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沟的假嫡女?让京城权贵都跪了!是畅销小说家佚名的作品,它的主角是 凤挽歌 、 萧绥 ,这本书辞藻华美,文采斐然,凤挽歌、萧绥的内容概括是:第1章“姐姐,你真的要离开吗?”楚府花厅之中,一身华服满头珠翠的楚明珠好似很舍不得问了一句,但眼神却掩藏不住得意。“我离开不正是你希望的吗?”对面,容色清冷的楚挽歌,不,此时的她该叫凤挽歌了,目光锐利的瞥了楚明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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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姐姐,你真的要离开吗?”
楚府花厅之中,一身华服满头珠翠的楚明珠好似很舍不得问了一句,但眼神却掩藏不住得意。
“我离开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对面,容色清冷的楚挽歌,不,此时的她该叫凤挽歌了,目光锐利的瞥了楚明珠一眼。
一个月前,楚明珠拿着楚家家传玉佩,说是楚家嫡女,看着和楚夫人六分像的面容,再加上滴血认亲,证实是楚家嫡女无疑。
亲生女儿回到身边,楚家的所有人都开心至极,而她这个被抱错的假嫡女身份就尴尬了。
一直到了三日前,有人送来信,说挽歌是他们亲生女儿,原本姓凤,还说出她手臂上有三颗小痣证明,言明要迎她回家,今日就会到楚府接人。
“姐姐,一个月后就是范桉哥哥来向我下聘的日子,你真的不留下吃一杯酒吗?毕竟你亲生父母家在山沟沟里,靠打猎为生,吃饭都是问题。”
被凤挽歌的话语堵住,楚明珠却不甘心,便又故意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毕竟范桉哥哥一表人才,出身尊贵,而我却抢了你与她的婚事。”
楚家是江州商户,范家是江州官宦之家。原本和范桉公子有婚约的人是凤挽歌,现在变成了她,可谁叫她才是真千金呢。
而凤挽歌亲生父母的家中还有年迈病重的祖父祖母,和三个光棍哥哥。
这样的家,说不定凤挽歌的父母接她回家,就是为卖了她换钱,给哥哥们娶亲的。
凤挽歌目光落在楚明珠脸上,似乎看出她心里的想法:“范桉这样的废物留给你,挺合适的,我为什么要生气?”
都相处了一段时间,要是还不知道楚明珠是什么人,那就是她脑子有问题了。
“楚挽歌,你竟然敢讥讽明珠是废物,你嘴巴怎么如此毒,她可是你的妹妹。”
楚夫人来到了花厅,听到挽歌的话,立即大怒,指着她怒喝。
“楚夫人,你果然是老了,我不是楚家的亲生女儿,她怎么会是我的妹妹,而且我现在也不姓楚了,你别喊错了。”
凤挽歌淡漠的回应着,看着楚夫人的眼神也没有半点表情。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楚夫人对她非打即骂。她懂事以来就乖巧知礼,背地里帮楚家成为江州首富,她以为这样,楚夫人的眼里会有她这么个女儿。
结果是自己想多了,不管她做什么楚夫人都看不上她。而楚明珠回来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楚夫人的爱。
血缘真的是太强大了。
“好好好,真是好的很,果然不是亲生的养不熟,怪不得这么多年,你和我一点都不亲近,不愧是粗鄙卑下的猎户女!”
在楚夫人的眼中,凤挽歌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却占了她女儿那么多年的富贵日子,就是罪大恶极。
凤挽歌的目光越来越冷,楚家养她,可她也回报,否则楚家怎么会有当前的地位,又怎么会和知府公子有姻亲关系。
“我不欠楚家的,你们也没有教养过我。”凤挽歌声音冷漠,眼神锐利的让楚明珠和楚夫人心中一寒。
“姐姐,你不要再顶撞娘亲了,你快看看,这个金镶玉的镯子是我送你的礼物,留作纪念,你可一定要收下。”
楚明珠打圆场,说着就要将一个镯子往挽歌放在椅子上的包袱中塞去,可是动作太大,包袱中的东西忽然掉落下来。
竟然是一盒子的首饰,看到的人都忍不住惊讶。
“原来,姐姐都准备好了日后要用的东西,是我想得不周全了。”楚明珠眼底有一丝得意,可却愣愣的说出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来。
楚夫人却是大怒,语气也都是嘲弄:“好啊,享受我女儿这么多年的富贵,临走了还要偷走了那么多的财物,我要把你送去府衙!”
“娘,没事的,你们别怪姐姐,毕竟姐姐家里有重病的祖父母,还有未曾娶亲的哥哥们,钱财不多,这些首饰就当我们送给她了。”
“你呀就是太善良了,幸好娘亲将你找回来了。”楚夫人心疼抚了一下楚明珠的脸颊,凤挽歌跟明珠一比,果然就是尘土,如今就她该回污泥之中。
凤挽歌无聊的掀了掀眼皮,这小白莲花也太能演了,只会在这里强调她偷东西吗?
这一个月以来,同样的招式用着都不嫌腻得慌?
楚明珠将地上的那些首饰,连同那个金镶玉的镯子都放在了一个盒子里,交给楚挽歌:“姐姐,你不要赌气,拿着吧,关键时刻钱财才会有用,至于我,爹爹娘亲还有兄长都会给再置办的。”
关心的语气却带着满满的优越,让凤挽歌接过盒子,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嗯,和人一样,都很低劣。
抬起手,轻轻一甩,盒子里的首饰连同镯子都掉落在外面假山旁的小水池中了。
“我之前说过,我不会带走楚家的一分一毫,我和楚家,一刀两断,若是再听到你们羞辱我以及我的亲生父母,我绝不会再客气。”
说完这句话拿起那个小小的包袱,转身出去,楚夫人在后面却是愤怒至极,大声叫嚣着她的钱也是楚家的。
来到楚府大门口,她就看到了一辆车厢破烂的连车厢门都快掉落的马车,不,应该驴车,或者是牛车。
因为是车前,并排一头驴和一头牛,很是怪异,纵然她见惯风浪,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一个衣衫狼狈破损,脸上脏污的中年男子下了驴车。
男子看到凤挽歌的时候就知道这就是他家小姐了,眉目清华,秀丽如烟,冷静犀利的眸子和夫人真是一模一样。
“见过四小姐,我是家里的管事,您喊我一声李叔就好,老爷和夫人有要事在身,让我前来接您回家,只是路上出了些意外,马匹受损我才换了驴,不过不用担心,其余僚属仆从已经在处理后续,我们在驿站就能换车,不耽误行程的。”
李叔的一句话,却让楚挽歌挑眉。
有管事,有僚属仆从,连这车厢的木料也是千年乌沉木,价值千金。
她的亲生父母家当真像楚家说的那样,是个穷山沟沟的猎户?
正在这个时候,楚家人走出大门,只是看到那辆驴和牛拉的破烂车和乞丐似的李管事时,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姐姐,这就是你家的马车啊?”
楚明珠貌似惊讶的说了一句,不过眼神中却是掩饰不住的傲然得意。
就算是家里穷,好歹也弄一辆像样的车来啊,看来楚挽歌的家中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穷苦。
楚夫人的神色却是止不住的嫌弃。
看来是想要充面子,却没有钱财,只是这般却更加丢人,果真是乡巴佬。
随后又看着乞丐似的李管事,这是挽歌的家人吗?
“想必你们就是我们家小姐的家人吧,我是家中管事,来接我家小姐回去,我家老爷和夫人感激你们照顾养育小姐,特意备上礼物,略表心意。”
李管事没看到楚家人的脸色,赶紧到车厢里拿出准备好的礼物,只是经过了那番意外,礼盒什么的都不太好看了,只好用几个麻袋装起来。
而因为麻袋有些大,拿出来的时候,碰到了车厢,使劲一扯,门掉了!
第2章
车厢也是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散架。
楚夫人和楚明珠看到这里,还有那几麻袋的礼物,脸上的嫌弃就更多了。
“不用了,东西都带回去吧,我们家什么都不缺,挽歌的父母想必该等急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楚夫人却是连忙拒绝,这么穷的家庭,送的无非就是鸡鸭蔬菜那些不值钱的东西,若是收下她还嫌不干净呢。
“是啊,姐姐家里情况不怎么好,就不要破费了。”楚明珠嘴角含笑,眼神中都是得意,浓烈的优越感让她心情非常好。
楚家的仆人们眼神中也都露出了轻蔑之色。
“可这是我家老爷夫人精心准备的啊。”
李管事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亲手代表老爷夫人送出去的礼物,还会有人拒绝。
“姐姐,日后我们就不在江州了,大哥中了举,我们都要搬去京城了,你就算回到这里也见不到我们的。”
楚明珠语气略微高傲的说着,心中也有些激动,过一段时间,他们就要去京城了,那可是最繁华的地方。
而凤挽歌一辈子估计都要在山沟沟里,更别说见识到京城的繁华了。
“是啊,日后你和我们楚家就没有关系了,也不必见面了。”楚夫人的意思更是表明划清界限的意思。
之后他们一行人就迈着优越高傲的步伐回府。
临走的时候看着李管事手中的麻袋,还有人忍不住笑出来,都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礼物。
“哎,等等...”
李管事还想说话,这些礼物,全部都是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古董,世上难寻的药材,以及江州最繁华的二十间商铺地契,和收成最好的三十处田庄,还有五万两的银票啊。
这些都是老爷夫人的一点心意。
只是看着楚家的背影,李管事有一种,他们想要小姐赶紧离开的错觉。
眉头微微锁起,看来小姐在楚家的事情还需要仔细查一查。
凤挽歌看了一眼楚家大门,以后,她和楚家就彻底一刀两断了。
随后走到马车前,抓住了车厢门,一个用力就扔在了地上,然后拍拍手坐了进去。
这样就清爽多了。
李管事面色一怔,那车厢的门可是乌沉木做的,一百来斤重呢,小姐就轻飘飘的拿起甩出去了,这是娇弱千金能做到的吗?
“这些东西他们不要就算了,我们走吧。”
“哎哎,是。”
李管事看着凤挽歌的清冷孤傲的面容,心中越发感觉好奇。
“我们这不是往山里去的路啊。”马车走了一会儿,挽歌忽然开口了一句。
李管事一愣:“老爷和夫人应该处理好岐山的事情,现在已经回京城了。”
凤挽歌一顿,原来她家在京城,不在山沟沟,父母之所以在山里传出消息,是因为他们在那边有事。
脑海中回想了一下,京城中好像没有姓凤的家族。
不过家在京城也好,刚好自己去京城也见见故人。
“既然去京城的话,那我们先转道去一趟禅光寺吧。”
禅光寺,是他们所在燕国最出名最大的寺庙。
上至达官显贵,下到普通百姓,都常去拜佛求愿。
“您要去拜佛还愿吗?”李管事好奇的问了一句。
“楚家老太爷禅光寺修养身体,我想去和他道个别。”
楚家之中真心对她好的人,就只有楚家祖父了。
可惜楚老爷子身体一直都不好,尤其在得知了自己不是楚家亲生,被楚家人区别对待,更是怒极攻心,楚家人便将他送到了禅光寺休养身体。
李管事则是心中感慨,小姐看着冷清,其实还是一个孝顺的孩子。
“好,那我传信给其余的人,让他们都去禅光寺等着,之后我们从那边一起回京城。”
“好。”
马车行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后,停在了禅光寺前。
“李叔,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你在这里等着我。”
凤挽歌跳下马车,温声说了一句。
“是,小姐。”
禅光寺后山中一个不大的禅院里,一个头发花白,身体消瘦的老者,躺在床榻上,眉峰皱起,似乎是有什么苦恼。
凤挽歌进来的时候,他还在昏睡,看起来非常疲累的样子。
这个人也曾经用伟岸高大的身影护在自己身前,可现在却是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
“挽歌,你来的刚好,我正想给你传信呢,想要和你说一下你祖父的病。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面容清俊的年轻人,一身简单素衣,看到凤挽歌,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但是随即就沉下了脸。
挽歌听闻此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老爷子乃是心肺有损,我虽然日日用银针控制,以药温养,可终究是难以胜天,你该比我清楚,老爷子的病,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我知道,所以这次我是来送药的。”
没等到青年将话给说完,凤挽歌就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倒出了一粒丸药,抵在楚家老太爷唇边。
丸药入口即化,老爷子只是张开嘴,药物就已经进入肺腑。
“你给老爷子服用的是什么东西?”
