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25岁 , 不好意思妻儿不卖了 的主人公是 李铮 、 袁舒月 ,是作者佚名写的一本都市类型的小说,这本书文笔极佳,跌宕起伏,重返25岁,不好意思妻儿不卖了主要介绍的是:第1章“躺那儿!自个扒光,只要把老子伺候舒服了,今后,少不了你的米糊钱!”“我,我…求你看在我家孩子还小的的份上,给我们一条生路,好不好?”“给你生路?那人渣已经把你们母女卖给我抵债了!足足三十块钱,这个价格,老子买棒子面,够吃三年了!如今,你这身子是我的,老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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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躺那儿!
自个扒光,只要把老子伺候舒服了,今后,少不了你的米糊钱!”
“我,我…
求你看在我家孩子还小的的份上,给我们一条生路,好不好?”
“给你生路?
那人渣已经把你们母女卖给我抵债了!
足足三十块钱,这个价格,老子买棒子面,够吃三年了!
如今,你这身子是我的,老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啊!
不,不要,你别过来!”
茅草屋外的李铮把眼珠子瞪得老大,出了一场车祸,他竟回到了五十年前。
回到了悲剧开始的时候,当时,他被人设计赌博,签订灰色契约,王麻子以赌债为由,强上他老婆袁舒月,并逼死她跟孩子的这一晚。
那时,父母还在生产队上工,小妹也没有被卖下海。
她们还健在......
一家人都在辛苦赚钱,替他这个不争气的畜牲,偿还高额的赌债。
而他,却死性不改,为了拿钱再赌,不仅卖了妻儿,小妹,还偷了房契抵押,气死了年迈的父母。
最终被全村的人以非人待遇,乱棍打出了村子。
在外流浪期间,跟着一个赤脚医生,学了不少医药行针本事。
后来,又遇到经济改革,抓上了中草药倒卖的红利,用二十年时间,赚得十多亿身家。
可每次回想起往事,李铮就后悔万分。
当初要是不去赌,又或者早点痛改前非,他们或许就不会惨死,自己也不至于落得个断子绝孙的下场。
好歹…
老天开眼,竟因一场车祸,让他重新回到了1970年,有机会来弥补对一家人所有的愧欠。
既然重活一世,这辈子就绝不允许妻儿,家人,再受半点委屈。
“砰!”
“狗…的,放开我老婆!”
听着屋内声嘶力竭的哭喊声,李铮鼻子酸涩,不敢犹豫,随手抓起门口的铁锹,踹开了房门。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王麻子给吓了一跳,下身突然一软,差点痿了。
见来人正是欠债的李铮,王麻子又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他么的,人都已经卖了,还想回来观战不是?
识相点,赶紧给老子滚!
别碍事儿!”
他王麻子混迹世道十多年,干的就是坑蒙拐骗的行当。
如今,正儿八经的收债,天王老子也管不了。
“李…铮…
怎么…是你这个畜牲!”
满脸惊恐的袁舒月,还以为看到了希望。
可当看清楚来人时,干裂的嘴角,忍不住挤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眼前站着的根本不是人,甚至连畜牲都不如。
连妻儿都卖,没有什么事儿,是他做不出来的。
“老婆…
豆豆,
是我,我回来了!”
看着面色蜡黄,被王麻子逼迫到墙角的,生无可恋的妻儿,李铮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可张开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之前所做的种种畜牲事儿,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为今之计,还是先解决掉眼前的麻烦为主。
“王麻子,我是卖人做工,不是卖肉。
再说了,现在距离十二点还差八,九个小时。
今天,还没过完呢!
你现在就闯进我家,威迫我妻儿,是找死吗?”
李铮横起锄头,眯眼盯着王麻子。
时隔几十年,再次看到无助的妻儿,愧疚之情,早已演变为杀意,由心而生。
前世他有多畜牲,现在他就有多护犊子。
“你,你,你想干嘛?
如今法治社会,你敢动我?”
捕捉到李铮认真的表情,王麻子心头顿时一凉,连续后退了好几步。
在他眼里,李铮绝对是个六亲不认的主,老婆孩子都敢卖,没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你看我敢不敢!
狗…的,拿命来!”
李铮在半空中将铁锹甩出一条弧线,没丝毫滞留,瞄准王麻子的脑门就砸了下去。
“啊…你…”
王麻子被吓得双腿打软,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麻利爬起来后,又猫腰退到了门口,骂骂咧咧起来:
“好你个李铮,真敢跟我耍横!
你给我等着,今晚十二点,要是还不上钱,我他么就当着你的面,上了你老婆!
还有那小崽子,我也会一并带去卖了!”
“滚!”
李铮再次挥舞锄头,把王麻子赶出大门,这才上了门栓,回到了破败黑暗的屋子里。
静静的看着面色苍白,满眼绝望的袁舒月跟惊吓过度的孩子,锄头落地,双眸再次溢出热泪:
“老婆,对不起!
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赌了,之前我不是人,就是混蛋。
但请你相信我,我真会改的!”
连妻儿都卖,李铮恨不得抽死自己。
“你个混蛋!
滚呀,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袁舒月裹了裹烂了好几个洞的破衣服,用力将两岁的孩子抱在怀里。
眼前的男人,太会演戏了,之前就是因为太笨了,一次又一次的给他机会,才会被骗光了嫁妆,还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了。
狗,永远改不了吃屎。
“我发誓,我真的会改,会好好的赚钱,让你们母女俩过上好日子的…”
“啪!”
不等李铮说完,袁舒月抓起破烂被褥,劈头盖脸的摔了过来:
“李铮,你要是还有点人性,就死在外面,这辈子都别再回来祸害我们母女了。
滚,滚呀!”
