挺好看的,是贺知年那家伙没眼光。」
最后一句他说得很小声,我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他耳尖微红,似乎有些害羞。
「我说——论美貌这个世上还有谁比我更好看的嘛?」
我被噎了一下。
想想也有道理,段书弈漂亮得不像话,如果扮女装,绝对是校花级的人物,贺知年在他面前连小弟都称不上。
当初要不是因为他太过孤傲,或许会是我追逐的首选。
「那你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我不自觉摸了摸脸。
他笑了笑:「我以为你会哭,还在想要不要帮你借点纸,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我露出死亡微笑:「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段书弈毫不客气地应下:「不用谢,作为同桌,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无语了片刻,直接把桌面的书堆从左侧挪到右侧,隔绝他的视线。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为什么偏偏长了一张欠欠的嘴。
讲台旁的贺知年看着我与段书弈旁若无人的互动,气得面色铁青,连唐歆怡喊他都没听见。
随着高考临近,黑板上的倒计时数字越来越小。
两位数向个位数的跃进,使得教室里的氛围一下子紧张起来。
就连个别不爱学习的同学也被这种氛围带动,变得勤学好问起来。
比如贺知年。
「宋乔,这题什么意思啊?」
我看了眼,竟然是最基础的函数问题。
没忍住小声嘀咕:「你上课都不听的吗,这都不会?」
他顺势坐在我旁边,嬉皮笑脸道:「你给我讲讲我不就会了嘛。」
我:「……」
老师讲了三年都没讲通,我花几分钟就能搞懂?
虽然这么想,但我还是讲给他听了。
「你先看函数的单调性,如果内函数单调递增,外函数单调递增,那么复合函数也是单调递增……」
他一会儿看看题,一会儿看看我,眼神依旧透着迷茫。
连续讲了两遍,厌蠢症犯了,我开始不耐烦了。
虽然自从决定放弃后我就将他当做普通同学,可普通同学也不能这么浪费我的宝贵时间吧。
我忍住不耐,问:「还有哪里没懂?」
贺知年挠了挠头:「单调是什么意思?既然有单调是不是还有复杂?」
我:「……」
好嘛,上课这是一点都没听啊。
我正要礼貌将他请回,段书弈拿着我的水杯回来了。
「贺同学,这是我的位置,麻烦让让好吗?」
贺知年头都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