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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冲我投来得意的眼神，又捂着心口故意咳嗽了几声，纤纤玉指指向我怀里的尸体。
“阿远，虞姐姐应该不是故意的。不过既然她养的宠物鱼脊骨治孕吐那么有效，想必鱼羹也一定有效果。”
陆远的视线落在小游的尸体上。
我紧紧抱着小游。
“陆远，你明知道我与小游心意相通，你知不知道要是小鱼被做成鱼羹，我也会……遭受被热水煮烫的痛苦。”
可陆远却根本不相信我说的，又或者即使相信了也不在乎。
他上前一把抢过小游。
让管家把小游拿去后厨做成鱼羹。
很快，灼热感侵袭而来，烫得我死死揪住大腿的肉来抵御疼痛。
我痛得整个人扑进冷水中试图缓解滚烫，却无济于事。
陆远走过来，一把揪住我头发。
“当初要不是你谎称，我也不会娶你回来做陆氏的女主人。”
“我和阿雪更不会被分开这么多年。”
“虞枝枝，你就是一个贪图陆家富贵的拜金女，如果不是你冒领了阿雪对我的救命之恩，我和阿雪的孩子现在都满地跑了。”
“你说我应该放过你吗？”
“我不过是要了你的一条小鱼而已，你就装出这副可怜样子，给谁看呢？”
陆远把我从冷水里揪出来，看我因灼烧感痛得浑身止不住蜷缩，抖得跪坐在地上。
他高高在上盯着我。
“你该知道，从我知道是你冒领了阿雪救命之恩的那一刻起，我对你就没有半分心疼了。”
“这陆夫人位置，本来就该是阿雪的，这是你欠阿雪的。”
看着他如此自以为是，我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小游临死前的惨状。
我忽然笑出声。
一个小时后，鱼羹端上了桌。
我只能不停地泡在冷水中，死死咬着筷子，抵御疼痛。
被撕扯啃咬的痛从双腿蔓延至头顶，泡沫不停地从我身体里冒出来。
“虞枝枝，你的演技真的很差。你抢了阿雪陆夫人的位置，我不过要了你一条宠物鱼，你至于表现得要死要活吗？”
“你这样，只会让我更觉得恶心！”
说完，陆远继续与江雪分食那碗鱼羹。
我盯着他们头顶缓缓冒出的黑烟，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陆家祖上以捕鱼屠宰为生计，杀擘沉重。
陆家本是灾祸缠身的命数，是我耗尽修替陆家避灾挡祸，陆家才得以安然无恙，顺风顺水。
我为了报恩勉强守住陆家一方净土，使陆家免遭劫难。
年复一年，我的灵力早就即将被消耗贻尽。
陆远本是幼年夭折的命，是我把自身的千年灵力一口一口渡给他，延长他的命。
为了救陆远，我一步一磕，足足磕了百日，才跪到灵山，求佛主保佑陆远平安无恙。
陆远醒来时，便看见我趴在他床边昏睡，双腿膝盖早溃烂不堪。
他心疼地抚摸着我的伤口。
“枝枝，此生我定不负你。”
陆远说不在意我的人鱼身份。
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说今生我活不娶，一定要好好对我。
那是我千年来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几欲跃出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