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60年代:靠打猎白手起家章节免费读_张子义、林淑雅连载篇阅览

重生60年代:靠打猎白手起家书中的两位主角是 张子义林淑雅 ,由网络大神佚名编写而成,这本书字斟句酌,回肠荡气,重生60年代:靠打猎白手起家的详情概要:第1章1960年腊月,年关将近。那嗷嗷的西北风仿佛能把人给灌饱了。“咚,咚咚......”的声响,从被大雪覆盖的那片山林内传出。张子义站在厚厚的积雪里用力的钉着木桩,结满寒霜的狗皮帽子迎风拍打着那张通红的脸。“~嘶哈…,这鬼天气,要了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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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60年代:靠打猎白手起家》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1960年腊月,年关将近。

那嗷嗷的西北风仿佛能把人给灌饱了。

“咚,咚咚......”的声响,从被大雪覆盖的那片山林内传出。

张子义站在厚厚的积雪里用力的钉着木桩,结满寒霜的狗皮帽子迎风拍打着那张通红的脸。

“~嘶哈…,这鬼天气,要了命啦。”

整个山林当中,其他的猎户忍不住凛冽刺骨的风雪,早早的回到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儿。

只剩下了张子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在山林里加固着捕猎的陷阱。

整个白色的世界宛如一个被人所遗忘的角落,无人问津。

“我得快点把陷阱扎的牢固点,要不还得被冻死在这山上不可。”张子义揉搓着有些冻僵的一双手,开始加快手上的动作。

张子义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在重生穿越过来之前,他的前身就是被冻死在片山林当中。

三天前,他还是来自2024年的一名退伍老兵,在返乡途中救下了几名落水儿童,因体力透支最终沉入了水里失去了意识。

等睁开眼,是从一个雪窝子里面醒来的,就是眼前的这片满山积雪的林海雪原。

穿越到了60年代的灾荒之年,重生到了这个被哥嫂给赶出家门,又同名同姓的苦命人的身上。

家中有一个半瘫在炕上的老娘,和一个十几岁和不满十岁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

重生过来的张子义,灵魂占据了前身的身躯,也随之担起了这养活一家老小的重担。

“二哥,二哥......”山林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比较稚嫩的呼喊声。

一个单薄瘦弱的身影,仅有十五岁的小男孩,裹着厚厚的棉衣举步艰难的踏雪而来。

这仅有十几岁的小男孩,正是张子义家中的弟弟张子礼,家中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妹妹,张子智。

“子礼,外面这么大的风雪不好好的跟娘在家待着,你跑到山里干什么?”

“谁让你偷跑出来的?”张子义快步迎上前去,严声厉色的对着一个人跑进山的孩子训斥道。

这天寒地冻的鬼天气,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往山上跑十分的危险,若是陷在深雪里翻不起身,人很快就会失温甚至会被冻死。

“二哥,我不是偷跑出来,你顶着这么大的风雪天出来打猎,娘对你不放心,让我喊你早些回家呢。”

“二哥,你一定饿了吧,我专门给二哥新烤的土豆。”

看着弟弟给送来的烤土豆,和那冻的通红的一双小手,瞬间让张子义的心里五味杂陈,他都重生过来三天了至今还没让一家几口吃上肉。

张子义轻抚着这个听话的弟弟,小小年纪懂事的叫人心疼,心里愧疚的说道:“对不起,刚刚二哥不该凶你。”

“哥先不吃了,把土豆先揣怀里,这样能暖和一些!”

“二哥,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张子礼两手插在衣袖里,很关心的询问了一句。

“快了,等哥把捕猎的陷阱都布置好了,咱们就回家。”

“别乱走,在这里先等二哥一会儿。”

张子义搓了搓冻的有些发僵的一双手,给自己的弟弟找到了一个可以挡风的地方,再次行动了起来。

围绕着四棵大树做支点,用大量的木桩围绕着树干,围起了一个四米见方的牢笼陷阱。

这个牢笼陷阱张子义已经做了两天了,现在只差最后一道关闭猎物进出口的一道挡板。

张子义将刚做好栅栏门放平,绳索穿过栏板,用力的将栏板凌空吊起。

再将栏板放置在囚笼陷阱两边阻拦竿的导轨上,然后将栏板缓慢的下放,给猎物留有一定的进出空间。

绳子的另一端固定着一根木棍,将其挂在了支撑在囚笼中央的两根可活动的平衡杆。

一旦有猎物闯入触碰到了其中一根平衡杆,机关就会立即被触发,栏板会根据自身重量突然落下,将猎物封锁在牢笼陷阱。

周边的树木有被野猪啃食过的痕迹,野猪在这里留下的脚印也十分的密集,足以说明,这里是野猪经常过来觅食的地方。

张子义完善了捕猎的陷阱,从衣服口袋内掏出两把玉米粒,一把则是均匀的撒到了陷阱入口和触发机关两个地方,用来吸引猎物靠近。

“子礼,跟着二哥先去那边,再多布置几个小陷阱,咱们就回家。”

张子义完善了这里的一处大陷阱,随后又带自己的弟弟去别的地方布置上一些小陷阱。

进山打猎就是如此,必须要多布置陷阱,正所谓东边不亮西边亮,说不准哪边就会有收获。

曾经在部队服役时,部队到深山里进行野外拉练,那时候学来的荒野求生的本领,此时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咱们再坚持一会儿,等有猎物上钩,咱回家可就有肉吃了,娘和你们就不用挨饿了。”

张子礼却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张子义,随后问:“二哥,今天大哥和嫂子明明炖了肉,为什么娘跟咱们不能吃啊?”

提起老大张子仁,和那尖酸刻薄的嫂子张子义就气不打一处来。

父亲与上个月刚去世,没过几天时间哥嫂就与自己提出了分家。

一间能抗风的大房子,和为数不多的粮食,及一条猎犬,和其他所有值钱的家当都分给了哥嫂。

而张子义却只分得了一间又矮又破,夏天漏雨冬天漏风的破房子,几副碗筷,和几床棉被。

明明都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一家人,现在过着的却是两家人的生活。

哥嫂留下了粮食和大部分值钱的家当,说好了要赡养老娘和年幼的弟弟妹妹,可又嫌弃一家老小是拖累,却把吃粮食的人给赶了出来。

面对骨瘦嶙峋的老娘,和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家中老二的身上。

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进山打猎的老二却冻死在了雪窝子里。

而借着这副身躯又重生过来的张子义,以他的脾气,可绝不受这样的窝囊气。

张子义憋着一肚子的邪火却始终无处可发泄。

“哼,不要提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以后咱们家只有二哥和你们!”

“做人要有志气,他们家炖肉吃咱不稀罕!”

“知道了二哥,反正我都已经快忘了肉是什么味道了!”张子礼很懂事的连连点头,不想给他的这个二哥徒增心理压力。

弟弟的懂事叫张子义的心里有些心疼,“你要相信二哥,二哥有能力让你和妹妹经常吃上肉的,只要勤奋肯干,老天饿不死瞎家(巧)雀。”

第2章

张子义带着弟弟,去山林里其他的地方,追寻着小型动物的雪脚印,选好了新的一处设置小型陷阱的地方。

张子义压弯了一根矮树枝,树枝另一端系了一根细绳,手法熟练的挽了一个绳套子,并且用铁钉做的铁钩固定好。

手指轻轻的一触碰,‘啪’的一声响,树枝瞬间弹起,绳套子瞬间将手指套牢。

确认小型陷阱没问题后,立刻重新将小陷阱固定好,再放置上小块冻白菜做诱饵。

只要有野兔或野鸡等小型猎物轻微的拉扯,绳索会迅速将猎物的脖颈套牢,越挣扎就会勒的越紧,直至猎物窒息。

“——砰。”此前布置好的那道囚牢陷阱,栏板在此时突然落下。

野猪尖锐的嘶叫声格外的刺耳,以及大型猎物野蛮冲撞栅栏的‘砰砰’声响。

“陷阱被触发了,中猎物了。”

张子义听到野猪嘶叫的声音瞬间精神一振,兴奋的大吼道,“子礼,咱们很快就有肉吃了。”

张子义听到大型陷阱那边的动静越来越大,防止猎物从陷阱内逃脱,迅速的起身拔腿往回跑。

‘——咔嚓’一声脆响,比手腕还要粗的一根圆木突然被野猪给撞断,整个围好的栅栏已经被野猪硕大的体型冲撞的严重扭曲。

野猪脑袋冲破了栅栏,脑袋死死的卡在栅栏上无法抽离。

“好大的一头野猪啊,一家老小能不能吃上肉,就靠你了。”

那体型硕大的野猪双眼通红,颈背上的鬃毛全部竖起,那尖锐的獠牙和硕大的体型,看了不禁让人的心里都打怵。

大概260斤重的野猪足够他们一家人解决眼前粮荒的危机。

张子龙撩开身后的大衣,从后腰抽出短刀,抓住野猪颈背上的鬃毛,一刀插入野猪的咽喉。

“——噗”

野猪一阵猛烈的挣扎,险些将张子义挑翻在地,从野猪咽喉流淌下来的血液染红了大片的积雪。

野猪倒在雪地里最后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张子义收起了短刀,手法熟练的打了一个猪蹄扣,套在了猪蹄上,将野猪从陷阱内拖了出来。

