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股灾破产,带我去非洲淘金。
我每天下矿三千米,熬过高温尘肺和听力损伤。
用糜烂的双手捧着一箱黄金给老公还债。
他却把金条换成聘礼,娶了当地酋长的掌上明珠。
“爱莎的部落是一夫多妻制,只要把她哄好了,以后这里的金矿都是我们的。”
爱莎喜欢狩猎,得知我拿过射击冠军,吵着要见识我的本事。
老公为博她一笑把我推进狮群。
却不知道我的手指扣不动扳机,耳朵也听不清身后的狮吼。
半年后,我在医院醒来,老公已成为一方巨富。
他为难地拿出离婚协议书:“爱莎怀孕了,她要是知道你回来会多想,我们签个假协议骗骗她。”
我冷静地签下净身出户的条款,给婆婆打了一通电话。
“他的债还完了,我欠你们家的命也还清了。”
……
从噩梦里醒来,眼前突然冒出一张血盆大口。
我惊骇地跳下床,尚未康复的右腿传来钻心的疼痛。
“宁姐姐,你怎么了?”
爱莎手里拿着一个面目狰狞的狮子玩偶,担忧地看着我。
半年不见,她已经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脸上再不见初见时的天真无邪。
“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你不要害怕,狮子是我们部落的庇护神,它会保佑你早日痊愈的。”
爱莎喊司机和保姆进来,把更多的玩偶摆进病房。
最大的那个做得极其逼真,像等身标本一样虎视眈眈趴在地上瞪着我。
“拿出去!”
我应激地退到了墙角。
回想起那天狮口逃生的凶险。
背后半米长的抓痕,大腿深可见骨的旧伤都在身体里战栗和叫嚣。
庄鸣院进到房里,看到这一幕有些迟疑。
爱莎捂着肚子:“老公,宁姐姐吼得我肚子好痛。”
庄鸣院立刻走到她身边,弯腰将耳朵贴在她高耸的肚皮上。
“没事,是宝宝在做运动踢你呢。”
爱莎笑了:“真的吗?”
她挑衅地看向我:“宁姐姐也是宝宝的另一个妈妈,要不要过来听听?”
庄鸣院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脏辫。
“你忘啦,我跟你宁姐姐已经离婚了,以后我跟她只是朋友。”
他踢了一脚大狮子标本。
“病房里堆这么多玩偶会释放甲醇,对孕妇身体不好,我们出去走走。”
爱莎以胜利者的姿态挽着庄鸣院离开病房。
留下我像小丑一样杵在角落里,竭力克制住瑟瑟发抖的冲动。
做完检查回来,一屋子狮子玩偶已经被清走了。
手机里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我犹豫了片刻才打回去。
庄鸣院在电话另一头气喘吁吁:“今天是爱莎不好,我会教训她。”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忽然听到对面传来嗷嗷的狮吼。
顿时神经一紧,头皮发麻:“你在做什么?!”
庄鸣院笑道:“爱莎在拍卖会上买到一头毛色纯正的极品小狮崽,我正帮她遛呢。”
他语气轻快,似乎正带着小奶狮在庄园里愉悦奔跑。
原来他根本体会不到我在群狮口中死里逃生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