青年没有阻止凤挽歌,反而在闻到瓷瓶中药香的时候,好奇的问了一句。
“清玉髓。”凤挽歌随意说了一句,将瓷瓶递给了青年。
然而听到这三个字的青年,却猛然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你没开玩笑吧,这是清玉髓,传说中药王谷谷主亲自炼制的奇药,今年只炼制出了三瓶,四国皇族,江湖奇人,都费尽心思想要寻找的清玉髓,根本就不是金钱能衡量出来的好不好。”
如此稀有且不可得的东西,凤挽歌到底是怎么得到的。
这小小的一瓶,说是价值连城都不过分,而且有价无市。
第3章
“夏林,你太吵了。”凤挽歌沉声说了一句,吵醒了祖父怎么办。
名叫青年的夏林,赶紧放轻了声音,拿起瓷瓶仔细观看,眼神中渐渐出现了不忿之色。
“你为楚家老爷子如此不计代价,楚家人却如此对你,真的值得吗?”夏林有些替凤挽歌不值。
挽歌却是目光沉静,眼神坚定“若非祖父,我早已经没了性命,楚家其余人我都不在乎,唯独祖父我必报答。”
“夏林,我已经离开了楚家,我的亲生父母在京城,现在我需要去京城,祖父这边就全部交给你,京城距离禅光寺不远,若这边有什么情况,立即传讯于我,我会赶回来的。”
帮助老爷子掖了掖被子,重新把了脉搏,凤挽歌认真的对夏林交代。
“我早就知道楚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也不想想,若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楚家如何能有现在。”夏林恨不得立即去楚家狠狠揍死那一群忘恩负义的人。
“以往之事都罢了,此后我和楚家一刀两断,你只管照顾好我祖父就是了,等我在京城安定下来,若是祖父愿意的话,我就将祖父接去京城。”
这是她的计划,而且她也想要见一见自己的家人是谁。
“放心吧,我与师父如今也是禅光寺的常客,有我们在这里,一切都没问题的。”
夏林对凤挽歌保证,随后就送她离开。
对凤挽歌的态度很是尊重,他出身医药世家,自问天赋也是不错,可是凤挽歌却是他最为佩服之人,见到了凤挽歌,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之医术,比之凤挽歌,都没有她的十之一二。
“对了,你家在京城的哪里,姓甚名谁,若是你家不济,我让我爹伸伸援手帮助一下。”夏林很好心的问了一句。
“不用。”家里不济吗?想到了那乌沉木的马车,还有武功不弱的管事,以及另外一批等待的随从,凤挽歌觉得她家应该家境不错。
禅光寺很大,楚老爷子住在比较僻静的一个小院子里。
他们在路过一个侧殿的时候,凤挽歌的肩膀忽然就被人给撞了一下,但是凤挽歌脚步却是没动,反而撞到她的那个人踉跄了好几步。
“你走路没长眼睛啊,撞到人了知不知道,我告诉你,若是耽误了我的正事,我饶不了你。”
一个神色倨傲的年轻女子,立即对着凤挽歌怒喝,言语之中,毫不客气。
“你说谁没长眼睛啊,信不信我将你的这对招子给抠出来。”
凤挽歌没说话,夏林却是受不了,对着那个女子就回击。
“好大的口气,我可是京城回春堂的大夫,此次我正在看诊的病人身份更是尊贵,若是稍有迟疑,你们都要掉脑袋。”陈雪儿不屑的看着凤挽歌和夏林开口,回春堂可是京城最大的药堂。
不过凤挽歌却没看陈雪儿,而是将目光放在侧殿中躺在床榻上的一个面色蜡黄,眼睛紧闭的老妇人身上。
有两个大夫,也有一堆的仆从,甚至还有禅光寺的几个大师,都满脸担心的看着床榻上的老妇人。
“师父,您还犹豫什么,快下针啊,您不来我来,此时将贵人给救醒才是最重要的。”
陈雪儿看到里面的情况,狠狠瞪了一眼凤挽歌夏林两人,就赶紧走了进去,对着其中一个大夫说。
“贵人刚刚服用过归元丹,此时再用明心七针,我不知道对不对啊。”
那个大夫也很犹豫,然而床榻上的老妇人却已经面色蜡黄了。
“明心七针本就是急症救命的针法,我们救人何错之有?”
陈雪儿说着,看样子,还要接过那个年长大夫的金针,自己下手。
“何错之有?此时你若是用了明心七针,就是害人性命。”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便看到了侧殿门口的凤挽歌。
“你什么意思?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旁边的两位是谁,躺在床上贵人若是出了事情,你全家人的性命都不能抵消,赶紧滚。”
陈雪儿有些恼怒的呵斥了挽歌,说着就要让人将他们赶走。
随后就接过了金针,就要自己下针。
“你们若是此时下针,此人必死,医者当救人,而你就是一个庸医。”凤挽歌眉目清冷,语气不屑。
随后就要离开,她都提醒了,里面的人不领情,她也没办法。
“你说谁是庸医呢,给我站住。”陈雪儿说着就要上前去抓凤挽歌,但是却被夏林给挡住了。
“说你是庸医啊,为了彰显自己的医术,就能随意害人性命了,归元丹已经服用,此时就是要让药力全部发挥,你用了明心七针,就是逼着这个老太太早些见阎王。”
凤挽歌却是毫不畏惧的看着房间内的所有人,眼神锋利非常。
“那你说要如何让药力全部发挥,如何救回老夫人的性命。”其中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嬷嬷看着凤挽歌认真的说了一句。
其余的大夫和仆从侍卫也都看向了凤挽歌。
“哼,我看她就是在哗众取宠,区区女子,连医术都不会,怎么会救人,若是她能救人,我给她下跪磕头。”
陈雪儿骄傲惯了,容不得旁人的不屑质疑,自己是女子,偏偏还看不上女子,气得想要扑到凤挽歌面前,不过却被夏林给挡住了。
“我自然能救人,也能保这位老太太无恙,可是我的诊金很高,光凭你下跪磕头怕是请不起我。”清冷的眼神看着陈雪儿好似看废物一样。
“无论你要什么样的报酬,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救回我祖母的性命,但若是我祖母性命有碍,我保证你今日没有性命离开禅光寺。”
而在此时,一个更加冷冽的声音响在众人身后,带起一阵寒彻透骨之感。
凤挽歌皱眉,慢慢回头。
第4章
来人一身黑色袍服,长身玉立,面容如玉如画一般英俊清雅,好似皎皎明月,可偏偏身上那种冰冷骇人的气势,更甚于长相。
“参见公子。”
看到男子,在场的人赶紧行礼,个个恭敬至极,连禅光寺的那几个大师也都如此。
凤挽歌皱眉,这个人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
“你说你能救我祖母,那还不动手。”
男子摆手示意其余人免礼,随后就对着凤挽歌沉声说了一句。
“公子,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而已,什么都不懂,若是让她给老夫人医治,万一出了事情可怎么办,您不要听这个小丫头胡说八道。”
陈雪儿听到这个男子竟然让挽歌医治,而且是很相信的样子,便有些不忿的说了一句。
“放肆,你竟敢质疑公子的决定。”
跟在那个公子身后的一个随从,忽然冲着陈雪儿呵斥了一声。
陈雪儿被吓了一跳,也不敢说话了,于是便看向了罪魁祸首,目光好像要杀了凤挽歌一样。
“你让我救人我就要救人吗?”
凤挽歌皱眉瞥了一眼这个如玉如画一般的公子,明明是一身风光霁月,可却带着隐隐的冷厉,好似凤挽歌若是治不好,就立马要将她碎尸万段一样。
“就是,好像说得是我们求人一样。”夏林也很生气,若是这些人知道凤挽歌的医术,还不上赶着求人啊。
那位公子皱眉,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床榻上的老妇人却张开嘴巴,喃喃念了一句。
“别伤害....我安儿....别..”
虚弱的语气却带着害怕,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看起来命悬一线。
“祖母,我在这里,我没事,安儿没事的..”
萧绥(sui)听闻赶紧上前握住了老妇人的手,眉头紧锁,无比担心。
“让开,我来施针。”
看到这一幕,凤挽歌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祖父,他也是一直这般护着自己的。
走上前去,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银针,摆在案头。
“其余人退到三丈外,夏林,你来协助我。”
淡淡的说出了这一句,凤挽歌就看着那个男子,也就是萧绥。
“公子,您不要相信这个臭丫头啊,万一她医术不精害了老夫人可怎么办?”
陈雪儿看凤挽歌很不爽,她不想让这个贱人抢走自己的风头。
“闭嘴,若是让你来治的话,老太太的命都要没了。”
这句话是对这陈雪儿说的,但是凤挽歌的眼神却看着慕时安。
若是他不愿意让自己为他祖母医治的话,那老太太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好,劳烦你了。”
萧绥考虑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越发虚弱的老妇人,还是站起身来,对着凤挽歌点头。
他有一种直觉,这个少女可以帮助祖母渡过难关,而祖母此时也等不及了。
“退至三丈外,夏林,过来。”
随着挽歌的话,所有人看了一眼主动退至三丈外的萧绥,也都跟着退出去。
陈雪儿想要说什么,但是看了萧绥一眼却什么都不敢说。
心中只盼望着凤挽歌这个花架子救人失败,然而承受所有人的怒火。
那个时候,公子也肯定知道自己才是对的。
“公子,秋神医和夏谷主已经快到了,您真的要让她给老夫人医治吗?”
萧绥身边的随从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等不及了,祖母连一盏茶的时间都已经等不及了。”
萧绥却摇摇头,语气凝重的开口,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不要相信陈雪儿,要相信面前这个少女。
而凤挽歌那边,夏林帮助老夫人擦了擦脸上的汗,他明白凤挽歌要自己在这里不是协助,主要就是防备别人打扰她施针。
众人只看到容色清丽的少女,面色冷静至极,一拂银针包,指尖就多出了三根银针,她没有一根一根的落下,而是三根银针一起落下。
然后扎在了不同的穴位上。
“她疯了吗?三根银针一起扎下,万一扎得偏了怎么办。”
陈雪儿看到凤挽歌的动作,尖叫了一声,然而却被萧绥狠狠瞪了一眼。
其实萧绥也感觉惊讶,但是他却清楚的看到凤挽歌的手没有一点抖,银针落在穴位上也同样没有抖。
凤挽歌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继续落针,动作飞快,在还剩下最后五根银针的时候,她竟然全部捏在指尖,手一挥银针竟然飞出分别扎在老人的各处穴道上。
这一手,直接让在场的那些大夫都张大的了嘴巴。
如此神来之手,准确无误的落在穴道上,这得学医多少年才能做到,但是这个丫头明明看起来才十几岁的年纪。
落完针的瞬间,凤挽歌双指并拢,又接连在老人的各处穴道点了点,最后一掌拍在了老人的胸口上。
老太太的口中也瞬间吐出了一口鲜血。
“你在做什么?”
陈雪儿再也忍不住怒喝一声,心中却多出了一些喜色,这个臭丫头果然是不行的。
只是在她正要冲出去的时候,萧绥却一把将她推开,陈雪儿的没有任何防备的摔倒在地上。
“蠢货。”
萧绥沉声说了一句,随后抬头看着凤挽歌的目光却是柔和下来。
因为他看到了老太太在吐出一口鲜血之后,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一些生机。
凤挽歌看了一眼慕时安,这倒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
手指再次轻轻抚动,扎在老太太身上的银针轻轻颤动,一炷香过去,凤挽歌开始收起银针。
这个老太太的命保住了。
“没事了。”
夏林也随着凤挽歌的这一句话松了一口气,看着凤挽歌的目光越发崇拜。
所有人都很惊讶,这个少女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一个病危之人脱离了危险。
“小怪物,你怎么在这里啊?”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走进来两个老头还有一个光头,看到凤挽歌在这里,很惊讶的问了一句。
“秋神医,你认识这位姑娘?”
萧绥虽然是在问着秋神医,可却看着凤挽歌。
“嘿嘿嘿,有过几面之缘。”
秋神医嘿嘿的笑着说。
“这是千影月华针,楚姑娘,老朽佩服。”
另外一个老头,夏谷主,对着凤挽歌说了一句,这个凤挽歌真是一个天才,古往今来,能有几人学会这套传说中的针法。
“夏谷主过誉了。”
凤挽歌也点头,礼貌而客气。
随后秋神医和夏谷主不用人说,就给老太太把脉,随后对着萧绥点头。
“归心丹本就是奇药,又经过挽歌丫头的一番救治,老夫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日后好好修养就可以了。”
两位江湖中出名的神医下了定论,那就说明凤挽歌真的是救了老太太的性命。
陈雪儿面色苍白,就想要悄然退出房间。
可是凤挽歌却看到了她的动作。
第5章
“你站住,刚才你说过的,我要是能救人,你就给我跪下叩首,现在到你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声音清冷,不容质疑。
“是啊,父亲,你可知道刚才这个女人要.....”
夏林赶紧走到了夏谷主的面前,叭叭叭的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众人才知道夏林竟然是夏谷主的儿子。
“真是草菅人命,说你是庸医也没错。”
夏谷主和秋神医听到之后,都义愤填膺的看着陈雪儿怒喝了一句。
同时脸红的还有陈雪儿的师父,以及其他的大夫,毕竟刚才他们就没有看出来。
“师父,救救我...”
陈雪儿也终于有了些害怕之色,因为她也看到了慕时安阴沉的面色。
她的师父,回春堂的堂主,此时也很惭愧和害怕,他们差点就害了贵人,不敢说话。
“我不过是说着玩的,你怎么当真了,真是一点气量都没有?”
