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与定远侯程端青梅竹马,自幼定亲。
身为丞相的爹爹却将我身边的婢女十里红妆嫁给了程端,把我五花大绑关进了地窖。
程端亲自前来,拔了我的舌头,用嫁衣红线缠绕我的十指,逼我剪灭九十九盏红灯。
第二天,我双手生满血泡,咳血而亡。
再次醒来,我却躺在家中闺房内,婢女卫诗诗低着头给我端茶。
“小姐,定远侯来向您下聘礼了。”
我抬手打翻了茶盏。
“滚出去。”
卫诗诗红着眼眶一言不发地跑了出去。
我捏了捏太阳穴,走到书桌前拿笔写下一张字条,卷起来系在白鸽脚上。
纸条上白纸黑字:“陛下,我想通了。”
“臣女愿入宫为后。”
白鸽扑棱棱飞走,我的房门被一脚踹开。
爹爹满面怒容地看着我,程端揽着满面泪痕的卫诗诗。
“陆檀,我自幼教你诗书礼乐,你却对婢女如此苛刻,简直是丢我丞相府的脸!”
“你怎么担得起我丞相府大小姐大家闺秀的名声!”
程端也满脸失望。
“陆檀,你怎么长成了如此刁蛮的性子。”
我愣住,嘴角抿起。
“那我的未婚夫揽着我的婢女,难道是知礼的样子吗?”
程端还未发怒,卫诗诗扑了过来跪在我脚边连连磕头。
“大小姐息怒,是诗诗的错,是诗诗恬不知耻,您别怪侯爷,诗诗罪该万死!”
程端连忙上前心疼地扶起卫诗诗,卫诗诗却哭着一把扯下头上的发簪捧给我。
“大小姐,这是诗诗身上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送给小姐,求小姐息怒。”
我沉着脸想把她的手推回去,还未碰到,那簪子却一抖掉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卫诗诗哀叫一声。
“小姐!”
她像是浑身无力般倒在了程端怀里,眼泪滚滚落下。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小姐若是不喜欢,何必摔碎!”
“混账东西!”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爹爹一巴掌甩了过来,我头被打得偏向一边,脑子嗡嗡作响。
“狠毒至此!我怎么教养出你这样的女儿!”
我嘴角淌血,死死攥住手心。
“我是您的女儿,爹爹宁愿相信一个婢女,都不愿信我吗?”
程端冷笑一声。
“人品何关乎地位?既然摔碎了诗诗母亲的遗物,你就把你母亲的遗物赔给她吧。”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他。程端和我青梅竹马,不会不知道,我母亲早亡,这么多年,她留下的白玉手镯是我唯一的念想。
爹爹却直接拿起我梳妆台上的镯子戴在了卫诗诗手上。
我扑上去死死握住。
“这是娘亲留给我的东西……”
“你娘亲若是泉下有知,定然对你现在这副刁蛮的样子失望至极。”
爹爹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咔嚓一声,我的手扭折成了不正常的角度,我痛得发出一声哀嚎。
卫诗诗面色苍白,抓住程端的衣领。
“侯爷,诗诗好害怕,诗诗喘不过气……”
“好,我带你出去。”
程端二话不说抱起卫诗诗向外走去,爹爹看了我一眼,也抬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