袁舒月话语决绝,明显是失望到了极致。
捕捉到袁舒月脖颈,手臂上的红色伤痕,李铮的心,一阵抽疼。
没记错的话,这是三天前回来逼问嫁妆钱打的。
这种拷问,连李铮自个都不记得有多少次了。
再看豆豆......
她已经两岁,可因为严重营养不良,竟瘦的皮包骨头,就算是智障父母,也不会如此对待。
小豆豆哆嗦着看向李铮,眼眶涌泪,害怕又充满期望:
“爸爸,别打豆豆,别打妈妈!
豆豆害怕,妈妈,豆豆害怕呀!”
“如此美妙的娇妻,可人的孩子…
怎么下得去手呀!”
回想起昔日的畜牲行为,李铮又对着自己狠狠抽了几个嘴巴子:
“老婆,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会改。
我现在就去找门路赚钱,还债!
今晚十二点前,一定把你们娘俩给赎回来!”
说完,李铮不敢有半点迟疑,直接起身走出了房门。
第2章
路过大门口,看到堆积起来的软竹条时,李铮的心里再次酸涩起来。
没记错的话,这些软竹条,应该是之前输钱回来,专门为袁舒月准备的。
不给钱就打,不知道打折了多少根。
“你个畜生!”
李铮咬牙又给了自己几个嘴巴子,强忍热泪,抱一大捆软竹条,朝村西头的臭水坑跑去。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整个铁岭村,四面环山,中间又有两条大河。
山水都能通吃,前辈子竟把日子过成这逼样,气的李铮都想一头扎水底淹死自己。
根据前世记忆,这片区域生着很多野生石斛,甘草,鱼腥草,淤泥中更有鲶鱼跟河蚌。
如今中医横行,中药材还有十多年的好前景,拼一下命,夜里,应该能还上王麻子的欠款。
李铮先是把竹条编织成简易地笼,又把拔草药时搞出来的蚯蚓掺和泥巴丢进水坑里。
日头快落时,他掂量着十多斤野生石斛,二十斤鱼腥草,还有三十多斤甘草,重重的坐在了水坑旁。
此时,他已满身污垢,泥土跟汗水交织在一起,活像一个肮脏的乞丐。
清洗完浑身的泥土时,却发现全身上下大片皮肤都被荆棘划成了细微的血口子。
但此时,他顾不得这么多,只想把药材快点卖出去。
“按照现在的药材价格,应该差不多了!”
李铮嘟囔几句,稍作休息,又抓起旁边牵引的竹条,把地笼给扯了上来。
“收成还是比后世的鱼饲料差了点!”
看着十多斤野生小鲶鱼,李铮无奈的叹了口气,扛着数十斤药草,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家赶。
路过门口时,他瞄了一眼屋内:
“老婆,我把鱼放在门口了!”
偷偷把小鲶鱼放在大门口,连续喝了几大口井水,加快脚步往镇上赶。
他出村流浪时,清楚的记得,镇上中药铺闭门的时间。
两个小时的路程,必须得缩短一半才行。
晚上七点左右,李铮抹了一把汗水,盯着中药铺,松了一大口气。
“老板,看看这药材,都是野生的!
我着急用钱,你出个价,合适我就卖了!”
如今,知青还没下乡助农,这里大部分人都没什么文化,认为到生产队赚工分才有用,谁又能想到,一斤药材,可顶全家人一天的工分呢。
“野生药材?”
店老板四十多岁,姓冯。
当初,李铮被赶出村子时,流浪街头,这人没少给他吃食,算是实在人。
这也是李铮特意跑过来找他的原因。
老话说,实在人不坑实在人,一点都不假。
“对,都是野生的,你看这石斛的根部发黑,叶中带紫,益胃生津,滋养清热的功效刚刚的。
还有这鱼腥草,利尿通淋,苗大根粗的,都是好东西。
还有这甘草,清热止咳,你闻闻,这酥甜味…”
李铮拿起草药一一介绍着,听冯老板一阵愣神:
“小伙子,你学过中医?”
“哦,看过一点书,这不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
李铮搓了搓老脸,他本就精通中医,奈何现在,高利贷缠身,要脸不行。
“嗯,不错,技多不压身嘛。
我看你也是个实在人,这鱼腥草跟甘草,都是普遍药,我给你一斤三毛…
至于这石斛,药效虽好,可咱们这穷乡僻壤的,收了也难卖出去。
我也不坑你,就按一斤两块,你看行吗?
我也是碰碰运气,等有空了带去县里看看!”
冯老板蹙眉打量半天,有些拿不定主意。
“行,那多谢帮忙了!”
李铮也不还价,一口答应下来,人家确实没有乱给。
这个价,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要去别家,估计得对半压。
最后结账一共收了四十五块五毛钱。
临走时,李铮特意递给了冯老板五毛钱:
“这钱,算是请你抽烟的!”
不等冯老板反应,李铮转身就走出了数十米。
“不错的小伙子,以后,你的草药,我老冯包了!”
离开后的李铮并没有直接回去,特意绕道去了一家铺子前,因为没有粮票,特意花了双倍的价格买了十斤白面跟三斤鸡蛋。
老婆孩子都瘦成那样了,得好好的补一补。
............
这边
天色逐渐黑沉下来,看着饿哭了十多次的孩子,袁舒月也只能咬破手指,以血作水,让她填饱肚子。
抱孩子在门口转悠一圈,未见李铮的人影,她心里又失望了几分:
“狗,真的改不了吃屎,还把鱼放在门口,说的那样好听,鱼在哪?
我就不该再信任这个畜生!”
就在她准备转身回去收拾东西跑路时,脚下突然踩到了一坨软绵绵的东西。
“啊!
这…
真的有鱼?
这畜生,真的会抓鱼吗?”