陈雪儿看自己的师父不开口,便对着凤挽歌说,还想用道德绑架凤挽歌。
“君子一诺千金,你不践行自己说过的话也没关系,我帮你。”
凤挽歌却是挑眉,随后靠近了陈雪儿几步,一脚踢在了她的膝盖上。
陈雪儿直接跪下,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凤挽歌按着她的头磕在地上。
“好了,君子践诺不就如此吗。”
如此动作,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女子。
“来人,陈雪儿医术不精,心思恶毒,逐出京城,回春堂教徒不严,医德有损,自此闭馆,重修医术医德之后再行开门。”
萧绥看了一眼挽歌,便冷声说了一句。
回春堂的所有大夫都一脸的面如死灰,全都狠狠地瞪着陈雪儿,都怪此人。
却没想到他们自己当时只想着立功拿重额诊金,不顾忌老人之后的安危。
“你这个贱人,都是你,你为何要害我,都是你,你怎么不去死,你这个贱人。”
陈雪儿听到了慕时安对自己的处置,脸上顿时就浮现了浓烈的绝望之色,随后就恶狠狠的看着凤挽歌。
这人羞辱自己就算了,还害得自己被逐出京城,日后再也不是人人敬仰的大夫了。
“啪。”
然而凤挽歌却抬手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你再骂一句试试?”
语气清冷沉静,却有些骇人,陈雪儿被打了一巴掌竟然不敢再说话了。
萧绥挥挥手,就有人上前拉走了陈雪儿还有回春堂的大夫们。
“这是我的贴身玉佩,拿此玉佩,有何要求都能提。”
看着萧绥递过来的那个玉佩,凤挽歌却没有任何犹豫的收下来,这是她应得的。
对着秋神医夏谷主点头之后,就看着房间中的另外一个光头,哦不,是方丈。
“善觉大师,我祖父在此处还请您多加照拂。”
“楚姑娘客气了,老衲定然会好好招待令祖父了。”和凤挽歌曾经对禅光寺的帮助来说,这都不足挂齿。
凤挽歌点头,却又忍不住说了一句。
“日后我不姓楚了,大师直接称呼我的姓名就好了。”
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对着在场的人点点头,就走了出去。
竟然和禅光寺的方丈还认识,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
萧绥在心中喃喃了一句。
而凤挽歌到了禅光寺的大门之前,
李管事的身边已经多出了几十个人,有侍女有侍卫,看到凤挽歌出来之后,全部都恭敬的弯身行礼。
“参见小姐。”
真是好气派啊,连侍女仆从,看起来都比楚家的那些下人们强出不止十筹。
“小姐,我们走吧,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看着来齐的人和全新气派华贵的马车,和洗漱干净颇有气势的李管事,凤挽歌神色依旧淡淡,嗯了一声之后就上了马车。
李管事其余的侍女侍卫悄无声息的对视了一眼,他们家小姐真的太不一样了,看到如此场面,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出发。”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李管事骑上马,侍女侍卫们各行其事,队伍有序快速的离去。
而路上刚好就和另外一队马车遇上。
“娘亲,这是谁家的人啊,如此气派。”
楚明珠掀开车帘,刚好看到了擦肩而过的车队,侍卫们拿着兵刃威风凛凛,侍女们娉娉袅袅,姿态优雅,手中端着瓜果点心。
和他们侍女家丁加起来不过七八个的车队相比,太过威风,楚明珠的眼中闪出了浓烈的羡慕之色。
“看起来该是官宦之家,亦或世家贵族吧,不然怎能如此气派张扬。”
楚夫人也有些羡慕的说了一句,这样的气派底蕴,楚家这样的商户之家是远远不敢相比的。
“娘亲,我怎么看着那个骑马的人有些熟悉呢。”
看着为首骑马的那个管事,楚明珠的心中却浮现了一丝熟悉之感。
这人身形怎么有些像是来接凤挽歌的那个人。
但是转瞬就给否决了,凤挽歌不过就是一个猎户之女,她此时该回到自己的山沟沟里了,日后和自己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好了,不管这些了,我们去看看你祖父吗,你见到你祖父可要好好表现,他的手中可还有不少的田庄铺子呢。”
楚夫人语重心长的对着楚明珠说。
“娘亲,放心,我会好好孝顺祖父的。”
楚明珠眼睛一亮,立即开口,只是她们到了禅光寺的门口却没有别放进去,理由是有贵人在此,今日不容外人进入。
母女两人有些恼怒不甘心,可是看着门口的一众高大侍卫,只能悻悻回去。
另外一边,行了三日马车,凤挽歌一行人也终于赶到了京城。
只是看着面前的宅子,就是她自诩见过不少世面,也不免微微侧目,心中惊讶。
“这就是我的家?”
第6章
“是呢,小姐,这就是您的家。”
这一路上,凤挽歌都是神色淡而平静的,看到她微微变了脸色,李管事终于笑了出来。
看着大门之上的摄政王府四个字,凤挽歌的神色有些复杂。那两个人还是她少年时期极为推崇赞誉的人。
“小姐,您的父亲是大夏摄政王,您的母亲是大夏的东平长公主。”
李管事慢慢解释,心中也是唏嘘不已,小姐回来,王爷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而凤挽歌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姓凤,而京城中却没有姓凤的大家族了。
摄政王姓凌名苍,东平长公主姓凤,自己竟然是随母姓的。
刚才的一丝讶异也恢复了平淡。
“嗯,我知道了。”
听到凤挽歌清淡的声音,李管事却又意外了,亲生父母是如此大人物,小姐就没有一点喜悦的心情吗?
然而他却不知道凤挽歌心中并没有多高兴,反而心情更加复杂了,甚至是有些失望,她讨厌麻烦。
巍峨门庭之前,守卫威风凛凛,然而她这个亲生女儿回来了,却没人来接,看来自己并不是太受看重。
心中漠然一笑,世家大族向来如此,何况是摄政王和长公主,自然是有架子的。
“哒哒哒...”
正在李管事请凤挽歌下车的时候,路上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李叔,这就你从岐山之中带出来的挽歌妹妹吗?”马蹄声靠近,一道爽朗轻快的女声响起。
随后就看到一柄剑鞘挑开车帘,凤挽歌皱眉,手指瞬间覆在腰间,眼神陡然凌厉。
“哎呀,我这妹妹长得可真是好看,来,妹妹,姐姐带你去见爹娘。”
一张明媚张扬的少女面容出现在凤挽歌的面前,冲着凤挽歌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郡主,小姐刚到京城,还没回家,您别吓到小姐。”
李管事见到这个女子,急忙在后面说了一句。
“你是谁?”
凤挽歌神色未变,只是淡然地看了少女一眼问道。
她察觉到了敌意。
“我是爹娘的女儿,凌安安,也是你的姐姐。”
凌安安解释,心中则是为凤晚歌的容貌还有镇定意外。
她如此强势的出现在凤挽歌的面前,为何她就没有一丝动容。
不是说她是山沟里的穷姑娘吗?不应该胆小怯懦,自惭形秽吗?
“女儿?”凤挽歌反问,来的路上,还有信上可没有说她还有一个姐姐,李管事只说自己有三个亲哥哥。
“小姐,回头再给你细说,我们先回家吧。”
李管事有些发愁,赶紧岔开话题,觉得郡主有些无礼了。
“是啊,走吧,妹妹,我们回家,爹娘肯定已经在厅堂中等着你了,我带你过去。”
凌安安收回剑鞘放回腰间,笑着对凤挽歌伸出了手。
“挽歌呢?我的女儿呢?”
可正在这个时候,一道急切的声音响起,然后凌安安就被推到了一边,一个美丽飒爽的妇人就出现在凤挽歌的面前。
看着这个红着的眼睛的妇人,凤晚歌眯起了眼睛,她们长得太像了。
“我是你娘啊,我的儿,是娘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妇人顾不得什么规矩礼仪,竟然跳上了马车,然后一把抱住了凤挽歌,掉落的眼泪滴在了凤挽歌的脖颈。
让她的心中一颤,这就是她的娘亲吗?
而被挤下马车的凌安安则是窘迫了一瞬,她之前还隐喻凤挽歌,爹娘不会来迎接呢。
“逐月,快下车,让我看看我们的女儿。”
于此同时,外面也响起了一道急切的声音。
东平长公主,凤逐月,赶紧松开凤挽歌,满脸的泪痕,对着她一笑,然后两人一起下了马车的。
“挽歌,这是你的父亲。”
下了马车,凤逐月就指着一个儒雅温和的中年男子说。
不过传言中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此时却有些紧张,眼睛同样红红的。
“挽歌,这些年你还好吗,是爹无用,让你流落在外那么多年,你原谅爹爹好不好?”
说话的语气小心翼翼,隐隐带着讨好,眼中带着心疼和关爱。
这是她的父亲,大夏国的摄政王凌苍。
凤挽歌一楞,这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轻轻回答了一句:“还好。”
“走,我们回家。”
凤逐月擦擦眼泪,一直看着凤挽歌好像看不够一样,拉着她往里面走。
曾经的楚家府邸已经算大了,可是和摄政王府却顶得上十个楚家,琉璃朱瓦,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每一处都精致至极,华贵而低调。
凌苍和凤逐月在凤挽歌的左右,紧紧跟随,生怕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会再次离开。
“挽歌,刚才爹娘有事,耽误了片刻出门迎你,你别见怪。”
冲着凤挽歌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意,凌苍温声解释了一句。
做事雷厉风行,手段惊人的摄政王对凤挽歌温和到了极点。
让王府中的所有人都心中明了,看来日后都要对这位挽歌小姐更加恭敬讨好。
“不见怪。”
凤挽歌没有体会过来自父母的温柔疼爱,神色多了些不习惯。
然而这样的她,却让凌苍和凤逐月更加心疼。
女儿身上穿的简单至极,更是没有什么首饰,听老李说随身的行李更是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袱。
他们两人的女儿,本该享受到这个世上最好的一切,可却因为他们的无用,让挽歌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楚。
“回家了就好,回来就好,日后娘亲会好好疼你爱你,将所有的一切都补偿给你,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娘亲也会摘下来给你。”
凤逐月握着凤挽歌的手,语气坚定认真的开口。
到了花厅之中,两人让凤挽歌坐下,桌子上都是精致的瓜果点心和温热的茶水,看来是早就准备好的。
“你长途跋涉,肯定辛苦了吧,快些吃些东西吧。”
凤逐月端起点心,凌苍捧起茶水,都眼巴巴的看着她。
眼神宠溺,全是疼爱。
凤挽歌饶是经历过很多,此时也有些拘束,她的爹娘太热情了。
拿起点心吃了一口,嗯,是天香楼的杏花酥,现在已经卖到十两银子一盒了。
随后又喝了一口茶,顶尖的天山玉叶春,一两千金,且外人买不到,因为是专门供给皇室。
在边上站着的凌安安看着父母都围着凤挽歌转,握住剑柄的手,也不由得紧了半分。
“爹,娘,挽歌妹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我们可要好好补偿她,女儿愿意将紫薇苑让出来给妹妹居住。”
凌安安满脸的善解人意,大方善良。
让凤挽歌都不由的看了凌安安一眼。
这是以退为进,按照常理,她的亲生父母该非常心疼凌安安,然后都去安慰她,将自己给晾在一边。
凤挽歌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心中甚至都已经想着让人准备住处了。
而凤逐月和凌苍也果然开口了。
“不用了,我亲生女儿的院落,不需要任何人相让。”
第7章
凤逐月的话让凌安安一怔,随即脸色就有些难看。
这是在说自己不是亲生女儿了。
凤挽歌也抬头,眉头挑起,有些意外的看着凌苍和凤逐月。
“挽歌,我和你爹,亲自监督让人重新修葺了一个院落,一切东西都是崭新的,是我们精心挑选的,正好,我们现在就去看看,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的。”
凤逐月好似就是一个爽朗的性格,说做就做,拉起挽歌的手就起身往一个地方而去。
“原来,爹娘都已经想好了,是我思虑不周了。”
看着凤逐月拉着凤挽歌离开,凌安安有些不太自然的说了一句,似乎还是小心翼翼的。
但是心中却已经巨浪滔天了。
爹娘竟然如此宠爱凤挽歌吗,她只是山沟里面的一个卑贱农女而已,自己可是爹娘疼爱了十几年的女儿啊。
“你的心意我和你娘都知道,你放心,我们做了这么久的家人,未来也依旧是一家人,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挽歌刚刚回到家,肯定有不熟悉的地方,你好好照顾挽歌。”
凌苍似乎也看出了凌安安的顾虑,温声说。
“爹爹放心,安安都知道的。”凌安安乖巧懂事的说好。
随后两人也跟上凤逐月凤挽歌的脚步,往新的院落而去。
“挽歌,这是紫竹轩,走,我们进去看看。”凤逐月拉着凤挽歌的手兴奋介绍着。
凤挽歌从来都没有被人牵着手,如此关爱过。
以前在楚家的时候,楚夫人好像天生和她犯冲,自小就对她没有一个好脸色,一个不高兴就是打骂,吃穿上从来都不曾问过。
更别说如此亲密的关爱了,她很不习惯。
紫竹轩非常大,比起凤挽歌在楚家的院子,大了十倍都不止。
刚进入院子,就是一片紫竹林,幽然雅静,走在鹅卵石的路上,随后出了紫竹林,竟然还有一个池塘,里面充满了荷花,如今还未开放,但也能想象出日后开放时候的盛景。
院子中奇珍异草更是数不胜数,有凉亭水榭,还有秋千石桌。
这样的布置,一看就是用心至极,而且竟然异常符合凤挽歌的心思。
跟在后面的凌安安,看到这里,心中万般苦涩又带着妒忌。
本以为自己的紫薇苑已经是极好的院子了,可是和凤挽歌的一比,那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进入房间之后,凌安安的嫉妒就更加强烈了。
处处珍贵装饰,古董陈列,连窗纱都是用的湘云纱,梳妆台上珍贵头面还有衣柜中的衣服,都是精美到极致的。
她一个农家猎户女,欣赏得过来吗?
