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辈子苦够了 , 老妇重生杀疯了 》全文在线怎么阅读, 王雪梅 的书名叫上辈子苦够了,老妇重生杀疯了,是作家佚名编写的一本完结作品。小说内容非常好,情节引人入胜,笔下生花,大力推荐。《上辈子苦够了,老妇重生杀疯了》完整版小说精彩概述:第1章三月,大雪。王家沟韩家正在办丧事。王雪梅死了,享年六十八。她的游魂飘在半空中,看着为她忙碌的庄里人,听他们说说笑笑谈起她。“王老婆子前段时间不是还能吃能喝吗,怎忽然就没了?”“去世了也好,瘫在炕上还要人照顾,拖累韩建父子。不过她也是个大方人,自己的夫君都能借给寡妇徐舒。
《上辈子苦够了,老妇重生杀疯了》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三月,大雪。
王家沟韩家正在办丧事。
王雪梅死了,享年六十八。
她的游魂飘在半空中,看着为她忙碌的庄里人,听他们说说笑笑谈起她。
“王老婆子前段时间不是还能吃能喝吗,怎忽然就没了?”
“去世了也好,瘫在炕上还要人照顾,拖累韩建父子。不过她也是个大方人,自己的夫君都能借给寡妇徐舒。”
“就是啊,见过关系好的,还没见过好到这个程度的。徐舒还让自己的外孙女来照顾王雪梅,也是个讲情义的。”
“屁唻,你自己听听可信吗,那寡妇如果没点目的能做到这份上?一包砒霜的事。”
“说起来,这王婆子也是可怜。人临老了,大儿子不认,二儿子过继给了韩建的大哥,成了侄子。小儿子嘛,哈哈哈,跟徐舒是越来越像了。”
“你说她傻吧,平时看着挺正常的。可你要说她聪明吧,明明三儿一女,却绝后了。我前几日听说啊,韩建可要娶徐舒那寡妇进门了。”
“王老太婆还在地上躺着,韩建就计划着老树开花了?也不知道王雪梅看到这事会不会气的直接诈尸?”
这话引得正在挖坟坑的大家一阵哈哈大笑。
是挺可笑!
王雪梅死了才知道,自己的丈夫跟她最好的结拜姊妹,不仅滚在一起,还生了孩子,将她的亲儿子换走了。
全庄子的人都知道,就她蒙在鼓里。
死透了的王雪梅愤怒的飘到韩家,看到了自己的丈夫韩建正拉着徐舒的手。
丧铺的正前方还躺着她直挺挺的尸身。
“爹!”
一个姑娘手里拎着水壶走了进来,脆生生的喊了韩建一声。
爹?
这个称呼让王雪梅登时目眦欲裂。
这是徐舒的外孙女,那个给她煮了三日药的姑娘。
她竟然冲韩建叫——爹!
霎那间,院中狂风大作,五彩挂幡漫天飞扬。
刚才还灰蒙蒙的雪天顿起惊雷阵阵!
王雪梅怨气化黑风,将哀乐阵阵的院子搅成了一团散碎的乱麻。
......
“那驴怎么就突然发疯了,差点把娘撞下悬崖,你说娘会醒过来吗?”
“难说,爹都走了大半天了,怕是那郎中一听娘的情况又不敢来了。”
“徐舒太讨厌了,每次她来,家里准没好事,娘怎么非跟她亲近。她女儿总拿咱家的东西,被我看到了还说娘知道,好像这是他们家似的。”
耳边传来两个儿子低低的议论。
重生之后,已经醒过来的王雪梅死闭着眼睛,心里跟乱刀剁了一般生疼。
孩子都看出来的事,她居然直到死都没发现。
若早知自己会落得那个下场,她当初就不该违逆父母嫁给韩建!
韩建都是为了她的嫁妆,才在她面前装得那么好。
还有,徐舒那个贱人,骗得她好苦。
她是有多缺心眼,才会接受徐舒孙女的照顾。
如今回想起来,她孙女......不如说是她女儿,熬的药分明是毒药。
徐舒也当真是厉害,五十岁居然还能给韩建生下一个女儿,还一直藏得那么好。
想到这里的王雪梅恨不得剜韩建的骨头,喝他的血!
而她最疼爱的老幺,居然是徐舒生的?
没记错的话,这会儿她已经四十一了,正忙着给老幺韩凌川准备娶媳妇。
“吱呀~”
忽然,门被推开了。
“爹,爹你终于回来了,郎中呢?”
“爹,你不会是忘了吧?”
韩建咳嗽了一声,看了眼床上的人。
“怎么会忘,你娘伤得太重,人家都不敢来,咱们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两个孩子顿时慌了,起身嚷嚷着要让妻儿见娘最后一面。
王雪梅闭着眼睛,指甲颤抖着深入掌心。
韩建压根就没请郎中,怕是给徐舒报喜去了!
这个禽兽!