“子礼,快过来给二哥搭把手,把咱家的那个雪爬犁拉过来,咱要回家吃肉了!”张子义看着站在远处的弟弟,第一时间将收获的这份喜悦分享给自己听话弟弟。

“哦,我来了二哥。”张子礼快跑了几步,拉着雪爬犁快速的跑了过去。

“二哥,好大的一头野猪啊,这回咱家终于有肉吃了!”张子礼在一旁欢呼雀跃,尽显一个小孩子的那份天真。

“什么叫二哥一头好大的野猪啊?二哥又不是野猪,快,跟二哥一起把野猪放上去!”张子义叫上了自己的弟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死掉的野猪翻到爬犁上去。

张子义与自己弟弟拉着体型硕大的野猪回了夹皮沟,从村东头儿拉到了村西头,特意在村子里兜转了一圈才回家。

让全村人都看见这头野猪是他张子义打回来的。

村子叫夹皮沟村儿,那片林海雪原的后身有一道迭山峻岭,名曰‘威虎山’,听说在解放之前那山上住着一伙胡子。

自打那伙胡子被剿灭之后,夹皮沟里面的老人一直再传,那‘威虎山’上藏有座山雕的宝贝。

自从山上的那伙胡子被剿灭了以后,那威虎山的土匪窝也就荒废了。

甚至也有胆大的那年轻人去山里寻过宝,不过一直没什么发现,最终那个地方也少有人去了。

自从张子义在村子里面得知有这个传闻后,就暗自下定决心,早晚要去那威虎山上去瞧瞧,看看那里是否藏有宝贝。

张子义托着爬犁进了自家院子,院子里面来了许多大嫂家的娘家人,大嫂双手抱着肩膀立在家门前。

十几个大汉在院子里用土坯砖砌着墙围着栅栏,硬生生的将一面墙加到了一人多高,一个大院子被分成了东西两边。

“二哥,大嫂她这是在做什么啊?为什么在这儿砌墙啊?”张子礼看着那被阻隔开的一面墙,忍不住的要问。

看到大嫂那副不屑的冷脸,张子义的面色一沉也懒得搭理,心里暗自发誓,迟早让那卷酸刻薄的嫂子悔青肠子的那一天。

“不要管,咱回家。”张子义将打回来的野猪放在门外,拍打掉身上的积雪先回了那间矮破的老屋。

“妈,我回来了!”推开门的那一刻,一阵冷风就灌进了整间屋子里,让屋子里面的人都感觉到了一阵冷意。

“二哥,你可算回来了,我都想你了!”推开家门的那一刻,家中最小的妹妹立刻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礼智真乖,你到底是想二哥了,还是想肉吃了?”张子义宠溺的捏了捏妹妹的鼻子,自从打到猎物回来,再见到这一家老小突感如释重负。

“嗯,都想了!”礼智脑袋一歪,情商很高的回应了一句。

“别急,二哥刚打了一头野猪回来,这几天一直都能有肉吃了,二哥这就给你们烤肘子吃。”张子义拍了拍子智的小脑袋,便准备把门外的那头野猪给收拾了。

行动不便的老娘坐卧在热炕上,听着门外的动静,不禁有些心慌的问:“子义啊,从你早上出门开始,这院子外面就叮叮当当的在响,好多人在外面说话!”

“你大哥大嫂在外面到底干什么呢?”

张子义听着外面的响动,随后脸色一沉,心里很不爽的说道:“没什么,大嫂叫来一伙人在外面砌墙呢!墙砌的都有一人多高了!”

“砌墙?你大哥大嫂砌墙做什么啊?”老娘一听到老大媳妇儿在外面砌墙,神色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张子义对此满不在乎,就算是大嫂叫人把墙码到天上去也无所谓,随后冷哼一声道:“哼,还能为了什么啊?”

“防着咱们一家四口到他那讨饭吃,怕子礼和子智偷拿她们家的东西呗。”

“娘,这事你就别管了,反正家也分了,墙砌起来了以后也眼不见心不烦。”

既然大嫂都已经把事情给做绝了,那从今往后那就是两家的日子两家过,看今后谁能把日子过的更好。

第3章

“娘,你现在屋里头坐着,我去把外面的野猪给收拾收拾!”张子义手里拿着剥皮的刀子,又提了一桶水出去。

将带回来的那头野猪开膛破肚,然后细致的剥皮,将整头野猪分解成小块儿。

然后再将分解下来的猪肉反复的淋水,在肉块的表层凝结成一层薄冰。

这样一来可以让肉质始终保持新鲜,方便储存又不会风干,挂在房梁上随时吃随时就能取。

张子义分解了这头野猪忙活了快一个小时,大嫂刘桂芬却牵着她们家的那条猎犬自讨没趣的凑过来。

隔着一道栅栏瞧向了张子义,随后阴阳怪气的开口说道:“呦,这是从哪里打回来的一头野猪啊,饿了三天终于要吃上正餐了!”

“用不用叫你大哥过来帮帮忙啊?”

张子义看着那阴阳怪气的大嫂,冷哼一声道:“哼,用不着,你们就过好你们的日子就行了!”

“别等着以后快吃不上饭的时候,才想起来住在一个院子里面的是一家人,教育好你自家孩子,长大了千万别学他爹把老娘从家里给赶出来,将来娶媳妇儿更是要把眼睛睁大了!”张子义也同样阴阳怪气的回应了她一句,今天的这赌墙算是彻底把两家的关系给划分开了。

张子义这些话可谓是一语双关,不只转着弯骂了老大张子仁不孝顺,更是骂了她这个张家媳妇儿太恶毒。

她们两口子现在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给她们的孩子所立的榜样。

否则这样的事情,将来就很有可能会复刻在她们两口子的身上。

“你......张子义,你竟然在这儿转着弯骂我?那老东西又不是只生了张子仁一个儿子,凭啥让我们家养着你们家老小这么多口?”

“你也别怪你大哥和嫂子心狠,赶上这么一个灾荒之年,你大哥连我们娘俩都快养不活了!”

“~切,在这阴阳起你大哥来了?”刘桂芬满脸不屑的眼睛一撇。

“带着那么一老两小三个累赘,白给你一个媳妇儿你也养不活。”

“哪会有瞎了眼睛的姑娘愿意嫁到你们家啊,准备打一辈子光棍儿吧你。”刘桂芬眼神轻蔑,更加过分的在那阴阳怪气儿的羞辱道。

“刘桂芬,闭上你的那张臭嘴!信不信老子他么碎了你!”张子义双眼冒火,而且这手里还拿着宰猪的刀。

看到张子义这一脸凶狠彻底被激怒的模样,刘桂芬也顿时被当场给吓蒙了,不由自主的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她的那些娘家人也顿时被吓的大气不敢喘。

这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被欺压到一定程度的老实人,逼急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干得出来。

“~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刘桂芬牵着的那条大狗,在这个时候突然张开了大口对着张子义狂吠了起来。

张子义对着原本属于他们家的那条猎犬怒眼一瞪,身上的火气也跟上涌,现在就连一条畜生都能欺负到他张子义的头上了。

“嘛的,你这条畜生也敢对我吼叫,人家才他么喂饱你几天啊,狗仗人势的东西,老子迟早有一天把你这畜生给宰了!”

张子义这一脸凶狠的样子,刘桂芬牵着的那条狗立刻就夹起了尾巴,吱呜了两声就退缩了回去。

碰了一鼻子灰的刘桂芬,她也不敢把眼前的这个小叔子欺负的太狠了,赶紧将她们家的猎犬给栓回了草棚子里面去。

“吵吵,吵吵,离的老远我就听到你们在这院儿吵吵!”院门外,一个穿着羊皮袄戴着狗皮帽子大叔直接从院门外走了进来,看着张子义是一脸威严。

“村支书?你怎么来了村支书?”张子义见到夹皮沟的村支书来了,立刻把手上割猪肉的刀子给收了起来,生怕在村支书的面前闹误会。

村支书看了一眼地上被分解的野猪,随后又一脸威严的看着张子义,再次追问道:“刚刚在这儿吵吵什么呢?”

“没吵吵什么,有一条狗我没招它惹它就冲着我乱叫,我骂狗呢!”张子义这话说的特别大声,随后目光就瞥向了站在她自家门口的刘桂芬。

刘桂芬见到村支书突然到这儿来,立刻灰溜溜的转身就进了家门,而村支书看了一眼就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索性也没多问:“找你说点事儿,外面冷,先进你家屋再说!”

村支书突然到了他们家,张子义整个人瞬间精神了不少,在外面就等不及的要问:“村支书,是不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件事你考虑清楚了?选我进咱们夹皮沟的打狼队,您是赞成了?”

所谓的打狼队,就是由村干部组织起来的一支保护村庄的队伍,正值大雪封山,小动物不出来活动,山里的大型动物就会因为缺少食物走出深山,袭击村庄里面的人畜。

每年冬天都会有几起野兽袭击村庄的事件发生,也常有村民因此受伤,所以村子里面组织起来的打狼队不止是打狼,还要防范其他的大型动物进村儿。

只要进了打狼队,就会被分到村子上的一把猎枪,只要有了猎枪,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还能顺便把猎物带回家,猎物的皮毛送到夹皮沟公社还能换点油盐酱醋针头线脑,这一家人的日子或许就能好起来。

可是打狼队,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的,首先要枪法好,胆大心细不怕辛苦。

村支书轻轻的一摆手,没有直接同意是否要让张子义直接加入打狼队的事儿,“这个事儿,放在后面再说,这次找你来主要是说别的事儿!”