“挽歌,这都按照我的想法布置的,可还合心意,若是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马上叫人去改,你想要什么东西,爹娘都给寻来。”
凤逐月有些小心的问了一句,看起来生怕凤挽歌不满意。
有这样一个对自己全心关爱的母亲,凤挽歌从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我很喜欢,谢谢娘亲。”
既然已经认亲了,凤挽歌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扭捏。
“哎哎哎,好,好啊。”
凤逐月听到这声,激动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也多谢爹爹。”
看着一边的凌苍也很激动,凤挽歌也看着凌苍叫了一声。
虽然语气很平静,只是嘴角扯出的一丝笑意,可也足够让凌苍两人激动了。
“你这孩子,如此客气做什么,这么多年你吃了那么多的苦,都是我们的错,若是我们早些发觉不对劲去寻找你的话,也不会到现在才相认。”
这样的话,楚家父母曾经也对楚明珠说过,如今也有对自己说了,被人关心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开心的模样,凌安安的心里又不舒服了,这怎么显得她像是一个外人一样。
“爹,娘,挽歌妹妹,你们先坐下吧,我让人送了茶水点心过来,也让人去准备饭菜了。”
凌安安无时无刻在宣誓主权,她才是摄政王府最尊贵的小姐,即便凤挽歌这个亲生的也不行。
“对对,还是安安想的周到,挽歌,来,坐下休息。”
凤逐月听闻凌安安的安排非常满意,拉着凤挽歌坐下,怎么看都看不够。
“妹妹,这是京城中的桃花糕,杏花酥,你都尝尝看吧,可怜妹妹在山野中生活了那么多年,肯定是没吃过这些东西的吧。”
凌安安给凌苍夫妻二人斟茶之后,便笑着招呼凤挽歌,还一脸心疼的模样。
这浓浓的优越感,和故作关心实则挖苦的模样,和楚明珠简直就是如出一辙,但是却比楚明珠要高明多了,也会隐忍。
凤挽歌抬头,面色淡淡。
“来的时候,我听李叔说我有三个哥哥,可对这位却不曾提及.....”
听闻凤挽歌的话,凌安安面色一变,可却努力保持微笑。
而凌苍和凤逐月这个时候,也终于想到了还没有说清楚他们家的事情。
“挽歌,你是有三个哥哥,但是他们都有各自的事情,此时都不在京城,不过我已经通知了他们,他们已经在处理手上的事情,之后会回京城来见你,至于安安,她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果然如此,听到凌苍的解释,凤挽歌明了,真假千金在这里也上演了。
“当初京城就有了动乱,我们还有别的事情不得不去江州,在产下你的那日遇到贼人刺杀,与你走丢,后来也是多方寻找,在岐山之中一户农家,寻找到了安安,因为当时她的身上有你的襁褓和玉佩,就错认了,至于你则是被贼人丢弃在寺庙,又和楚家女儿抱错了。”
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纠葛,怪不得楚家的人都以为自己的亲生父母是岐山猎户呢。
“后来楚家女儿寻找亲生父母,我和你爹察觉到了当年事情不对,便派人去查,就查出养在楚家的你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而安安则是岐山某一家的女儿。”
听到凤挽歌的最后一句话,凌安安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所以凤挽歌不是自小长在山沟里的农女,自己的亲生父母才是山野村民!
第8章
“原来如此。”
怪不得楚家人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如此来头。
“但是现在安安的父母家人都不在了,若是离开了王府,也没有地方去了,就让她继续留在家中,就当多一个女儿了,挽歌觉得如何?”
说到这里的时候,凌苍和凤逐月还在征求凤挽歌的意见。
凌安安却是满脸的屈辱,现在自己的去留竟然要征求凤挽歌的意见,凭什么啊。
“都听爹娘的。”
凤挽歌看的很开,毕竟养了那么多年的女儿,还是有感情在的,她理解。
“等到你哥哥们回到京城,我们就会为你举办一场宴会,告知所有人你回到了家,我也会上书陛下为你请来封号,你是我的女儿,该你的东西,爹娘都会给你最好的。”
长公主和摄政王的女儿,最起码也该是郡主之尊。
“哦,对了,娘给你安排了服侍你的人,都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人,肯定会照顾好你的。”
凤逐月挥挥手,就有四个十八九岁的女孩上前,相貌周正,宠辱不惊,对着凤挽歌福身拜了一下。
“不用了,爹,娘,我不用人服侍。”
凤挽歌不太喜欢陌生人靠近。
“妹妹,你身份尊贵,若是身边没有人服侍在侧,岂不是让别人看清了我们摄政王府,传出去,别人也会说我们不懂规矩的。”
凌安安终于找到了存在感,对着凤挽歌轻笑开口,凤挽歌皱眉,这人怎么没完了。
“谁敢说我的女儿没有规矩,挽歌,你不用拘束,怎么开心怎么来,一切都有爹娘,若是有人胆敢欺负你,爹娘会帮你教训。”
不过凌苍和凤逐月却是摆手,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自然是千万宠着的,规矩体统,算个屁!
凌安安闭嘴了,心里更难受,为何凤挽歌回来了,爹娘就一点都不在乎自己了。
难道血缘关系真的比得上他们十几年的感情吗?
“爹,娘,不如我自己寻两个人近身跟随在我的身边。”
说到这里的时候,凤挽歌的脑海中浮现了两个人。
估计她们也都已经赶到京城了吧。
“好,听你的,但是人要可信才行,春回,夏至,秋月,冬灵,就在外面帮忙,省得你院子里忙不过来。”
凤挽歌点头,随后吃了午饭,凌苍和凤逐月就让凤挽歌在自己的房间中好好休息。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上心,凤挽歌庆幸自己有这样的亲生父母。
而凌安安则是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郡主,你怎么不高兴啊,王爷和长公主不是说了吗,你还是府中的小姐,他们会和从前一样疼爱你的。”
凌安安的婢女叶儿疑惑的问了一句。
“傻丫头,郡主如今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你还问这些话,上一边去,郡主啊,你现在千万不要消沉,不然到时候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另外一个看起来精明些的婢女柳儿,眼珠乱转的说。
“可是我如今该怎么做?爹和娘现在一心都在那个臭丫头身上。”
凌安安很气,自己明明是爹娘唯一的女儿,过着公主都嫉妒的日子,为何现在却平白多出了一个凤挽歌,而且爹娘还对她那么好。
“郡主,你要想一想啊,王爷和长公主都说要给那位请封号了,那你的郡主封号该怎么办,还有你别忘记了,你和太子殿下还有婚约在的,这可是先帝定下的婚事,从前所有人都以为你就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现在呢,事情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你可有想过。”
柳儿语气认真的开口,凌安安听到之后,脸色立即苍白下来。
不行,她是未来的太子妃,是摄政王和长公主的亲生女儿,所有女子都因此而羡慕她,巴结她。
要是这一切,自己都没有了,她不敢想象未来会怎样。
“所有人都清楚我和太子殿下有婚约,而且我的规矩教养,琴棋书画,都是被所有人夸赞的,那个凤挽歌什么都不会,爹娘应该不会让她嫁给太子妃的,爹娘是最顾全大局的人。”
若是让一个礼仪规矩不懂,琴棋书画不通的人做太子妃,那才会贻笑大方吧。
“大小姐,长公主让你过去一趟,他们有事情要和你说。”
而正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禀报。
凌安安感到奇怪,天色都这么晚了,娘让自己去做什么,却没注意到,曾经人人都是对自己称呼郡主,如今却称呼大小姐了。
“安安啊,刚才挽歌在,有些话,娘没有说清楚,但是现在娘要先和你说,省得你未来会怨怪娘亲。”
凤逐月拉着凌安安坐下,眼中依旧是疼爱。
“娘亲跟女儿还有什么话不好说啊。”
凌安安亲昵的靠在凤逐月的肩膀上,撒娇一般的说了一句。
看到如今的凌安安,凤逐月也笑着揉揉她的脑袋。
“你这丫头,就会撒娇。”话语还是和以往一样亲昵,凌安安放下了心,看来自己还是爹娘最疼爱的女儿。
随后凤逐月就凝重了眼神,手指轻轻拂了一下凌安安的发丝。
“你是爹娘的女儿,爹娘也会和之前一样疼你,可是你的郡主封号和太子之间的婚事,就都要给挽歌,陛下也已经知道了挽歌回归,所以事情必须要说清楚,不然就是欺君之罪。”
凌安安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眼睛瞬间就红了,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
“但是你放心,就算没有了和太子的婚事,爹娘也会给你寻一个身份地位人品都极好的人做夫婿,让你后半生幸福无忧。”
有摄政王和自己长公主的名头,只要他们还认凌安安为女儿,就没有人敢薄待她。
可是凌安安却伤心又愤怒,果然,他们在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就忘记自己。
“可是娘亲,我真是喜欢太子哥哥啊,而且皇后娘娘和太子也都认准了我,此时说换人,我怕皇后娘娘和太子不同意。”
凌安安小心中带着执拗的问了一句,陛下皇后还有太子都那么看重自己,他们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凤逐月听到这里,也有些头疼,她自然是知晓凌安安对太子非常喜欢,若是放在以前自然是皆大欢喜,可放在现在,就不一样了。
亲生女儿和养女在皇家眼中那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天家血脉,可是容不得任何混淆的。
“我会和陛下皇后还有太子商量的。”
凤逐月也有些发愁,但是她知道,不管在任何事情上,她都绝对不会委屈凤挽歌。
而在她们聊天的时候,凤挽歌却悄悄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然后悄无声息的翻过墙头,离开了摄政王府,七拐八绕的来到一个建造精致的阁楼之上。
在那里,早就有一个对这凤挽歌翘首以盼。
第9章
“祖宗啊,你怎么才来,你都不知道我等得有多着急。”一个青年看到凤挽歌从窗子跳进来,急忙迎了上去。
凤挽歌面色淡淡,自顾自的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刚回到我亲生父母的家,你就催着我来,陌棠,不是我慢,是你着急了。”
而刚才开口的那个青年,也坐在了凤挽歌的面前,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神色也恢复了沉稳。
“我这不是着急吗?再说了,这都是你的生意,如今的生意上出了问题,若是赔钱,那可都是你的钱啊。”
陌棠一副我为你着想的模样,凤挽歌忍不住轻笑。
“你这家伙,反正你都是对的,说说吧,出了什么事情?”
若是让那几个人知道自己先去见了陌棠,估计又该不高兴了。
“是我们的货,在渡口被人扣下了,说是有违禁品,可我们的货物不过就是一些布料首饰,以及上好的吃食而已。”
陌棠有些气恼,凤挽歌将京城的生意都交给自己,他却连这一点事情都解决不了,脸上也不由得多出了一些愧疚。
“被扣下了,看来是我们的生意最近让一些人眼红了。”
凤挽歌手指敲敲桌子,声音冷静,不过眼神中却多出了一丝狠厉之色。
从来都没有人能欺负了她,还能好好的。
"别担心,三日之内,货物会被放行。"
陌棠不知道凤挽歌有什么办法,直接说出了三日之内会解决。
但是他却坚定的相信凤挽歌,心情也瞬间就好了起来。
“那就好,我就知道老大有办法。”
明明比凤挽歌大了那么多,却喊凤挽歌为老大,着实让人感觉到奇怪。
“对了,我让你留意的勾陈枝有没有消息?”
这也是凤挽歌来到京城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因,勾陈枝是治疗楚老爷子的重要药物之一。
“正要和你说了,黑市那边有了消息,听说明日就会现世,价高者得,有能者得,明日你可一定要抽出时间去啊。”
听到陌棠的话,凤挽歌点头,等了那么久,她肯定是要得到的。
“对了,江州那边,对楚家生意的扶持不用继续了,还有江州知府若是有事,也不用帮忙了。”
既然都已经一刀两断了,那这些帮助就没有必要了。
凤挽歌不是一个以怨报德的烂好人。
“要我说,早就该放手了,你看看那楚家还有范家都是一群什么东西,若是没有你,楚家能成为江州富豪吗,范家能坐稳江州知府之位吗?”
