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祝清时小说在线看_全家气运被夺,小道姑下山杀疯了完结版阅览

最近火的一本书名字叫《 全家气运被夺小道姑下山杀疯了 》,其中的角色是 初月祝清时 ,这本书的作者描写生动,文笔极佳,备受大家喜爱。《全家气运被夺,小道姑下山杀疯了》小说章节内容分享:第1章高山之上,一间破烂的道观中,一满身打满补丁气质清冷的女孩正在虔诚的拜着面前案台上的牌位。“玄武观第十七代传人初月在此拜别各位师祖,初月受天命诏令要下山去寻找我的家人,在此求各位师祖保佑。”说罢,初月虔诚的奉上三炷香,带着收拾好的行李戴上帷帽后走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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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气运被夺,小道姑下山杀疯了》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高山之上,一间破烂的道观中,一满身打满补丁气质清冷的女孩正在虔诚的拜着面前案台上的牌位。

“玄武观第十七代传人初月在此拜别各位师祖,初月受天命诏令要下山去寻找我的家人,在此求各位师祖保佑。”说罢,初月虔诚的奉上三炷香,带着收拾好的行李戴上帷帽后走下山。

初月是十六年前华禹真人在山下捡回的女婴,华禹真人看她颇有仙缘便将她收入门下。

初月天资聪颖不过须臾就掌握仙家秘传,但华禹真人得道羽化准备成仙时,参透天意得知初月是山下一农户家亲女。

但这家人运势却十分可疑,老大少年便中秀才本能登科及第却三连落榜,老二命中财运亨通现在赔的血本无亏,老三武状元转世却连军营的大门都进不去。

华禹真人算出一家人运势被夺若不干预必将家破人亡,于是在飞升前一晚将初月叫于门前将算得一切和盘托出。

“初月,你家的因果只有你们自己能够干预,师傅相信你可以助你家人夺回气运圆满此生,去吧,这也是你此生的必修路。”

说罢华禹真人羽化成仙,整个道观金光乍现,等到初月缓过神时,华禹真人肉体尚在只是灵魂升天了。

初月将师傅放入提前备好的棺材之中,掩埋好后将师傅牌位放在包裹之中。

师傅飞升前并没有告知初月她家人的具体方位因此初月拿出师傅留下的八卦盘将自己的血滴入盘中念道:“天光地明,人踪显形;四方鬼神,指路通灵。”

那八卦盘是初月学成后华胥真人赐给初月的法器。

只见八卦盘中指针胡乱的转动一圈后笔直的指向京城,初月按照八卦盘的指引一步步走向京城。

初月所在的玄武道观离京城不近,她带的干粮都吃完后才堪堪看到京城的大门。

初月跟着八卦盘指针来到京城外的一个村落之中,只见人群一层层的围在一家前面,中间还夹杂着众人的讨论声。

“还没想到老沈家的女儿是抱错的相府小姐,要是我也是流落在外的千金小姐就好了。”

“沈离还真是好运,跟着沈家沈家父母对她好的要命,现在相府来接人相府夫人又抱着她哭的死去活来,指不定有多疼爱她呢!”

“你们说沈离会走吗?沈家对她可不薄。”

“为什么不走?沈家穷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回相府享受千金大小姐的生活不好吗?”

“那沈离不是沈家亲女,那沈家亲女呢?怎么不见这夫人带人回来?”

几句话惹得初月十分好奇,而且八卦盘的指针也直直冲这个方向指来。

于是初月扒开人群往里面挤,她凭借小巧的个头和灵活地身手挤到最前面。

只见一穿戴华丽的中年女子抱着一粗布蓝衫的女子在一破旧的茅草屋前痛哭,旁边一脸局促的五人应该就是村民口中贫困的沈家人。

初月看着浑身上下都是补丁也难掩貌美的沈家几人不由感叹:这几个人长得真好看,破烂的衣裳都被他们穿出华服的感觉,这一对比跟夫人抱着的女孩就显得一般了,说难看也不至于顶多算是清秀,但她身上所穿的衣服却是全家唯一没有补丁的。

不过这沈家人脸上都蒙着一层煞气,离远了看连面相都看不出,看样子应该中煞很久了。

初月手上的八卦盘突然震了震,指针转动几圈后指向一旁站着的沈家人,初月心想这家人该不会就是自己的家人吧?但看向那个妇人与自己几乎完全一样的面容,初月相信了。

只见那贵妇人逐渐停止哭泣,看向旁边站着的一脸局促的沈家人怒声道:“一群腌臜东西是不是你们偷走了我的女儿?肯定是你们那自己家的穷酸货来换走了我家千金明珠!”

“这位夫人,如若不是今日你们来认亲我们家都不知道阿离不是我们沈家的孩子,请您不要含血喷人。”

一个身形伟岸、长相斯文的青年站出来回道,他身边另一个狐狸眼小哥也开口:“对啊,我们还想问呢,你莫名其妙来我家抱着我妹妹就说是你的女儿,那你的女儿在这,我们家的小妹在哪呢?”

