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固执地将我的手拉开。
“娘亲,您的脸疼不疼,孩儿给您吹吹。”
思砚满脸关切,不停地朝我脸上呼着气。
看着小小的他,眼泪瞬间从我的眼中涌出。
这时刚刚的女子把思砚拉过,掏出手帕替他擦去汗。
“瞧这眉眼,倒真和夫君有几分像,尤其是这双眼睛……”
周砚青淡淡看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探究,但很快又露出嘲讽的笑。
“倒是个有手段的。”
话一出口,我的心彻底坠入谷底。
我知道,再辩解已经没用了,于是便准备牵着思砚一起回家。
可下一瞬,一只恶犬飞奔而来,径直将思砚扑倒。
我慌忙去拉,却被丫鬟拦住。
“伤着夫人的心肝宝贝,你怕是不想活了!”
思砚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没有一个人出手帮忙。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恶犬将思砚的脖子扯断,将他的头拖走。
在它跃出门槛时,思砚的眼珠咕噜一声掉在了地上。
空气中满是血腥味,我看着思砚的尸身,难以置信地瘫坐在地。
“夫君,阿黄它是不是做错事了?”
那女子脸色苍白,脸上尽是试探之意。
周砚青抬手,只轻轻抚着她的头。
“怎么会?难不成他真能是你我的孩子,不过是个碍眼的东西,这样也省得我动手了。”
听见这话,那女子松了口气,然后瘫倒在周砚青怀中。
“那赶紧把这东西扔了吧,看着怪吓人的。”
她指着我的思砚说道。
也就是在这时,我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是她扔在思砚身下的手帕。
我趁着丫鬟不注意,从她的手下挣脱。
“阿砚,她是故意的,她手帕上有血癫藤的味道。”
血癫藤能让狗发狂。
我拿起手帕,迅速冲到周砚青面前,指望他至少能为思砚的死讨回公道。
可周砚青接过手帕,连看都不看一眼便扔向一旁的烛台。
“不自量力,竟想挑拨我与如烟的关系。”
“来人,把她和这剩下的东西一起扔进柴房去,待我得了空再来处理。”
说完,他便挽着沈如烟,走了出去。
那手帕也烧成了一堆灰烬。
跨过门槛时,沈如烟一脚将思砚的眼珠踩碎。
而后顶着我那张脸,对我露出挑衅一笑。
如今,我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这一切都是沈如烟从中作梗。
而周砚青,更是眼瞎心盲。
这五年,终究是错付了。
五年前,我意外救下晕倒的周砚青。
见他伤势严重,我专门租了间屋子,请人照料。
起初,我只是会偶尔去看看。
后来,我看着他哪怕因伤势严重,发着高烧,也要挣扎着起身读书写字。
渐渐地,我被他的坚毅感动。
慢慢地,我们的距离也近了一步。
直到有一天,他高兴极了,说自己筹谋多日的事情要成了。
为了感谢我,特意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
他喝了很多酒,我也被他的欣喜感染。
所以在他将我推倒时,哪怕我依旧清醒,可我却不舍得拒绝。
芙蓉帐暖,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