陌棠听到凤挽歌的话却是非常开心,说到楚家和范家更是一脸的不屑。
“若是按照我的意思,最好使点手段,让他们失去因为你得到的一切。”陌棠继续建议。
“罢了。”凤挽歌却是摆摆手,就当是报答祖父的养育之恩,而且太麻烦了。
提到了楚家父母,陌棠才好像想到了凤挽歌来京城是认亲的,赶忙开口问。
“你不是来找你的亲生父母吗?回到家了吗,家中对你可好,要不要接济一下。”
楚家人说,老大的家是在山沟里,如今就算搬到了京城,想必家里条件也不怎么好吧。
为了不让老大过得辛苦,陌棠决定,不要再悄无声息的送温暖了,要用老大的名义给她亲生父母家送钱送银子。
“应该是是不需要的吧,摄政王和长公主应该是不缺钱的。”
凤挽歌仔细思索了一下,对着陌棠开口。
“不需要也要帮助一下........不是,你说什么,摄政王?长公主?”
陌棠条件反射的接话,可随后就跳了起来,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大。
“我的亲生父亲是摄政王凌苍,亲生母亲是东平长公主凤逐月。”
给陌棠倒了一杯茶,凤挽歌平静的开口。
“所以,以后你的生意渠道可以做到摄政王府去,有消息直接送到摄政王府。”
来了京城,凤挽歌还有许多要做的事情,势必要从陌棠这边得到许多消息。
过了好一会之后,陌棠也平复了这件让人震惊的事情。
“太让人震惊了吧,你竟然成了摄政王和东平长公主的女儿,太神奇了吧,不过我就知道,你的父母肯定不是一般人,否则生不出你这样的女儿。”
惊讶过后,陌棠就是真心的为凤挽歌开心。
有了这样的身份,对凤挽歌来说,绝对是件好事情。
“还有,你去通知流雪和千寻,让她们两个以后就跟在我的身边,省得老是闹腾。”
凤挽歌又交代了一句,提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也无奈的笑了一下。
“那两个丫头知道,要开心死了。”陌棠点头。
之后两人又交谈一会儿,凤挽歌就离开了。
第二日,起身之后,凤逐月亲自来叫凤挽歌吃饭。
“挽歌,今天娘亲亲自下厨给你做的早膳,快尝尝看。”
看着这一桌子精致的早膳,凤挽歌感受到了娘亲真心的疼爱。
很给力的一个个尝了过去,也毫不吝啬夸赞。
凌安安看到这里,心头火气又是冒出来,爹娘对自己都没有这么上心过,身份尊贵的母亲,也会为了凤挽歌亲自下厨。
他们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人,自己算什么。
“安安,等下你带着挽歌去逛一逛,买些挽歌喜欢的,适合的东西,我和你爹等下入宫有些事情。”凤挽歌的身份要禀报陛下皇后,和太子的婚事也要说清楚。
吃好了饭,凤逐月吩咐了凌安安一句,而凌苍则是往凤挽歌的手中放了一沓银票。
“想要什么就买什么,爹娘有钱。”
凌苍的话也当真是豪气万千。
“爹娘放心,我会好好带着妹妹去逛的,也会照顾好妹妹。”
凌安安心中嫉妒,爹娘只给凤挽歌银票,却不给自己。
还说依旧当自己去女儿呢,当真是偏心。
“不用了,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去逛街,我认路,自己去就可以了。”
今天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可不想身边跟着一个凌安安。
凌安安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下来,凤逐月想了一下,还是笑道。
“好,那你就自己去,但是千万要小心。”
她们想要给女儿最好的关爱,自然也会尊重她的意见。
凌安安回房之后气得眼睛都红了,恨不得凤挽歌立即就从世上消失,她怎么不死在外面呢,为何要回来。
“郡主,您别生气了,我刚刚才得到消息,说是太子殿下,今日悄悄回京,此时该轮到你表现了,若是你得了太子的心,那无论挽歌小姐是不是亲生女儿都比不过你了。”
柳儿看着生气的凌安安,低声劝解了一句。
而凌安安听到这句话,也立即站了起来。
“对,你说得没错,太子哥哥今天回来,走我们马上就去城门口等着。”
她是真的喜欢太子,这次不管如何,都不能让凤挽歌抢走太子哥哥。
而这个时候已经在京城珍宝阁门口的凤挽歌却遇到了一个非常讨厌的人。
一个温和青年挡在了凤挽歌的面前,满脸惊喜的问道:
“挽歌,竟然真是你,你为何会在京城,你家不是在山沟里吗?”
第10章
“范桉,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日后只当陌路,我们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凤挽歌看着青年,神色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婚事是两家父母定下的,他们也没有什么交集,后来在知道了自己不是楚家的女儿之后,范桉第一时间上门说自己应该娶的人是楚明珠。
凤挽歌对于婚约并没有什么在意,可是范桉却为了讨楚明珠的欢心,竟然污蔑她,说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喜欢他。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何必如此见怪,对了,你亲生父母家不是在岐山之中吗,你为何会在京城?”
范桉来表叔家探亲,顺便走动一下看看能不能让父亲调回京城。
没想到却遇到了凤挽歌,看着面前清冷绝美的女子,范桉心中浮起涟漪。
凤挽歌越来越漂亮了,比楚明珠要漂亮的多了,若她是楚家的亲生女儿,也没有被楚家人赶出家门那该有多好。
可惜了,穷山沟里的贫穷猎户之女,给不了他一点助力,更配不上他。
“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
凤挽歌不想搭理范桉,想要走进珍宝阁之中,范桉却又上前一步拦住。
拳头紧握,凤挽歌想要揍人。
“挽歌,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可是珍宝阁,若是没有千金,在里面根本就买不到东西,我觉得你还是跟我一起进去吧。”
范桉笑得风流潇洒。
凤挽歌肯定是受不了她山沟里的猎户父母,忍受不住那样贫穷的生活,现在来京城应该是讨生活吧。
那若是这样的话,自己不就是有了机会,娶楚明珠为正妻,然后在外面买一个院子养着凤挽歌。
只要是想想,他心中就无比兴奋。
“你想要买什么东西,我给你买。”范桉十足自信,凤挽歌估计来到这里就是想要见识一番的。
他带着凤挽歌在一楼随意逛一逛,就当做是给凤挽歌长了见识。
至于二楼,东西更加珍贵,他不准备带凤挽歌去。
“滚开,我要上三楼。”
凤挽歌一把推开了范桉,冷声说了一句。
看来等会要找机会狠狠的揍范桉一顿。
“挽歌,你别开玩笑了,珍宝阁的三楼向来不对外开放,之招待一些特殊的客人,就算你吹牛,也要先了解一下情况啊。”
范桉感觉到可笑,声音温柔的对着凤挽歌说。
可是语气中的高高在上和傲然,却是在凤挽歌面前完全展示出来了。
只是在他还想要对凤挽歌说教的时候,却有两个人走到凤挽歌的面前,语气客气的开口。
“挽歌姑娘,我家老爷请您上三楼。”
“有劳。”
凤挽歌也不再去看范桉,而是直接随着那两个人上了三楼。
范桉呆呆的看着,三楼的守卫不仅没有任何阻拦,而且还对着他们恭敬行礼。
不由自主的跟上凤挽歌想要上三楼,却被人给拦住了。
“这位客人留步,珍宝阁的三楼不对开放,请你下去。”
看着凤挽歌的背影,范桉的脸上满是羞恼。
“为何他们能过去,我就不行。”
“我等无可奉告,若是客人还要继续闹事的话,那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守卫的态度很是强硬。
范桉在江州是知府家的二公子,可是在京城却什么都不是,他不敢在珍宝阁中放肆。
只能恨恨的看着三楼,此时的凤挽歌已经消失不见了。
凤挽歌的亲生父母都是山中猎户,哪里有什么钱,她享受习惯了锦衣玉食。
说不定这次凭借自己的美貌搭上了什么人。
真是一点都不自尊自爱,做出如此有辱门风的事情。
“不行,凤挽歌的事情,我一定要告诉楚兄,让他管教一下自己的妹妹。”
他的心中无比嫉恨,凤挽歌能搭上别的男人,为何就对自己不假辞色呢。
如果能是别人,为何就不能是自己。
凤挽歌却管不到他是怎么想的,直接进入了三楼靠里面的一个大房间。
这个房间中,满是各种兵器,斧钺钩叉,刀枪棍棒,弓箭铠甲,应有尽有,一般人都不知道珍宝阁中竟然还有如此多的兵器。
“挽歌丫头,我等了你好久,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伤心死了。”
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有些怨怪的说了一句,凤挽歌却是轻轻一笑,然后掏出了一叠纸。
“秦老,你要的东西可都在这里了,你还伤不伤心了。”
秦老的嘴角在看到凤挽歌手中的纸张,顿时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等看清楚纸张上画得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笑容就更大了。
“我就知道,你这丫头最会给人惊喜了,你放心,这次分红多给你一成。”
凤挽歌做事从来都不是白做的,只是替秦老画兵器图,收的钱是最少的,因为这些兵器是用于国家的。
“不用多给,渡口处有几船货物是我的,但是却被人扣住了,说是有违禁品,但我确定,我的货物都是干净的,你想办法解决一下。”
听闻凤挽歌的话,秦老的脸色立即一正。
“你的话我自然是信的,放心,明日你的货物就会被放行。”
秦老这种毫无疑问的信任,凤挽歌心中也是感动不少。
“所以,看在我如此信任你的份上,你再锻造几把兵器给我呗。”
可随后,秦老就有嬉皮笑脸的说了一句。
“没问题,您老开心就行了,既然话都说完了,那我去那边的房间看一看草药,您老继续看图。”
凤挽歌来到珍宝阁,也有为了楚老太爷寻找药物的因素。
“好好好,你去吧,不用管我。”秦老现在一心都在凤挽歌画的图上。
无奈的摇摇头,凤挽歌转身走了出去,去到了另外一个很大的房间,寻找了好久,在看到一块石头的时候,忽然就停住了脚步。
巽风玉,这东西对祖父大有裨益。
可她在刚准备说话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更快的拿走了那块玉。
“这块玉,我要了。”
第11章
看到玉被人手快一步的拿走了,凤挽歌的眼中顿时就闪出一道寒芒。
是她先看上的!
随着转身,口中也冷冷出声。
“这块玉是我先看上的!”
同时,她也看清楚了抢走自己玉的人。
怎么是他?
看着面前面容俊美的男子,凤挽歌微微眯起了眼睛,寒芒更盛。
好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是你。”
而对面的萧绥在看到凤挽歌的时候,也是一怔。
他今日提前来到珍宝阁,就是为了得到巽风玉。
祖母的病情已经有了好转,巽风玉触手温和,有安心凝神的功效,非常适合祖母。
而且刚才他也庆幸自己快一步得到巽风玉。
可此时看到凤挽歌的时候,忽然就感觉有些不自在了。
当时在禅光寺的时候,人家出手救了祖母,现在自己却和她抢东西,这事不地道啊。
“凤姑娘,我不是有心的,只是我祖母实在是需要这块玉温养身体。”
萧绥看着凤挽歌的目光,也明白对方肯定有怨气。
“可东西是我先看上的,是你抢的。”
凤挽歌寸步不让,她的祖父也需要这块巽风玉呢。
说完这句话,凤挽歌就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几张银票,直接放在了边上一个招待侍者的手中。
"这是一万两银子,巽风玉我买了。"
巽风玉的价值是七千两银子,凤挽歌直接给了一万两。
就算是边上见惯了大场面的侍者,也因为凤挽歌的豪气而震惊。
“现在东西是我的了,还请还我。”
凤挽歌看着萧绥的目光就好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冲着他伸出了手。
看着凤挽歌的动作,还有神色中的冷意,萧绥觉得自己好像过分了。
他还没付钱就把东西拿了,而且凤挽歌还救了自己祖母的命,现在还握着东西不放手。
心中越想就越觉得愧疚,救命之恩都没报呢,怎么就和恩人争抢起来了。
罢了,东西再去寻就是了,反正祖母也不是说没了巽风玉就会病情加重。
说着就走到了侍者的跟前伸出了手。
“银票给我。”
侍者被小萧绥的气势给惊到了,竟然不自觉的将银票给了他。
这人想要强买强卖!
