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脉人 的主角是 秦洛 北斗 ,这是一本科幻末世风格的小说,是网络畅销大神佚名的作品,这本书条理清晰,结构层次分明,掘脉人主要介绍的是:第1章最后一支抗生素在秦洛掌心折断。铝管从中间裂开,淡黄色的粉末洒在覆满灰尘的柜台上。医院药房的玻璃早在多年前就被砸碎,如今只剩下扭曲的金属框架,像某种现代艺术品的残骸。秦洛盯着掌心的药粉看了两秒,指尖收紧,任由碎屑从指缝间漏下。没有意义了。药早就过期,他来之前就知道。

《掘脉人》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最后一支抗生素在秦洛掌心折断。
铝管从中间裂开,淡黄色的粉末洒在覆满灰尘的柜台上。医院药房的玻璃早在多年前就被砸碎,如今只剩下扭曲的金属框架,像某种现代艺术品的残骸。秦洛盯着掌心的药粉看了两秒,指尖收紧,任由碎屑从指缝间漏下。
没有意义了。
药早就过期,他来之前就知道。但他还是翻遍了这栋废弃综合医院的三层药房,在翻倒的货架和破碎的药瓶间寻找那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就像过去七年里他做的每一次搜寻一样,明知徒劳,却不得不做。
因为不做的代价,是北斗会死。
德国牧羊犬卧在药房门口,右前腿的伤口已经发黑。三天前遭遇晶化獾留下的咬痕边缘开始溃烂,渗出带着石英光泽的粘液。北斗的呼吸粗重,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依然清醒,耳朵随着秦洛的每一个动作转动。
秦洛走回门口,蹲下身,检查伤口。溃烂范围比昨天扩大了半厘米。他取下腰间的水壶,倒出最后一点过滤水冲洗创面,北斗的肌肉绷紧,却没有发出声音。
“撑住。”秦洛低声说,撕下内衬衣摆的一角重新包扎。布料经过多次浆洗,已经薄得像纸。“日落前我们必须离开。”
北斗用鼻子碰了碰他的手。
黄昏的废墟有它自己的声音。风穿过破碎的窗框,发出呜咽般的哨音。远处有金属构件在缓慢锈蚀中剥落,砸在地面上,回声绵长。更远处,某种鸟类——或许是变异后的鸽子——发出间断的咕噜声,像坏掉的水管。
秦洛背起几乎空了的登山包,握紧改造过的地质锤。锤头一侧被磨成锋利的楔形,另一侧保留着原状,手柄缠着防滑胶带,胶带已经被汗水和血浸成深褐色。他贴着墙壁移动,每一步都避开地上的碎玻璃和翘起的地砖。
走廊曾经是白色的。现在墙壁布满霉菌和水渍构成的抽象画,天花板垂下电缆和通风管道的残骸。应急指示牌的荧光早已熄灭,“安全出口”四个字只剩残缺的笔画,像某种失效的咒语。
北斗跟在他身后三步,瘸着腿,但步伐稳定。它的耳朵始终保持向前,鼻子不时抽动。
他们从消防通道下楼。楼梯间的防火门半开着,门轴锈死。秦洛侧身挤过,北斗紧随其后。二楼到一楼的转角处,他们停了下来。
大厅里有人。
或者说,有人曾经在这里。三具骨架倚在导诊台旁,衣物已经风化,骨骼表面覆着一层细密的晶体,在从破碎天窗投下的夕阳光中闪着微弱的七彩光。晶化共生现象——死亡后,地脉能量在有机物残骸上缓慢析出的结果。秦洛见过太多次了。他目光扫过骨架周围散落的物品:一个生锈的保温杯,一本封面融化的书,一只女式皮鞋。
没有武器,没有背包。
他们死于逃亡,而非战斗。
北斗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秦洛抬手,静止不动。他倾听。
风变了。
不是声音的变化——风一直有声音。是质感的变化。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像浸满了看不见的油。皮肤上的汗毛竖起,耳膜传来轻微的压力差。秦洛猛地转头,透过大厅侧面整面墙的玻璃幕墙残骸,他看见了天空。
紫霞来了。
起初只是天际线的一抹淡紫色,像水彩在宣纸上晕开。然后颜色迅速加深、扩散,从紫罗兰变成深绛,再变成一种无法形容的、介于品红与靛蓝之间的色调。云层被染透,光线折射出丝绸般的纹理,整个天空变成了一幅流动的油画。
美得让人窒息。
也致命得让人窒息。
北斗的呜咽变成了激烈的吠叫,它用鼻子猛撞秦洛的小腿。秦洛不需要催促。他已经在大厅另一侧的出口冲去,靴子踩过碎玻璃和骸骨,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蚀骨风……”他低声念出那个名字,像念一句诅咒。