韩凌川如果真是他们俩的儿子,这说明早在她生了老二时就已经勾搭上了。
难怪,那些年他吃过晚饭就爱去串门,合着是去找徐舒了。
上辈子她能活到六十八,也不知道该夸这对狗男女能忍,还是他们就喜欢玩这种把戏。
但一想到她亲生的老三如今不知所踪,她又恨又怕,不禁脊背发寒。
“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明明知道......唉。”
韩建在她耳边叹了一句,依稀还带着酒气。
“你这些年也不容易,给我生了四个孩子,但你不该把徐舒总带到家里来的。你忘了,她是个寡妇,比你体贴比你聪明,比你会来事。”
“......”
王雪梅的拳头在被子下面咯咯作响。
她分明记得,自己也是顾忌着这一点,每次都是韩建不在家的时候才带徐舒来。
这贱狗,大家都是一个庄子上的,好像自己不跟徐舒往来,他就摸不着徐舒家的路似的。
“你也别怪我心狠,机会难得,她就是想凌川光明正大的喊她一声娘。”说着,他好像站了起来,凑到她跟前。
王雪梅浑身骤然紧绷,紧紧地闭着双眼。
下一刻,口鼻忽然被人捂住。
她先是恐慌,急得额头冒汗。
但想到自己都死过一次了,她冷静下来,开始憋气。
韩建用力的捂着她的脸,发现她连反抗挣扎都没有,便软倒在炕头边。
“娃他娘,对不住,我对不住你啊,没想到你已经死了......”
这狗日的都杀了人还吓哭了,他娘的怂包!
“爹,爹,我娘怎么了?”
“娘,娘啊!”
“娘,娘呜呜呜......”
“祖母,祖母你别死啊......”
一群人哭着跑进屋子,跪在炕头边嚎得一个比一个难过。
怎么说呢,人还是死得早了比较值钱。
老大、老二哭得鼻涕都吸不住,王雪梅都担心鼻涕溅到自己脸上。
上辈子王雪梅活了六十八,又瘫在了床上,成了大家的累赘。
死的时候儿孙们没一个为她伤心,甚至狠狠松了口气。
不然,也轮不到徐舒让自己的女儿来给她煎药,顺道毒死了她。
“我去叫人,给你娘换衣裳,不然待会儿人硬了就穿不上了。”韩建装模作样的吸鼻子抹眼泪,抬脚往外走。
王雪梅梗在炕上装得难受,还没想好如何对付眼下的困局,但总不能一直装死吧?
第2章
几个孩子的哭声吵得她脑仁疼,尤其是她曾经最疼爱的老幺,哭得那么难听,让她不禁怒火中烧。
“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
王雪梅腾得坐了起来,揉了揉眩晕的脑袋怒吼道,“韩凌川,滚出去!”
这一嗓子,让屋里屋外的人登时目瞪口呆,齐刷刷的被吓懵了。
老大韩凌军、老二韩凌澈都成了家,妻儿全都站在院子里。
韩凌川可是娘最疼爱的孩子,她这是被驴踢坏了脑子?
“娘......”
韩凌川憋屈的喊了一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雪梅看着眼前的韩凌川,汹涌而来的情绪将她淹没。
她又恨又怨,后悔没有早一点发现,更恨自己的一片苦心喂了狗。
韩凌川早就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所以才会在考中秀才之后一走了之。
“你娘是谁?”
韩凌川愣了,“我......”
“你爹刚才捂住我的口鼻,我没动弹,他就以为我死了。”
王雪梅死死的盯着他,“去跟你娘说,不把我的孩子找回来,我就剁了韩建这狗日的。”
大儿子韩凌军,二儿子韩凌澈,惊讶的看着王雪梅,又看向韩凌川。
心里一阵恶寒。
什么意思,韩凌川不是他们的弟弟?
韩凌川的娘还是徐舒?
那他们的亲弟弟在哪?
“愣着干什么,快滚!”王雪梅愤怒的喊了声。
“娘,你在说什么,我是你的儿子啊,我......”
“韩凌军,去把你母舅找来,就说他的外甥被韩建卖了,多带几个人!”王雪梅气血攻心,一点也不想看到年轻版的韩凌川。
韩凌军愣了片刻,起身看了眼韩凌川,毅然决然的往外走去。
“我也去。”韩凌澈眼神狠厉,“我就知道徐舒母子没安好心。”
“你别去,在这儿等着。”韩凌军按住了弟弟的肩膀,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
“娘还病着,咱们都走了,你放心韩凌川?他可是郭家的儿子。”
韩凌澈猛然反应过来。
大哥是担心韩凌川狗急跳墙。
想到此,他转身去外面找了个铲子拿在手里。
“娘,你是怎么知道韩凌川不是我亲弟弟?”
“我刚才只是晕了,但你爹以为我不行了,亲口说的。”王雪梅此间冷静了许多。
她已经接受了韩凌川不是她儿子的事实。
“其实,你早就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徐舒了吧?”
