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似荆棘生出花 》完整精彩阅读,是大神作者佚名写的一本爆款小说,这里边的主要角色是暂无。本书一波三折,精彩纷呈,结尾画龙点睛。《爱似荆棘生出花》小说精彩内容分享:第一章段筱棠和高铭泽恋爱三年。在这期间,高铭泽简直就是模范男友。段筱棠以为高铭泽爱她入骨。忍不住向全世界宣布两个人的爱意。直到段筱棠听见他和兄弟的对话。
《爱似荆棘生出花》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章
段筱棠和高铭泽恋爱三年。
在这期间,高铭泽简直就是模范男友。
段筱棠以为高铭泽爱她入骨。
忍不住向全世界宣布两个人的爱意。
直到段筱棠听见他和兄弟的对话。
“我跟段筱棠只是玩玩而已,就他们一家的吸血鬼,有个贪财的后妈,垂死挣扎的的爸,还有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你们不会真以为我会娶她吧!”
“这种底层人送的脏东西,也配让我碰?”
......
段筱棠在听见那声“脏东西”时骤然凝住。
她看见高铭泽修长的手指松开药盒,白色胶囊滚落在酒吧的地毯上,像极了三年前他把她的考研资料扫落书桌时,大声喊着:“段筱棠,我喜欢你,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
高铭泽的朋友斜倚沙发,叼着雪茄笑。
“高少玩腻了就扔呗,”
“听说夏小姐明天落地?那才是配得上你的【良配!】”
高铭泽忽然抬眸,目光扫过角落阴影里的人影。
“嘘。”
段筱棠本能地后退半步,后腰撞上雕花酒柜,酒瓶轻晃发出细碎的响。
空气瞬间凝固。
高铭泽挑眉,指尖敲了敲威士忌杯。
“段筱棠?你来这里干什么?”
段筱棠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喉咙却像塞了浸水的棉花。
三年前他在图书馆替她赶走骚扰的学长时,也是这样漫不经心的语调,却让她误以为是救赎。
她开口,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陌生。
“我......来给你送醒酒汤。”
高铭泽的朋友们爆发出笑声:“高少,你家小女友还挺敬业?”
高铭泽懒洋洋地往后靠,领带松了两指,露出锁骨下方她曾亲吻过的痣:“说了别来这种场合,听不懂?”
段筱棠盯着那颗痣,忽然想起昨夜他打电话说“应酬太累”时,她煮了南瓜粥保温在饭盒里。此刻那只饭盒正躺在垃圾桶里,和他的冷漠一起发臭。
她将纸袋放在吧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药我放这儿了。”
“你记得吃。”
高铭泽忽然伸手抓住她手腕,力度大得让她皱眉。
“等等。”
“既然来了,陪我喝一杯。”
周围响起起哄声。
段筱棠看见他指间的戒指,是她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银戒,他曾说“戴着玩”,此刻却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她用力的攥了攥手,压下心底的起伏,带着几分苦涩的开口说。
“不了,我还有事。”
然后,段筱棠试图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他忽然压低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
“装什么清高?”
“上个月你爸的手术费,不是我找关系安排的?”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她眼眶发烫。
原来他早就知道,知道她在医院走廊哭着求主治医生,知道她跪在他公寓门口求他帮忙,却在今天用这种方式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
段筱棠不可置信的看着高铭泽,声音颤抖。
“松开。”
“高铭泽,松开我。”
他松开手,却在她后退时踢了踢垃圾桶,药盒哗啦翻倒。
“怎么,生气了?”
“底层人的玻璃心,果然碰不得。”
段筱棠弯腰捡起药瓶,指尖擦过他的皮鞋尖。
那是她省吃俭用三个月买的限量款,此刻正踩着她的自尊,碾出细碎的声响。
她忽然直视他的眼睛。
“高铭泽!你爱过我吗?”
“要不然......我们分手吧。”
而且还有十天,段父就可以出院了!
到时候,就可以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了。
第二章
周围瞬间安静。
高铭泽的朋友们吹了声口哨,吧台后的调酒师停下动作。
高铭泽挑眉,嘴角勾起惯有的轻蔑弧度:“分手?你确定?”
