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3:我成了村里的傲娇是一本都市小说,是佚名倾心所创,剧情主要随着 范秋生 、 王梦兰 发展,这本书完美无缺,无可挑剔,本文主要介绍的是:第1章晚上,十一点左右。范秋生挣扎着,从竹凉席上爬起来,走到洞房门口,停下脚步,犹豫着该不该进去。因为,他不是原主,而是重生者。2024年的最后一个晚上,患上绝症的范秋生产生幻觉,眼前出现“幸福”、“痛苦”、“平凡”三个重生键,供他选择。随即,他哆嗦着摁下“幸福”键,重生到了1983年。
《重生1983:我成了村里的傲娇》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晚上,十一点左右。
范秋生挣扎着,从竹凉席上爬起来,走到洞房门口,停下脚步,犹豫着该不该进去。
因为,他不是原主,而是重生者。
2024年的最后一个晚上,患上绝症的范秋生产生幻觉,眼前出现“幸福”、“痛苦”、“平凡”三个重生键,供他选择。随即,他哆嗦着摁下“幸福”键,重生到了1983年。
果然,一开局便是幸福,等待范秋生的是新婚之夜。
原主也叫范秋生,海川市宁海县芙蓉人民公社芙蓉生产队人,28岁。新婚之夜,一时高兴,他多喝了几杯七五冲(上个世纪70、80年代的勾兑酒,一喝就上头,七毛五分钱一斤,故称七五冲),不省人事。旁人以为他是喝醉了酒,任由他躺在竹凉席上,其实是酒精中毒。幸亏今世的范秋生及时附体,让他还魂,活了过来。
原主就是我,我就是原主,我幸福就是原主幸福!
这么想着,范秋生终于鼓起勇气,借着酒意,踉跄着进了洞房。
其实,这样踉跄,范秋生还有故意的成分。原主的右腿瘸了,踉跄恰好可以遮掩。新婚的第一晚,他不想被新娘子耻笑。
烛光下的新娘子,坐在床沿,穿着花格子衬衣,脸红扑扑的,恍若天仙。
范秋生一阵眩晕,他咽了咽喉咙,继续踉跄着。
新娘子腾地站起身:“谁让你进来的?”
这话是用蹩脚的普通话讲的,虽然四不像,范秋生还是听清楚了。
怎么是外地姑娘?
范秋生一下子被她说傻了,怔在原地,惊愕地看着新娘子,好像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
“谁让你进来的?”新娘子又说了一遍,而且声音加大了许多,充满火药味。
新婚之夜,新郎进洞房,天经地义啊!
范秋生有点不解,也用蹩脚的普通话说:“你、你在说啥子啊?”
“请你出去!”声音冷冷的,彷佛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寒气逼人。
范秋生不禁打了个激灵,傻乎乎地说:“你让我去哪里啊?”
“这不关我的事!”
“可,可............”范秋生有些急了,一着急本来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脸涨得通红。
“你走不走?”忽地,新娘子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剪刀,攥在手里,一副拼死的样子。
新婚的第一夜,新郎被赶出了洞房。这事要是传出去,这一世,我还怎么混下去!范秋生越想越堵,真想来个霸王强上弓。可一见到新娘子手中的剪刀,他又不敢。
这事不能强求,机会多的是,没必要在今夜!范秋生恨恨地想着,还是转过身,踉跄着出了洞房。
他不敢惊动任何人,悄悄摸到了柴房。
手一摸,范秋生触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就是一咯噔。因为,那东西是寿材。上个世纪的农村,家里如果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寿材是必备之物。
一副寿材,有什么好怕的!