她想到了前世刻意忽略的种种迹象,暮气沉沉的盯着韩凌川。
韩凌川抚着门框面对着大门,忽然哆嗦了下。
“你娘的确比我会哄人,不然,她怎么可能勾走我丈夫。”王雪梅轻笑一声,气势逼人,“我掏心掏肺的对你好,还曾经傻傻的吃过徐舒的醋,觉得我的儿子为什么跟别人更亲。”
“但你们不愧是母子,很快就发现我的醋意,这两年在我面前有所收敛。我这个人就是直来直去,论心机谋略,谁都能将我耍得团团转。”
她苦笑了一声。
前世,哪怕韩凌川二十几年未归,她也时常跟孙子孙女念叨“你川叔有出息”“要跟你川叔一样争气”之类的话。
上辈子,川儿一直是她的骄傲。
“回去吧,但凡你还有点良心,还能够明辨是非,就将我的亲儿子找回来。”王雪梅声音骤冷。
韩凌川呆呆的扶着门框,手指下意识的抠着木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娘,你这样将事情闹大,对谁都没有好处,”韩凌川忽然朝她跪了下来。
“娘,我只想当您的儿子。”
王雪梅挣扎着坐了起来,眼底划过一抹狠厉。
“那好啊,你让你娘把我的亲生儿子找回来,跟你爹娘划清界限,你就依然是我的好儿子。”
韩凌川跪着没有动。
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缓缓起身,趿着脚步走出了屋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儿媳孙子不见踪影。
王雪梅又从炕柜里翻出一把剪刀。
她被忽然发疯的驴踹下悬崖,浑身多处疼得厉害。
上辈子的今日,她的灵堂都已经搭起来了,只是她天亮后忽然醒了过来。
当初,是自己命大。
这一次,她戳破这些丑事,韩建父子恐怕不会放过她了。
“澈儿,去找你二大爷来,此间之事需要一个长者主持。”
韩凌澈应了一声,这才出了门。
王雪梅穿好衣服,强忍着疼痛整理好着装,端端正正的坐在炕头边的椅子上。
左手往枕头下面一摸,就能拿到剪刀。
很快,韩建带着人走进了屋子。
“快进来,估计这会儿人都硬了......”
掀开门帘进来的韩建,忽然瞪大眼睛愣在了原地,眼里闪过太多情绪,死死地盯着她。
王雪梅清楚的看到,他眼底划过的杀意。
“走啊,磨蹭啥?”
外面的人推了他一下,挤进了屋子。
来人竟然不是徐舒,而是离得最近的祝大婶儿。
祝大婶儿今年五十多岁,为人和善喜欢助人,已经送走过好几个老婆子了,知道如何给死人穿衣服。
看来,韩建跟徐舒俩这个时候还没那么胆大,还要脸,没有一起出现在韩家。
“傻站着干啥,我脸上有字吗?”王雪梅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平静的看着韩建,“我快疼死了,不是去买药了吗?”
“怎么没人管我,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我渴得厉害。”
她看向祝大婶儿,“婶儿,你怎么来了?”
“啊我......”
祝大婶儿抬了抬手,低头间似乎回过味来,迅速挂上笑容。
她自然的走到王雪梅跟前,“我听说你被驴挤下悬崖了,过来看看。”
顺势在炕头边挨着王雪梅坐下,“怎么样,严重不,要不要叫郎中来?”
“哎,我之前感觉自己快死了,在梦里梦见被我娘推了一把,醒来就没那么疼了。”王雪梅看向韩建,“祝婶儿来了,不去厨房端些馍馍来,再泡点茶?”
韩建迟疑的嗯了声,“婶儿你先坐着,我去端些馍馍。”
他狐疑的看了眼王雪梅,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掀起门帘离开。
门帘是一块一块的旧布拼起来的,上面还缝着几个阖家团圆的小刺绣。
那是徐舒非帮忙缝的,如今看来格外刺眼。
第3章
想到被徐舒跟韩建玩弄戏耍的大半辈子,王雪梅感觉自己就像个成了精的小丑。
那些看到她笑着跟旁人说,这门帘是徐舒做的,恐怕在背地里拿她当笑料,百听不厌。
没记错的话,这门帘挂了十几年。
老二媳妇后来摘下来烧了,她还说了人家。
这么想着,王雪梅都有些可怜自己。
祝婶儿压低声音,“你当真没事?”
“我没事,但......”王雪梅鼻子猛然酸得厉害,“婶儿听过有哪个跟韩凌川一般大的孩子,跟我长得很像吗?”
祝婶儿神情一变,不由坐直了身子往窗户那边看了眼。
怕外面的人听到,她压低声音道,“唉,我还以为没人跟你说呢。”
“找我你算是问对人了,我娘家山后边的庄子上,有个男娃跟你年轻时一模一样,给一个光棍汉子放羊呢。”
王雪梅朝她跪了下来,“明天能不能带我去?”