“别的事儿?”张子义一脸疑惑,除了这件事之外求过村支书,可没别的事情麻烦过夹皮沟大队。

村支书转过身去,随之对着院门外一招手:“那丫头,别害臊了,外面多冷啊过来一起进屋。”

正值张子义发愣的时候,一个穿着花棉袄,梳着两个麻花小辫,看着二十岁刚出头的大姑娘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细嫩的鹅蛋小脸冻的通红,低着头走进了张子义家的院子到了村支书的身后,微微抬起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偷看了张子义一眼,有急忙将头低下。

“村支书,这......这又是什么意思啊?”张子义此刻一脸懵,不知道这村支书怎么带着一个黄花大闺女来了他们家,而且这姑娘看着也不像是夹皮沟的人。

“什么意思?这事我只跟你一个人说没用,还得同你娘说,进屋吧!”村支书没直接说明来意,直接推开了房门带着那个大姑娘直接进了张子义的家。

张子义见有新情况,提着一只猪肘子也跟着进了屋子,村长带着那姑娘先进了里屋,而不知情况的张子义暂时先留在了外屋,准备先将一只猪肘子先架在火炉上给烤了。

“村支书,你咋来了?快到这炕上坐,这姑娘是......”张子义的娘立刻拖动着不便的身体,邀请村支书坐下身,看着那一脸陌生的姑娘就开始询问了起来。

“红霞啊,有一件大好事儿要降临到你们家了,你又要当婆婆了!”村支书先是呵呵一笑,随后转头看向了那一脸羞涩的大姑娘。

沈红霞听到村支书这话先是一脸蒙,看了一眼村支书身后的那个姑娘,随后也多少明白了意思:“村支书,这话又怎么讲啊,这姑娘她......”

见到张子义的娘,村支书现在也不在卖关子,转身看着她身后的这个姑娘也直接坦白直说了:“这闺女叫林舒雅,从华中地区逃荒过来的,家里还有几个姐妹为了求生存都已经四散了!”

“这姑娘不知道咱东北有多冷,身上的衣服又单薄,而且又没地方可去,是我从车站把她给带回咱们夹皮沟的!”

“现在全国都在闹饥荒,别的地方日子更不好过,这样的事让咱们碰上了不能不帮啊,所以事先征求了这姑娘的意见,在咱们夹皮沟直接给她找个家!”

听到村支书这么一说,沈红霞的脸上是终于见到了一些喜色,如今这张子义都已经25了至今还没混上个媳妇儿,换成其他的同龄人,这般年纪孩子都有俩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了!”沈红霞见村支书这样安排,心里也完全是没任何意见,即使现在的家境再差,毕竟张子义这般年纪早晚都是要娶老婆的。

村支书得到了沈红霞的基本态度,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也说出找上门来的原因:“我看咱们夹皮沟,符合年龄的,尚且还娶媳妇的也只有你们家子义了!正好凑成一对儿!”

“这闺女不但有了家,子义也有了媳妇儿,这可是同时成全了两桩好事儿!”

第4章

“子义,你别在厨房里面躲着啊,出来说句话,你有其他的意见没有?”村支书一起身,立刻将张子义给拉扯到了里屋来。

张子义一脸害羞的偷偷瞧了一眼那逃难的姑娘,那娇滴滴的模样一时间有些看愣住。

肤白貌美,气若幽兰,那水汪汪的一双大眼再加上那恬静的性格,却让张子义有心动的感觉。

以他们家现在的家境,娶媳妇儿都是一种奢望,稍微有点势利眼的,都不会把自家的姑娘嫁到他们家来。

“村支书,我…我倒是没别的意见,只怕人家姑娘不愿意留在我们家。”

“我家的这条件您也清楚,只有别人嫌弃我们的份儿,哪有我嫌弃别人的道理,只怕后面的日子更难过,会苦了人家。”张子义有些难为情的靠在门框上,也在暗中观察着那个姑娘的反应。

“我…我不怕吃苦,我也不怕过苦日子,我能干活儿。”那逃难来的姑娘,突然神色紧张的站起身脱口而出道。

这姑娘心里头也在担心,张子义他们一家人不愿把她留下来。

眼前这个害羞的大姑娘有了答复,村支书长舒了一口气,顿时笑逐颜开一身轻松。

“你们两个都没意见,那这事可就好办了,我索性就给你们俩当这个媒人。”

“子义这个孩子,打小我看着就比他大哥张子仁强,有骨气有担当,淑雅这姑娘为人也善良。”

“把你们两个凑到一起过日子,准错不了。”村支书抬手一拍自己的大腿,促成了一桩好事又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这心情也顺畅了不少。

“那事情就这么定了,林淑雅从今往后就留在你们家了,过两天一起去登个记,把结婚证给领了。”

“没别的事儿,那我就先回去了。”村支书抬手一拍张子义的肩膀,把姑娘送到了这来,起身便要走。

“村支书,您是不是还有一件事情忘了说了?”张子义立即起身横在了门口,嘿嘿一笑,可谓是话里有话。

夹皮沟村儿的打狼队至今还缺一名额,村大队上至今还没有安排,张子义问的自然是进打狼队的事儿。

进打狼的事儿,张子义已经求了村支书三天了,大队上一直也没给个明确的答复,想物色一个更加合适的人选。

张子义留下了这林淑雅这个外地逃荒来的姑娘,也算是替村支书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至于张子义想进打狼队这件事儿,村支书也还不好继续拖着不给答复,思虑再三最终还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你问的是进打狼队的事吧?行吧,考虑到你家里的条件,还有这一家老小等着你一个人来养活,最后一个名额留给你了,明天去大队报道吧。”

一听到进打狼队的最后一个名额留给了他,张子义脸上的嘴角瞬间就压不住了,难掩心底的兴奋。

只要进了打狼队,就能名正言顺的领到大队的一把猎枪,就不用在费劲巴力的在山林里爬冰卧雪四处设捕猎的陷阱。

自己曾经在部队服役了8年,但凡有杆猎枪在手,甭管什么样的猎物它都跑不掉。

打狼队的主要工作,主要是防止山上大型猛兽进村庄祸害人畜,打到的猎物还能补贴家用。

是一份村里还算一份比较体面的工作,只是危险系数太高,打狼队里也常有人受伤,也叫村里的很多年轻人望而却步。

“谢谢村支书,您可真是个大好人啊。”张子义把门口让开,客客气气的将村支书给送出了家门口。

出了门口,眉头一皱却是一脸担忧,有些话到了外面才敢说,村支书满脸担忧的开口道,“你这孩子,进打狼队这种事儿,别人躲还来不及呢,你小子偏削尖了脑袋要进打狼队。”

“之前我一直没答应,还不是怕你小子出点什么事,一家老小没人管。”

村支书的这番话,顿时叫张子义的心里一暖,这东北的寒冬是冷的,可这人心是暖的。

面临这个已经破碎的家庭,在村支书这里也算是找到了一丝安慰,但只有进了打狼队,才能让这个破败的家燃起一点希望的火苗。

“村支书,你看我这个家,不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么。进打狼队队别人可能是件坏事,可对我却是天大的好事儿。”

“村支书,我听说婶子前两天不小心在门前摔坏了,这只野猪的后肘您带回去给婶子炖了吃,好好的养养身体。”

张子义话音一落,从仓房里取出了一只野猪的后肘,给搭在了村支书的肩膀上。

村支书只感觉肩膀一沉,一阵推诿也不好意收下,“你这孩子,这让村子里的人看见多不好啊。”

“村支书给我做媒人,这谢礼怎么能少啊,再者说,这是给婶子养身体的。”张子义嘿嘿一笑,正所谓礼多人不怪,也省着过了一个晚上,进打狼队的事又突然变卦了。

“难得你这孩子还惦记我家你婶子,行吧,那我就收下了。”

“打小就看出来你小子有孝心,将来必有大出息,那我就先回去了。”村支书也不好拒绝张子义的谢礼,留下这句话,转身就出了院子。

看到村支书的身影远去,张子义也转身回了屋子,刚一进屋便看见被村长送来的新媳妇儿,正在打扫着厨房。

见到刚到自己家的林淑雅,再看这破破烂烂的家,顿时叫张子义还有些难为情。

“这个家破破烂烂的,连个站脚的地方都快没有了,还是放在那让我来收拾吧。”张子义立刻上前,说着就要接过林淑雅手上的扫把,刚进门的第一天,哪好意思让新媳妇打扫家务。

“还是让我来吧,进了你们家的门,若是什么都不做,我这心里反而觉得不自在。”林淑雅看了一眼张子义,满脸害羞的低下头,坚持要把所有的家务做完。

看着这个即勤奋又漂亮的新媳妇儿,张子义都不好意思让自己闲下来,“好…好吧,那今天就由我来下厨吧,到了这个家也不能让你饿肚子是吧。”

“刚从外面打回来的一头野猪,肉质新鲜的很呢,今天咱们吃肘子肉。”