凤挽歌眼中的寒芒逐渐凝结,心头浮现起一丝怒火。
看来今日是免不了动手了,手指不自觉的扶上腰间,她已经给好长时间没和人动过手了。
随后就看到萧绥走到了凤挽歌的面前,将巽风玉放在银票上,一起递给了她。
“凤姑娘,刚才是我冒昧了,还请不要见怪,这巽风玉,就当做事我送给你的赔罪之礼。”
不是要抢,是要将东西买了送给自己。
凤挽歌接了过来,看着手中的巽风玉和银票也是有些微微发怔。
而且看着萧绥的神色也是凝重且认真的。
“多谢。”
她也没有客气,将银票和巽风玉接了过来。
之前给他祖母治病,今日的事情就算是诊金了,刚好扯平。
看着凤挽歌坦然的模样,萧绥笑了,笑的真心。
这姑娘还真是真性情啊。
“当日凤姑娘对我祖母有救命之恩,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还未请教姑娘名讳,日后必亲自登门致谢。”
凤挽歌摇摇头,示意不必。
“诊金你已经给过我了,不需要再谢。”
萧绥没想到凤挽歌竟然将今日的事情当做诊金。
可是想着这位医术高明的姑娘在京城,祖母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便又认真开口。
“我祖母病情还没有痊愈,我还想请姑娘帮忙诊个脉。”
看着凤挽歌神色还有犹豫,萧绥急忙再开口。
“我祖母醒来之后,非常感谢你为她诊治,也遗憾不能相见救命恩人,想当面致谢。”
提到了他的祖母,凤挽歌想到了那个在昏迷中还关心自己孙子的老人。
是个慈爱温和的老人,便想到了缠绵病榻的祖父,心中也是一软。
“我叫凤挽歌,你可以到千金坊报我名字,会有人通知我的。”
凤挽歌,千金坊。
萧绥的心中仔细重复这几个字。
京城中有两大销金窟,南城珍宝阁,北城千金坊。
珍宝阁在京城屹立多年,声名显赫,阁中东西珍贵至极,平民百姓根本就不敢入内。
而千金坊却是近几年声名鹊起,一共有五层,一层两层的首饰衣服,还有一些稀奇的小玩意以及特别的草药,都很便宜,千金坊也欢迎平民百姓入内。
三层就是真正的千金了,非达官贵人不能消费得起,四层需要在千金坊消费满两千两银子才能入内。
至于五层,就和珍宝阁的三层一样,不是一般人可以入内的,都需要经过身份的审核,或者是有人推荐才能入内。
凤挽歌是千金坊的人,怪不得如此有钱了。
“在下萧今安,多谢姑娘体谅,等过两日将我祖母安顿好,就来请姑娘入府诊治。”
萧绥沉吟了一下开口,他不算欺骗,今安是自己的字。
这样过几日再见,凤挽歌就不会惊讶了。
今安,今且犹安康。
真是一个好名字。
“好。”
凤挽歌点头,随后转头就离开了。
看着凤挽歌的背影,萧绥久久都没有收回目光。
容貌清冷美丽,性格沉稳,医术惊人,出手大方,还是千金阁的人,和秋神医,夏谷主,禅光寺的方丈都是熟识,真是有意思的人。
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查查凤挽歌的来历身份。
“算了。”
总会知道的,不是吗?
而今日出去到城门口的凌安安,等待了许久,可是马车却一直都没有到,等得她都有些着急了。
“柳儿,你不是说今天太子哥哥回来吗,为何还没到?”
凌安安瞪了一眼柳儿,今天她可是精心打扮了许久的。
保证美丽的同时又带着英气,和她娘亲长公主差不多的气质。
柳儿有些无奈,她的确是从太子府打探到的消息,可谁知道为何太子还没回来。
“我们再等等吧,说不定一会就到了....来了来了,那是太子的车架!”
正在柳儿赔笑安慰的时候,眼神一瞥,忽然看到了不远处的一辆马车,急忙说道。
凌安安眉宇之间一喜,直接纵身一跃,施展自己的轻功,来到了马车之前。
“太子哥哥,我来接你了!”
第12章
“大胆。”
可是在凌安安刚刚到了马车面前,欢快的喊了一句,想要进去的时候,马车外的守卫却是厉喝一句,然后挡住了她的步伐。
“放肆,我乃摄政王府乐安郡主,前来迎接太子哥哥,你竟敢拦我。”
凌安安也是一怒,指着那个侍卫就是怒喝。
什么时候一个侍卫都能对自己指手画脚了,就是皇城里的公主皇子,都无人敢如此对自己。
“参见郡主。”
侍卫一愣,仔细看了一下凌安安,认出了他,然后就躬身行礼,但是却依旧拦在马车之前。
“你让开,我去见一见太子哥哥。”
凌安安对这个侍卫的态度有些不满意,都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则呢么还不请自己上马车。
她和太子之间虽然是有婚约,可是太子对自己却并不迷恋,以往觉得无所谓,反正最后他们都会成亲。
但是现在境遇不一样了,她需要太子对她着迷,对她爱恋,非她不娶。
这样她才能在爹娘都宠爱凤挽歌的情况下,还能让自己成为太子妃,未来成为皇后,继续过着人上人的生活。
“太子不在马车中,请郡主不要让我等为难。”
可是侍卫却不理会凌安安,依旧坚定的不让她进入马车。
“车架都回来了,太子哥哥怎么会不在,今天我一定要见到太子哥哥。”
被如此阻拦,凌安安也顾不上别的了,仗着自己的武功还不错,竟然一掌将侍卫给击退,然后上前掀开了马车。
“安敢放肆!”
随着凌安安掀开车帘,周围的侍卫都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有两个侍卫,身形如风一般到了凌安安的跟前,就想要动手。
“不必如此。”
马车中的人开口了,不过却不是凌安安想要见到的太子,而且是一个头发花白,六七十岁的老太太,边上还有两个嬷嬷模样的人。
随着她的开口,周围的侍卫虽然担心,可也退下了。
“你是谁?竟敢乘坐太子哥哥的车架,还有,太子哥哥去哪里了?”
没看到太子,凌安安的心情非常不好,若是自己还见不到太子,过两日爹娘带着凤挽歌进宫,说明了一切,那自己还能成为太子妃吗?
她没见到过这个老太太,以为老太太可能是太子的嬷嬷仆从之类的,脸上便有些怒色。
太子哥哥对下人也太好了,以至于这些下人胆大包天,竟敢乘坐太子车架。
“你就是乐安郡主,太子的未婚妻。”
老太太神色平静的问了凌安安一句,心中却想,容貌气质称不上绝色,眉宇之间也没有凌苍和凤逐月的风采。
“没错,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为何还不起身行礼。”
凌安安扬着下巴,语气傲然的说了一句。
“放肆,你可知道这位是谁...”老太太边上的一个嬷嬷想要说话,却被老太太抬手打断。
“我的礼,你怕是受不住,只是我没想到,太子的未婚妻,竟然是你这样的人。”
老太太看着凌安安的目光多出了一丝失望,心中有些气愤,这样的人如何能成为安儿的贤内助,如何能帮助安儿啊。
“当真是个嚣张放肆的刁奴,竟敢以下犯上,我今日就替太子教训一下奴才,否则日后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连主子的车架都敢随意去坐,柳儿,草儿,将这刁奴给我拉下去。”
不得不说,凌安安是有些蠢笨的,甚至是非常冲动的。
她只是觉得自己替太子教训下人,太子定然会对自己产生好感,却没看到太子的侍卫却用疯了一般的眼神看着她。
“将她赶下去,我们赶紧回宫。”
老太太心中本就失望愤怒,再听到凌安安的这些无礼羞辱的话,更是觉得心口发疼,头也眩晕,边上的两个嬷嬷赶紧扶住,同时冲着侍卫大喊。
侍卫们顿时上前,瞬间就将凌安安给推下了马车,狠狠地瞪了他们主仆三人一眼,就赶紧驾车离开。
他们也看到了老太太被气得快昏迷的样子,心中想着,这回完了,主子回来定然会狠狠责罚他们护卫不利的。
“站住,给我站住。”凌安安无比气愤。
这些人过奴才们太过分了,他们竟然无视自己。
“郡主,刚才那马车中的老太太,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太子的侍卫会如此紧张。”
柳儿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的说了一句。
可是凌安安却不放在心上,此时心中只想着太子的人去了哪里,今日一定要找到太子。
她不能让凤挽歌捷足先登,能成为太子妃的人只能是自己。
“继续打听太子的下落,今日我一定要见到太子。”
凌安安对柳儿草儿下了命令。
而另外一边的萧绥,在珍宝阁中又挑选了一些对病人有帮助的珍贵东西之后,就要离开。
可他的贴身侍卫却面色难看,急色匆匆的禀报:
“主子,不好了,太后娘娘那边出事了,您快回宫去吧!”
第13章
骤然听到这句话,萧绥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周身气势森寒无比。
没有任何犹豫的往外走,冷冷的问了侍卫方介:“我不是已经将所有的人都安排在太后的身边吗,为何还会出事?”
方介感觉到了萧绥想要杀人的目光,心中也很是内疚,面色也羞愧无比。
“是属下等无用,乐安郡主以为马车中坐着的人是您,强行闯入马车中,因为不知道太后的身份而出言不逊,才让太后犯病的。”
刚刚踏入珍宝阁的萧绥在听到这里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
“废物,我不是吩咐过你们,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太后吗?”萧绥依旧很愤怒。
“可是乐安郡主是您的未婚妻,是未来的太子妃,还是摄政王和长公主的女儿,属下等怕伤了她。”
方介诚实的说了一句,凌安安的武功还不错,可是他们明里暗里那么多人,随意一个人都能挡住她,但是心有顾及不敢动手,怕给主子惹麻烦。
“好,真是好的很,我都快忘记我还有这样的一个未婚妻,凌安安,你真以为我就非你不可吗,这桩婚事我定然亲自去退掉,我看摄政王能耐我何?”
萧绥的心中此时已经被愤怒填满,他费尽千辛万苦,寻药问医,还得了凤挽歌的帮助,才救回祖母。
现在却因为凌安安,让祖母出了事情。
这件事情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翻身上马,疾驰如电一般,片刻就不见了身影。
“看来这回真是麻烦大了啊。”
方介听闻萧绥刚才的话,心中也是一震,纵然主子如今地位稳固,可是摄政王和长公主也不是一般人啊。
何况凌安安还是他们唯一且最为疼爱的女儿。
还是轻易不要得罪的好。
“太子哥哥!”
正在萧绥的马匹快速疾驰的时候,忽然有一道声音响起。
萧绥眼睛一凝,眸光如电,直直照在街边欢喜挥着手的凌安安身上。
她竟然还有脸叫自己。
“凌安安,我会去找你的。”
马匹未曾停留片刻,但是萧绥的声音却响在了凌安安的耳边。
愣了片刻之后,凌安安几乎要开心的跳了起来。
“柳儿,你听到了吗,太子哥哥说会来找我,他要找我。”
这是不是证明太子的心中还是喜欢她的。
心中被喜悦填满,丝毫注意不到萧绥眼神中的杀机和冷意。
跟在后面的方介也同样冷冷的看了凌安安一眼,主子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是呢是呢,郡主如此美丽潇洒,武功高强,又身份尊贵,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个男子看到都会喜欢的,太子也不会例外。”
柳儿和草儿也都很开心,凌安安日后权势富贵了,她们这些贴身侍女,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说什么呢,不过多日不见太子哥哥,他的风采更胜往昔了。”
凌安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脸色也逐渐滚烫起来。
太子还是那么俊朗绝世,风采卓然。
她觉得自己可以放心了,太子看来是喜欢她,这样自己的婚事肯定就不会被抢走。
凤挽歌即便回到了家里,夺得了爹娘的宠爱,可,未来最尊贵的人只能是自己。
“走,我们回家。”
心满意足的对着两个侍女说了一句,就迈着骄傲的步伐离去。
“小姐,这就是你那个便宜姐姐?”
千金坊的门口,刚刚走出来的流雪,有些不确定的问了同样刚走出来的凤挽歌一句。
“是啊,楚家有一个便宜妹妹,摄政王府有一个便宜姐姐,我这个人还真是有姐妹缘分呢。”
凤挽歌勾起唇角,似乎是有些讥讽的说了一句。
这些所谓的姐姐妹妹,可都是将自己当做敌人,真是无语,她到底怎么她们了。
“无所谓,过得开心就在那个家中待着,过得不开心离开就是了,反正小姐无论去哪里,都是让所有人仰望的人,若是有人让小姐不开心了,我就去杀了谁!”
后面拎着东西的千寻,声音冰冷的说了一句,她一切以凤挽歌的意愿为准则。
“千寻,日后我们就是小姐的贴身侍女了,我们就是小姐的脸面,你可不能开口闭口就是打打杀杀了,高门权贵,最讲究规矩了。”
流雪秀雅的面容带着娇憨,面带笑意的说着。
“不用在意旁人,你们依旧做自己,开心就好,万事有我在你们身后兜着。”
流雪和千寻可不是她的侍女,她们是伙伴,从前是,以后也是。
随后凤挽歌就带着两人往摄政王府而去,只是一边走,心中却是一边回想刚才凌安安喊得那人背影。
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呢。
等她回到摄政王府的时候,凌安安已经回来了,此时正一脸讨好的依偎在凤逐月的身边,端茶倒水,熨帖乖巧。
“挽歌回来了,逛得开心吗?”