祝大婶儿连忙扶她起来,“别这样,让韩建听到了可不好,这不是件小事。”
王雪梅将自己腕间的银镯子摘下来塞进她的怀里,压抑着哭腔祈求道,“还请婶子帮帮忙,你待会儿就回娘家,将他藏起来,把身世告诉他。”
既然有孩子的消息,她一刻也等不得。
那么大的银镯子,祝大婶儿愣了愣,不由露出笑容。
“这也太贵重了,使不得使不得。”
王雪梅揽住她的胳膊,“婶儿,求你了。”
“好,我现在就去,等我消息。”祝大婶儿将桌子揣到怀里,“你放心,我现在直接回娘家。”
韩建魂不守舍的端来一盘馍馍,乱七八糟的凑到一起,显然摆盘的时候不认真。
“祝大婶子呢?”他后知后觉的环顾四周,“回去了?”
“嗯,回去了。”王雪梅抬手掐了口馍馍塞到嘴里,“有水没。”
韩建还没回过神来,就见韩凌澈从外面跑进来。
“娘,韩凌川呢,你没事吧?”
看到韩建站在地上,他立马站在了王雪梅面前,“爹,你离我娘远点。”
韩建恼了,“你这兔崽子要造反啊,信不信我抽你?”
这时,门外传来拐棍戳地的动静。
“小心。”
韩凌澈绕开韩建,将门帘搭起来。
“二爷爷,快进来。”
韩建浑身一僵,随即挤出笑容,“二叔,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嗐,都怪我之前吓傻了,那帮庸医也不会瞧病,还好雪梅命大,现在能坐起来了。”
他脸上堆着笑,“二叔你回去吧,我这就重新请个郎中去。”
韩家二大爷拄着拐杖,抬眼看向坐在堂桌左侧的王雪梅,看着她死咬着嘴唇蓄满眼泪,便知道韩凌澈的话是真的。
他想了想,直接抬起拐杖打在韩建身上。
“你个孽畜,我要替你爹打死你这个为非作歹的东西,事儿都没搞清楚就叫人来办丧事,你是个人吗?我们韩家怎么出了你这种败类。”
“二叔,二叔你别动手啊,到底怎么回事!”韩建双手抱着脑袋躲避,“我刚才摸到她不出气才那样说的。”
“你个畜生,那你为什么要捂住她的嘴?”韩家二爷气呼呼的骂了一句,又对王雪梅说道,“他就是昏了头了,毕竟他爹当年......”
“二叔,这个我能理解,当年若不是我爹给的陪嫁多,他不会娶我。但我的亲生儿子被韩建跟徐舒送到哪里去了?若是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便去击鼓报官!”
王雪梅冷漠低沉的声音,宛若惊雷,劈得韩建面如死灰。
“什么?”韩二爷的山羊胡子抖得厉害,瞪大眼睛看向韩建,“这到底怎么回事,谣言是真的?”
“二叔,那不是谣言。”
王雪梅盯着韩建,一字一顿道,“韩凌川的确是韩建的儿子,但他是韩建跟徐舒生的。而我的亲儿子,被这对狗男女送去哪里了都不知道。”
说到这儿,她心如刀绞,不由抚着胸口吐出一口淤血来。
老二韩凌澈愣了一下,“娘,你怎么样?”
王雪梅推开他搀扶的手,“没事,你去替我找郎中来,再让你嫂子跟你媳妇进来,好歹是自家人,撑场面还不会吗?”
原本就算王雪梅如今死了,对他们三兄弟来说是好事,可以提前分家产。
但这么大的事儿,她们连门都不敢进,还想要她的家产,真是想得美。
她忽然想起来,跟徐舒相比,她王雪梅富足多了。
王雪梅娘家算是镇子上的大户,父亲疼爱她,在她出嫁时陪了不少好东西,死后还留给她不少钱财。
所以韩建家的日子,是从她嫁进来后才过好的。
韩凌川喜欢读书,自己就把他送去了附近最好的学堂,还有单独的学舍住着。
若是这会儿跟自己撕破脸,韩凌川便是外室生的孩子,必遭人指点唾骂。
更何况,现在又是给韩凌川相看媳妇的阶段,韩凌川是不想回到徐舒跟前受苦的。
难怪,刚才他会跪下来......
她也终于明白过来,为何上辈子在考中秀才之后,韩凌川便同她生分了。
归根结底,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喊了她那么久的娘。
想到这儿,王雪梅眼神冰冷。
“川儿她娘,你还好吧?”韩二爷拄着拐杖蹙眉看着她,“川儿的事是不是误会,谣言不可信。”
“是啊,川儿是你生的,是你亲手带大的......”
“啪!”
韩建想说什么,被王雪梅狠狠地扔了个茶碗打断。
“我的三儿也是韩家的后代,你们怎么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他的死活你知不知道,难道我跟你生的孩子就不是命了,你到现在都不敢跟我说他的去处!”