张子义看着还不怎么熟悉的漂亮媳妇,呵呵一声傻笑,紧张到脚底一滑,竟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面上。

“~噗!”见到张子这副紧张的囧样,刚进门的林淑雅捂着她的嘴巴,不禁噗嗤一笑。

而林淑雅的这一笑,惹人怜爱的模样,却再次让张子义看呆了,心里便有了微妙的感觉。

自己的这一辈子想要遇到的女人,就是她了。

第5章

半天才缓过神来的张子义,为了掩饰刚才的那副囧相,一阵傻呵呵的一笑,卷起衣袖立刻开始亲自下厨。

张子义拿起带进屋的那只野猪前肘,立即将表面上血水清醒干净,拿起案板上的小刀,在正反两面划开了两道,用细盐进行短暂的腌制。

随后插上了铁叉,打开取暖火炉的盖子,将穿好的整只猪肘放在上面进行烘烤,底下烧红的木炭开始噼里啪啦的作响。

经过一段时间炭火烘烤,整只猪肘吱吱往外冒油,整间屋子内飘溢着烤肉的香味儿。

许久都没吃过一次肉的一家多口人,看着渗出来的油脂下意识的不断的吞咽着口水。

“二哥,这肉烤的好香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烤好。”

“礼智她都流口水了。”三弟张子礼围在火炉旁不停的吞咽着口水,早就饥肠辘辘的他,已经等不急的要尝尝这烤肉的味道。

张子义拿起刀子,在已经烤熟的猪肘上切开了两刀,随后快速的翻转,整只的猪肘此时已经被烤是外焦里嫩。

“你这个小馋猫,我看是你已经馋的流口水了吧。”

“肉已经烤好了,快去拿碗筷去吧。”张子义伸手在自己的弟弟脸蛋上轻轻的一捏,立刻吩咐道。

张子礼见到终于可以吃上肉了,屁颠屁颠的跑去厨房取来碗筷送到了张子义的面前。

张子义一刀下去割下了一大块的肘子肉到饭碗里,随后言传身教的嘱咐道:“子礼,先把这碗肉给娘送去,让娘先吃。”

年幼的弟弟妹妹,虽然已经馋的一直流口水,依旧很懂事的将割下来的第一碗肉送到了母亲的手上。

“娘,你先吃吧。”

“子礼,子智真乖,小小年纪都知道孝顺娘了。”沈红霞接过了第一碗肉,宠溺的捧着子礼和子智两个孩子的脸颊夸奖着。

张子义看着眼前这母慈子孝的一幕,心里顿时为之一暖,虽然这个家的日子过的很艰苦,但这亲情的温度,让这进入凛冬的东北乡村看似没有那么寒冷。

张子义迅速的再割下了两大碗肉,同时分给了子礼和子智,解一解他们肚子里作祟的馋虫。

随后又割下了一大碗肉,双手送到了林淑雅的手上,“现在全国各地都在闹饥荒,你一路从老家逃荒到这儿,风餐露宿的都没吃上过一次饱饭吧,你也多吃一点。”

一只烤肘子全部分出去,到了张子义自己这里,骨棒上也只剩下了一点点肉和肉筋。

虽然打回来的野猪有两百几十斤,可是这里却有着五口人,弟弟妹妹又都是在长身体的时候。

这一头野猪也仅仅只是暂时解决了一时粮荒的问题,依旧还需省吃俭用。

林雅雅被分到了一大碗的肉,而张子义却是在啃食上骨棒上的剩肉,顿时叫林淑雅有些心疼面的这个只认识了不到两个小时,要与她厮守一声的男人。

“你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你怎么可以吃的这么少?我饭量小,吃点就能饱了。”林淑雅立刻拿起了筷子,往张子义的空碗里多拨过去了一些。

张母沈红霞见到林淑雅与张子义这番相敬如宾夫唱妇随的景象,这心里满是欣慰,脸上也挂起了久违的笑容。

对眼前的这个刚到了她们这个穷苦小家的新媳妇儿,心里甚是满意。

“那…那好吧,我是怕你到了我们家会饿着,不过你分给我的也太多了。”张子义微微一下,对眼前的这个心地善良且有相貌出众的新媳妇儿,确实满脸羞涩。

看到眼前全家人终于吃上了一顿肉,这样一个其乐融融的场面,顿时叫张子义对今后的日子更加有了盼头。

在村支书的撮合下,因为闹灾荒而刚被凑到一起的小两口,两人都彼此很害羞的暗中观察着对方,头埋的很深。

片刻后,张子义率先打破了这即害羞又尴尬的局面,随后对林淑雅有所交代道。

“明天一早,等我明天去村上的打狼队了,怕是每天都要早出晚归了,甚至可能会整晚的不回家。”

“子礼和子智还小,娘又行动不便,这个家大部分时间都需要你来照看了,到了晚场门窗一定要关好。”

“嗯,~中,有我在,一定会把弟弟妹妹和娘都照顾好的,你尽管放心。”林淑雅一听到今后张子义进了打狼队,每天都早出晚归,甚至整晚都不能回家,这心里不禁又担忧了起来。

“打狼队?什么是打狼队啊?进了打狼队每天都要回来的很晚么?”林淑雅的老家在华中河南洛阳地区,与东北这边的一些生活方式是截然不同。

不过一听‘打狼队’这个名字,就已经感觉到这可能是个比较高危的差事。

被问及到打狼队,一直不知道聊些什么的张子义,立刻打开了话匣子,随后解释道。

“在我们东北,尤其是靠近深山老林的村庄,一到了冬天大雪封山,山里的一些猛兽无法捕食猎物,就会走出山林袭击村庄里的人畜。”

“所有这各个的村大队都组织了‘打狼队’,就是为了防止猛兽进村,保障家家户户的安全,我不在家的时候所以一定要门窗关紧。”

听到张子义讲到,这里时而会有野兽在村庄内出没,顿时叫她心里有些害怕。

“那…那你进了打狼队,那你岂不是每天都很危险。”林淑雅轻咬着嘴唇,眉头渐渐地皱到了一起,心里即慌张又担忧。

看到林淑雅这紧张担忧的模样,张子义立刻意识到不该当着她的面,提及到这‘打狼队’的危险性。

张子义随后画风一转,抬手一拍自己的胸膛,云淡风轻的安慰一家人道,“这个就不要担心我了,这进了打狼队的人,村大队就会给我们每人发一杆猎枪。”

“而且我这个枪法厉害的很呢,再凶狠的猛兽碰见我,那只能是咱们家餐桌上的一盆肉。”

张子义呵呵一笑,为了能领到一杆猎枪,为了全家人都能吃上肉,不用为粮荒的问题发愁,张子义这次算是把自己的命给舍出去了。

第6章

“~汪汪,汪汪汪。”

“~嗷呜,嗷呜…”

拴在院子草棚里面的那条猎犬阵阵狂吠,随后又是呜咽怪叫,吵的人心烦更加的难以入睡。

“那条遭了瘟的死狗,大半夜的吵得不让人休息,明个一早老子就他么把你给宰了。”

张子义的嘴里忍不住一阵骂骂咧咧,子礼和子智听到外面猎犬的怪叫声,缩在被窝里根本不敢漏出头来。

“子义啊,你大哥家的狗怎么这么叫啊?要不你出去看看吧。”接着被吵醒的沈红霞,轻声呼唤着张子义。

“那条死狗准是在闹秧子,甭管它了,睡觉。”张子义拉过棉被把整个脑袋都给蒙了起来,可不愿意在死冷死冷的大半夜管那闲事。

只听外面的那条猎犬鬼叫了几声,随后就再也没了动静,张子义也随之安静的入睡。

次日,一早。

张子义起的比家里的其他人都要早,用炉钩子清理炉子里面的死灰,重新烧火取暖提升一下室内的温度。

“咚咚咚......”外面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老二,老二你赶紧给我滚出来。”门外传来了老大张子仁气急败坏的吼声,门板被砸的颤动的厉害。

老大张子仁一大早便气势汹汹的前来凿门,将屋子里面一家的人全都吵醒,这下却把张子义给惹毛了。

“子义啊,是不是你大哥在敲门啊,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沈红霞听到门外那比较大的敲门声,这心里跟着一阵发慌。

睡在里屋的林淑雅听到门外的动静,也紧跟着匆匆穿上衣服,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妈,你们先别出来,我去开门,看看怎么个事儿。”

“行了,别他么敲了,大清早的敲什么敲啊。”张子义眉头一皱,也急头白脸的走到了外屋门口,随之将门板打开。

门一开,老大张子仁就要径直的直接往屋子里面硬闯。

“你他么给我出去,有事说事儿,往里闯什么?”

“家都分了,你还来这儿干什么?”张子义气急败坏的,伸手一把又将进门的张子仁给推出了门外去。

被推出门外的张子仁,往外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了脚跟,看着从屋子里面走出来的张子义就开始莫名其妙的兴师问罪。

“老二,你是不是把事情做的太过分了?”

“过分?我哪件事做的过分了?”张子义全程黑着脸,要不是看在自己老母亲的份上,眼前的这个不孝子早就让他脑袋开瓢儿了。

“爹还没咽气儿的时候,你们就开始嚷嚷着分家,爹去世之前也把后面的事情交代了,谁照顾娘和弟弟妹妹家里的新房和家当就归谁。”

“最值钱的家当都分给了你,又把娘和弟弟妹妹从家里给赶出来,到底是谁过分?”