紫霞是前奏。当天空染成那种颜色,意味着高空中某种能量浓度达到了临界点,会开始向地面沉降。沉降的过程无声无息,没有飓风的咆哮,没有暴雨的倾泻,只有一种看不见的“风”——一种能分解绝大多数分子键的场。
秦洛见过一栋三十层的大厦在蚀骨风中像沙堡一样塌陷。不是爆炸,不是倾倒,而是从外立面开始,混凝土变成粉末,钢筋变成铁锈,玻璃变成硅砂,一切都在匀速、安静地分崩离析,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抹去。
他冲出了医院侧门。
门外是一片停车场,车辆早已锈成骨架,杂草从沥青裂缝中长出半人高。秦洛没有停。他朝着城市外围的方向奔跑,那里有地铁隧道,有地下车库,有任何能提供屏障的封闭空间。
北斗的瘸腿影响了速度。秦洛慢下来,几乎是在拖着它前进。牧羊犬发出痛苦的声音,但四条腿仍在拼命摆动。
紫霞在蔓延。整个西方天空已经被覆盖,颜色浓烈得像要滴下颜料。光线变得诡异,所有物体的影子都拉得很长,边缘模糊,仿佛世界本身正在失去定义的边界。
秦洛看见了地铁站的入口。
那是一个下沉式入口,台阶已经塌陷了一半,但黑洞洞的通道口依然可见。一百米。八十米。杂草刮过裤腿,背包的空水瓶在背后晃动发出空洞的响声。
五十米。
空气的粘稠感陡然加剧。
秦洛感觉自己的皮肤在发麻,像有无数细针在轻轻刺扎。手中的地质锤手柄传来异样的温热——那是金属在能量场中产生的感应电流。他不敢回头,但余光瞥见了停车场边缘的一盏路灯。
路灯是旧时代的钠灯,灯罩早已破碎,只剩下生锈的铁杆。在紫霞的光晕中,铁杆的表面开始剥落。
不是锈蚀脱落的那种剥落。是更细微、更彻底的过程:铁锈本身在分解,变成更细的红色粉尘,从铁杆表面簌簌飘下,像血色的雪。铁杆在变细,以一种肉眼可见但均匀的速度。
三十米。
秦洛的呼吸灼烧着喉咙。北斗的喘息声就在耳边,带着湿漉漉的血腥味。
二十米。
皮肤上的针刺感变成了灼烧感。他的外套袖口开始冒烟——不是明火,而是纤维在分子层面解体产生的微尘。
十米。
地铁入口的黑暗就在眼前。
五米。
秦洛纵身一跃,抱着北斗滚下塌陷的台阶。碎石和泥土擦过脸颊,背包撞在混凝土上发出闷响。他们跌进黑暗,沿着斜坡滑下去,最后撞在一堵墙上。
黑暗。潮湿的霉味。还有安全。
秦洛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胸口剧痛,可能是肋骨撞伤了。但他活着。北斗也活着,它挣扎着站起来,舔了舔秦洛的脸。
缓了十几秒,秦洛坐起身。地铁通道里几乎全黑,只有入口处投下一点紫霞的余光。他摸索着从背包侧袋掏出一支荧光棒——存货不多了——掰亮。惨绿色的光晕照亮了周围。
这是一段废弃的通道,墙壁上贴着早已褪色的广告,内容已经无法辨认。铁轨早已被拆除,枕木腐烂,只剩下混凝土路基。隧道向两个方向延伸,消失在黑暗中。
秦洛靠在墙上,开始检查北斗的伤口。包扎的布料已经湿透,他小心解开,用荧光棒凑近。
溃烂暂时没有扩散。也许是因为奔跑加速了血液循环,也许只是心理作用。他从背包里翻出最后半瓶碘伏——真正的珍宝——用棉签蘸着擦拭伤口边缘。北斗的身体绷紧,但没有动。
处理完伤口,秦洛给自己也做了检查。手臂和脖子上有几处擦伤,不严重。外套袖口确实损坏了,纤维变得酥脆,一碰就掉渣。他脱下外套,借着荧光检查内衬。还好,没有穿透。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入口处。
紫霞的光从台阶上方渗下来,给黑暗的通道染上一层诡异的紫色调。看不见风,但能看见风的效果:入口边缘的混凝土正在缓慢地“蒸发”,表面泛起细微的粉尘,粉尘在光线中漂浮,像倒流的沙漏。
秦洛看了很久。
直到紫霞开始褪色。深紫色变回淡紫,然后融入暮色,最后天空恢复成普通的暗蓝。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四十分钟。
蚀骨风过去了。
他等了一会儿,确认空气恢复正常,才站起身,重新背上包。“走吧,”他对北斗说,“不能在这里过夜。”
他们从地铁通道的另一端出来——那是一个通风井的维修出口,铁梯已经锈蚀,但还能用。爬上去,推开井盖,外面是一片居民区废墟。
低矮的楼房垮塌了大半,街道被瓦砾掩埋。秦洛找到一栋相对完整的房子,一楼门窗都用砖块封死,但二楼有个阳台可以爬上去。他先托着北斗的前腿帮它爬上去,然后自己攀着排水管翻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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