她扯着嗓子发了疯的指着韩建,“二叔,他们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儿,若是不找回我的亲儿子,这对狗男女必须沉塘。不然,我就一把火烧了韩家的祠堂!”
王雪梅知道,伤不在自己身上,没人会觉得疼。
若是不闹的大一点,没人会关心她的亲儿子到底在哪里,也没人会为了咽到肚子里的熟饭,追究当初的饭煮错了。
就算是死,她也要先找到亲儿子!
韩二爷用拐杖敲了敲地面,“作孽啊。”
第4章
“韩建,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你尽快给她一个说法。王氏所言是否属实,当初她生的那个孩子,如今在何处?”
韩二爷恨铁不成钢的指着韩建,“你啊,这么好的日子你不知道珍惜,你简直丧尽天良,猪狗不如哇!”
韩建站在原地眉头紧蹙,紧盯着地面一个字也不说。
王雪梅握紧拳头。
她知道,光靠韩家二叔是没用的,再怎么说,韩建姓韩。
她在等自己的亲哥哥过来主持公道。
不多时,两个儿媳妇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随后安静的抱着孩子走进屋子。
“娘。”
“娘,你身体好些了吗?”
王雪梅淡淡的扫过他们,“一时半会死不了,坐下吧。”
两个儿媳妇连忙找了个椅子坐下。
“韩建,你说话啊,那个孩子到底在哪儿?”韩二爷气的不行,“难道你想让韩凌川被赶出家门吗?他可是韩家最有望考中秀才的。”
提到韩凌川,韩建这才有了反应。
他看向王雪梅,破罐子破摔道,“当初见我不忍心,是徐舒让人把孩子送走的,具体送到哪里,我也不知道。”
王雪梅的心在滴血,夫妻这么多年,原来韩建他心里,她生的孩子,连被送去哪里都不值得关心。
这些年,不止她偏爱韩凌川,韩建更是。
不对,换个说法,是韩建宠爱韩凌川,王雪梅才更加疼爱他的。
都是因为韩建!
所有的信任与夫妻情分都付之东流,让王雪梅胸口疼得厉害。
她怒不可遏,从炕头边摸出剪刀狠狠地扔向韩建。
“啊!”
“你干什么!”
“王雪梅你疯了?”
屋里的人吓得鸡飞狗跳,韩建捂着淌血的额头愤怒的走到王雪梅面前。
“王雪梅,你是要杀我不成?”
“韩建,你我夫妻情分已尽,这个院子是用我的嫁妆建起来的,跟你毫无干系。你滚,不许再踏进这院子一步。”
因为情绪激动,她脸上手上青筋暴起。
随后,她哭着看向韩二爷,“二叔,求你让人把徐舒带来,我要亲自审问她那个孩子的去处,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咬牙切齿的道,“还有我哥,我娘家人一定会替我讨回公道。若是我的孩子死了,徐舒跟韩建必须陪葬!”
“听到没有,还不快将人带来,你就不怕王家人剥了你的皮!”韩二爷气得直咳嗽,指着韩建道,“糊涂啊,你是真糊涂,我还以为你这些年学好了。”
这时,门外来了两个十几岁的少年,进屋搀起韩二爷。
“祖父,要不咱回去吧?这事儿你好像管不了了。”
这一刻,王雪梅的心再次被戳痛。
韩凌军怎么还没回来,她哥哥是不是还在怨她,不愿意给她撑腰。
家中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她当初就看上韩建了,觉得他正直善良,执意要嫁给韩建,父母跟两个哥哥极力反对。
如今看来,是她活该。
她试试顺着韩建,就连当初女儿出嫁的事,争论再三,她还是顺着韩建,委屈了女儿凌月。
现在想想,那时的她简直是非不分,丈夫再怎么样,哪有自己亲生的孩子重要。
旁人会变心,但自己生的,血脉亲情不会变。
她恨自己,当初因为韩建想要攀上周家,便把凌月嫁过去。
谁知,凌月的丈夫周密在他们成亲不到一年后便纳妾休妻。
想到这她猛然记起,那位妾室就是徐舒的小堂妹!
徐舒不仅算计了王雪梅,还算计了她的家人!
相识三十多年,王雪梅以为自己很了解徐舒,以为徐舒是对她好的。
如今想来,徐舒应该很讨厌她吧。
连她女儿的亲事,也要想办法毁掉。
王雪梅深吸一口气,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让徐舒死了,她也要让徐舒好好尝尝被算计的滋味。
“娘,我舅舅来了。”
老大韩凌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雪梅。”
下一刻,王承岳大步跨进门槛,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瞬间让王雪梅悬着的心落到肚子里。
“大哥!”