袁舒月错愕一下,,低头打量着地上的小鲶鱼愣了好一会,见四下无人,一把提起小鲶鱼,放下孩子就开始拾掇起来。
不是她馋,是孩子太饿了,再不补充营养,怕是真的养不活了。
为了防止鱼香味飘出去引来旁人,袁舒月只能关上所有门窗,在房间里生火,用半个铁锅勉强蒸煮着。
十分钟后,一大碗白噔噔的鱼汤被盛了出来。
“咕噜噜!”
袁舒月忍不住咽下三大口吐沫,肚子一通狂叫。
可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将鱼汤包裹起来,等孩子醒了再补充营养。
最后,实在扛不住香味,舔了几十条鱼刺来解馋。
不吃白不吃,或许过了今天,这辈子都吃不上了。
随着时间流逝,暗沉的天,也迅速黑沉下来。
袁舒月的心,也跟着被提到了嗓子眼。
起身,对着空荡荡的院子里看了很久。
最后绝望一笑,决然的转身开始收拢背包。
她准备带孩子连夜逃回娘家。
娘家虽因为李铮,个个对她心生厌恶,各种看不起,但最起码能勉强让孩子活下来。
忍气吞声,受苦受累,她不都怕,只要能摆脱李铮这个畜生,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她收拾好一切,准备开门跑路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响动。
袁舒月被吓得面色苍白,浑身汗毛倒立。
还以为是王麻子又来堵门了,抱起孩子就准备跳窗户逃跑。
可就在她用力推开窗户时,门外传来一嗓子熟悉的喊叫:
“老婆,我回来了!
那些鱼,咋样?
吃着嫩不嫩?”
第3章
“是他?
那些鱼,真是他抓的?
这怎么可能?”
袁舒月稍微愣神,最终还是咬着嘴唇,准备爬上窗户。
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老婆,我知道你还在为王麻子的事儿生气。
我今天赚了钱,不仅能还王麻子的三十块赌债,还买了白面粉跟鸡蛋,现在就给你们做饭,补充营养!”
外面再次传来喊叫声,接着又是一阵叮咚声从厨房传过来。
不一会,又是一股子特别浓郁的香味,飘满了整个院子。
李铮在厨房忙碌半天,做了一大碗锅贴饭,外加四个荷包蛋,撒绿油油的葱花,香气逼人。
“老婆,豆豆,饭给你做好了,赶紧出来吃!”
前世日子过得太差板,厨房捡漏的很,连个完整的碗都没有,他害怕割到袁舒月的嘴,特意破开一个葫芦,做成简易的两个碗。
已经爬上窗户的袁舒月,闻着浓郁的饭香味,低头看了一眼皮包骨头的孩子,最终还是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一双眼出神般,盯着半截桌子上的白面锅贴,还有圆润的荷包蛋,连续咽下好几口唾沫。
“赶紧过来吃,我真的赚来钱了。”
李铮从口袋里摸出四十块放在桌子上:
“老婆,你看,我们有钱还债了。”
袁舒月盯着桌子上崭新的钞票,眼都看直了,有了这些钱,她们娘俩,就不会被卖了。
可谁知道眼前这畜生,是不是又整什么幺蛾子。
忌惮之下,还是不肯靠近。
“老婆,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我真的会改。
这钱,你收着,咱们先吃饭好不好?
看咱们娃子瘦的!”
李铮端起另外半个葫芦瓢,把稠的全部扒拉进袁舒月那里,端着汤水走了出去。
本来想摸摸孩子,却被袁舒月那双警惕的眼神给逼了回来。
蹲在门口,他恨不得再给你几个嘴巴子。
这么漂亮的老婆,居然被自己打成那个熊样,饭都不敢吃,钱也不敢收,真他么是个畜生。
屋里,
袁舒月看着桌子上崭新的钞票,还有热腾腾的锅贴饭,抬手用力捏了捏脸。
她感觉不真实,像做梦一样。
之前的李铮,天天赌,回来就是要钱,不给就打。
就算有吃的,也是他一个人吃,心情好就给她留点汤水,不好的话,一口都没有。
此时的袁舒月,捕捉到外面李铮脏兮兮的衣服,以及满脸血口子时,心底还是传来轻微刺痛。
他真的会改吗?
犹豫间,端着一大瓢锅贴饭,跑进了屋子里。
至于那四十块,她也一并收了,这可是今晚的救命钱。
晚上十点。
李国梁夫妇,带着李雯雯,一脸疲惫的回到家,看到门口的李铮,以及他满脸的血口子,以为他这混蛋,又出去赌博还打架了。
李国梁气的瞬间气血回升,抡起干活的铁锨,瞄准李铮的脑门,骂骂咧咧起来:
“混蛋,你还回来干嘛,给我滚!
不然,打死你!”
此时的李国梁还不知道李铮卖妻儿的事儿,不然真招呼上去了。
母亲黄秋梅跟小妹李雯雯,赶忙把手中的半斤棒子面藏在袖筒里,躲瘟神一般,绕开李铮钻进了堂屋。
“爹!
你打吧,我真该打!”
李铮双眸通红,没有躲避,对着李国梁跪了下来。
当年要不是因为自己做的那些畜生事儿,父母也不会被活活的气死。
李铮一席话,可把李国梁给整不会了。
往日,这兔崽子哪有这么老实,甚至连他都打。
今天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爹,我知道我以前不是人,做了很多错事儿。
儿向你保证,从今天起,我改了,真的改了!”
