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自己罚自己,姐姐千万不要生气,然然害怕。」
这句叔叔阿姨,简直把宋家两个长辈心都喊碎了。
看到她自残,妈妈忙是拉着她的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清楚:
「然然……永远是我的女儿。」
爸爸更是愤怒的一脚拆踹在我脸上,怒吼着
「这辈子,我只认然然一个女儿,你这个贱种,我不会轻饶了你!」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呜咽着搂住宋茗然。
像是久别重逢,像是解开误会,一家人抱头痛哭。
我蹲在旁边,眼睁睁看鼻血淌了一地,只觉得讽刺又荒唐。
救护车开进了医院,梁斯州换上了白大褂,拽着我的手,将我锁进空病房。
「在这里好好等着,需要植皮的时候,我会来接你。」
十层的病房,窗户有着防止轻生的特殊设计。
我根本无处可逃。
整整一周,我都被关在这个单人病房里。
梁斯州每天会定时来给我送饭,一句话也没有留给我。
我尝试过求救,可梁斯州早就想到了退路。
十层,是精神病房。
我被安了个狂躁症的病例,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我。
我只能看着窗外太阳升起又落下。
我好像真的感觉自己精神出了问题,想哭又想笑,一切都显得不真实又怪异。
直到七天后,梁斯州带着一堆戴着眼镜的医生,将我死死绑在了病床上。
不顾我挣扎尖叫,他们像是经验丰富,将我控制得严严实实。
梁斯州声音严厉:
「宋楚清,这是你欠然然的,你该还给她。」
宋天时也来了,他一个眼神也没给我,只是催促着。
「然然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不要再拖了,然然会害怕。」
针管被推进血管,很快我就意识模糊,恍惚中,我听到了爸爸妈妈的声音。
「她的皮这么粗糙,换到然然身上,肯定很难看,振庭,我的心真的好痛,一想到然然受了这么多的罪,我就恨不得去死……」
「腿上的皮粗糙,身上的估计就好一些,等事情结束,我们一定要好好补偿然然。」
眼泪滑落,我也彻底陷入了黑暗。
无边寂寥的空白世界里,我的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
我再也不要奢求得不到的爱了。
背上传来了密集细碎,难以忍耐的剧痛。
睁开眼,看见了一脸阴郁的梁斯州。
「醒了?楚清,好好感受痛苦,知道痛了,下次就不敢再犯错了。」
为了让我清醒着被取皮,梁斯州偷偷换了麻药剂量。
即使我咬碎了牙齿,也无法忍耐这种痛苦。
难以抑制的尖叫出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我无助哀求着:
「求求你,我真的错了,不要这么对我。」
「我真的太痛了,放过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到后面,我直接被痛晕了过去。
光怪陆离的梦境里,我好像又回到了刚回宋家的第一天,爸爸妈妈紧紧抱住我,说会弥补我缺失的一切。
哥哥心疼我的遭遇,带我见世面,拓宽朋友圈,让我见识到了很多曾经我触不可及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