“干这样的缺德事儿,你也不怕天打雷劈。”张子义怒瞪双眼,气急败坏的对着张子仁就是一顿数落。

一大早,张子仁就前来敲门找自己兴师问罪,可能是因为昨天在院子里面与刘桂芬吵了一家,肯定是刘桂芬在张子仁的面前告了自己的黑状。

“怎么着?昨天在院子里面我凶了你媳妇儿,你这是要过来替你媳妇儿讨说法来了吧?”张子义冷眼在他的这个大哥身上打量了几眼,心里开始暗自琢磨着。

张子义刚才的那几番话,顿时怼的张子仁心里头发虚,把老娘和弟弟妹妹赶出家门,不孝子的名声在村子里面都快传开了。

本就做贼心虚的张子仁,现在却没那张脸皮继续与张子义掰扯以前的那些事儿。

“老二,我找你来不是为了这个事儿,是别的事儿。”张子仁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他家门口的媳妇儿,随后又底气十足的与张子义继续叫板道。

“不是这个事儿?别的事你找得上我么?我现在没空搭理你。”张子义眼下不愿意大清早的就在这里跟他们两口吵,也省着让街坊四邻听了让人笑话。

“张子仁,你个窝囊废给我回来,让你讲几句话也讲不清楚。”刘桂芬扯开了嗓子一声吼,直接将张子仁给喊了回去,

让张子仁过去兴师问罪,可是他见到了暴脾气的张子义却被吓的话都讲不清楚,也只好她亲自找过去说道说道。

刘桂芬气势汹汹的走过去,扯开了那破锣嗓子就开始满院子大声嚷嚷,那杀猪一般的鬼叫声,整个四邻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张子义,你犯了事情还想往哪躲啊?”

“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你休想进这个门儿。”

刘桂芬一阵嘶吼,快速绕到了张子义的身前,身体直接赌住了房门。

这一大早上,张子仁他们两口子就在这里抽邪风,毫无源头,顿时叫张子义满头的雾水。

本身就看不惯哥嫂两个人的做派,一大早刚睡醒就惹了一肚子的邪火。

“刘桂芬,这大早上的你抽什么邪风?老子犯什么事情了?给你交代什么啊?”

刘桂芬双手掐腰,胸膛不断的上下起伏着,表情扭曲,气急败坏的开始直接质问道:“张子义,事情做了还不想承认怎么着?你凭什么把我家的狗给弄死了?”

张子义一听这茬儿当场一愣,“谁把你的狗给弄死了?刘桂芬,讲话你可要讲证据,可别在这里血口喷人。”

“你还不承认?好,那你就跟我过来看看,瞧瞧是不是你干的。”刘桂芬扯着破锣嗓子满院子嚷嚷,拉扯着张子义的衣袖绕过了隔开的那堵墙,就到了她们家栓狗的草棚里。

张子义到了她们家栓狗的草棚一看,分家时,分给她们的那条猎犬死在了草棚里,满地都是血雾。

一个晚上过去,一条死狗早就在草棚子里面冻硬了,绳子还在柱子上面拴着。

难怪刘桂芬这么大的火气,昨天还冲着自己狂吠的猎犬当真是死了,一条死狗冻的邦邦硬,可见死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这条死狗,昨天半夜还在那怪叫,没想到竟说死就死了。

“还真死了。”张子义嘴里小声的嘀咕着,心里却开始暗爽道,“这家伙,死的好啊!”

“不就是一条老狗么,死了就死了呗,凭啥说是我干的啊?你是当场把我给捉住了,还是哪只眼睛看见了?”看着冻硬的那条死狗,张子义则一脸的不屑。

~哼,这家伙死的好啊,看你们家今后进山打猎靠什么?也省着老子亲自动手了。

被张子义这耍无赖式的否认,气急败坏的刘桂芬却气的一时讲不出话来,虽然没有当场抓住,但心里就认定是张子义干的,毕竟这个院里只有他们两家人。

“~呵,想抵赖?”

“昨天你在这个院子里可大声的嚷嚷过,你张子义早晚要把它给宰了。”

“你这话,昨天可有好多人都听见了,你昨天刚说完这话,今早起来一看它就死了。”

“不是你干的,那还是谁干的?”刘桂芬眼睛一瞪,不讨个明确的说法,绝不罢休。

第7章

听到刘桂芬这话顿时叫张子义当场一愣,没想到昨天自己的一句话的,竟然一语成谶,自己什么还没做,第二天这就变成一条死狗了。

虽然死的是一条狗,可是哥嫂一家进山捕猎唯一的指望,这条猎犬一死,进山就难打到猎物了。

张子义蹲下身仔细的查看了地上冻硬的这条死狗,脖颈上全都是血,并且有很深的齿痕,似乎是被什么大型猎物咬断了气管。

而这死狗的嘴巴里,也有几撮少许的灰毛,而且进院子的雪地里还多了不少动物的爪印。

根据一系列的线索,完全可以肯定,哥嫂家的这条猎犬是被进村的野生动物给袭击了。

“张子义你倒是说话啊,是你干的就得赔我们家一条猎犬,我们一家带小可全都靠着这条猎犬。”

“它死了,还叫我们一家三口儿怎么活啊!”

“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啊,还是叫我死了得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杀狗的凶手,你就是杀我们家狗的凶手......”张桂芬突然直接往冰冷的地面上一坐,两腿在地上一阵乱瞪,扯开了嗓子开始在院子里面撒泼。

刘桂芬一大早上起来,就把整个院子里面的人给搅的鸡犬不宁,院子两边的邻居听到了动静,也纷纷走出来瞧个热闹。

听到刘桂芬在院子里面撒泼,沈红霞在林淑雅的搀扶之下也从家门走了出来,子礼和子智也在后面紧跟着。

隔着院里新砌起来的一赌墙,沈红霞心底发慌的问:“子义啊,这是出什么事了?和你嫂子在这里吵什么呢?”

“别吵了,什么话不能好好讲啊,让邻居听见了,这多不好啊”

刘桂芬见到自己的婆婆沈红霞这一家老小全都出来了,噌的一声从地面上站起身,当着院门口外围观看热闹来的邻居接着尖吼。

“让邻居听见怎么了,我就是要让大家伙都听见,让大家都给评评理。”

“张子义把我们家的狗给弄死了,他还死不承认,不赔我们家一条狗,今天这事就没完。”刘桂芬当着街坊四邻的面就这样撒泼也不怕丢人,态度嚣张跋扈,硬是要让张子义赔他们家一条猎犬。

“子义啊,你不要在和你嫂子吵了,一定要好好说。”沈红霞对她这个大儿媳妇始终都是束手无措,自然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

“妈,你放心,这事就算是闹到乡派出所去,她也怪不到我身上。”

“淑雅,你带着妈和子礼子智赶紧回屋,今天尽量少出门,天黑之前一定要把门窗关紧,快回去。”张子义根本就不理会那撒泼的刘桂芬,紧着催促着林淑雅带着一家老小赶紧回屋去。

“昨晚肯定是有狼群进村儿了,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多注意安全。”

正当林淑雅带着沈红霞和弟弟妹妹回了屋,此时村里的支书也在这个时候穿过围观的人群,闻声赶到。

“行了,都别吵了!你们家简直是天天都有断不完的官司。”

“刘桂芬,一大早上的在这儿嚷嚷什么呢,扰的四邻不能休息你要无法无天啊?”村支书身上披着羊皮大袄连袖子还来不及穿,看着刘桂芬就大声的训斥道。

“快快快,村支书来了。”

“——支书来了。”在门外围观的邻居彼此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赶紧把路给让开,随后也跟着进了院子。

刘桂芬见到村支书到了,当场就灭了火儿,立刻就没了刚刚那嚣张跋扈的态度。

刘桂芬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拉过村支书的手臂才开始就事论事,“村支书,你可要帮我评评理,张子义他把我们一家人赖以生存的猎犬给弄死了。”

“他把我们猎犬给弄死了,这叫我们一家三口今后还怎么活啊。”

“昨天他还嚷嚷着要把我们家狗给宰了,这话昨天可有好多人都听见了。”刘桂芬脖子一歪,拿着张子义昨天说过的那句气话来做指正。

村支书面色一沉,眉头皱的很深,一转身看向了张子义一脸严肃的沉声问道:“子义,这事是你做的么?”