她想起父亲躺在ICU时,他站在病房外打电话:“那种家庭,攀附上来就甩不掉。”
原来从始至终,她都是他口中的“麻烦”,而他的善意,不过是施舍的怜悯。
她将药瓶放在他面前。
“确定。”
“以后别再联系了。”
高铭泽忽然笑出声,拿起药瓶对着灯光晃了晃。
“知道吗?你这种故作清高的样子,比跪下来求我时更恶心。”
段筱棠转身就走,暴雨再次劈头盖脸砸下来。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继母发来的消息:“段筱棠,隔壁张婶说铭泽家要和夏家联姻了,是真的吗?”
“听说现在各大媒体都争先报道了!你不是高铭泽的女朋友吗?怎么这件事你不告诉我!”
段筱棠站在马路边,看着高铭泽的跑车呼啸而过,溅起的水花打湿裤脚。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像极了三年前她发烧晕倒时,他背着她在雨夜狂奔的脚步声。
原来有些声音,不过是幻听。
想到这里,段筱棠发现自己在笑。
怪不得高铭泽今天会说这些,原来是故意让自己听到,好甩开自己这个麻烦。
雨水混着泪水滑进嘴角,咸得发苦,却让她清醒无比。
高铭泽的车尾灯消失在街角。
手机再次震动,高铭泽发来消息:“段筱棠闹够了就回来,你让我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闹什么脾气,芷柔的欢迎宴需要个拎包的。”
段筱棠盯着屏幕,指尖在键盘上飞舞:“抱歉,高少。我这种底层人,怕脏了您的白月光。”
发送完毕,她拉黑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回到家时,段筱棠终于撑不住滑坐在地。
雨水混着泪水顺着下巴滴落,在玄关地砖上洇开深色的花。
继母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小棠?”
“锅里炖了排骨,先去换件干衣服......你不是给铭泽送汤吗?你怎么不让铭泽来家里坐坐!
段母举着汤勺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女儿狼狈的模样,目光逐渐落在她攥在手里的食盒上。
汤勺重重搁在灶台上,瓷碗碰撞发出刺耳的响。
“你们吵架了?”
“是不是你又闹脾气?泽鸣那么忙,你就不能懂事点?”
段筱棠抬头,看见继母围裙上沾着的面粉。
那是她今早起来给高铭泽做手抓饼时蹭上的。
这个一辈子在菜市场斤斤计较的女人,却会为了“高铭泽”的一句夸赞,凌晨四点起来揉面。
段筱薇的眼底有些红,气息有些不稳的吐出几个字。
“我们分手了。”
“他从来没打算跟我结婚,只是玩玩而已。”
下一秒,段母的手掌带着洗碗水的凉意,狠狠甩在段筱薇右脸上。
排骨的香气还在鼻腔里萦绕,却混着铁锈味,让她胃里翻涌。
母亲的尖叫刺破天花板。
“你疯了?!”
“高家是什么门第?你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能攀上这根高枝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现在立马就去给高铭泽道歉。就算你去卖,你也必须让铭泽原谅你!”
段筱棠捂着脸抬头,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母亲抓起桌上的药盒砸过来。
“你爸的手术费还没结清!”
“你弟弟的婚房还差三十万首付!你现在说分手?你是要逼死我们吗?”
第三章
药盒砸在额角,鲜血瞬间酒蔓延开来。
段筱棠想起十七岁那年,她考上重点高中,母亲却把录取通知书藏起来,说“女孩读那么多书没用”。
此刻母亲眼中的算计,和当年如出一辙。
段筱棠鼻子一酸,用力眨了下眼,把眼泪给咽了回去。
过了好久,才继续说道。
“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妈,他根本不爱我,我们不可能结婚的。”
段母看着段筱棠冷笑。
“爱?”
“能给你爸治病、给你弟买房的男人,才是实实在在的爱!你以为自己是电视剧里的女主角?要爱情不要面包?”