这么一想,范秋生平静了许多。他摸索着,找了些稻草,铺在寿材旁,躺了下去,开始细细梳理原主的资料。
原主是一家小水泥厂的临时工,排行老三,因为右腿瘸了,外号三瘸子。他的爹死得早,吃饭的人多,有大姐范春生,二姐范夏生,还有四弟范冬生,慢慢地,范家就成了远近闻名的贫困户。直到原主的两个姐姐先后出嫁,范家得了不少彩礼彩礼钱,才有点点变化。
于是,范母便张罗着,准备给原主找对象。
原主身高一米六零,相貌还算端正,可右腿先天性残疾,有点瘸。这样一个人,又没手艺,哪个正经人家愿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找了三年,28岁的原主还是光棍一条。
在那个时代,28岁的农村男子还没成家,就有打光棍的危险。范母这个急啊,许以重金,把这事全权委托给媒婆乌鸟鸟。
5月底的一天,媒婆乌鸟鸟上门,给范母带去了好消息,说有姑娘愿意嫁给原主了。
姑娘叫王爱兰,贵省贵州人,22岁,相貌不错,是家里老大,性格温和,肯定会持家会生娃,条件只有一个,要520块钱彩礼金。
范母听了,又喜又愁,喜的是儿子的亲事终于有了眉目,愁的是姑娘是外省人,还得出520块钱彩礼金。
乌鸟鸟自然知道范母的心事,说:“范娭毑,外省的媳妇好啊,几年才回娘家一次,娘家人也难得来一趟,帮你省米省油省钱。520块钱彩礼金,不贵,对面杨家讨媳妇,除了三转一响(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还去了420块钱彩礼金。当然啰,对于你家来说,520块钱彩礼金是多了点,可是它能换来你家儿子的一生幸福,还是划得来,划得来!”
经过乌鸟鸟的一番工作,范母的思想基本通了。
过了几天,乌鸟鸟带着王梦兰的来了范家,和范母、原主见面。
眼前的王梦兰高高大大的,体型稍胖,贵妃脸,穿着泛旧的淡红色衬衣,黑的确良裤。这样的姑娘,不说方圆十里难找,芙蓉生产队肯定找不到。原主觉得王梦兰就是下凡的仙女,私下里和他娘说,非王梦兰不娶。
见儿子喜欢,范母更加欢喜。临走时,她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五张带着体温的5元钞票,塞进王梦兰的口袋里。这个钱,叫见面钱,表明男家父母对女孩的认可。
很快,乌鸟鸟也来信,说王梦兰中意原主,只要彩礼金不打折扣,可以马上办婚事。
事情这么顺利,范母倒是有点担心。要是女方是骗子,得了彩礼金,到时候人不来了,该怎么办?
想到这,范母决定留一手,先给女方家里200块钱诚意金,举行婚礼的当天,把剩下的320块钱给女方家长。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乌鸟鸟,要她与女方家长商量,是否可以。
6月1日,乌鸟鸟登门,说王家答应这个想法,先付200块钱诚意金,剩下的320块钱打欠条,举行婚礼的当天付清。
儿子的婚事有戏了!范母高兴万分,急忙将预先准备的200块钱,一五一十地数给乌鸟鸟,要她带给王家。然后,她另外封了一个12元的大红包给乌鸟鸟,以表谢意。范母还承诺,等儿子当爹了,到时候还会有10元感谢费。
平时,乌鸟鸟做成一个媒,至多得8块钱酬金。在范母这里,她一下子就得了12元,以后还有10元,自然满意。在乌鸟鸟的积极撮合下,双方家长约定,1983年6月15日,原主和王梦兰举办婚礼,在范家老屋宴请邻里乡亲。
为了方便范家迎亲,王家还说,到时候就来两个人,一个是新娘子王梦兰,一个是新娘子的妈妈,住在乌鸟鸟家。
这样的好亲家,到哪里去找?范母逢人便夸,说她找了个好亲家,儿子找了个好丈母娘。想到自己为了防备,竟然拖欠彩金,她有点过意不去。不过,也不是她故意拖欠。把所有的积蓄拿出来,也就400多块钱,给了200块钱诚意金,给了12元钱媒婆钱,还有平时的花费,就剩200多块钱。这钱还要用来置办酒席,欠下的320块钱彩金只能等做喜酒,收了人情钱才够数。
这么一想,范母又心安了。
结婚那天,原主搭乘手扶拖拉机,一路敲锣打鼓,去乌鸟鸟家,把王梦兰母女接到家。
见到新娘子,亲朋戚友都夸她不错,说原主上辈子做了好事,修来今生的好姻缘。
不过,王母一来,就守在收人情钱的地方,还帮着数钱。
王母是大亲,她去收人情钱,这不合礼数啊!亲朋戚友很是纳闷,又不好去问,只得装糊涂。
下午,有人传出话,说办喜酒的人情钱总共为284元,被王母一把揣进口袋。临走的时候,王母还逼着范母给了36元,才撕了那张320块钱的欠条。
新娘子,贵省姑娘,人也长得漂亮,她为什么要嫁给原主?想到王母的怪异行为,想到王梦兰的过激行为,范秋生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甚至有点庆幸,自己没有逼迫王梦兰那个。否则,有可能闹出人命。
唉,幸福的重生键,竟然以痛苦开局!