王雪梅站了起来,一激动直接跪在地上。
王承岳一把将她拽住。
“你身体不适慢着点,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才喊我来。”
他声音沉沉的,眼里带着凌厉的威压扫视全场。
“看来你这些年也挺失败的,事发当时都没人来找我。家里人这么多,郎中都没找两个就说人不行了准备后事,真够可笑的。”
他的视线落在韩建身上,四平八稳的坐下,“妹夫,坐下来好好说说,怎么个事?”
韩凌军走出了屋子,她妻子也抱着孩子跟上。
王雪梅看向一旁的二儿媳,“来人了,不知道弄些热茶吗?”
“娘,我这就去。”
看着她急匆匆的脚步,王雪梅心凉的很。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操持的家是这个样子。
她还以为是到自己老了走不动了才那样,原来二十多年前便是如此。
人人都拿她当摇钱树使,没有一点规矩,说一下动一下,就这么温水煮青蛙般,将她蚕食殆尽。
而她直到死都没有发现。
“王承岳,既然你来了,这件事情就靠你了,我这把老骨头折腾不动了,先行回去,咳咳咳。”
韩二爷知道这儿用不着自己,在两个孙子的搀扶下走下台阶。
“韩家二叔,这件事情,你们老韩家有责任。不过您身体不好,等需要您出面的时候,我们会上门去您家里。我们还年轻,走得动。”
对韩家的不满,王承岳从未掩饰过。
但韩二爷毕竟不是韩建的亲爹,只是韩建的叔叔,便没有多为难他。
“二叔,”韩建急了,“你不能走,二叔。”
二叔若是走了,谁给他撑腰,王承岳这个莽夫会打死他的。
“放心,我暂时不会弄死你。做出这样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事儿,弄死你是便宜了你。”王承岳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气从身后响起。
韩建不由抖了一下,一转眼,韩二爷健步如飞已出了大门。
热茶端上桌,王承岳沉声道,“坐下说话。”
韩建战战兢兢的坐在一旁,“大哥我,韩凌川的事情我......”
第5章
“你别激动,这件事情交给我。”
王承岳看到从大门外进来的郎中,放下茶碗起身道,“你先让郎中调理身子,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说着,他看向韩凌军,“你跟我走,去找那个徐舒问清楚你弟弟的下落。”
韩凌军点了点头,“是,舅舅。”
韩建站在原地魂不守舍,王承岳转头,“不走是想让我拘着你走吗?”
韩建怯怯的跟了上去,还不忘转头瞪了眼王雪梅。
王雪梅急得不行,她现在只想尽快去祝婶儿的娘家看看那个孩子是不是她儿子,只是她摔下悬崖浑身疼,最早要明天才能去。
郎中给她把了脉,开了个方子,说她都是皮外伤,静养一些日子就好。
韩凌澈拿着方子,“娘,我去抓药。”
“等一下,老二,”王雪梅看向韩凌澈,“你,想不想找到你的亲弟弟?”
韩凌澈眼神坚毅,“娘,我当然想,你知道三弟在什么地方吗?我这就去找。”
王雪梅的眼神多了几许温柔。
她的孩子在这个时候还是心性纯良的。
王雪梅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外面,“扶娘过去,你的亲弟弟在什么地方,只有你爹和那个贱人知道。”
虽然祝婶儿说的那个孩子跟她长得有几分相像,但也并不一定就是。
孩子到底在什么地方,只有徐舒那个贱人最清楚。
“娘,药......”韩凌澈看了看手中的药方。
王雪梅摆了下手,“不着急,还死不了。”
身上的这点伤痛,比及失去亲生儿子和这么多年欺骗的痛苦,比九毛之一毛都要轻。
韩凌澈见状没有多言,搀扶起王雪梅,跟上了已经出门的王承岳等人。
王家沟不大,小到站在西山上可以看遍整个村落,看清楚每一户人家。
徐舒的住处距离韩家也不远,绕过弥漫在半山腰的竹林,藏在竹林掩映间的唯一一户就是她家。
曾经王雪梅还觉得徐舒一个人住在这竹林里,有些太冷清了,劝她跟村正商量商量搬到塬上来,可徐舒一直不愿,还说什么寡妇门前是非多,不适合和人扎堆。
那时,王雪梅还为这个好闺蜜心疼过。
如今看来,人家哪里是可怜,根本就是为了方便私会特意选的那地儿。
周围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她跟韩建哪怕大白天行苟且之事,都不会有人发现。
一行人还没到徐舒家门前,就听到竹林中传来若有若无的歌声。
是徐舒的声音。
王雪梅的拳头猛地攥了起来,细长的指甲如利刃般深入掌心。
她很开心啊。
是得知她这个碍事的东西终于死了,已经情难自抑了?
“徐舒!快跑!”
