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沈嘉瑞眯了眯眼，“时初瑶，你刚刚说什么？”
“你要准备什么婚礼？”
时初然挽住沈嘉瑞的胳膊，“大概是姐姐在准备跟你和思远哥哥的联姻吧。”
“真羡慕姐姐，能一直有你们两个这么好的哥哥陪在她身边……”
“而现在我只能嫁去破产的尹家了……听说尹家那个大少爷还喜欢嗜酒打人……”
时初然用着微红的眼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扯出一抹勉强的笑。
“不过没关系！只要姐姐和你们能幸福就好！”
说完，时初然转头跑下了楼。
“然然！”
两个男人同时追到楼梯边，看着时初然离开的背影脸色极其难看。
沈嘉瑞冰冷的视线落在时初瑶的身上，他上前一把攥紧她的手腕，力道大到让时初瑶都不免轻轻吃痛一声。
“你满意了？”
“提起联姻的事，就是为了故意提醒然然她要去嫁进破产的尹家了？”
“时初瑶，本以为前几次你会学乖，没想到心思还是这么恶毒！”
柳思远在一旁冷冷瞥了一眼，并未出声阻止。
“我去看看然然。”
男人将时初瑶扯进房间，压在墙上，整个人笼罩住她。
沈嘉瑞的脸越来越近，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时初瑶下意识地想要偏过头，却听见男人嗤笑一声，紧接着便掐紧了时初瑶的脖子。
“你不会以为……靠着时家老爷子对我家的那点恩情，就真的能裹挟我一辈子吧。”
“做梦！”
“时初瑶，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我都不会娶你，我也更不会让然然去那个破落户家受罪！”
时初瑶奋力挣扎着，脸憋的青紫，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几近晕厥过去。
沈嘉瑞甩开她，时初瑶的身体倒向一旁，额头重重撞在了衣柜前。
鲜血顺着额头落到她的浅色衬衫上。
她轻笑，忍下眼眶的泪水，“你不愿娶，我也不愿嫁。”
“我要嫁的不是你，也不是柳思远……”
沈嘉瑞愣了愣，但很快所有的情绪被厌恶取代。
“欲擒故纵？这种招数我没少见。”
“时初瑶，很快你会为你的选择后悔的。”
男人转身离开房间，只留下时初瑶一个人默默处理着额头的伤口。
时初瑶看着紧闭的房门，自嘲地笑出声。
她早就后悔了。
后悔没有早点看清一切，没有早点摆脱他们。
以至于让自己深陷泥淖，再难脱身。
时初瑶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手作吊灯有些恍惚。
她的十八岁生日，沈嘉瑞和柳思远共同送出了这一盏灯。
只因时初瑶怕黑，几乎要夜夜开灯才能睡着。
即便不开灯，灯本身的材质也会在黑夜散发出柔和的光，伴着时初瑶入眠。
其实这盏灯已经坏了，但时初瑶还是留着。
就像她曾经心中渺茫的希望一般。
但这次，时初瑶搬来一个椅子，将吊灯取下，扔在了墙角。
过了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黑暗了，不会怕黑了。
也就不需要这盏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