今世的我,英俊潇洒,事业有成,身家过亿,婚姻幸福,儿孙满堂;重生的我,难道不能逆天改命?
我一定要和命运搏上一搏,给原主以幸福!
这么想着,范秋生开始平静,渐入梦乡。
新婚的第一个晚上,他,就这样睡过去了。
第2章
“喔—喔—喔......”
柴房外面是鸡舍,公鸡开始打鸣。
范秋生从睡梦中惊醒,天已微微亮。
姐夫们要是发现我新婚夜睡柴房,肯定会笑话我的。想到这,范秋生一骨碌爬起,来到灶屋,开始搞早饭。
没过多久,范春生也进了厨房。见到忙碌的范秋生,她一脸惊讶:“三弟,干嘛起这么早?”
“为了我的婚事,你们忙了好几天,我得做餐饭,好好谢谢你们。”
为了三弟的婚事,大姐大姐夫、二姐二姐夫确实忙了好几天。吃完早饭,他们也该回自己的家了。三弟做餐早饭,感谢感谢,也是应该的。
见三弟的解释合理,范春生便没有多问,帮着一起做饭。
等家人们起来,饭菜已经到了桌上。
范母端起碗筷,刚要吃第一口,却又放下筷子:“秋伢子,梦兰呢,梦兰怎么不来吃?”
听到这话,大姐夫王凯旋、二姐夫李青山马上看着范秋生。
范秋生支支吾吾,正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却看到王梦兰从洞房出来,走到范母面前,叫了一声娘。然后,她就挨着范母坐下。
范母脸上的表情开始缓和,还露出了笑意。她看了下范秋生,又看了下王梦兰,说:“你们两个,昨晚都好吧。”
王梦兰不说话,可范秋生不能不说话,不说这气氛就尴尬了。于是,他稳了稳神,说:“都好,都好。”
范秋生本想只应付一下,先搪塞过去,免得闹出笑话,但话一出口就感到不合适。他偷偷地瞥了一眼王梦兰,只见她脸上毫无表情,但眼角中流露出的轻蔑,却使他无地自容,脸皮一阵阵发烧。
好在家人们顾着吃饭,没有察觉。
吃完早饭,范秋生嘴巴一抹,准备出门。
范冬生一把扯住他,说:“哥,你哪去?”
“上工去。”
“哥,你不是请了三天婚假吗?昨天一天,今天一天,明天还有一天。”
“我不去上工,你返校,带空气啊。”
范冬生在市一中读高三,7月初参加高考,这次回家,是借三哥的婚事,接生活费的。见三哥是帮他去挣生活费,他哪敢多话,马上噤声。
范秋生出门,蹬着一辆旧的飞鸽牌三八大杠,赶到大队部。
在大队部的东面,有一家叫“芙蓉水泥厂”的小厂。平时,范秋生便在这里做临时工,进货的时候卸货,出货的时候装货。卸一袋货8分钱,装一袋货1毛钱,每天上下货100多袋,每袋近百斤,总重量一万多斤。辛苦一天,范秋生能挣到近一块钱。
这样的挣钱活,太累了!
可是,这样的累活还不是每天有,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去干。原主能有这样的机会,一是因为勤快,一是因为他的表叔范浪海在厂里当生产科科长。
不行,我得另找轻松挣钱的法子!范秋生一边干活,一边盘算。下午六点,他拖着一身疲劳,回到家里。
大姐一家,还有二姐夫已经回去,二姐还留在家里,说是帮着搞一天饭,明天回去。
吃过晚饭,范秋生借口有事,出了老屋。
月亮挂在天上,照亮了小山村。不时,传来几声狗吠声。
因为担心别人笑话,范秋生不敢去串门,借着月光,他走到大队部上,又原路返回。
九点左右,范秋生回到了老屋。一看,洞房里亮着灯,表明王梦兰在里面。他匆匆忙忙洗完澡,憋足劲走向洞房。
这次,范秋生已经想好了对策。
洞房里,亮着一盏煤油灯。煤油灯下,王梦兰坐在那里,正静静地看一份报纸,好像是《海川日报》。
报纸有什么好看的,而且是《海川日报》,上面的内容基本和各级领导的活动有关。范秋生虽然不屑,但为了套近乎,还是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走了过去。
还没靠近,王梦兰将报纸一放,腾地站起身,瞪着范秋生。
范秋生不等王梦兰开口,便先发制人,抢先说“王梦兰——”他故意直呼其名,这是他事先想好了的,目的就是要王梦兰明白,如今他是她的丈夫。接下来,他便把事先想好了的话一鼓作气地说了出来:“王梦兰,你听着,昨晚我让了你,但今晚我哪儿也不会去了。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得睡在这里!”