客厅的挂钟滴答作响。
段筱棠望着墙上的全家福——那是高铭泽第一次来家里时拍的,他搂着她的肩膀,笑得温柔,母亲往他碗里夹了三块红烧肉。
母亲将手机塞进她手里。
“打电话道歉。”
“现在就打,就说你闹脾气,明天跟他去接夏小姐。”
手机在掌心发烫。
段筱棠看见自己映在屏幕上的脸,右脸颊高高肿起,眼神却异常清亮。她想起酒吧里高铭泽踢翻垃圾桶的模样,想起他说“底层人”时的轻蔑语气。
段筱棠将手机放在茶几上。
“不打。”
“我已经拉黑他了。”
段母气急败坏的用手指着段筱棠。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当初你妈跟野男人跑了,是我把你养大的!人们都说后妈不好当!现在你爸住院了,你是不是要气死他,你才安心!”
段母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砸过来,段筱棠偏头躲过,碎片擦过耳垂,划出细长的血痕。
段母喘着粗气,手指颤抖着指向门口。
“断绝关系!”
“你今天走出这个门,就再也不是段家的女儿!我们没你这种不知好歹的赔钱货!”
段筱棠垂下眼,下意识的捏住了自己的衣服,很轻的说着。
“我打!”
电话接通的瞬间,电流声混着男人低冷的笑刺进耳膜:“段小姐终于舍得屈尊降贵?我以为您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有错。”
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她盯着地毯上一块咖啡渍,那是上周替他熨衬衫时不小心烫的:“铭泽,对不起,我错了......”
“我不应该小题大做,我不应该斤斤计较......”
喉间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涩得发疼。
还没有等段筱棠说完,,段母湿漉漉的手直接夺过手机,屏幕的冷光在她眼角皱纹里投下阴影。
“高先生,是我们筱棠不懂事。”
“这孩子从小就任性,说话没轻没重,我们没教好......”
段母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谦卑,指尖紧紧攥着段筱棠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把那些锋利的话都按回肚子里
段筱棠猛地抬头,却撞上母亲警告的眼神。
最终不知道段母和高铭泽说了一些什么,只见段母一直说着贬低段筱棠的话。
那一刻,段筱棠觉得自己的心碎了,眼泪也随即夺眶而出。
段筱棠站起身,碎片扎进鞋底,疼得她皱眉。
她看见茶几上摆着的存钱罐。
那是她从小到大攒的压岁钱,母亲说“留着给你弟娶媳妇”。
等电话挂断。
段母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铭泽原谅你了,你现在赶紧去他的公寓!记住…..多说一点好听的!”
说着,不顾段筱棠刚刚淋的雨,又把她推了出去。
楼道的声控灯忽明忽暗。
段筱棠摸出纸巾按住流血的耳垂,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高铭泽发来的消息:“段筱棠,还不赶紧滚过来,你们家都是一群贱骨头!要不是你那个继母低声下气的求我,我肯定是不会再要你了!”
“毕竟你这样的女人,我见的多了!”
第四章
她低头看着指尖的血珠,忽然笑了。
楼道的风卷着雨丝扑在脸上,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
出租车的车灯照亮她苍白的脸,耳垂的血已经止住。
她摸出镜子补妆,口红涂得格外鲜艳。
段筱棠攥着那串被拿回去三次的公寓钥匙,指节抵在301室雕花门板上。
门内传来《玫瑰人生》的法文歌,混着冰块落杯的轻响,像极了三年前高铭泽第一次带她回家时,厨房里炖着的莲藕汤咕嘟声。
推开门的瞬间,混乱的气息劈面而来。
夏芷柔穿着雾面香槟色礼服,正被高铭泽护在臂弯里切蛋糕。
夏芷柔眼神一沉,钻石手链在她抬腕时划出冷光:“这就是段小姐吧?是我让铭泽把你叫来的,铭泽总说你手巧,这蛋糕该让你尝尝!毕竟你照顾了他这么久。”
周围响起意味不明的低笑。
段筱棠看见高铭泽无名指上的银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枚铂金尾戒,戒面刻着纠缠的藤蔓图案,那是上周她在珠宝店橱窗看见的款式,标价够父亲做两次透析。
而另一枚女士戒指正在夏芷柔的手上。
她将保温桶放在玄关柜上,桶底还凝着未干的水珠。
“不麻烦夏小姐惦记。”
“粥是现熬的,胃不好就趁热喝。”
这是段芷柔出门前,段母非要塞给她的,让她一定要控制住住自己的脾气。
夏芷柔忽然伸手挽住高铭泽胳膊,耳垂上的珍珠耳钉轻晃:“铭泽从前最讨厌喝流食,难为你这么有耐心。不过现在好了,我会照顾他的。”
她指尖划过男人喉结。
“对吧,阿泽?”