“村支书,虽然我瞧不上他们两口子,但是断人家生计的事儿我肯定不会做。”张子义此刻也不远继续在这里纠缠,正好村支书在这儿,把这案子破了,自己也好早点去打狼队报道。

村支书听到张子义肯定的回答只是轻轻的一点头儿,以张子仁和刘桂芬这两口子在夹皮沟的口碑,村支书自然是更相信张子义的话。

“嗯,我自然是信你的话,可你嫂子怎么就认定了是你啊?”村支书,过来的比较晚,具体情况只好在张子义这里先了解。

张子义此刻也懒得多做解释,立刻将捏在手里的两撮灰毛送到了村支书面前,“村支书,你先看看这是什么你就知道了。”

村支书拿过张子义手上的那两撮灰毛,眉头瞬间紧皱成了一团,“这是狼毛儿。”

“从狗嘴里面发现的,她们家的猎犬是被狼给咬死的。”

村支书拿着手里的那撮狼毛,往草棚子里面走了几步,伸手摸了一下死狗的脖颈,看着那被咬开的齿痕案子就已经告破了。

“刘桂芬,你别再这里瞎嚷嚷了,你的家狗是被狼给咬死的。”

“这事儿,跟你小叔子没关系,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了。”村支书随后站起身,严声厉色的对刘桂芬训斥到。

刘桂芬听到这话当场傻眼,如果是人为的还能找人索赔,可是被狼给咬死的能找谁赔?只能自认倒霉。

“村支书,您可不能上嘴皮和下嘴皮子一碰,就说我家狗被狼给咬死的,这事你得有证据。”刘桂芬可不想轻易的就这么算了,家里没了这条猎犬,日子可将更难过了。

“要证据是吧?把证据拿好了。”村支书二话不说,直接将手里的那撮狼毛给了刘桂芬。

山林里面的狼下山跑进了村子,咬死了夹皮沟村里面的牲畜,这事儿也瞬间引起了村支书的重视。

趁着围观看热闹的人群还都没散,村支书一转身立刻对着在场所有人大声提醒道:“咱们村儿的人都听清楚了,昨天夜里有狼进村了,大家伙都各自把自己养的牲口关好了。”

“更是要把门窗关好,也多注意一下个人安全,好了,大家伙都散了吧。”

村支书这一挥手,案子已经成功告破了,围在这里的四邻也立刻纷纷散去,都赶紧各自回家把关牲口的圈门进行加固。

当所有人都散了,刘桂芬心底却慌了,“村支书,那我家的狗就这么死了,那我找谁去啊?”

第8章

“大雪封山,山上的野兽总往村庄跑,自己没有防范意识你还想找谁谁啊?”

“出了这样的事儿,你自己认命吧。”村支书眉头一皱,对着刘桂芬有些烦躁的训斥了一句。

这山林里的野兽缺少食物跑进了村庄袭击牲畜,他作为夹皮沟的村支书,有义务通知村里的乡亲们最近少出门,安置好各家养的牲畜。

“子义啊,村子里进了狼,袭击了家养的牲畜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

“吃过早饭,赶紧去大队报道吧,今天你们打狼队的要有的忙了。”村支书抬手一拍张子义的肩膀,随后便转身看离开了老张家的院子。

“~哼。”张子义冲着刘桂芬和张子仁瞥了一眼,转身跳过墙头先回了自己家。

刘桂芬看着她们家的那条已经冻的邦邦硬的死狗,对此是心疼不已,她们一家人的指望全断了。

“张子仁,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想些别的办法?”

“没了猎犬我看你还怎么进山打猎,打不到猎物,我们娘俩今后还怎么活?”刘桂芬怒眼一横,一身的邪火没处撒,也只好把一身的火气撒到了张子仁的身上。

刘桂芬气呼呼的转身回了屋,一时间只剩下了张子仁一个还留在院子里。

张子仁一脸丧气的看着草棚里面的那条死狗,心里满是委屈的说道:“我有什么办法啊?这事儿也不能怪我啊,又不是我咬死的。”

看到自家的猎犬惨死在狼口之下,张子仁想一想就突然感觉到这后脊梁骨一阵发凉,解开了栓着死狗的绳子,托着那条死狗心里惶惶的也跑了回家。

村子里面昨晚进了狼,张子仁家的猎犬被狼咬死,事情随之很快在村子内传开了。

整个夹皮沟内家家户户都加固了圈养牲畜的栅栏门,关紧院门,全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张子义吃过早饭后,对家里人嘱咐过一番后,随之立即动身去了村大队组织的打狼队报到。

进了村委会的大院儿,东边的一所大房子便是打狼队的落脚点儿。

张子义推开门进了屋子,一群穿着羊皮袄头戴狗屁帽子的壮小伙,此时正围着火炉取暖,而村支书也刚好在这儿。

“子义来了?咱们夹皮沟打狼队的人都到齐了,现在就等你了。”

“先到火炉这里暖和暖和。”村支书见到张子义从门口外进来,轻轻一招手,将张子义给叫到了火炉边儿上来。

张子义一进这个屋,整间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聚焦在了张子义的身上。

那么多双眼睛突然齐刷刷的落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顿时叫张子义混浑身有些不适应。

张子义呲着一口大白牙,跟着眼前的这些新同志热情打着招呼,“嘿嘿,大家伙都在呢?从今往后我就是你们的新队友了,往后承蒙各位多多照顾了。”

张子义的话一刚落,守在火炉旁的一个穿着羊皮袄,肤色略黑,胡子拉碴三十多岁的男子,站起身立即走上去前。

那胡子拉碴的男子,抬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子义的这副身板,心里很是意外的开口道:“哎呦,这不是村东头儿老张家的张老二么!”

“村支书,之前你说要加入我们打狼队的新同志,就是张子义啊?”那胡子拉碴的男子,回身对着村支书立即问道。

“没错,咱们夹皮沟打狼队满编20人,自从老刘家的刘旺进山负了伤,咱们村打狼队的编制始终都缺一个,刚好子义愿意来,今天咱们打狼队的人员就算是补齐了。”村支书走上前,抬手重重的一拍张子义的肩膀,对其很是欣赏的说道。

这打狼队工作性质,危险系数极高,需要经常进山,夜里还要在村子里值守,防止猛兽进村庄。

自从刘旺负伤捡回了半条命,这打狼队始终是凑不齐人员,根本就没人敢来,为了养家糊口,张子义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

那胡子拉碴的男子,名叫孙茂生,打狼队里头35岁的年纪数他最大,早些年当过民兵,在村儿里数他的枪法最好。

是这夹皮沟打狼队的队长,自从他参加打狼队开始,每次进山出山没少把山上的猎物往家带,村子里面日子过的比较好的几户人家,他孙茂生家是排得上号的。

“子义呢,大家伙都认识,咱们夹皮沟出了名的大孝子。”

“大部分家当都被家里的哥嫂给分去了,日子过的比较艰苦,还要照顾家里的老娘和弟弟妹妹。”

“孙茂生,往后你们打狼队进山出山,多带带子义。”村长见张子义刚加入打狼队,为了避免出意外,便给安排了个师傅带。

孙茂生抬眼打量着张子义全身,抬手在张子义的肩膀上拍了拍,眉头微微一皱,一个劲儿的直摇头,“啧啧啧,这副小身板儿进咱们打狼队能行么?”

“瘦不拉几的,熊瞎子见了都嫌塞牙,都不够熊瞎子垫肚子的。”

孙茂生的话音刚落,顿时引起这屋子里面所有人都跟着哄堂大笑。

张子义的身板儿跟其他人想比确实显得柔弱了一些,可是这都是因为重生过来之前,自己的前身长期营养不良所导致。

“孙茂生,讲话要注意分寸,更不要在这乱吓唬人,你身为打狼队的队长,要注意团结和影响。”村支书听言当场面色一沉,对着孙茂生就是严声厉色的一顿训斥。

被村支书给训了一顿的孙茂生,立刻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抬起胳膊就搭在了张子义的肩膀上,“嘿嘿,子义才刚到咱队上,活跃一下气氛开个玩笑嘛。”

“子义,刚才的话别往心里去,你今天才刚来,山林里面比较大,大型猎物比较多,进山出山的时候,记得跟进我。”孙茂生立刻收起了他之前的那副笑脸,这才一本正经的对张子义讲道。

“孙队长,你可别看我瘦,可我身上却有使不完的劲儿。”张子义只是厚脸皮的嘿嘿一笑,隔着一层棉袄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臂膀。

“子义,这杆枪你拿着,从今往后这杆枪就是你的了。”

“记得,枪口不要对着人,回落脚点休息的时候,记得把子弹全退掉。”孙茂生转身从墙根儿拿起了一杆长枪,直接交到了张子义的手上。

第9章

张子义进这打狼队,就是为了能领到一杆猎枪进山打猎更方便,这把枪一到手,顿时有些爱不释手。

‘咔咔’一声响,张子义一拉枪栓,看了一眼弹仓。

“这不是小鬼子的三八式么,这枪可有年头儿了,哪整的?”张子义检查了一番,一看这杆枪就经过很多人的手,膛线早就已经抹平了,不过还能用。

毕竟不是打仗,进山打猎足够用了。

孙茂生看着张子义使唤枪械的动作,一看就是个使枪的老手儿,这心底多少有些意外。

“行啊,会使唤,看你这两下子倒像是个用枪的老手儿。”孙茂生作为退伍的民兵,光是张子义一上手检查枪械的那两下子,就能看出来个七七八八。

“嘿嘿,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枪是老了点儿,不过还能用。”张子义拿着枪心里开心的合不拢嘴,只是嘿嘿一笑。

在穿越重生到这个年代之前,张子义就曾经在部队服役了八年的老兵油子。

不过那会儿用的全都是QBZ-95式自动步枪,枪法早就被子弹给喂出来了,这种鬼子造的三八式老古董,到了张子义的手上照样能使唤。

“子弹呢?怎么没压子弹啊!”张子义眉头一皱,目光则投向了孙茂生。

孙茂生看张子义拿到枪就能熟练的上手,就是不知道张子义这枪法怎么样。

伸手从口袋里面拿出了十发子弹,在交到张子义手上之前,孙茂生又特别的嘱咐了一句。

“子弹先分给你十发,里面有七发子弹是苦留着给你防身的,有三发子弹是留着狩猎用的。”