说完,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并跷起二郎腿,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范秋生的粗鲁显然让王梦兰感到意外。她扑闪着眼睛,惊诧地看了看范秋生,随后,脸上腾起一片红晕。她忍了忍,站起身来,不声不响地向门口走去。
“王梦兰,你要干什么?”
“你不走,我走!”
没想到王梦兰会来这一手,范秋生愣住了。本来计划好了会有一场恶战,他攒足气力,想来个猛扑,可对手一个闪身,他就被撂了空,一下子失去了重心。
王梦兰已经走到了门口,范秋生慌了神,顾不得多想,气急败坏地奔了过去,拦在门前,粗声粗气地说:“你不准走!”
王梦兰冷冷地看着他,脸上毫无表情。
范秋生更加慌乱了,语无伦次地说:“我、我是你男人......我是你男人......”
王梦兰的表情依然是冷冷的,她又看了他一眼,直看得范秋生浑身发寒,然后才张开嘴,吐出三个字:“你让开!”
“不!”范秋生的防线彻底垮了。他已经意识到,今晚又要败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了,他的处心积虑几乎不堪一击,还没过招就一败涂地,显得那样的拙劣那样的可笑。
为了挽救自己,确切地说,为了保住自己最后一点尊严,范秋生不得不丢掉戴在脸上的面具,可怜兮兮地说:“王梦兰,你别走......这不是我的错,你不能怪我啊!”
接着,他又说,我是一个男人,你还让不让我活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就像是一个乞丐,他完全是在哀求。
王梦兰的表情似乎有些松动,她垂下眼皮,彷佛在做着决定。
范秋生看到了希望,急忙保证:“王梦兰,只要你不走,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发毒誓,只要你不愿意,我、我绝不碰你一个指头。”
或许是出于怜悯,或许是不想让范秋生太难堪,王梦兰终于作了让步,没有出门,回到床上,躺了下去。
老婆在一米之内,却似隔着一条天河!
范秋生不敢有非分之想,顺手扯过报纸,又从外面搬了一把长条凳子,放在煤油灯前。为了催眠,他想看一会报纸。
报纸上净是与各级领导活动的文章,没什么好看的,看着看着,范秋生开始犯困。忽地,夹缝里的一个标题——《群众创造了养猪事业的发展》吸引了他,文章报道了广东农民杨命智自养的一条母猪,产了八个猪仔,他没有卖掉猪仔,而是全部自养,猪仔长大后,一头上交肉食站,七头自宰自销......。
文章里没有说杨命智赚了多少钱,但可以估算,一头猪毛重120斤,按70%的屠宰率,可得净肉84斤,七头就是588斤,可卖577元,还有猪头、猪尾巴、猪肝、猪肠子等,也可以卖钱。所以,七头猪应该可以卖800多元。
除去成本,赚一半应该是有的。400多元,相当于国家干部一年工资。
报纸上居然讲养猪的经验,在当时是破天荒的事,是不是天要变了?范秋生敏锐地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王梦兰在家没事干,买几头猪仔给她养,既可以帮她消磨时间,又可以帮家里赚钱,一举两得。范秋生心情大好,将长条凳靠着墙壁,躺了下去。很快,他睡着了。
范秋生这一觉睡得很好,直到范冬生敲门,说吃早饭了,他才醒过来。
王梦兰已经不在屋里,可他意外地发现,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毛巾。这一发现,使他兴奋,也使他心里微微泛起了一股暖意。
吃早饭的时候,范秋生乘人不注意时,悄悄地对王梦兰说:“谢谢你的毛巾。”
可王梦兰一脸冰霜,就像没有听见似的,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范秋生低着头,心头暗骂!