段筱棠盯着那只手,想起上个月高铭泽发烧到39度,攥着她的手腕哑声说“别离开”的夜晚。
此刻他的眼神平静如死水,任由夏芷柔的指尖在自己领口画圈,像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
有人在身后轻笑。
“段小姐?”
“发什么呆呢?没听见芷柔在谢你吗?”
她转身,撞上男人玩味的眼神。
那人举着香槟杯,杯壁上还凝着水珠:“听说你爸的手术费......”
高铭泽突然打断那个人的说话,声音淡得像杯凉透的茶。
“去给芷柔拿杯无酒精的莫吉托。”
周围的窃笑渐次熄灭。
段筱棠感觉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抬眸时撞上吧台角落两个窃窃私语的名媛。
中一人戴着她去年送高铭泽的珍珠袖扣,正用涂着水晶甲的手指戳手机屏幕:“......夏小姐故意叫她来的吧?看这一身淘宝货,也敢肖想高家少爷.....”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高家少奶奶只有芷柔才配的上。”
另一人拨弄着爱马仕丝巾。
“听说当年是她死缠烂打追的高少?”
“也不照照镜子,高少会看上这种穷酸女?”
段筱棠的指甲掐进了掌心,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段筱棠想起大二那年,在图书馆第一次遇见穿卫衣的高铭泽,他帮她赶走骚扰的学长后,指尖蹭着她发尾说“同学,你头发上有片落叶”。
那时她不知道“高铭泽”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只觉得他笑起来像图书馆窗外的梧桐,干净又温柔。
夏芷柔忽然从蛋糕车上拿起个丝绒礼盒。
“段小姐来的正巧。”
“这是铭泽托人从巴黎带的项链,本想送给你当谢礼,现在看来......”
她打开盒盖,碎钻在灯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
“不如折现吧?毕竟你更需要钱。”
“毕竟段小姐,一开始接近铭泽就是为了钱!现在也是随了你的愿了!这钱可是你几辈子都赚不到的了!”
第五章
周围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段筱棠看见高铭泽垂眸盯着香槟杯,指节摩挲杯壁的动作和三年前她痛经时,他给她揉肚子的频率一模一样。
礼盒在掌心发烫,她忽然想起父亲手术前,高铭泽塞给她的黑卡——当时他说“先用着,算我借你的”,如今却成了别人口中的“施舍”。
段筱棠将礼盒推回。
“夏小姐弄错了。我和高铭泽之间,从来不是钱的事。”
夏芷柔挑眉。
“哦?”
“那是什么?”
段筱棠望向高铭泽,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像极了前天她在医院走廊给他发消息时,显示的“已读不回”。
爵士乐突然切到《卡萨布兰卡》,她听见自己说:“是我蠢,误以为有人会把‘永远’当承诺,而不是玩笑。”
听到这句话,夏芷柔笑了。
“段小姐,真是说笑了!我们这种阶层的人,有几个人有真心!识相点就赶紧拿钱滚蛋吧!”
还没有等段筱棠说话。
一大群人开始对着段筱棠指指点点。
“这就是那个死缠着高少的女人吧,长得也不怎么样嘛!哪里比得上我们芷柔!”
“要不是三年前芷柔出国了,哪里轮的到那个臭丫头啊!高少伤心欲绝才找的这么个女人吧!”
“现在芷柔回来的,有些人也应该消失了!”
.......