凤逐月看到凤挽歌,眼神顿时就亮了,顾不上身边的凌安安,直接迎了上去,关切的问着她累不累。
“不累,逛得也很开心,娘亲,这是我自己寻的两个人,流雪,千寻。”
凤挽歌也微微一笑,面对凤逐月,她的态度已经越来越自然了,亲生母亲的关心疼爱,她都清楚,也接受。
“奴婢参见长公主。”
在凤挽歌介绍之后,流雪和千寻对着凤逐月躬身行礼。
看着面前的两个十七八岁的女子,一个清淡,一个娇憨,却不卑不亢,行礼规矩至极,倒是好的。
她的女儿好眼光。
“嗯好,日后你们好好照顾保护你们小姐,本宫绝对不会亏待了你们,可若是你们做出背主的事情,本宫也绝对不会留情。”
说前面一句话的时候,凤逐月还是春风满面,可是说后面一句的时候,就已经是森然冷意,杀机不掩了。
真不愧以战功获封长公主的女子,普天之下,谁能有这样的风采,流雪和千寻在心中想着,却恭敬的答应着。
“好,来人,赏。”
凤逐月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就直接让人端出来两百两黄金。
出手可真大方啊,连凤挽歌都是如此想的。
“妹妹,你出门逛了那么久就什么都没买吗,是怕东西太贵了不舍得买,还是怕银子不够,你放心,咱家不缺钱的。”
看着凤逐月对凤挽歌如此上心,一边被冷落的凌安安顿时就不开心了,看着手里空空的主仆三人,眼珠一转,如此说了一句。
这实在讥讽凤挽歌没见过世面吗?
而正在这个时候,管家却走了进来。
“长公主,外面来了好多人,还带着好几个大箱子。”听闻管家的禀报,房间中的人都很疑惑。
到底是谁来了!
第14章
“来者何人?”
“说是千金坊的人,为首之人是千金坊的当家。”
千金坊的当家?
他来做什么,凤逐月却挥手示意将人请进来。
千金坊和珍宝阁是京城两大销金窟,当家的何等繁忙,从来都不轻易露面。
此时为何会到摄政王府。
‘难道是今日我在千金坊的门口,他们当家的认出了我的身份,前来讨好。’凌安安心中想了一句。
脸上也露出了开心之色,立即挽住了凤逐月的胳膊。
“娘,今日我在千金坊门口徘徊,可能他们看到了我,以为我要买衣服首饰,应该是此时送来给我挑选。”
啊?
听到凌安安的这句话,流雪千寻,还有凤挽歌都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妹妹怕是不知道京城千金坊吧,这可是京城女子最为向往的一个地方,不过一般人可都消费不起,不过没关系,等千金坊当家的送东西,东西都让妹妹你先挑选。”
凌安安一副好心谦让的模样,可语气中却有明显的高高在上。
凤挽歌还好,听到她这些话的流雪和千寻,目光神色就更加古怪了,看着凌安安就好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而凤逐月的眼神却慢慢有些冷淡下来,不着痕迹抽出了自己被凌安安挽着的胳膊,握住了凤挽歌的手。
活了这么多年,看惯了那么多的生死,若是连这些事情都看不出来的话,凤逐月就真的是傻子了。
“挽歌,娘马上就吩咐下去,让珍宝阁和千金坊都将他们最好的首饰衣服都送来随便你挑选,只要是你喜欢的,就是天生的星星,爹娘都给你摘下来。”
凤逐月明白凌安安这些表现,定然是因为挽歌的回归而感到危机。
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凭什么要受委屈!
她就是要将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挽歌的跟前。
凌安安的脸色有些难看,咬住了嘴唇,对凤挽歌的嫉恨又多了一分。
“在下千金坊当家陌棠,参见长公主。”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青年被下人领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行人,有捧着托盘的人,也有提着箱子的人。
“原来千金坊的当家如此年轻,当真是年少有为。”
凤逐月示意陌棠免礼,微笑着说了一句。
凌安安看到陌棠的时候,又看到他身后仆从捧着的东西,眼睛顿时就是一亮。
这些东西,都是千金坊给她准备的。
“陌当家,我不过就是在千金坊门口停留片刻,你就送来如此多珍贵的东西,你真是太客气了。”
直接走到了那些托盘之前,看着漂亮的让人晃眼的衣服首饰,凌安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
起码现在京城中的人还都是认同自己的身份,没人知道凤挽歌。
“啊?你是哪位?”
可是出乎她意外的是,陌棠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凌安安,奇怪的问了一句。
凌安安也是一怔,陌棠不认识她,那为何要给她送东西。
“我是摄政王府的乐安郡主,这些东西不是你要送给本郡主挑选的吗?”
被人巴结着习惯了,凌安安有些不太高兴。
听闻她的话,别说流雪千寻了,就是凤挽歌都忍不住露出笑意。
“哈哈,原来是乐安郡主啊,不过郡主误会了,我不是送东西给你挑选的,这些东西都是给挽歌姑娘的,因为东西比较珍贵,所以我亲自送来。”
陌棠笑着说。
“这些东西是给她的?你没搞错吧?”
凌安安顿时就感觉脸上一阵发烫,不过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了一句。
“没错,这里头面十套,春装二十套,夏装二十套,骑装十套,还有相应的配饰,以及一些把玩的东西,都是给挽歌姑娘送的。”
说着陌棠就躺仆从打开了箱子,里面都是云锦,祥云锻,流光纱这样无比珍贵布料做出来的衣服,加上配饰,不用想都知道穿上定然美丽耀眼。
虽然从前凌安安身份尊贵,但是摄政王府并不求奢华,她也没有这样奢靡过。
凤挽歌不过就是从山沟里出来的人,凭什么能用这么好的东西。
凌安安心中的嫉妒和不甘心更加强烈,这些本来都该是属于她的,为何要凭空冒出来一个凤挽歌。
凤逐月也没想到千金坊当家竟然送来了这么多珍贵的东西。
不过她却很开心,她的女儿就该享受世上最好的一切,挥挥手,让贴身侍女青庭去取钱了,她赚来的钱都是给女儿花的。
“妹妹,原来是我误会了,陌当家是给你送东西,只是,这么多的东西,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凌安安的手掌都要握出血了,轻笑着说了一句。
想要给凤挽歌扣上一个乱花钱的名声。
凤逐月眉头一皱,正欲开口,凤挽歌却先开口了。
“凌安安,我不能花爹娘的钱吗?”
真当她没脾气了,凤挽歌从来都不是一个让自己受委屈的性格。
“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在外流落那么多年,吃了那么多的苦,娘的钱都给你一个人花,日后也只会留给你一个人,你哥哥们都不给。”
生怕凤挽歌会想多,凤逐月急忙开口,那语气,简直是要将女儿给宠到天上了。
凌安安又被堵住了,娘亲不是说依旧会将自己当做亲生女儿吗,为何这么偏心凤挽歌。
凤挽歌听闻自己娘亲的话,忍不住又是一笑,凡事有娘亲撑腰的感觉真不错。
“娘,这些东西其实没有花多少钱的。”凤挽歌轻声解释了一句,其实算是一文钱都没花,毕竟千金坊都是她的。
“怎么可能,这些东西,最起码也需要六七万两银子,妹妹怕是不知道这些东西有多珍贵。”
凌安安似乎着急的解释,非要给凤挽歌扣上一个乱花钱的名声。
然而这个时候,一直没插上话的陌棠却又开口了。
“其实没有的,挽歌姑娘与我是旧识,当年救我一命,这些都是我千金坊送给挽歌姑娘的!”
第15章
送给凤挽歌的?
这么多珍贵的东西,价值六七万两银子的东西,竟然是送给凤挽歌的。
凌安安不敢相信,凤挽歌不过就是一个乡下人,哪里会有这样的面子。
“原来陌当家和我家挽歌还认识。”
凤逐月却是很开心,女儿还真是交友广泛。
“可不是吗,当初我因为生意场上的纠葛,被人追杀,在身受重伤的时候,是挽歌姑娘出手相助,救我一命,否则哪里来得我今日,所以今日这些东西都算不上什么,长公主是挽歌姑娘的娘亲,那日后在我千金坊的消费我也都包了。”
陌棠也笑着开口,言语中都是对挽歌的夸奖。
开玩笑,千金坊都是凤挽歌的,自己讨好老大的母亲,老大肯定会开心的。
果然,凤挽歌瞥向她的眼神带着些赞许。
陌棠心中得意,而且他还清楚,只需要对老大的母亲免费就行了,其余人可不行。
“不过挽歌虽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但是我女儿也不是挟恩图报的人,不能让你破费,青庭,给钱。”
凤逐月被陌棠的话逗得很开心,可她却不想占别人的便宜,便让自己的侍女青庭给钱。
青庭直接拿出了八万两的银票要给陌棠。
“长公主客气了,在下来此只是为了报恩,若是收钱,如何算得上报恩。”
千金坊可不缺钱,而且他们无论要不要钱,都不过是左口袋进右口袋。
“既然我娘非要给的话,你就按照成本价收三千两银子好了。”
正在凤逐月还要和陌棠客气给钱的时候,凤挽歌开口了。
“对对对,收一个成本价就可以了,长公主万万不要再客气了,否则世人知道我陌棠如此对待救命恩人,会笑死我的。”
陌棠赶紧顺着凤挽歌的话开口,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好吧。”
凤逐月无奈一笑,她当然知道这些首饰衣服把玩的东西,价值连城,定然是千金坊中最上等的东西。
成本价别说三千两了,就是五万两都不够的。
心中越发为自己女儿有这样大的面子而高兴,放眼京城,就是皇家之人也没有这样的面子。
“既然如此的话,那在下就先告辞了,若是长公主有时间,定要前来千金坊逛逛,陌棠必定恭敬以待。”
之后陌棠在凤逐月赞许,凌安安嫉妒的目光中离去。
老大的亲生母亲看起来是真的疼爱老大,这样他就放心了,也好跟那几个家伙传信说让他们放心,不用特意赶来京城了。
送走了陌棠,凤逐月看着凤挽歌越发骄傲。
看看,这就是她的女儿,太出色了,她想不骄傲都难啊。
“挽歌,这些东西你先用着,过段时间,娘再给你继续准备。”凤挽歌真的想说,够了,她穿不了那么多衣服,今日的事情其实也都是陌棠特意来给她撑场面的。
凌安安手指头都要揪出鲜血了,娘怎么忘记了自己也是她的女儿,为何一心都放在凤挽歌的身上。
“今日是陌当家给你面子才算成本价的,那剩下的这些银子,也该是你的,不必省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爹娘赚钱就是给你花的。”
说着凤逐月又将青庭手中剩下的七万多两银票塞到了凤挽歌的手中。
此时连流雪和千寻都见识到了她们老大受宠的程度,七万多两银票就这么当做零花钱给老大了,虽然她们老大也不缺这几万两银子,可这也不是一般父母能为女儿做到的。
“不过,这些衣服首饰送来的时候也是刚好,过几日陛下为迎接太后回宫设宴,正好可以穿,你也可以见见陛下太后。”
凤逐月虽然是长公主,却不是皇室公主,与皇室更没有任何的血缘,她是凭借自己的滔天战功,获封大夏第一位异姓公主的。
也是唯一一位有实权的公主,陛下和太后都非常看重。
凌安安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到了。
凤挽歌身份大白,那自己该如何自处。
所谓的乐安郡主,是不是就名存实亡了。
“娘,妹妹还没有去过皇宫,那些规矩礼仪,想必也不懂,不如我这几日教教妹妹,省得到时候妹妹不习惯。”
皇宫,向来都是规矩礼仪最为森严的地方,在家中有爹娘护着,可到了皇宫,凤挽歌如此随性,可就会闹出笑话来了。
“不用了,我都会,娘亲放心就是了。”凤挽歌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凌安安不喜欢她,她自然也不愿意和凌安安相处,自找没趣的事情为何要去做。
“可是妹妹,你这样会.......”凌安安心想,你怎么会这些权贵世家才会的礼仪规矩,可是却被凤逐月摆手打断。
“都听挽歌的,规矩礼仪,我在乎,就存在;我不在乎,就什么也不是。”
凤逐月扬眉,冲着凤挽歌眨眨眼睛,潇洒坦然。
她戎马半生,浴血沙场,凌苍呕心沥血协助帝王治理朝堂,就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肆意而活了吗?
凤挽歌看着这样的娘亲,心中的儒慕亲近之情越发多了,她的母亲真好,她真的好喜欢。
等到凤挽歌带着那些珍贵首饰衣服离开之后,凤逐月才转头看向了凌安安。
“安安,明日你也去千金坊或者珍宝阁挑选一些喜欢的衣服参加宴会。”凤逐月知道自己近来关心挽歌比安安的多。
可挽歌受了那么多的苦,这都是自己应该补偿给她的。
何况亲生女儿和养女之间,她分得清楚,也知道孰轻孰重。
凤逐月从来都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
“不用了娘亲,我已经有了很多衣服,我不缺的,而且我自小入宫就好似去自己家一样,不需要特意打扮。”
心中虽然怨恨,可凌安安表面上却做出一副懂事的样子。
“好,安安果然懂事贴心,那宴会上,你多照顾妹妹一些。”
凤逐月温和一笑,对着凌安安说道。
“娘放心,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凌安安心中则是想着,也许宫宴之上,不懂规矩礼仪的凤挽歌会丢大人,爹娘那个时候还会觉得凤挽歌是骄傲吗?