吃完早饭,王梦兰起身,收拾碗筷,准备洗碗。
范母忙说:“梦兰,不用你洗,我来。”
王梦兰一边收拾,一边说:“娘,这几天您累了,歇歇气。”
儿媳妇有这样的主动表现,范母很满足了,自然不会让她去洗碗。
因为婚事基本忙完,家里有小孩要照顾,吃完早饭,二姐也要回自己的家了。王梦兰又和范母一起,包了一些做酒席剩下的糖果,给她带回家吃。那样子,王梦兰俨然成了范家的女主人。
看着这一幕,范秋生心头泛出一股暖意。
九点左右,范秋生推出三八大杠,准备去水泥厂干活。
范母急忙过来,悄声说:“秋伢子,你姐走了,你弟去学校了,你也出门,家里就剩下我一个老婆子,咋办?”
范秋生说:“梦兰不是在家吗?”
范母说:“我担心的就是她,她要是偷偷走了,你到哪去找?”
偷偷走?
范秋生有点纳闷,但很快明白过来。
王梦兰是贵省的,我不知道她家的地址,更没去过她家。彩礼钱,她娘带走了,她要是跑了,我到哪里去找?
这确实是个问题,我得防着她跑。可是,为了防她,我不至于不干活,每天守着她吧。范秋生想了想,说:“娘,这几天你就啥事不干,陪着她,月底我结了工资,去买几头小猪仔,在家养猪,我不去干活了。”
范母听了,急得不行:“秋伢子,一户人家,国家只许养两头猪,一头上交,一头自宰自售,你不许多买。”
“娘,那是以前的政策,现在政策变了,国家鼓励农户多养猪。”
“你听谁说的。”
“梦兰,梦兰给我看了红头文件。”
“红头文件?给我看看。”
范秋生拿出报纸,指着哪篇文章,一边念,一边解释。
听完之后,范母还是半信半疑,叮嘱儿子,绝不能多买猪仔。
见解释没用,范秋生不解释了,支吾着答应下来。
于是,范秋生白天卖苦力,晚上睡长条凳,凑合着过日子。白天的日子还好过,因为有事情做。到了晚上,他就感觉太难熬了。床上躺着自己的老婆,他只能远远地看着,连手指头也碰不了,正是想那个的年龄,他却想不了那个!
好几次,范秋生想横下心来,采取非常手段,逼王梦兰就范。临了,他又下不了决心,担心这样做伤害王梦兰,把她逼走。
第3章
终于熬到月底!
那天,范秋生早早地赶到水泥厂。厂财会室门前站着不少人,应该都是来领工钱的。不过,财会室门紧闭。
一直等到上午九点半,财会室门还没来。大伙开始有情绪,嚷嚷着说怎么还不来人。十点钟,厂里终于来了个小领导,说财会人员到银行领钱去了,要中午才能回。他的意思很明显,大伙的工钱也要到中午。
明明知道我们今天来领工钱,咋就不能昨天准备好钱呢?大伙有怨言,不过不敢明说,只能私下里聊。
“三瘸子,刚成亲,不在家陪婆娘,就往水泥厂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聊着聊着,何山把话题扯到范秋生身上。
这个话题有味道,马上把大伙吸引过去,围着范秋生叽叽喳喳起来。
“何山,你才有问题呢!”范秋生有些窝火,不由呛了一句。
“我有问题?”何山怪笑一声,“老子的第三个崽就快出生了,你说老子老子有问题吗?”
“你没问题,凭什么说我有问题?”
“你婆娘能生娃,就没问题;你婆娘不能生娃,就有问题。”
“我成亲才半个月,你怎么知道我婆娘不生生娃?”
“三瘸子,我是过来人,男女间的那点破事我还是晓得的。洞房花烛夜,那是什么时候,一刻值千金,你能不来几次?一个晚上几次,你第二天还有劲干活?成亲的第二天,你就来了水泥厂,而且连续15天,不管有事没事,天天来水泥厂。大伙说说,三瘸子有没有问题?”