突然有个人故意把手上的香槟全部都泼在了段筱棠的身上,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又有人把蛋糕抹在了自己的衣服上,场面瞬间就混乱了起来。
段筱棠感觉到有人在撕自己的衣服。
夏芷柔眼神挑衅的看着段筱棠。
”段小姐,这可是铭泽给我举行的回国欢迎聚会!你现在这样衣衫不整是想告诉铭泽,我欺负你了吗?”
说完,夏芷柔俯身贴在段芷柔的耳边轻声说道。
”那我们看看,铭泽是信你还是信我?”
然后一脸笑意的拿着香槟就朝着自己的头上淋了上去。
顿时一片尖叫。
高铭泽看到这边的情况。
眼神凶狠的看向段筱棠,连让段筱棠开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二话不说一巴掌就朝着段筱棠袭来。
“段筱棠!芷柔岂是你能欺负的?赶紧跪下给芷柔道歉!”
夏芷柔直接哭着扑到了高铭泽的怀里。
“铭泽,刚刚我只是想问一下段小姐,没想到段小姐直接就拿酒泼我!”
“还说….还说,她才是你的女朋友!让我不准在接近你!”
高铭泽低头看了看段筱棠,看见她的狼狈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是还是压下了心底的异样。
“段筱棠,给芷柔道歉!”
段筱棠倔强的看着高铭泽,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高铭泽,你是不是信她不信我?”
高铭泽眼神冷漠的转过头,声音带着几分威胁。
“段筱棠,如果你再不给筱棠道歉!那么你爸爸的医药费,我将吩咐医院直接停掉!”
段筱棠不可置信的看着高铭泽。
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双腿如灌了铅般,缓缓的跪在了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在地毯上。
她红着眼,强烈的屈辱感涌上了心头,双手死死的捏住自己的衣服。
段筱棠低着头,背脊微弯,眼底染上了一抹自嘲。
“我道歉.......”
“对不起!夏小姐,求你原谅我!”
第六章
夏芷柔立马就假意蹲下,得意的来看向段筱棠。
“段小姐,这地上的污渍麻烦你清理你一下!”
段筱棠僵住了。
高铭泽松开搂着对方的手,走下楼梯时顺手整理袖扣。
“芷柔说的对!段筱棠地上的的香槟是你打翻的!理应你自己去处理,别让客人踩到玻璃。”
周围突然响起低低的议论。
段筱棠看见夏芷柔垂眸时嘴角的笑。
她想起以前高敏泽帮她戴上珍珠项链时说的话:“有你在身边,我就安心。”
此刻那串珍珠正硌着锁骨,硌的自己生疼。
段筱棠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我......没有手套。”
高铭泽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
“用手擦。”
他的语气轻得像在说很平常的事情。
“芷柔有洁癖,从小看见污渍就会犯恶心。你不是说我是我女朋友吗?那你不得处理一下,别让客人踩到玻璃。”
段筱棠手指紧紧的抓住了袖口,指节泛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坚强一些。
第一块碎玻璃扎进掌心时,段筱棠听见夏芷柔的笑声。
那女人踩着十公分的水晶鞋走近,鞋尖故意碾过她刚擦净的地面,香槟混着血色在昂贵的地毯上洇开,像朵畸形的花。
夏芷柔的声音甜得发腻。
“铭泽,她擦得好慢。”
“不如让她跪下吧,这样更方便。”
宴会厅突然静得能听见水晶灯上的灰尘坠落声。
段筱棠抬起头,正对上高铭泽的目光。
他的眼神里有犹豫,有不耐,却独独没有她熟悉的心疼。
记忆突然回到了去年,她发烧到39度,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说:“别闹,我在谈正事。”
高铭泽蹲下来,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
“跪吧。”
“芷柔是家里给我选定的联姻对象,你不想我为难,对吗?”
他指尖捏住段筱棠的下巴,看似温柔地替她拂开碎发。
“乖乖的听话,别惹芷柔不高兴,结束后带你去买包。”
膝盖撞上地面的瞬间,段筱棠闻到地毯里混着的红酒味和血腥味。
她想起十七岁那年,在暴雨里捡回一只断腿的流浪猫,它也是这样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像此刻的自己。
下一秒,段筱棠的手机突然震动。
屏幕上跳动的“市一医院”四个字像道闪电劈进瞳孔,她猛地起身,高脚杯翻倒在纯白桌布上,酒渍像血迹般迅速蔓延。
段筱棠立刻手足无措的留下了眼泪,语气也是断断续续的。
“爸?您别吓我......我马上来!”