被王承岳擒住脖领的韩建,忽然大吼了一声。
竹林中鸟雀一阵沸腾,也惊断了徐舒的歌声。
“你娘的!”王承岳翻手一手刀砸在了韩建的脖颈上,然后大步便往竹林里冲去。
人已远去,他的声音才远远传了过来,“看好你这个没用的爹,他要是跑了,劳资把你们父子一起收拾。”
这话,他是说给韩凌军的。
王雪梅望着嘴角溢血的韩建,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讥笑。
“这么多年,我还真没发现,你居然这么重情。”
韩建梗着脖子没说话,只是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四下里乱晃着,不知道在惦记什么东西。
同床共枕一辈子,王雪梅讽刺的发现,她竟然一直都没能真正看透这个伪善的男人。
一辈子啊,也不知道这到底算是她赚了,还是这孙子真能忍。
一阵尖锐的喊叫声从竹林里传了出来,片刻后,胳膊上挽着竹篮,手里提着一把铁钁的徐舒被王承岳如拽死狗一般,从竹林里扯了出来。
王承岳见状,懊恼的叹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姐姐,这是怎么了?”
徐舒被王承岳一把摔在地上,抬头看到王雪梅,身影一个趔趄便奔了出来,一把抓住了王雪梅的胳膊。
姐姐......
王雪梅讥笑。
这个称呼,曾经她每一回听着都觉得无比温暖,可如今这个字眼冰冷讽刺,如一把地下埋了无数年的冰冷铁刀透心而过。
她一把甩开徐舒的手,五指曲张,崩足了浑身的力气,抓在了徐舒那张恶心的脸上。
“啊——”
徐舒惨叫一声,跌跌撞撞后退一步,手腕颤抖着捂了捂鲜血四溅的脸颊,神色惊恐,“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王雪梅胸膛剧烈起伏着,形如狰狞厉鬼。
“我儿子呢?你把我儿子藏什么地方去了?贱人,你告诉我!”
徐舒脸色猛地一变,她看了一眼坐在地上闭着眼睛神色颓废的韩建,忽然间明白了。
“姐姐,你这是在说什么啊?你的儿子都在身边。”徐舒凄惨的笑了笑,“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村里人视为我灾星,他们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他们是不是说你儿子被我换掉了,我跟韩大哥也不清不楚?呵呵呵......真是好笑啊,姐姐,他们在拿你当刀啊!”
“你我姐妹多年,情如手足......姐姐,我做了什么,你怎么会心里没数?”
王雪梅讥笑的看着徐舒,如果不是她死了一回,时光倒流,重生在了四十一岁的年纪,徐舒这番话,也许她真的就信了。
是啊,一辈子的姐妹,徐舒做了什么事她会不清楚。
她也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可是,她真的不清楚,像一只被蒙在鼓中的小丑。
“大哥,麻烦你帮我撕烂她那张破嘴,我要好好看她那心肝肠肚到底是黑的,还是五颜六色的。”王雪梅咬着牙关,一字一顿说道。
她想自己动手,可刚刚用力过猛,脏腑之间的疼痛,让她此时连抬手都有些困难。
王承岳解下了腰间马鞭,用力一抖,马鞭带着凌厉的破风声落在了徐舒的背上。
一鞭下去,火麻布裁剪得到的衣裙登时崩裂,瞬间皮开肉绽。
王家祖上是出过将军的,到了如今这一辈依旧没忘了打熬身体,操练战阵本事,王雪梅的这些父兄个个臂力惊人。
“姐姐,你真的错了啊......”徐舒惨叫一声,凄楚的看着王雪梅。
那眼眸,同样看狗都深情。
第6章
王雪梅曾经很吃感情这一套。
可重生一世,她连家里那头驴的真面目都看清楚了,更何况是人。
徐舒此时凄凉苦楚的感情牌,在她眼里比戏台上那些伶优的唱词可好看多了,情真意切,一如当年。
只可惜,她没能坚持多久。
王承岳手中的马鞭在落了七八下的时候,徐舒的表情就从凄楚变成了狰狞,她不装了,摊牌了。
她放肆的大笑着,眼里全是嘲弄,“王雪梅,你想要儿子吗?想要吗?哈哈哈,贱人,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做梦!”
“你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要重新爬起来?你死了,我也会好好待你,少不了你的黄表香烛,你为什么要站起来,为什么?!”
骂完王雪梅,她又把目光看向了垂着眼帘,一动不动的韩建。
“没用的废物,现在你看到了,她不死,我们就要死,满意了吧?”
“脱我衣服时,你所有的话都说的斩钉截铁,可结果呢?睁大你那双狗眼,看看啊!我要被你夫人打死了,你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王承岳手中的马鞭打断了徐舒狰狞的咆哮,“说出我外甥的下落,要不然劳资今天活活打死你们这一对狗男女。”
徐舒怨毒的看向了王雪梅,“我死,你也别想好过!你不会知道你儿子在什么地方的,永远不会!永远!”
王雪梅眼神如凌厉的刀子死死盯着这个曾经的姐妹,双手因为强烈的愤怒而微微颤抖着,“你不说,我就杀了你儿子!”