李铮没有起身,对着李国梁连续磕了十多个响头,皮都磕破了,血流了一脸。
“你…”
李国梁揉了揉眼眶,有些许热泪浮现。
这些年,因为李铮做的那些破事儿,让他们一家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
养不教,父之过。
这些年,他没日没夜都睡不着,在老祖宗面前,忏悔了不下百次。
儿子教成这样,自己也有很大过错。
“爹,我真的改,请你相信我。
以后,我会努力赚钱,还清所有赌债,好好的跟舒月过日子,赡养你们老两口。”
李铮是认真的,说的也都是实话。
李国梁努努嘴,心里憋屈,没有说一句话,放下铁锨,回了屋。
屋内的黄秋梅跟李雯雯,看到刚才那一幕,都径直转身。
这人是什么样的,他们心知肚明,不仅会装,还很会演戏。
今天,闹这么一出,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狗屎阴谋。
李铮直起身子,斜靠在大门前,看着破败的院子,以及别人家醒目的灯火,想了很多赚钱的门道。
这年头,山里有名贵草药,猎物资源雄厚,水里又有鱼虾,能把日子过成这个鸟样,还真是猪狗不如。
想着想着,不远处就传来几声狗吠,老远就传来王麻子骂骂咧咧的混笑声:
“李铮,到点了,还不赶紧让你老婆洗干净在被窝里等着!”
“对,还不上赌债,就让我们哥几个一个个的来!”
李铮蹙眉望去,见对方有五六个人,下意识转身回院子里扛起铁杵。
忙碌一整天的李国梁夫妇还有李雯雯也都闻声跑了出来。
“呦,这会都在呀!
那,这事儿就好办多了!”
带头的王麻子咧嘴露出满口的大黄牙。
他知道李铮是个不要命的主,今晚特意带来几个把兄弟,软硬都奉陪。
“你们想干什么?”
李国梁心头一凉,也抓起铁锨,挺身拦在最前面。
这些年,堵门要债的人太多了,因为这事儿,他们一家人在村子里都抬不起头。
可偏偏生了李铮这个畜生,但事已至此,总不能因为这个畜生把一家人给闹崩了。
“干什么?
当然是来要人的,你这废物儿子欠了我三十块赌债,已经把老婆孩子抵给我了。
这是卖身契,糟老头儿,识相的给我滚一边去。”
王麻子从胸口扯出卖身契,在众人面前晃悠着,脸上写满了得意。
今晚,他就达成愿望,能弄了朝思暮想的袁舒月了。
那事儿,想想都兴奋。
“什么?三…三十块?”
李国梁气的浑身发抖,转身对着李铮就是个大耳瓜子:
“你,你这个畜生,连老婆孩子都卖,还算是个人吗?”
说话间,气急攻心,欲哭无泪。
黄秋梅跟李雯雯都被吓到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三十块,那可是天价,就算不吃不喝一个月也赚不到。
“都他么给老子让开,别碍事儿!”
王麻子嘚瑟冷笑,喵了一眼堂屋站着的袁舒月,馋得直流口水,如狼一般的跑了过去。
“慢着,不就是三十块吗?
老子还!”
第4章
李铮抬手擦掉双颊滑落的血水,横起铁杵,眯眼拦在了王麻子面前。
之前混账也好,畜生也罢,现在他只想把妻儿家人,视为掌中宝。
“还?
你老母的有钱还吗?
欠揍是吧?”
王麻子惬意冷笑,一家子两个劳动力,报废了一半。
就算李铮他不要命,自己这边有六个人,六打二,硬来还是有把握的。
说话间,后面几个马仔也跟了过来,个个摩拳擦掌,咬牙切齿。
袁舒月可是远近闻名的村花,他们早就眼馋了,今晚跟着王麻子一起过来,就是想沾点香味。
“我们凑,我们凑钱,今晚肯定能给你还上。”
李国梁见事儿不对,咬牙握紧铁锨,事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总不能真让李铮这个畜生,把儿媳妇送出去吧。
至于李铮这个畜生,一向都喜欢吹嘘,还钱只是个说辞罢了,他拿命给呀…
说话间,李国梁又转头冲着痛哭流涕的妻儿看了一眼。
三人都在口袋里一通摸索,最终却只拿出来了三斤皱皱巴巴的粮票。
“尼玛,这点东西,还谈还钱?
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一家人是个什么德性。”
王麻子一巴掌拍在李国梁的肩膀上,哥几个嘴都笑抽了。
“这,这是我们家,最后的一点念想了,都,都给你!
剩下的钱,我也会陆续给你攒的!
还请你高抬贵手…呀!”
李国梁虽然舍不得,可都被逼到这个地步,不舍得又有什么用。
“高抬贵手?
我抬你祖宗,话给你搁这了,今晚,老子带哥几个过来就是冲着袁舒月来的。
还不了钱,玛德让她陪睡抵债。”
此时的王麻子根本就没有把这一家穷鬼放在眼里,一把推开李国梁,就往里面冲。
他实在是等不及了,再等下去,蝌蚪都憋不住了。
可还没走两步,就被李铮一铁杵打在腿上,疼的嗷嗷乱叫。
“我说过,老子有钱还!别为难我的家人!”
李铮凝眉盯着围拢过来的几个马仔,怒意横生。
不要命的架势,也让几个马仔,倒抽冷气,不敢轻易上前。
之前,在外面吃喝嫖赌,让妻儿家人擦屁股。
现在,以后,都不会了。
“切!
那你倒是给钱呀,三十块,一分不少的拿给我。
否则,袁舒月老子今晚要定了!”
爬起来的王麻子,从腰间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动真格了。
“啪!”
见情况不对,李国梁一咬牙,上来就给李铮两个大嘴巴子: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大话。
你是想把我们这一家子都霍霍完了才安生吗?”
他气,他恨铁不成钢。
可那又怎样,人家有钱有势,这个时候,不服软,会出人命的。
“李铮你这个畜生,是想把我跟你爹都气死吗?”