何山和范秋生是上下屋,相隔不超过50米,他的话大伙肯定相信,纷纷吆喝:“三瘸子有问题,三瘸子有问题。”
范秋生被戳到了痛处,一阵恼怒,他冲上去,朝何山就是一拳。
何山没有防备,鼻子挨了一拳,流出了血。他一阵眩晕,好一会才缓过神。何山哪会示弱,他扑上去,一把揪住范秋生,狠揍起来。
范秋生个头本就比何山小,腿又瘸,自然不是何山的对手。几个回合之后,他就只有挨打的份,只得用双手护住头部,任何山狠揍。
大伙担心出事,急忙过去,将何山拉开。
何山一边挣扎,一边骂:“三瘸子,你敢打我,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好汉不吃眼前亏,范秋生没有回嘴,任由他骂。其实,他的嘴角在流血,只是他没感觉到。
这是,一旁传来吆喝声:“财会室开门了,快领钱去。”
见有钱领了,几个伙计裹着何山,朝财会室涌去。
范秋生没有急着赶过去,而是远远地站着,等大伙领得差不多了,他才过去。
何山领到了钱,心情好了许多,伙计又做他工作,别和范瘸子计较。见范秋生也出了血,自己没吃亏,何山指了指范秋生,离开了财会室。
目送着何山出了水泥厂,范秋生松了口气。
一个月工资,共18.2元。范秋生点清数,将钱小心地揣进口袋。然后,他蹬着自行车,兴奋地赶到肉食站。
肉食站门面没人,案板上也没有肉。范秋生一阵失望,正准备离去。瞥见有人朝里面走,他也跟了上去。
那个人进了一间房子,没过多久,他拎着一小块去皮瘦肉出来。
原来还有肉!
范秋生很高兴,快步过去,进了那间房子。
房子里有个四十出头的男子,正在数钱,见有人进来,他马上将钱揣进口袋,眯着眼睛,看着范秋生,说:“有票吗?”
“什么票?”
“肉票。”
范秋生这才想起,在那个时代,买猪肉是需要票的。
但他身上没有肉票!
“这个,这个,我忘记带了。”
“没票,价钱翻倍。”
原来,这间房子是黑市,只要出双倍的价钱,也可以买到肉。
范秋生咬了咬牙,说:“翻倍就翻倍,来半斤。”
男子抽出柜子,从里面拎出一块肥瘦相间的肉,切了一条,称了一下:“六两,一块零五。”
范秋生数出一块零五,递给男子。然后,他拎着肉,骑着自行车,回了老屋。
一到家,范秋生将自行车一放,拎着肉进了灶屋:“娘,买了肉,炒几两吃。”
范母没有接肉,而是伸出手,说:“工钱呢?”
“在呢。”范秋生将手伸进口袋,正要拿出来,交给范母。忽地,他想到自己已经成家,该经济独立了,便说:“娘,这钱不能给您。”
“刚成家,翅膀就硬了?”
“娘,这话说哪了?之前不是和您商量好了,领了工钱,买几头小猪仔,我和梦兰当养猪专业户。”
这一提醒,范母才记起这事,只得顺手接过肉,说:“只需买两头,不许多买。”
“买七头,一年就可以赚足一台黑白电视机的钱。”
一台黑白电视机,要440元,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见儿子这么不持家,范母生气了:“秋伢子,你这么乱花钱,梦兰跟着你,能过好日子?”
“就是为了让梦兰过上好日子,我才想买电视机。”
“你这个浑小子,要过好日子,必须勤俭持家......”
范母正骂着,一转身,看到王梦兰站在灶屋门口,不由呀了一声。
听到呀声,范秋生也转过身。见王梦兰站在灶屋门口,他也怔住了。
王梦兰好像什么也没听到,径直走到灶角落,帮着生火。
见她这样,范母识趣地出了灶屋,让他俩独处。
看来,王梦兰回心转意,愿意和我过日子了!想到这,范秋生一阵兴奋。他一边吹着刘海砍樵的调子,一边忙着。
“你在吹什么口哨?”王梦兰主动说。
“湖南花鼓戏,《刘海砍樵》,里面有这样的歌词,我哼几句给你听听。”说完,范秋生真的哼唱起来。
我这里将海哥好有一比呀
胡大姐——呃~
我的妻——啊?
你把我比作什么人罗嗬嗬,
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啦,
那我就比不上罗嗬嗬,
你比他还有多咯呃,
......