她的声音穿透宴会厅的浮华,指尖死死攥住手机,指甲在金属外壳上刻出白印。
涂着冰蓝色指甲油的手突然扣住她手腕,夏芷柔的笑脸近在眼前。
“急什么?”
“今天可是铭泽给我举办的欢迎仪式,你走了谁帮我伺候那些客人?”
段筱棠猛地抬头,目光穿过人群撞上高铭泽。
他穿着她亲手挑的藏青西装,领口别着夏芷柔送的翡翠袖扣,正用银质餐刀慢悠悠切着法式鹅肝,仿佛没听见自己颤抖的求救。
段筱棠的脸色苍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丝。
“让我走......我爸爸快不行了!”
她想甩开那只手,却被夏芷柔的美甲扎进皮肉。
周围宾客开始交头接耳,有人举起手机拍照,闪光灯在她泪脸上碎成光斑。
夏芷柔的声音甜得发腻,涂着水晶甲的手指轻轻拨弄她垂落的发丝。
“死人而已,难道比我的欢迎仪式重要?”
“上个月你爸住院,是铭泽找关系安排的VIP病房?现在不过让你留两小时,这么不懂感恩?”
第七章
段筱棠的呼吸骤然停滞。
她转向高铭泽,喉咙里像塞着碎玻璃。
“铭泽......求你......”
刀叉碰撞餐盘的声音格外刺耳。
高铭泽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起身时顺手整理袖扣:“芷柔说得对,你该学学怎么控制情绪。”
他走到她面前,指尖抬起她下巴,看似温柔的动作里藏着警告。
“叔叔的医疗费,还要不要我继续承担?”
宴会厅的空调突然变得刺骨。
段筱棠想起父亲病历本上“尿毒症晚期”的诊断,想起高铭泽第一次来医院时,在病房外打电话的声音:“这种无底洞,养着有什么意思?”
原来从那时起,他的“照顾”就标好了价格。
夏芷柔的笑声混着手机震动声传来。
段筱棠看见屏幕上跳动的“急救室”三个字,终于听见自己心脏裂开的声音。
她猛地推开夏芷柔,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打滑,却被高铭泽一把拽进怀里。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边,带着红酒的腥甜。
“闹够了吗?”
“今天来的都是我的朋友,你想让我被笑话成连女朋友是个都管不好的废物?”
手机从掌心滑落时,段筱棠听见那边传来医生的叹息。
她想起上周和父亲视频时,老人强撑着笑说:“丫头别担心,爸爸马上就要出院了,到时候就能看到你和铭泽结婚那天。
此刻墙上的鎏金时钟指向00:17,她终究是没赶上。
夏芷柔捡起手机,扫了眼屏幕后轻笑:“已经走了啊?那正好,陪我们切蛋糕吧。”
她打了个响指,服务生推来三层高的奶油蛋糕,烛光映得她妆容妖冶。
“铭泽,快给筱棠涂口红,她脸色太难看了。”
段筱棠看着高铭泽掏出Dior999,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可能还在等她。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发现流不出半滴血——原来心死的时候,连疼痛都要排队。
段筱棠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再说一次,让开。”
高铭泽的手顿在半空,忽然笑了:“你能去哪?你的工作,你爸的医保,哪样离得开我?”
他捏住她下巴,强行将口红涂在她苍白的唇上。
“乖乖当我的装饰品,别让我后悔救你全家。”
宴会厅的钟声突然响起。
段筱棠盯着蛋糕上跳动的烛光,想起十二岁那年父亲冒雨给她买生日蛋糕,摔断了自行车链条,却把奶油蛋糕举得高高的,说“丫头不能没有生日”。
此刻她伸出手,任由指尖戳进滚烫的烛火。
“啊!”夏芷柔的尖叫刺破耳膜。
高铭泽猛地松手,段筱棠趁机抓起桌上的红酒瓶,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砸向墙面。
勃艮第红酒如鲜血般飞溅,她踩着碎玻璃走向大门,听见高铭泽在身后怒吼:“段筱棠!你敢走出这个门!”