“哥,要不你把我也卖了吧,这日子,真没法活了。”
黄秋梅跟李雯雯的心也跟着凉了,甚至动了轻生的念头。
她们太了解李铮这个人了,就算今天不死,明天也会被他霍霍死。
“爹,我真有钱还,都放在舒月那,我这就叫她拿钱还债。”
李铮深吸一口气,看向了内屋。
造成如今这个局面,都因之前自己的混账做派导致的。
他不恨,也不气,只想尽一切可能来改变现状。
“放在袁舒月哪里?
该不会是隐私…部位吧?
李铮,谁不知道袁舒月在你家里的地位。
怕是连猪狗都不如吧,她能管钱,我王字反着写。”
王麻子撇撇嘴,一阵狂笑,他很清楚,李铮这是在拖延时间。
“麻溜的,给…否则我…”
不等王麻子把话说完,屋子里的袁舒月抱着孩子走了出来:
“王…麻子,你,你说话注意点!
钱,确实在我这,
给你,别在这,赶紧走!”
说话间,将一卷三十块钱,丢在了王麻子的脚下。
“舒月…”
听着娇滴滴的声音,再看袁舒月那玲珑的身段…
王麻子的胸腔就快速跳了起来,猛地咽下一大口唾沫,抓起一卷钱,连续数了三遍,眼珠子都瞪圆了,随即又不情愿的笑道:
“还真是钱…
你,你从哪儿弄来的钱?”
今天他的目的是袁舒月,就算这个钱还了,也一样得好好玩玩。
“这你管不着,赶紧滚,不然,我叫人了!”
袁舒月抬头看着令她恶心的王麻子,心里很是害怕,这样的流氓混蛋,她这辈子都不想再遇见。
“这,真的…是钱?”李国梁,黄秋梅,李雯雯,一家三口都把眼睛给看直了,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三十块,这可是三十块,她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
“好,李铮,今天我是看在舒月的面子上,暂且放过你。
你欠我的钱算是还上了,那欠我几个兄弟的钱,又该怎么算?”
王麻子环顾一眼四周,听到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正赶过来,转头冲几个马仔使了个眼色。
这年头,村里人虽然团结,可他们拿欠条要债,有理有据,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怕。
就算大家伙都看着,今晚他也会想办法把袁舒月给办了。
“对,还有几个欠条,加起来一共九十块,今晚也得还。
否则还是跟麻子哥的条件一样,要人抵债。
不过这一次,一个袁舒月不够,我们还要她!”
其中一个叫大虎的马仔,抬手一指稚嫩的李雯雯。
此时的李雯雯虽然小,可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带回去做个童养媳,养两年,照样能传宗接代。
“啊!
你,你说什么?”
原来还沉浸在震惊当中的李国梁夫妇,当场就被吓傻了,站都站不住,双双瘫坐在地上。
三十块还了,还有九十块,他们真的不知道李铮这个畜生,到底还欠了多少债。
“不,不要…”
李雯雯面色苍白,四肢都在不受控制的打着摆子,虽不识字,却也知道九十块是个什么概念。
就算把全村人都凑起来,也未必能凑出这个钱。
“九十块!李铮你个混蛋,到底还欠了多少钱?”
袁舒月也被惊到了,刚才强装出来的镇定,也在顷刻间,崩的一塌糊涂。
对李铮生出的那一丝丝怜悯,也在这一刻,化得一干二净。
“王麻子,你他么别血口喷人!
有种拿出字据!”
第5章
李铮抬手挠头,有些悔不当初。
之前,自己确实混蛋了些,可这件事儿,都是因自己迷恋赌博带来的快,感,受王麻子的坑骗。
当时自己喝成一滩烂泥,真记不起来有这回事儿了。
可只要是自己做的,他会认。
“李铮,你他么还想赖账不成?”
王麻子得逞一笑,给几人一个眼神,几个马仔立马屁颠屁颠的拿出了各自的欠条。
这是他们做的局,只为咻一咻袁舒月的身子。
为达目的,配合度当然默契。
“额…还真是这畜生的借据…
日期也是今天…”
看清楚借条上面的数字以及李铮的手印,李国梁夫妇三人,彻底的绝望了。
“你…这个扶不上墙的混蛋!
我…”
袁舒月抱着孩子的手,微微松动,大脑一片空白,踉跄着退后了好几步,连话都说不清了。
九十块,那可是九十块,就算一家人都上工,也得两年不吃不喝才行。
这畜生,已经从脚脖子坏到根没救了。
李铮扫了一眼四张借条,抬手猛拍脑门,随即盯着几人发出冷笑:
“是我签字画押的没错。
可我只是欠钱,没有卖人。
有种,你动我老婆,家人一下试试?”
值得庆幸的是,借条上面只是欠款,没有卖身抵债四字。
口出手动,四尺长的铁杵,径直横在胸前。
这年头,虽然存在暴力催债,这帮人却并不敢随意拿人来抵。
“呦?
咋地,还不起我哥几个的钱了,就准备耍横是不?
行呀,你王爷我今天就陪你好好玩玩。”
王麻子将锃亮的匕首,放在袖子上抹了抹。
几个马仔也十分配合的上前围住了李铮。
“慢着,有话好商量,有话好商量呀!
我,我这就找人给你们凑钱行不?”
李国梁揉了揉红肿的眼眶,李铮虽然是个畜生,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
让他亲眼看着儿子倒下,他又怎么会忍心。
“凑?
你是准备凑钱,还是搬救兵呀?
看清楚,这可是九十块,日期也是今天!
今天我们有借据在手,你搬救兵也没有用。
除非…”
王麻子又将一对狗眼,落在了失魂落魄的袁舒月身上,贪婪的吸了一大口气:
“除非,让舒月陪我三天三夜,再把那个小丫头抵过来。
否则,免谈!”