“进一次山,每人只发十次子弹。给你的这个杆枪,还是咱们东北抗联以前打鬼子留下来老家当了,膛线已经磨平了,射程和准头儿上都差了点了。”

“真要用上它的时候,你小子可搂着点儿,十发子弹全打光了,可就没多的可给你了。”孙茂生交代完了这一切,抬手一拍张子义的肩膀。

这夹皮沟的打狼队都是自愿参加,而且村大队上也不给发工钱,只是每次进山的时候,会多给三发子弹作为狩猎使用,一次来维持家里的生计。

至于每次进山的时候能不能带回猎物,这全都要看自己的本事。

对于他们打狼队的人而言,每一次进深山,若是遇到藏匿在山里的猛兽,这枪和子弹就是他们的命,这每一发弹药都要精打细算的进行使用。

“知道了孙队长,咱肯定会省着点用。”张子义接过了子弹,视若珍宝一般给收进了大衣口袋。

当打狼队的所有人全部到齐,村支书却在这个时候开始训话道,“最近这几天的风雪比较大,山里的狼,豹子,野猪,熊瞎子,这些有攻击性的大型猛兽在山里捕不到猎物,就会往村庄里跑。”

“这些大型动物一旦进了村儿,袭击的可不只是圈养的牲畜,还有人。”

“就在昨天晚上,张子仁家里的猎犬就被进村的狼给咬死了,咱们夹皮沟打狼队每天要执行的任务,就是要保障村庄的安全。”

“一会儿,孙茂生带队一起进山,将靠近咱们村庄那片山林里具有一定攻击性的大型猛兽往深山区里面进行驱赶。”

“天黑之前打狼队的人全部归队回村,每十个人为一组,晚上轮流在村子里面守夜,防止狼和豹子和其他的大型动物进庄。”

“大家伙都听明白了么?”村支书眉头紧锁,一脸严肃的看着打狼队的所有成员,立刻将打狼队今后所有的工作内容公布了下去。

村支书的话音刚落,包括张子义在内,打狼队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站起身来,纷纷大声的回应道:“——明白。”

“知道了村支书。”张子义挎起了长枪,立刻站到了孙茂生的身旁去。

“进山多注意安全,出发吧。”村支书对打狼队的所有人都交代了一个遍,随后立刻吩咐打狼队的人开始进山。

孙茂生带队走出了打狼队的落脚点,带着张子义等一群人纷纷走出了村委会,顺着村东头儿往进山的方向走。

打狼队白天进山,首要任务就是要将游荡在山林内靠近村庄的一些猛兽往深山区内进行驱赶。

到了晚上,就要撤回到村庄内守夜,防止一些漏网之鱼进村庄袭击人畜。

张子义一边跟着队伍,一边往枪里面压着子弹。

孙茂生作为打狼队的队长,为了担负起起带新人的责任,进山的路上边开始对张子义分享起打狼队进山驱赶猛兽的相关经验。

“子义,今天是你跟着打狼队进山的第一天,有一点你要记住。”

“在山林里要是遇到狼啊或者是熊瞎子什么的千万不要怕,更不要怕。”

“近距离撞见熊瞎子,首先心里不要慌,眼神必须要凶狠,不要急着跑,一跑熊瞎子就会玩命儿的追你,处境就会更危险。”

“遇到紧要关头就直接开枪,第一枪打不准要不紧,枪声一响也能吓它一跳。”

“这都是经验,你小子就慢慢的学吧,第一天你就先跟着我,别落单儿。”孙茂生抬手一拍张子义的肩膀,一扬头,示意着张子义以后跟着他好好学着。

听到孙茂生这一番话,张子义心里有些憋不住想笑。

曾经在部队服役那八年的子弹可不是白打的,不说是百发百中但也足以称得上百步穿杨。

孙茂生把张子义当成了没开过枪的雏儿,面对手把手的传授相关经验,张子义依旧还是一副很受教的模样连连点头。

这才刚进山,还没碰到什么猎物,否则非要在孙茂生的面前露两手。

从前进山林打猎,张子义却从未往深山里面走过,过了前面的那道山脊,就是威虎山。

解放之前,乃是黑省最大的土匪头子座山雕的匪窝,身边曾有着八大金刚,可谓风光一时。

每当下山砸窑的时候,可没少掠夺财宝,坊间一直都有人在传,威虎山的土匪窝里藏有座山雕的宝贝,一直都没有人发现。

对于威虎山上具体藏有什么宝贝,张子义对此有着浓厚的兴趣,若是真叫他找到了藏在威虎山的宝贝,或许这一家子的吃喝用度都不用愁了。

“孙队长,我之前一直听村子里的人再传,座山雕藏在威虎山的宝贝一直没被找到过。”

“后来这事儿逐渐的就让人给忘了,威虎山上有宝藏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张子义声音压的很低,贴近孙茂生的耳边小声的问起这件事儿。

见到张子义突然起了这一茬儿,孙茂生眉头顿时一皱,开始在张子义的身上打量着,“你主动往咱这打狼队里面钻,你小子心里不会是惦记着寻宝这件事呢吧?”

第10章

突然被问中了心里的想法,张子义的脸上顿时有些尴尬的一笑。

再者说,深山里面藏匿着许多猛兽,不经夹皮沟村大队的组织,是不允许私自进深山的。

“哪…哪有啊,我只是经常听到有人一直再传,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只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张子义嘿嘿一笑,掩饰着自己想进威虎山的想法,寻求着在打狼队这些人的身上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既然一直再传,威虎山那里藏有座山雕的宝藏,刚重生到这个年代的张子义,再看家里现在所面临的困境,当然想弄清楚藏在威虎山上的宝到底是什么。

“孙队长,你来咱们打狼队的时间比较早,知道的也肯定比我多,你就说说呗。”张子义嘿嘿一笑,开始多面对的在孙茂生这里进行打听。

之前早就听说,当初威虎山剿匪的时候,孙茂生的父亲曾经就亲身参与过,这孙茂生耳濡目染的想必能知道当年的一些事情。

毕竟这都是已经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这威虎山就坐落在他们夹皮沟这里,打狼队的这些年轻的后生们所能得到的线索就是道听途说。

父辈那一代人,参加过东北抗联,并且一起攻上威虎山的,夹皮沟村也只有孙老爷子一个知道一些当时的情况。

“队长,反正现在闲着也没什么事,你就跟大家伙讲讲呗。”

“先甭管是真是假,权当是让大家伙解闷呗儿,当初你们家老爷子不就跟着抗联一起攻上威虎山了么。”打狼队的崔三儿跟在一旁也开始跟着起哄,让孙茂生对传了二十几年的消息讲讲看法。

眼下这个年代正闹饥荒,所有人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对于传言藏在威虎山的宝贝一点儿都不动心,那绝对是骗人的鬼话。

甭说是张子义一个人惦记,整个夹皮沟村儿上的所有人都在惦记着呢。

他们打狼队的这些人进了山,一时半会也没发现什么猎物,一边继续在山里面巡逻,一边开始应大家的要求先浅谈了几句。

孙茂生沉思了片刻,随后这才讲道:“关于座山雕的宝藏传了都有二十多年了,我觉得应该不是在瞎传。”

“而且听我家老爷子也提起过,当初威虎山的那些土匪确实没少在乡下掠夺财物。”

“当初攻上威虎山土匪窝被我爹他们给一窝端,也仅仅只是收缴了一些武器装备,至于财物么没有发现多少。”

“至于座山雕的宝藏具体是什么,我家老爷子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也仅仅只是记得当年发生的一些事儿。”

“过去的那些事,我家老爷子不想说,不过我也懒得问。”

“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年,咱村儿里的人也找了那么多年,不是一直什么都没找到么。”

“威虎山到底有没有座山雕的宝藏,我看现在也没什么人关注了。”

听到孙茂生讲了这么多,打狼队上的这些年轻后生们均是一脸丧气,讲的这些没有一点儿是有价值的。

“合着,你和你们家老爷子也什么都不清楚啊,讲了半天等于什么都没讲。”

“真没劲。”那崔三儿一阵摇头晃脑的,对此是彻底的没了兴趣。

“我也只知道这么多,是你们非要问的,要是真有宝早就有人上山去找了,哪还轮得到你们啊。”孙茂生咧嘴冷声一笑,这些愣小子总想着那不劳而获的美事。

孙茂生这里没给出任何有线索的消息,但张子义依旧坚信,这传了二十多年的传言,也一定并非是空穴来风。

既然从孙茂生这里得不到有用的线索,那就得从要他们家老爷子的身上下一些功夫,或许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呵呵呵,孙队长说的也是啊,要是真有什么宝藏在威虎山,也等不到二十多年以后等咱们去找是吧。”张子义呵呵一笑,随之敷衍了过去,以后只能找机会去拜访一下他们家的老爷子,了解一些其他的线索。

进了山林没多远,孙茂生突然站住了脚跟,随之转过身一脸严肃的对着打狼队的所有队员开始吩咐道,“咱们先从这里开始,每两个人围一组分散开,将活动在这里的动物往里面赶。”

“每个两人小组不要间隔的太远,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就吹哨子,现在散开。”

“子义,你是新来的,今天你跟着我走。”

孙茂生身为打狼队的队长,对张子义他们这些人简单的做了一下安排,20人的打狼队立即被分成了十个二人小组。

分散开间隔开距离,呈扇形的队列开始向深山进行推进。

他们打狼队进山的主要目的,就是将活动在村庄最近的动物往深山里面进行驱赶,等把接近村庄的大小动物驱离到深山,打狼队白天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子义,拿着这面锣跟紧我,走三步敲一下,我给你警戒。”孙茂生将挂在了他腰间的一面锣和鼓槌递给了张子义,随后摘下肩头上的猎枪进行警戒。

张子义轻轻的一点头,左手提着铜锣,右手拿着鼓槌,按照孙茂生的吩咐,每向山林内前进三步重重的瞧向。

“——咚!”