“那么我将让你生不如死!”
她转身时,口红混着血泪在脸上画出诡异的笑。
“我敢。”
“从今天起,你给的脏钱,我一分都不会再要。”
门外暴雨倾盆。
段筱棠冲进雨里,任由雨水冲刷脸上的残妆。
手机在此时再次震动,是医院发来的短信:“很遗憾,患者于00:15抢救无效。临终前攥着女儿的照片,一直说‘对不起’。”
她滑坐在路边,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
第八章
段筱棠赶到医院的时候,段父已经死了。
段筱棠盯着死亡通知单上的,耳边还回响着急诊室护士的话:“你父亲凌晨三点突然发病的,没挺过去......遗体在太平间2号柜。”
手机在掌心震动,继母的视频通话劈头盖脸砸来:“死丫头跑哪儿浪了?高家刚打电话来,说铭泽在找你!”
屏幕里的女人正在翻她的衣柜,口红蹭在生母的羊毛围巾上。
“赶紧滚回来,换件体面衣服去高家——你爸的后事还等着铭泽拿钱呢!”
“你要是敢得罪铭泽,别说丧葬费,连你爸的骨灰都得撒江里喂鱼!”
高铭泽的电话打了过来,男人的声音带着不耐,背景里混着夏芷柔的轻笑。
“段筱棠,玩够了?”
“马上滚回来,别让我去医院逮你——听说你爸生前欠了高利贷,我可不介意让人帮忙‘处理’后事。”
突然段筱棠扶着墙,直接就呕吐了起来,紧接着就直接晕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医生说。
“段小姐,你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段筱棠本想让医生保密,但是她忘记了,这是高铭泽家的医院。
所以看到面前高铭泽的母亲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惊讶。
高夫人端着骨瓷杯,指甲在协议书上敲出节奏:“怀孕三个月,很好。只要你生下男孩,我给你三百万,从此跟铭泽毫无瓜葛。”
段筱棠盯着协议书最后一条:“自愿放弃铭泽,以及再也不见他”。
继母正坐在对面啃苹果,汁水顺着下巴往下淌,看见她犹豫,立刻拍桌:“磨磨蹭蹭什么?你爸要是知道你能攀高枝,高兴还来不及!”
段筱棠的指甲刺进掌心。
她想起一年前那年,父亲冒雨去给高铭泽送伞,回来后高烧三天,却把高家给的感冒药塞进她书包:“筱棠抵抗力差,爸爸身体好。”
继母扯过她的手按在印泥上。
“签字吧!我知道你喜欢高铭泽,但是高家不是这么容易嫁进去的!”
“你爸在天之灵也盼着你好......哦对了,他手机我卖了,反正里面也没什么重要东西。”
高夫人推来的支票在台灯下泛着冷光,段筱棠盯着那串数字,耳边回响着继母的嘶吼:“三百万够你爸买块好墓地了!别给脸不要脸!”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晒干的树皮。
“我要先拿到钱。”
“还有父亲的骨灰。”
高夫人倚在真皮沙发上冷笑:“先签协议,明天带你去领骨灰!”
她指节敲了敲她小腹。
“要是敢耍花样,你爸的骨灰就跟垃圾一起烧。”
钢笔尖刺破纸面时,段筱棠想起七岁那年,父亲用树枝在地上教她写名字,说“筱棠”是一种坚韧的草。
回到家后,继母高兴极了,连带着对段筱棠也有几分笑意。
“筱棠,现在你爸走了,你在这世上,耀辉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这个做姐姐的可千万不能不管他哦!”
“到时候一百万拿给耀辉买房,再给他五十万配辆车!手里再存个一百万就好了!女孩子家家身上不能有这么多钱,剩下的五十万我帮你存着!”
她呆呆地站在了原地,眼神空洞,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离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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