今天,他就是吃定了李铮这一家穷鬼。
袁舒月跟那李雯雯不卖肉,没门。
“你…舒月是我的儿媳妇,雯雯她还没满十四岁,你们要再咄咄逼人,别怪我老头子,跟你们拼命!”
李国梁使劲咬住舌头,同样举起铁锨,下定了决心。
“拼命?
就你们爷俩,试试看…”
王麻子从袁舒月身上收回目光,满是黑痣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狠辣。
“嗖嗖嗖!”
几个麻子同时行动,厮杀一触即发。
“动我老婆家人者,死!
谁敢上前一步试试!”
李铮也拼了,跨出一步,将锄头护在李国梁身前。
上辈子,欠父母妻儿的太多,这辈子,决不允许悲剧在他们身上发生。
“好,既然你们这么想死,我他么就成全你。
给我弄他们…”
见李铮父子俩,准备耍横,王麻子也被激起了火气,准备先打残了这爷俩,再好好玩一玩袁舒月。
“我看谁敢动一下试试?”
剑拔弩间,村长六叔,举着火把带着一队村民,冲进了院子。
邻里邻居的,大家也都知道李铮这畜生的为人。
发生这档子事儿,谁也不想站出来找晦气。
可毕竟是同村,真出了人命,他们心里也过意不去。
“国梁,这咋回事儿了,大半夜的都不睡觉?
这几个是什么人?”
六叔将火把举过头顶,围着王麻子几人转悠了一圈,连看都懒得去看李铮,径直走到了李国梁面前。
村民们没有匕首,个个都举起了锄头。
李铮家的这点破事儿,他们心知肚明。
晚上要不是村长吆喝,谁也不想来凑这个热闹。
“你是村长吧?
我们是来要债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应该没权过问吧?”
不等李国梁回应,王麻子伸手问几个马仔要来欠条,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这是借据,日期就是今天,都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二十加三十,再加二十,还加二十…
九十块!
都是李铮这畜生借的!”
“这畜生,就应该死在外面,还回来霍霍一家人干嘛呀!
真是做畜生都不让人省心!”
一时间,众村民都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这…”
六叔晃晃眼,也忍不住倒抽凉气。
九十块,可不是小数目,就算大家伙一起凑,也未必能凑够。
可让他亲眼看着矛盾发酵,闹出人命,也得被扒一层皮。
犹豫片刻,六叔还是清了清嗓子:
“欠钱归欠钱,你们拿着匕首,威胁人,又算哪门子事儿,识相的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了!”
“报警?那你现在报,老子有证据,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再说,人家俩父子,都拿锄头了,还不准我们防身?岂不是笑话。”
王麻子义正言辞,有证据在手,怕鸡毛。
“这…”
村长六叔忍不住苦笑:
“那你们说,准备怎么办?
九十块,不是小数目,一时半会,让他们去哪凑?”
别说自己一个村长了,就算是领导,也还不起这个债。
只能说,李家生了李铮这个畜生,简直是倒八辈子霉了。
“要么还钱,要么拿袁舒月跟李雯雯抵债。
你们自己看着办!
今晚,不给一个说法,谁他么的都别想走。”
王麻子咬牙盯着六叔,他吃的就是欺行霸市的饭,除了送命的事儿,啥都敢干。
“拿人抵债,肯定不行!
要不我们大家伙凑凑…”
见对方态度坚决,村长也只能转头看向一众村民,并率先从口袋里摸出五块钱。
这钱,虽然舍不得,可现在这架势,也只能如此了。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愣了半天,在村长六叔的恳求下,纷纷拿出了口粮钱。
大家心里都清楚,李铮家就是个臭泥潭,金山银山都填补满。
这钱…
八成又要打水漂了。
“这五块八毛,你先拿着,剩下的,我们明天再凑!”
不等村长六叔伸出手,就被王麻子一巴掌打在地上:
“我呸!这点钱,还不够老子去兴红楼爽一把,还是留着给你买棺材吧。
今晚,凑不够钱,就拿人抵,否则,一切免谈。”
王麻子白了一眼众人,转身又将目光落在了袁舒月身上,一通阴阳怪气:
“舒月,跟我走,我保证,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跟这个畜生有什么好的,卖妻儿,卖妹妹,天天连个棒子面都吃不起,真他么让人膈应!”
“你…这个”
见对方丝毫不给面子,村长六叔,面色一沉,刚准备开口放狠话,却被一人抢先给打断了。
“给我两天时间,还你一百八十块。
要是还不起,我的老婆,妹妹,还有这老宅子,都给你!”
第6章
李铮一语惊人,如晴天霹雳般,电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不为别的,他只是不想让这些杂碎再作滞留,埋汰了还算朴实的家庭,带坏了小妹跟两岁的孩子。
“唰唰”
场中众人皆如遭雷击,个个站立不稳,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李铮。
在他们眼里,李铮不仅是畜生,还是个傻缺。
为了争取两天期限,把债务翻了两倍,纯纯的脑袋进水。
“啥玩意…你说什么?
你这个畜生,到底要干什么?”
率先反应过来的李国梁跟村长六叔,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连续揉了三次耳朵,怔怔的看着李铮。
“李铮,你滚,我黄秋梅没有你这个儿子!”
“坏人,你以后不配当我哥!”
黄秋梅母女,咬着牙关,生生的把血水往肚子里咽。
刚才大家伙都在帮忙凑钱给他还赌债,这畜生不领情不说,还大言不惭的加赌债,而且还把老婆,妹妹,房子都抵进去了。
这已经不是畜生混蛋了,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场中所有的村民们都忍不住张大了嘴巴,像看傻子一样盯着李铮:
“这李铮,脑子八成坏掉了,这样的人,不值得我们同情。”
说话间,大家都各自上前,从村长老六那里,要回了刚才的口粮钱。
在他们眼里,像李铮这样的人,就算死了,大家都不解恨。
钱借给他,还不如做成包子喂狗。
“李铮,你刚才说什么?