“——咚。”

一时间,整片山林内陆陆续续的传出铜锣声响,栖息在林中的鸟立刻被惊的四散。

一些藏匿在山林当中的大小动物,在茂密的山林中‘嗖嗖嗖’的开始向深山内快速穿梭。

为了打狼队的人员安全起见,全靠铜锣制造噪声,将邻近村庄的大小动物向深山里面进行驱赶,方法简单且十分奏效。

看着那些被惊扰到的动物,都嗖嗖的朝着深山内跑去,顿时叫张子义看在眼里都直揪心。

被惊扰出来的猎物不能直接开枪打,一味的往深山里面驱赶,要是打上一支提醒略大一点儿猎物回去,起码一家五口人四天的温饱就不成问题了。

“孙队长,驱赶动物的这个法子是谁想出来的?”张子义眉头立即皱起,心里不由得开始暗自叫骂。

靠着制造噪音将一些有攻击性的大型动物往深山里面驱赶,可是一些小型猎物也会被一同驱赶走。

如此简单粗暴的做法,这打狼队的人员安全虽然是得到了保证,可是进山靠打猎为生的猎户可就麻烦了,闹不好一家四五口就得断粮。

孙茂生轻声一笑,抬手一拍自己的胸膛,却还是一脸自豪的模样开口说道,“呵,这个办法当然是我想出来的了,手上的锣一敲,那些猛兽不等于咱们近距离的照面,就被吓回到了深山里面去。”

“本队长的这招儿,够聪明吧?小子,后面你就多学着点吧。”

孙茂生在那儿开始自吹自擂,张子义一脸尴尬的只是在那冷笑了两声,心里暗自却暗自说道。

“聪明个屁,这打狼队的工作内容变简单了,可是叫靠打猎为生的人还怎么活?”

第11章

随着打狼大队的人不断的深入山林,通过制造噪声的方法,活动在山林当中的一些大小型动物都驱赶进了深山之中。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时间已经到了的当天的下午,威虎山的山头儿已经出现在打狼队众人的视野。

深山之处雾气缭绕,可见度极地,整座巍峨耸立的威虎山隐隐约约的只能看到一个山尖儿,被驱赶进深山的动物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好大的雾气啊,前面就是威虎山了,咱们不能继续往前走了。”孙茂生看着深山内较大的雾气,眉头微皱,立刻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一听前面就是威虎山,以前威虎寨的土匪窝,张子义忍不住又往里面走了十几步,想要瞧个清楚。

若是传言是真的那座山雕的宝藏一定就是藏在里面,自从重生到这个年代来,张子义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靠近威虎山。

“队长,怎么到了这儿就停下了?要不然咱们再往里面走走?”张子义心里一阵装糊涂,忍不住的要再接近一段距离瞧个究竟,好为下一次来寻宝探探路。

“子义,赶紧回来,咱们打狼队的任务只能执行到这儿,没有村支书的指示,咱们夹皮沟的人不可轻入威虎山。”孙茂生一双眉头都快皱成了川字眉,严声厉色的将张子义给叫了回来。

听到威虎山不能进,刚加入打狼队的张子义只能服从命令,看着满是雾气的深山,只能今后另做打算。

“前面的雾气太大了,再往前走很容易失散迷路,作为队长,我得一个不少的把你们给带回去。”

孙茂生的话音一落,拿起挂在领口前的哨子直接吹响,哨子声瞬间传遍了整片山林。

分散开的打狼队在听到哨子声的那一刻,立刻从各个方向向一处进行汇聚,集合在了一起。

孙茂生清点了一下打狼队的人数,确认过没有一个掉队的,随后抬手一挥道,“今天任务就执行到这儿,大家往回走每个地方都搜寻仔细,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

话音一落,集合起来的打狼队开始再次分散开,开始清理着山林当中可能存在的一些漏网之鱼,从这一刻起,打狼队的所有成员都开始齐刷刷的将猎枪的子弹上膛。

“小子,回去的路知道怎么走吧?从现在起,能打到多少猎物带回家,全凭你自己的本事了。”

“我先回那边等着你们。”孙茂生抬手一拍张子义的肩膀,提上他手上的猎枪便先行离开。

一时间,打狼队的所有队员全部分散开,开始围猎山林当中的一些所谓的漏网的猎物,而眼下的这片区域也只剩下了张子义一个人。

张子义提起手中的这杆膛线早就磨平的三八式,一个人开始游走在这山林当中,嘴里便开始嘟囔道。

“整片山林里面的猎物都被惊扰到深山里面去了,这还上哪儿打猎物去?”

正当张子义心里还在发牢骚的时候,只见三只傻狍子突然静悄悄的出现在了张子义的视野。

此前被噪声吓进深山里面的傻狍子,竟然又原路而返的跑回来了。

“狍子,傻狍子,这还真有漏网之鱼啊。”张子义见状立刻将子弹上膛,立刻匍匐在了雪地里,开始慢慢的朝着突然出现的那三只傻狍子靠近。

本以为这次进山会一无所获,突然有猎物闯入视野,让张子义心里满是惊喜。

这狍子在东北之所以会被称之为傻狍子,只因鹿科狍属类的动物有着极重的好奇心。

受到惊吓时也会跑,如果一棒子没打死让它给跑了也不要紧,甚至还会折返回来到底是谁打的它。

可算是让张子义亲眼见识到,在这个年代,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这套顺口溜可不是瞎传。

雪地里咯吱咯吱的响,那一大两小三只傻狍子似乎察觉到了声响,立刻伸长了脖子愣在原地一阵东张西望,那傻憨憨的模样似乎是在想到底要不要跑。

在雪地里匍匐前进的张子义,见到那三只傻狍子的反应,立刻在六十米开外的距离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将枪口探出,立刻先瞄准了其中最大的一只傻狍子。

在三点连成一线,张子义瞅准时机果断的扣动了手上的扳机。

“——砰。”犀利的一声枪响传开。

挂在树梢上的雪,大片的从头顶上飘落,六十米开外体型最大的那只傻狍子突然应声倒在了雪地里。

邻近的两只体型较小的傻狍子当场受到惊吓,屁股上的白毛儿瞬间炸起,仿佛在给张子义比了两个小心心。

两只受到惊吓的傻狍子,迅速的在山林当中的雪地里快速的跳跃着逃离。

体型最大的那只傻狍子被一枪爆头倒在了雪地里,见状,张子义提起手上的那杆三八式,迅速的起身冲了上去。

“好大的一只傻狍子啊,总算可以回家交差了。”看到刚打到的猎物,张子义一脸欣喜。

快速摘下挂在腰间的一捆绳子,手法娴熟挽了一个绳扣,套上狍子一双后蹄就开始准备将猎物拖回家。

正值张子义将打到的猎物拖回家之际,此前受到惊吓跑掉的两只傻狍子,突然在这个时候再次折返了回来。

见到那两只体型较小的傻狍子满是好奇心的跑回来,张子义总算是亲眼见识到了,这东北的傻狍子的好奇心到底有多重。

硬生生凭借那不太聪明的大脑,混成了几十年后国家的二级保护动物。

“这傻狍子,还真是傻啊,跑都跑了,好回来干什么。”

张子义心里一阵得意,放下手上的绳子,‘咔咔’一声响,摘下肩膀上的那杆三八式,一把拉开枪栓迅速将子弹推上膛,准备梅开二度。

正值那两个傻狍子跑回来左右张望之际,张子义端起手上的猎枪,瞄准了那傻狍子的脑袋,果断扣动手中扳机。

“——砰。”一声枪响落下。

其中又有一只傻狍子被一枪应声干翻在地,枪声一响,仅剩下的最后一只傻狍子受到极度惊吓,顿时变的有些慌不择路,突然一头就扎进了雪壳子里。

一头扎进了雪里,跪在雪地里整个身子都暴露在外,傻狍子那傻憨憨的模样,顿时叫张子义有些苦笑不得。

张子义这边接连传来了两声枪响,一时不知情况的孙茂生,立即带着打狼队其他的几个队员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时间还以为张子义这边遇到了危险。

“孙队长,——快。”

“那边有只傻狍子,赶紧带着人把它给按住,别让它跑了。”

......

重生60年代:靠打猎白手起家&佚名这本的开头可以说真的是虐到不行,看到后面发展还是挺不错的,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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