哪怕那是他曾经最疼爱的幺儿。
到了这一刻,血亲早已变成了血仇!
以韩凌川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伤害亲生母亲的养母的。
对,养了十六年的儿子,现在她变成了养母。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狭窄的小道上传了过来。
王雪梅扭头,看到了行色匆匆而来的里正、村正,以及一群嘻嘻哈哈的村民,有热闹可看让他们极为兴奋。
“韩王氏,快住手!”
头发发白的村正脚步匆匆,边跑边喊。
“族爷爷,你这是什么意思?”王雪梅冷声问道。
里正也姓韩,名唤韩西山,出自韩家,是里正,也是乡三老。
在王家沟这一亩三分地上,这个老头手里甚至拿捏着私设刑堂的权力。
“住手,先住手!”韩西山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
“韩里正,不要放恁多屁话,这对狗男女若不说出我外甥的下落,我今天就当着你的面活活打死他们,你要治我的罪,大可以直接动手!”王承岳重重哼了一声,挑衅一般一马鞭劈头盖脸的便朝着徐舒抽了下去。
眼中刚刚燃起希望之火的徐舒被这一鞭子差点抽瞎了眼睛。
王雪梅心中一暖,大兄这是担心她会遭到针对,抢先将事情都揽在了他的头上。
韩西山重重跺足,对王雪梅说道:“事情我已经听说了,韩建与徐寡妇勾搭成奸,蓄意伤人,朝廷律法不容,村规乡俗也不会放任他们胡作非为。但,我是里正,你应该做的是先告诉我,而不是私自动手!”
“那便请韩里正为我做主!”王雪梅说道。
韩西山被狠狠噎了一下,她看了看眼神冷漠的王雪梅,又瞅了眼根本好像当他不存在的王承岳,以及已经把铲子掂在手中,目露凶光的韩凌澈,拍了拍锃亮的额头,叹息一声说道:“此事,我会给你们王家一个交代的,我来主持!”
韩西山好官威,举村皆知。
“韩凌川是徐寡妇的儿子,可当真?”韩西山复又问道。
王雪梅心中猛地一阵抽疼,但还是点了点头。
“徐寡妇,你这个猪油蒙了心的妇人,事情都到了这份上,怎还敢血口喷人,不知悔改?”韩西山手指点着徐舒,高声喝骂。
“你与韩建勾搭成奸,珠胎暗结,已成事实。难道儿子都那么大了,你还要惦记着自己的快活,不顾亲生儿子的死活?”
“你可是忘了韩凌川今年可是要参加县试的,若有你这般妇德尽丧的生母,更甚贱籍,必将前路尽断!”
贱籍无法参加科举取士。
状若疯癫的徐舒神色猛地一怔。
是啊,她还有个儿子。
“姐姐,我可以告诉你儿子的下落,但是,我有个条件,望你成全凌川的前程,他也是你的儿子。”徐舒急切喊道。
王雪梅心中忽然多了一丝不忍。
韩凌川毕竟是她一直疼爱的幺儿,若里正一纸文书将他断到徐舒身边,韩凌川当官这条路算是彻底的走不通了。
身家腌臜,生母不守妇道,行倡优之举,更有行凶之嫌,诸此种种,担保他的廪生甚至都要被连带,被取消秀才资格。
“你觉得你配吗?你若不说,我要他的命!”王雪梅狠下心来,冷声说道。
事情都闹到了这个份上,她怜悯,可有人会怜悯她吗?
“蠢妇,还不快说!”韩西山喝骂着,重重一脚踹在了韩建的脑袋上,不着痕迹的挤了个眼神。
韩建一愣,急忙冲徐舒喊道:“你快说吧,还提的什么条件。”
徐舒还在犹豫。
眼珠子上上下下转了半晌,她终于开口了,“你儿子......在大方驿,是薛老倌的养子。”
王雪梅身形一个踉跄,绷在心中的那根弦猛地松了一下。
大方驿,就是祝婶儿的娘家。
“快,快去,找你的祝婶儿的娘家,她会告诉你老三的下落。”王雪梅急急推了推扶着她的韩凌澈。
祝婶儿收了她的手镯已经离开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快到大方驿了。
“娘,可你的身子......”韩凌澈担忧说道。
“没事,死不了,快去,找到你的弟弟,把他安安全全带回来。”王雪梅用力抓了抓韩凌澈的胳膊。
韩西山轻咳了一声,对王雪梅说道:“韩王氏,当下找到你失散多年的亲儿子要紧,这一对奸夫银妇,我做主暂时关起来,待你儿子找回来,再做计较。”
“韩里正,这般不守妇道的女人,难道不应该是立即沉塘吗?”王雪梅恢复冷静,冷声说道。
“沉塘那也要断清楚事实真相,岂是你一句话说沉就沉的?”韩西山不耐说道,“朝廷自有法度,你一个妇道人家难道还要强加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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