还要把我跟妹妹都卖了?
你这个畜生怎么不出去一头撞死在外面呢?
我袁舒月,真是瞎看了,看上你这么个猪狗不如的男人。”
袁舒月被吓到了,原本以为,他会改变,把自己赎回来后,就能好好的过日子。
现在,她的心,已经彻底的碎了。
“爸爸,你不要卖妈妈,不要卖姑姑好不好?
豆豆求求你了…”
袁舒月的剧烈反应,惊醒了还在熟睡的豆豆。
小家伙揉着眼眶,一脸惊恐的看着李铮,眼眶含泪,却不敢哭出声来。
她害怕李铮,害怕这个动不动就对她们母女打骂的坏爸爸。
“老婆,豆豆,你们放心,我这辈子,就算是死,也不会卖你们…”
李铮刚准备解释,就被一旁提高音调的王麻子给打断了:
“好!李铮,大男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记住你刚才说的话,两天之后,还我们一百八十块。
不然,你的老婆,妹妹,还有这房子,都是我们的。”
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王麻子,赶忙转身,看向村长老六跟村民们:
“今天,我他么就开恩一次,你们大家也替我做个见证。
两天后,这小子还不起一百八十块,老婆,妹妹,房子都他么是我的!”
村民们都对李铮失望透顶,纷纷低头,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慢着,李铮,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想清楚呀,那可是一百八十块钱。
就算你把自己剁碎了卖肉,都不够零头的呀......”
于心不忍的村长六叔,刚准备上前好意提醒,却被王麻子一把给推了出去:
“老东西,别他么多管闲事儿,要是我记得没错,你家留香,也在镇上饭店,刷盘子吧?”
王麻子阴恻恻一笑,顿时把村长六叔给吓得不轻,不敢再轻易上前。
要是为了这点破事儿,害了自家闺女,就太不值当了。
“王麻子,我刚才说的都作数。
可你白赚了两倍的钱,敢不敢跟我再赌一把?”
李铮面不改色,像王麻子这样的败类就该让他吃点苦头。
“赌一把?
你还有什么资格给我赌?
这俩老东西,我可不要!”
王麻子斜看了面色苍白的李国梁夫妇,忍不住发出冷笑。
“两天后,我可以还给你三倍的钱,也就是二百七十块。
要是我做到了,把你镇子上的赌档给我。
怎么样?”
李铮面不红气不喘的开出筹码。
要是自己记的没错,镇子上半年后就要进行改造,而王麻子的赌档,后来就改成了医院的门脸,价格暴涨二十倍都不止。
“疯了,这人彻底的疯了!
都这个地步了,还赌!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呀!”
场中所有人,再次听到李铮的话,都泄气了。
一致认为李铮是彻底的疯了。
“二百七十块?
你还得起吗?”
王麻子眯眼,重新打量起眼前的李铮,他总觉得这败类,好像跟之前不一样了。
之前指哪去哪,现在,他么的竟生出幻想了。
“还不起,外加一双手,怎样?”
李铮脱口而出,举起两条还算结实的臂膀。
“噗!”
李国梁夫妇,气血攻心,一时间压不住,都跟着喷出一大口血水,面如死灰,要不是李雯雯拍打后背,来的及时,早就闭眼了。
袁舒月深深的闭上了眼睛,拉着孩子,走进了屋子。
此刻,她已然下定了决心,带着孩子趁夜逃离。
至于李铮,是死是活,都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回到娘家,被人骂也罢,被人嫌弃也好,总比跟着精神病好的多。
“哎!”
场中众村民,都纷纷叹气,转身离开。
戏看完了,他们的心,也凉透了。
“好,我他么就跟你好好玩玩。
现在就签下契约!”
王麻子咧嘴轻笑,当场摸出纸笔,拟定契约。
他可不管李铮有没有能耐还钱,他只要心心念念的袁舒月,只想尽快对袁舒月释放出积压已久的东西。
......…
人去院静。
院子里就只剩下垂头丧气的李国梁夫妇跟哭成泪人的李雯雯。
三人抱在一起,目光呆滞,明显对生活已经失去了期望。
“爹,娘,小妹!
我没有疯,请你们相信我,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不仅能解决掉王麻子的事儿,还能让我们一家的生活,发生质的改变。”
见三人只是抬头无神的看了一眼自己,并没有回应,李铮也只好先回房安抚袁舒月。
看着抱着孩子整理东西的袁舒月,李铮使劲揉了揉眼眶:
“舒月,请你相信我,
我已经找到了赚钱的门道,两天,肯定能还清赌债…”
“啪!”
李铮话未说完,就被一盆子冷水,劈头盖脸的浇了一身:
“给我滚!”
第7章
袁舒月绝望转身继续整理衣服,现在的她,只有一个念头。
逃生,带着孩子逃生。
李铮这个畜生,注定是狗改不了吃屎,破败的家里,已经没有任何的东西,值得她留恋了。
“老婆,请你再相信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我真的可以赚钱还债。”
李铮很清楚,媳妇这是对自己死了心,想带娃连夜逃走,可铁岭村距离这里还有一天的路程。
中间多山林,夜里行路,豺狼虎豹啥都有,母女俩确实不安全。
袁舒月头也没回,李铮知道她心意已决,干脆将晚上买来的几斤面粉跟鸡蛋拿了过来:
“老婆,这些东西你先拿着,别把你跟孩子饿坏了。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再给我两天的时间好不好?
要是我赚不到钱,你再走也不迟!”