等到凤逐月离开之后,凌安安回到自己的院子,还是有些担心。
“柳儿,你说宫宴那日我该怎么办,那个时候所有人是不是都会知道我的郡主身份只是鸠占鹊巢。”
她不想失去如今所拥有的一切,也不想成为别人的笑柄。
“郡主,不要着急,就算王爷和长公主疼爱挽歌姑娘多一些,可你只要有太子的喜欢就够了,最好能讨得太后喜欢,陛下皇后还有太子,听说都是对太后言听计从的。”
柳儿思索了一下对着凌安安建议。
“对,没错,太后在外养病多年没有回宫,此次我一定要讨得太后欢心。”凌安安下定了决定,也想着要送什么礼物给太后娘娘,这两日她要先见到太后。
而此时的皇宫中,皇帝和皇后都焦急站在慈宁宫外,萧绥神色冷得生人勿进。
皇帝看着萧绥,愤怒的脸上露出不满,冷声问萧绥:
第16章
“今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传信回来说太后的身体已经无碍了吗?”
皇帝愤怒的样子,让周围服侍的太监宫女,都吓得低着头,不敢说话。
“陛下,是我的错,我本想去为祖母寻药,谁知道却有人去打扰祖母,害的祖母犯病。”
萧绥面无表情的请罪,心中也是有些自责的。
若不是自己离开,怎么会让凌安安那个小人趁虚而入,将祖母气成这样。
“是谁敢擅闯太后车架?”
太后离开皇宫养病已经十多年了,如今刚回京城就被气得发病,皇帝怎会不愤怒。
“是摄政王府的乐安郡主,强闯车架,对祖母出言不逊。”
此时萧绥对凌安安可是讨厌到了心里。
没有人冒犯了祖母之后,还能安然无恙的。
“安安?”
皇帝和皇后都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萧绥。
“陛下皇后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叫当值的侍卫嬷嬷问话,儿臣有错当罚,侍从护卫不力,也当罚,可是凌安安模范祖母,绝对不能轻饶。”
萧绥语气越发漠然,矜贵俊美的脸上也都是狠厉。
“凌苍和逐月就这一个女儿。”皇帝有些犹豫,随后又看向了萧绥。“今安,你准备如何做?”
还是将问题都抛到了自己的身上。
可萧绥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如此女子,不配为太子妃,儿臣要与她退婚,纵然摄政王和凤姑姑怪罪,儿臣也执意如此,另外,按照规矩冒犯太后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
帝后没想到萧绥竟然要退婚,他们沉默不语了,此时影响太大了。
而这个时候,太后房间的门终于打开了。
“太后怎么样了?”
萧绥着急的问道。
“太子殿下放心,太后娘娘无碍了,但是切记日后千万不能让太后如此情绪激动了,她老人家的年纪大了,经不住的。”
太医也没有废话,直接说出了结果,还小心的对着大夏最尊贵的三个人交代了一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帝后也松了一口气,但是想到了太医的话,对凌安安顿时也不满起来。
那个丫头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为何却做出了这样荒唐放肆的事情。
而萧绥心中却更加痛恨凌安安,想着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如此就算了的。
他们都走进去,此时的太后已经睡过去了,但是面色还是有些苍白。
“太医说了,太后服了安神汤会睡得好一些,之后好好将养就没什么问题了。”
太后身边的嬷嬷对着依旧担心的萧绥说了一句。
“陛下,今安,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今日我在这里守着太后。”
站在皇帝身边的皇后,思索了一下,温婉一笑,对着皇帝和萧绥说道,大夏皇后贤德,此时就能体现出来。
皇帝很满意皇后的做法,正想要同意,却被萧绥给打断了。
“陛下,皇后事物繁忙,定然劳累无比,此时祖母已经无大碍了,若是知道还累得皇后守护在此,会于心不安的。”
萧绥恭敬又认真的劝着,太后身边的嬷嬷也说会尽心尽力的照顾太后。
“也好,今安啊,你出去的这段时间,也累坏了,也尽快回太子府休息一番吧,你祖母最关心的可就是你了。”
皇帝看了萧绥略微疲惫的脸色,有些心疼的叮嘱。
“是。”
又说了几句话,知道太后今晚是不会醒来了,帝后便离开了。
萧绥深深的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眼神莫名。
“我明日来看祖母,你们照顾好她。”
叮嘱了房间中的几个侍女和嬷嬷,萧绥离开了慈宁宫。
太后身边的侍女侍卫都是他安排的人,太后在宫中也不会出事。
“今日当值的所有人,都下去令领三十板子,让他们长长记性,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有第二次。”
一边走,萧绥一边淡淡的说了一句。
跟在身后的方介低声应了一句,嘴角带着苦涩,这三十板子,他也要挨。
“对了主子,明日黑市开市,或许会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方介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提醒了萧绥一句。
“嗯,明日准备一下。”
萧绥淡淡的吩咐了一句,脑海中忽然又浮现起了凤挽歌清冷绝美的面容。
等到宫宴之后,他就去寻凤挽歌给祖母再诊治。
或许他自己都没想到,他还想再见凤挽歌一面。
第二日,晚间,在摄政王府一片寂静的时候,凤挽歌穿着一身黑袍,带着千寻,无声无息离开。
“小姐,前面就是京城中的黑市了。”
和陌棠会合之后,在陌棠的带领下,去了京郊的一处山中。
一片漆黑中,山脚下出现了两个带着红色面具的人,陌棠带着一块令牌,冲着他们说了几句话,交上了一袋银子。
随后红色面具的人,给了他们几个白色面具,在他们戴上之后,就带着他们走进一处隐秘的山洞中。
在山洞中走了一会,豁然开朗,一个很大的山庄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这就是京城黑市,律法之外的另一方天地。
“老大,这里没有勾陈枝,应该是在随后的拍卖上。”
逛了半个时辰,陌棠低声对着凤挽歌开口。
黑市的规矩她懂,稍微珍贵稀少的东西,会有售卖,可若是极其珍贵难能的东西,就需要拍卖了,价高者得。
“嗯,我们等着。”
凤挽歌今日来此的目的就是勾陈枝,为了祖父的病,她一定要得到。
而在另外一侧,方介还有他的伙伴,南振,也带着白色面具警惕看着四周。
“主子,没有找到勾陈枝,应该晚一些会出现。”
萧绥同样一身黑衣带着白色面具,来这里的人都带着黑市给的面具,毕竟是黑市,都不好光明正大泄露自己的身份。
“今日务必得到勾陈枝。”萧绥的眼神也很坚定。
随后也坐在了属于他们的位置上,一炷香之后,黑市万众瞩目的拍卖就开始了。
勾陈枝,虽然珍贵稀奇,却不是最稀奇,萧绥耐心的等着。
“勾陈枝,百株活一株,极其罕见,是珍贵至极的药物,起价一千两银子。”
起价倒是不高,萧绥点头,方介立即就要喊价。
可他的动作却慢了一分,有人先他一步。
“三千两银子!”
喊价的当然不是别人,正是在凤挽歌示意下的陌棠。
今日他们来此的目的就是勾陈枝,自然不能错过。
“五千两银子。”
距离几个桌子之外的萧绥都不用示意,方介就喊出了五千两银子,反正他们家太子殿下又不缺银子。
本来旁人也有看上这勾陈枝的,可是一上来就加价这么厉害,许多人就暂时放弃,想等等这两个喊价的人接下来如何。
凤挽歌凝眉,看向了喊价的方向,一眼就对上了同样望过来的萧绥。
第17章
对方带着和自己一样的白色面具,但是不知为何凤挽歌却觉得有一分熟悉。
“八千两!”
陌棠看了凤挽歌一眼,也很生气,老大好不容易看上一样东西,竟然有不开眼的人要抢,他们千金坊可不缺钱,今日勾陈枝他们势在必得。
所以也不用凤挽歌吩咐,接着加价。
“一万两!”
感受着萧绥眼眸中带着的寒霜,方介也非常愤怒,在大夏之中,竟然还有人敢跟主子抢东西,继续沉声加价。
“一万五千两!”
“两万两!”
加价一次比一次高的离谱,已经超越东西原本的价值,边上的人目光都放在两方人上,看来今日有热闹看了。
“三万两!”
陌棠狠狠心,直接加了一万两银子,他们千金坊最不缺的就是钱。
方介此时有些犹豫的看了萧绥一眼“主子,要不说出您的身份。”
不管黑市还是白市,谁敢不给大夏太子面子,除非不想干了。
“五万两!”
萧绥却是理都不理方介,沉声说出了一个数字。
五万两!最多一万两银子的勾陈枝,此时出现了这样一个价格,所有人都震惊了,就连黑市的人也都不敢相信。
“老大,他们这明显就是要和我们作对。”
陌棠和千寻都很生气,对方是看出了他们想要勾陈枝,故意抬高价格。
“小姐,要不我去找黑市的负责人,他们不敢不给我们的。”千寻低声建议了一句。
“八万两!”
可凤挽歌却摇头,随即也淡淡喊出了一个数字。
震撼。
所有人都为凤挽歌和萧绥的喊价而感觉到震撼。
先是几千两的加,现在直接几万两的加,这两个人不当钱是钱吗?
此时很多人看着凤挽歌萧绥的目光都带着愤恨和嫉妒了。
听声音还都是年轻人,凭什么他们这么有钱。
败家,太败家了。
老天何其不公,让这两个杀千刀肆意挥霍钱财。
方介和南振对视一眼,不敢说话,他们都感觉到主子好像有些生气了。
好,真是好得很。
透过面具看向凤挽歌,心中的争夺之心也更加强烈了,萧绥不辩喜怒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十万两。”
....
哗!
十万两,一万两都不值的勾陈枝,此时竟然已经到了十万两的天价。
简直太过离谱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顾不上看别人,看看端坐不动的萧绥,又将目光放在了坦然不变的凤挽歌身上。
都在想,凤挽歌这回该放弃了吧,就是有钱也不带这样花的啊。
陌棠千寻看向凤挽歌,也不敢开口了,而凤挽歌任何动作都没有,眼睛也都没有眨一下。
“十五.....”
听到前面这两个字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两位,可否暂且听在下说一句。”
可是凤挽歌还没说晚,就被一道声音给打断了。
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拍卖高台上,朗声说了一句。
“这是黑市的负责人,越先生。”
面具代表着身份,而且那个人的腰间还挂着一块令牌,众人都认出来了。
凤挽歌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越先生。
萧绥也同样,不过眼神依旧是势在必得。
“黑市有规矩,拍卖的东西若是超过了本身价值的十倍,双方仍旧继续加价,那就需要停止加价,价值按照十倍来算,然后东西...”
说到最后的时候,越先生顿了一下,继续开口:
“能者得之!”
能者得之,这是什么意思。
纵然是黑市,经常有意外的情况发生,可也很少见,很多人都不明白。
凤挽歌是第一次来到黑市,不是很明白。
目光便看向了陌棠。
"我怎么忘记了这件事情呢,老大,黑市的规矩,所谓能者得之,就是双方无论文武,或者是别的方面,赢过对方,就能得到东西,按照十倍价格得到,就是若是我们赢过对方,付十万两银子,就能将勾陈枝带走,而且众目睽睽之下之下,黑市为见证,绝无反悔的余地。"
陌棠皱着眉头,耐心的为凤挽歌解释,边上的人也都听得清楚。
萧绥那边同样也听到了方介的解释。
清楚之后,两人同时看向了对方,双眸对视,随后同时收回目光。
“两位觉得如何?若是你们任何一方放弃,或者不愿意比试,那东西就是另外一放得到,若是你们都不愿意比试,那勾陈枝就从拍卖台上撤下来,三月之内不再往外出售。”
越先生先后看了萧绥和凤挽歌,声音温和的说道。
“还真是讲规矩,怪不得黑市做得这么大。”
屹立于大夏,连帝王皇室都不曾多管。
凤挽歌带着夸赞的语气说。
“那老大,你准备如何做?”
陌棠和千寻自然都是不愿意认输的,老大出道以来,可从来都没有输过的。
但是最终做决定的人还是凤挽歌。
“小姐若是觉得麻烦也不要紧,之后我私下去寻越飞扬,知道了你的身份,会给你面子的。”千寻怕小姐觉得麻烦,便低声问了一句。
“不用,比就比呗,正好最近无聊的很。”
凤挽歌却不以为意的说着,直觉告诉她,和自己争夺东西的那个人不简单。
今日若是得不到,或许私下也是得不到的。
“看来阁下今日也是非要得到勾陈枝不可了,不知阁下想要怎么比?”
萧绥的目光此时也刚好落在凤挽歌身上,沉声问道。
“随便。”凤挽歌很是随意的样子,但是萧绥却从她的眼神中看到恣意放肆,放肆狂妄此时也不加掩饰了。
所有人都为两人的话语感觉到惊讶,太自信了,太不可一世了。
比什么竟然都随意问对方,好似自己不会输一样。
“那就比比身手吧。”
黑市可不是舞文弄墨,风雅怡情的地方。
萧绥说完这句之后,也不停顿,身形纵掠而起,瞬间就到了凤挽歌的身前,一掌就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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