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最显眼的地方,全是林望山与一个女人的暧昧举动。
那个女人的脸我越看越熟悉,是李书瑶。
二人在插秧泥地里面互相用泥画对方的脸。
我回想起与林望山的相遇,那天我跟对落单被人贩子追着跑,林望山替我赶跑了人贩子,但我惊吓过度,摔下了梯田。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林望山的家里了,他拿着温毛巾替我擦拭脸上污泥。
为了感谢他,我便主动和他一起下田干活,照顾林母,日生情愫。
后来,我回镇上找爸妈,求他们成全我,我爸气不过,扬言要与我断绝关系。
去年国家开放了高考政策,为了支持他学习,我放下脸面回镇上找爸妈。
从那以后我白天在村里伺候他和林母,干农活,晚上回镇上帮爸妈打理厂里的生意赚点零钱。
上个月,我瞅准改革开放的时机,把爸妈厂里的电器全部售出省外,生活条件好了起来。
爸妈也曾劝我带着林望山和穗穗回镇上生活,我顾忌林望山的尊严婉拒了。
我趁着高考热,把大量资金都投入到小镇上的青年教育中去,资助了不少像林望山一样渴望读书的人。
原本打算趁林望山回村拿录取通知书这天,跟他坦白一切,一家人搬到城里,过上安稳日子。
却没料到,最大的变数竟是这个我深爱的男人。
厂子里的人打电话找来,叫我快回去,说出事了。
我带着穗穗赶到电器厂门口,却看到了李书瑶。
“苏清清,你怎么在这?我来找陈厂长,替望山感谢这些年的资助。”
李书瑶说着撩起耳后的碎发,露出耀眼的金戒指和金耳环。
她特地扬手炫耀,“镇上的青年资助会给了望山八百奖金,他非要带我去金店……”
我看着她身上最新的布拉格长裙,再对比我身上灰扑扑还沾着泥巴的蓝色工作服,自嘲地笑了。
和林望山在一起三年,我从没有收到过任何礼物。
只是安慰自己林望山是个专于学业的老实人,不懂那些弯弯绕绕。
现在看来,他不是不会爱人,只是不爱我罢了。
“李书瑶,他们不清楚我和林望山的事,你还不知道吗?”
“清清姐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你下乡后,我是如何照顾你的,还有你回省城的名额又是怎么来得?你全都忘了吗?”
李书瑶听完我的指控,双手环胸,扯着红唇露出狡黠的笑意。
“可你配不上望山哥啊,我回城当老师了,父母双职工,只有我才能配上大学生。”
我摇摇头,不再理睬她,跟白眼狼没什么好沟通的。
我到办公室后,爸爸已经在那等我了,身旁还站着一个面色灰败的青年。
“清清,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林望山可能占用了别人的大学录取名额……”
我紧攥着双拳,听着那个青年的叙述,心里顿时了然了。
我点头,“林同学你放心,你也是我们青年教育资助的学生,我会为你讨个公道的。”
送走人后,我拿起了办公室电话打给了省城教育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