现在把袁舒月的心都伤透了,李铮知道她的心结,一时半会根本就解不开。
为今之计,还是得做点实事。
见袁舒月没有回应,李铮干脆起身,拿起煤油灯,走出了屋子。
此时的李国梁夫妇已经被李雯雯搀扶回房,煤油灯还亮着,哭声依旧未停。
李铮深吸了一口气,到门口扛上锄头,走出了院子。
屋子里的袁舒月,微微转身看着李铮孤单离开的背影,又把目光落在了地上搁置的白面和鸡蛋上面。
心中五味杂陈。
“我该不该,再给他一次机会......”
臭水坑旁。
李铮把煤油灯放在避风处,抡起锄头,开始干活。
如之前一样,将挖出来的蚯蚓,做成诱饵,丢进上次泡在水里的竹笼中。
这一次,手中有锄头,干起活来,事半功倍,石斛全都是带根完整的,价格也比之前高一点。
半夜的功夫,就把周围的鱼腥草,石斛,甘草给整光了。
“这些还不够呀!”
天微微亮,李铮揉了揉太阳穴,看向旭日下被映衬成血色的黑石山:
“要是我记得没错,那里面有不少的金柴跟首乌,运气好的话,再干一天一夜,收获应该不菲。”
黑石山上,有大片的黑土,光照充裕,是野生药材的聚集地,之前村民们只知道赚工分换粮票,压根不知道药材也能卖高价。
李铮依靠着之前的记忆,很快找到了一大片金柴,为了保留药物完整的形态,他甚至用锄头刨断了树根,带着树皮,捆成了一个个小捆。
山林里一阵冷风吹过,树林中顿时发出阵阵骚动,李铮扫了一眼,嘴角挤出一抹轻笑,并标记了好几处大概的位置。
忙碌了一天一夜。
东方闪出鱼肚白时,李铮才将最后一颗首乌刨出来,脱了上衣,将今晚的收获,小心翼翼的包裹好,对着天际,伸了个懒腰,呼出一大口浊气。
稍作休息,扛着大包药材,回到了臭水坑旁。
提起竹笼,欣喜若狂。
“收获不错,这事儿果然不能急呀!”
竹笼搁置了一天一夜,收获了二十多斤的鱼货。
什么黄鳝,野虾,螃蟹,鲤鱼都有。
他把不容易死的黄鳝,螃蟹挑出来二三斤,提着剩下的鱼虾,摇摇晃晃的往回走。
村民们朴实勤劳,一大早就有不少人早起赚工分了,看到扛着大包小包的李铮,都忍不住议论起来。
“你们看,这不是李家那失踪了一天的败家子吗?
要债的都逼上门口了,这傻缺还是喜欢游手好闲。”
“看他扛的是什么?
浑身上下都是泥,该不会是想钱想疯了,去刨老祖宗坟了吧?
快去找六叔!”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李铮当作没听到,路过众人身边时,还不忘记停下来,分他们一些小鱼。
“李叔,三婶,二姥爷,给你们几条鱼吃!”
前天晚上的事儿,大家伙都肯来帮忙,李铮的心里也很感激。
这年头,大家都很艰难,昨晚恳拿出口粮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鱼,就不吃了,你还是留着赎人吧!”
众人纷纷摇头拒绝,不是他们不想要,只是李铮这畜生,鬼点子很多,吃了他的鱼,指不定还得搭上一只鸡来抵债。
见大家不收,李铮也没有强求,通通装回来,继续赶路。
半道,就被村长六叔,带人给拦住了:
“兔崽子,这一天都死哪去了,欠了那么多钱,还不赶紧来上工,在这里瞎转悠什么?
你们老李家的脸,都被你这畜生给丢光了!”
看到李铮扛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草,村长六叔当时就恼火了。
大家都没啥文化,想还债,就得老实本分的上工,多赚粮票子。
“六叔,这是草药,我拿去镇上换钱的。
对了,你吃不吃鱼?”
李铮特意挑选一条最大的,递了过来。
“吃你鳖孙子,还挖草药卖钱,你见过有哪一个人是依靠挖药发家致富的?
李铮,我知道你之前是坏了点,可咱们还年轻,只要肯干,一定能好起来的。”
村长六叔抬手拍了拍李铮的肩膀,叹息声拉的老长。
综合李铮前天晚上的表现,以及现在的架势,他确定这孩子,已经疯了,没救了。
“你不吃,我可就走了,再晚就赶不到镇上换钱啦!”
李铮抬头望着红润的日头,加快了脚步往回赶,推开院门,往里面瞅了瞅,见袁舒月还在,就把鱼虾放了下来:
“老婆,又捉了点新鲜的鱼虾,给你放门口了,好好给自己和孩子补补身子。
我去镇上卖药了,今晚不一定能赶回来,你早点休息。”
说完,李铮干脆找来了扁担,把药材分成两份,挑着走。
距离镇上路程太远,这一次的东西重,耽搁不得。
屋内
袁舒月拉着小豆豆的手,从门缝里看向外面。
地上十多斤鲜活的鱼虾还在乱蹦,目光所及处,李铮那满是血口子跟泥沙的后背,却让她心头一酸。
“他一天一夜未睡,真去赚钱了!”
袁舒月用力揉了揉眼眶,目送着李铮消失不见。
“你真的会改吗?
可改了又怎样?
二百七十块钱,这点草药哪里够呀!
哎…”
袁舒月喃喃自语着,不知不觉间,竟拉着小豆豆,走到了院子中间。
“妈妈,爸爸是不是真的改了?
他再也不赌了,不会再打豆豆跟妈妈了?
那我们是不是就不用再离家出走了?”
小豆豆稚嫩单纯的询问,使得袁舒月娇躯颤抖,木讷的站在了原地。
重返25岁,不好意思妻儿不卖了&佚名完结全文阅读内容真是很不错呢,书友们一起来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