范秋生一边唱,一边拿着锅铲做些动作,惹得王梦兰噗嗤一笑。
这笑,是范秋生第一次看到,他感觉自己心头如花怒放,恨不得过去,搂着王梦兰好好亲热一番。不过,他忍住了。因为,他认为,他今晚上就可以让这个想法变成现实。
范秋生想美事去了,炒菜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菜糊了!”王梦兰突然惊呼。
范秋生反应过来,急忙用锅铲快速翻炒几下,然后将菜盛到碗里。
还好,猪肉呈暗黄色,没有烧焦,发出一股香味。
两个人张罗着,把饭菜放到餐桌上。
吃完前,范母从贴身的口袋掏出一个布袋子,放到王梦兰的面前:“梦兰,秋伢子说要买几头小猪仔,当养猪专业户,娘不反对,但这次只许买两头。先积累养猪经验,等政策放宽了,你们想买几头就买几头。这是28块钱,你拿去做本钱。”
范秋生也急忙从口袋里掏出所有的钱,放到王梦兰面前:“你当家,我的也给你。”
王梦兰只吃着饭,没有收钱。
范母起身,把桌子上的钱整理好,总共40.2元,全部塞进王梦兰的上衣口袋。
范秋生起身,自己倒了一杯,给王梦兰倒了一小杯。然后,他举起酒杯:“梦兰,谢谢你看得起我,我肯定会好好干,赚很多的钱,让你过幸福日子。来,我敬你一口。”说完,他喝了一大口。
王梦兰犹豫了一下,还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来,吃菜,吃菜。”范母夹了一筷子肉,放进王梦兰的碗里。
“呜呜呜—”
正吃着,外面突然响起警笛声。
第4章
一辆老式吉普车停在屋前,正闪着警灯。随即,车门打开,何山下车,他的身后跟着大队书记闵命飞,还有两个公安。
公安怎么来我家?难道,是因为我和何山打架?不会啊,那有多大的事。范秋生很是诧异,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何山指着范秋生,说:“公安同志,他就是范秋生,三瘸子范秋生。”
公安打量了一下范秋生,说:“你是范秋生?”
范秋生点了点头,说:“我是范秋生。”
一个公安亮出一份拘留证,说:“范秋生,你犯了流氓罪,被拘留了。”
我犯了流氓罪?范秋生一听,懵了。
没等他回过神,两个公安上去,将手铐铐在他手上。
范秋生一边挣扎,一边说:“公安同志,我没犯流氓罪,你们肯定搞错了,你们肯定搞错了。”
跟着出了的范母看到这个情景,一时慌了神,哭着扯住公安,说:“你们凭什么抓我儿子,你们凭什么抓我儿子?”
何山指着站在门口的王梦兰,说:“她是你家买来的,就是证据。”
“何山,你血口喷人。她是我范家明媒正娶来的媳妇,怎么是买来的?”范母松开公安的手,走到门口,将王梦兰拖到公安面前,急切地说:“梦兰,你快告诉公安同志,你是我范家明媒正娶过来的媳妇。”
王梦兰木然站着,一语不发。
见她那样子,范母指着她,哆嗦着说:“王梦兰,你真是害人精,来害我儿子的?”
公安说:“王梦兰,上车,跟我们去人民公社,接受调查。”说完,公安扭着范秋生上了警车,又将王梦兰带上警车。
“你们不能带走我儿子,你们不能带走我儿子!”范母一边哭喊,一边扯住车把手。
公安强行扯开范母的手,催司机快开车。
很快,警车消失在暮色中。
范母坐在地上,一阵嚎啕大哭。
“范娭毑,你要相信政府,政府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何山假惺惺地劝说。。
范母挣扎着爬起来,拉住何山,哭着说:“何山,我儿子会怎样,你快告诉我。”
“会怎样,这个不好说。”何山摇了摇头,“耍流氓是犯罪,要是你儿子和她那个了,那肯定比流氓罪更重。”
从1983年开始,全国各地开展了一场声势浩大的严打,流氓罪是判得最多也是判得最重的。听说,一个男青年偷看女厕所,被关了好几个月,一个男青年因为强行搂抱女青年,被判了四年刑。
我儿子的罪比流氓罪还重!
听到这样的话,范母近乎奔溃,她一把揪住何山:“何山,你为什么要害我儿子,害我范家?”
“害你儿子,害你范家?”何山一阵恼怒,猛地挣脱,指着范母,“老东西,是你先害我,前年我来求亲,你把我当做臭狗屎一样嫌弃,害我做不起人,稀里糊涂地讨了个老婆。”
何山不说,范母也知道他为什么害她儿子。
前年,何山,还有他爹来求亲,想娶二妞范夏生,范母坚决不答应。其实,她不答应,也不是嫌弃何山,而是因为他有个好赌的爹。因为赌博,他爹蹲过号子。有其父必有其子,范母担心,何山也有这样的恶习。
果不其然,何山成家后,也好赌。因为这个原因,他和媳妇经常吵架,甚至大打出手。把二妞嫁给她,肯定是害她!
当然,范母不能这么说。
“何山,我没有嫌你,是我家二妞不愿和你过日子。”
“不愿和我过日子,就是嫌弃我。”
“强扭的瓜不甜,两个人性格不合,日子过不下,会害了彼此。”
“三瘸子就一残疾人,王梦兰跟着他,会有好日子过?范娭毑,识相点,让王梦兰跟着我过日子,三瘸子的事,我帮你搞定......”
“何山,你还胡说,我打烂你的狗嘴。”闵命飞在一旁实在听不下,从一旁扯了一根棍子,朝何山走去。
何山担心挨打,马上开溜。
见闵命飞同情自己,范母朝他就是一跪,说:“闵书记,您行行好,救救我儿子吧,救救我儿子吧。”
“你起来说,你起来说!”闵命飞使劲拉她。
“您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范母挣扎着,不肯起来。
闵命飞只得说:“我帮你,我帮你,到屋里说。”
听到这话,范母才颤巍巍地起来,请闵命飞进屋。
因为没有点灯,屋里很昏暗。范母摸索着,将煤油灯点亮。霎时,屋里亮堂了许多。
请别人帮忙,多少得给点钱。想到这,范母去摸自己的贴身口袋。这一摸,她气坏了。因为,她把装钱的布袋子全给了王梦兰。我这么好心待她,她居然是个丧门星,来害我儿子的!
范母越想越气,不由骂:“要是早知道她是个丧门星,就是不要一分钱,我也不会让我儿子娶她进门。”
闵命飞说:“范娭毑,你讨媳妇,到底花了多少钱?”
范母一边说,一边扳指头:“乌媒婆说女家不要三转一响,只要520块钱彩礼金,做酒前我给了王家200块,成亲的那天又给了320元。这钱,都是王梦兰的妈妈收了。她嫁女儿,我娶儿媳妇,怎么是买来的?
闵命飞说:“范娭毑,你被骗了,那个女人肯定不是王梦兰的妈妈。我跟你讲啊,年初,邻村胡家也讨了个儿媳妇,还是知情。听说,女知青是买来的,不同意,被男家毒打,硬逼着做了那事。这是是重罪,胡家被抓了好几个呢。”
范母吓得不行,结结巴巴地说:“我们从来没打过她,我、我儿子也没逼她做那事。”
闵命飞哼了一声,说:“范秋生做没做那事,你怎么知道?”
范母说:“王梦兰手里有剪刀,秋伢子胆子小,新婚夜睡的柴房,后来睡在长凳上,我一清二楚,绝没有撒谎。”
如果真如范母所说,范家没打过王梦兰,范秋生也没逼王梦兰做那事,那还有转机。
想到这,闵命飞说:“范娭毑,这事的关键在于王梦兰,如果她能帮你儿子说好话,这事就轻,如果她不帮你儿子说话,这事就重。我看啦,你赶紧筹集几十块钱罚金。明天一早,你就去人民公社,去求求王梦兰。”
范母千恩万谢地送走何山,连夜四处借钱。
次日大清早,范母揣着东挪西凑的32块钱,赶往芙蓉镇人民公社。赶到目的地的时候,天才大亮。
找到负责的人一问,范母被告知,因为案情重大,范秋生昨晚上就被送青山区人民公社了。
讨个儿媳妇,怎么就成了案情重大?
范母一阵眩晕,好一会说不出话。缓过神后,她才怯怯地问:“我、我儿媳妇王梦兰呢?”
负责人瞪了她一眼,说:“王梦兰是被买来的,不是你儿媳妇,她也去区人民公社,协助调查。”
闵书记说,只要王梦兰肯帮儿子说话,儿子的罪就轻。想到这,范母近乎哀求地说:“领导同志,我、我见见王梦兰,她、她在哪?”
见她年长,样子又可怜,负责人软了语气,说:“你去找区里的谢军建谢科长,他是区治保科科长,主管这方面的案子,应该清楚。”
得到确切答复,范母急忙离开芙蓉镇人民公社,颤巍巍地步行赶往青山区人民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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