“你说家里那个冒牌货?我知道她不是我女儿那天就直接让人打死了,要真是你家亲生女儿也只能算她为我家阿离这些年吃过的苦赔罪。”

相府夫人不甚在意的说道,完全没看沈家人变幻的脸色,沈母听见相府假千金被打死以为是自己的女儿命丧黄泉,她吓得嚎啕大哭起来,沈家三子赶忙上前扶着母亲。

“你的心肠也太过歹毒,我们家虽然穷困可该有的从来没缺过阿离,你们家居然将我家亲女打死,还有王法吗?”沈父开口问道。

“一个冒名顶替的下贱货,打死就打死了,你们在这哭天抢地也救不回她的性命。”

相府夫人一脸不屑的说道,但转头看向沈离时眼中却有说不尽的慈母柔情。

“阿离,快跟母亲回家去,你父兄现在都还在外巡盐,但母亲相信,只要他们回家后见到你,肯定会欢迎你回家的。”

沈离起先还有些犹豫,毕竟这些年来沈家人对她的好是真心的,但一想到前方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在向自己招手,她就决定一定要跟着相府夫人回去享受富贵人家的生活。

她之前就觉得沈家穷配不上自己的身价,在沈家时什么都要好的,沈父沈母哪怕自己紧衣缩食也要满足沈离的要求,只是沈父沈母没想到沈离压根就不是沈家的孩子。

沈离心中打定主意,面上虽然一副纠结模样但始终没开口是否要跟亲生母亲回家,而且在相府夫人折辱沈家人时也没有开口为他们辩驳。

“阿离,你不说些什么吗?”

沈家那个长得高大威猛却一直没说话的儿子开口道。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全看向沈离,沈离尴尬的立在原地。

第2章

沈离看着沈家父母哥哥们期盼的眼神,还是选择一言不发,她害怕要是开口替沈家开口会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嫌弃,以后反正也不会再回沈家,现在哪怕得罪他们也就没什么。

而且看沈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估计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

“我女儿什么都不说不就是说明你们沈家对我女儿不好,怎么还非要自取其辱吗?”相府夫人一脸鄙夷的看向沈家几人。

沈家人一时间有口难辨,他们家确实拿不出实际证据证明沈离在自家过得很好,毕竟一户穷苦人家怎么能跟富的流油的相府比。

沈家人全都失望的看向沈离,没想到沈离这时候选择一言不发。

相府夫人自然能看出自家女儿在沈家几个孩子里穿的是还算好的,但她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折辱沈家。

“还用得着开口吗?看看他们身上的衣服不就清楚你女儿在沈家待遇究竟如何,你女儿没长嘴可不代表在场的各位没长眼睛。”

初月站出来开口道,虽然自己与沈家人还未相认,但骨子里的正义感在告诉她这时候不能袖手旁观,不论沈家是不是自己家,初月都不能看着无辜之人被欺负。

沈家人感激的看向戴着帷帽愿意站出来为他们说话的瘦弱女子,只是沈母看向她时,心底似乎被什么拨动了一下,奇怪的感觉。

“这沈离虽然穿的破烂但好歹衣服上没打补丁,你看沈家那三个儿子穿的,跟穿着百家布的一样。”

“就是,而且沈离自小就没去庄稼地里干过活,都是沈家那三个娃去,你看沈离白的再看那三个黑黝黝的。”

“沈离是不是攀附上亲生父母就看不上养父母了,还真是见利忘义的小人做派。”

一时间人群讨论起来,沈离听见众人对自己的批判眼眶渐渐发红。

相府夫人看着女儿被议论心疼的把沈离抱进怀中道:“我家女儿我自会带走,肯定不会再让她在你们家受罪,你们沈家偷换孩子的罪责我也不过多追究,只要你们以后见到我家阿离不乱攀关系就好,毕竟你们的妹妹现在已经不知道被乱葬岗里的哪条野狗给吃了。”

沈家人听见相府夫人这番话面色如土,沈家母亲更是气的差点昏倒。

“这位夫人,身居高位不以慈悲为怀,滥杀无辜自会自食恶果。”初月冷声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敢跟我顶嘴,翠玉掌她的嘴。”相府夫人气急败坏的看向初月,对着下人吩咐道。

一个侍女雄赳赳的从队列中走到初月面前,正欲扬手扇她却发现自己的手好像不听使唤一样突然拐了个弯对着自己的脸连扇几掌。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都以为这侍女疯了,相府夫人也被侍女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但她不是沈母心软之人。

只见相府夫人走上前踹了那侍女一脚,直接将她踹倒在地,初月默默收回符纸。

“下贱的东西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回府就杀了你。”

原来刚刚相府夫人让侍女来扇初月时她就悄无声息的把符纸贴在侍女身上,没想到相府夫人这般心狠。

初月冷冷的看向她,滥杀无辜之人死后必遭业火焚身,只不过现在有初月小仙治她。

初月心中念道:

“枉死冤魂速回枉死处,真身速显,冤魂速现,急急如律令!”

初月捏了个招魂诀,指向相府夫人。

只见相府夫人刚刚得意的嘴脸突然变得狰狞,突然指着面前大声喊道:“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在这?鬼啊,来人啊,是鬼啊!”

相府夫人开始抱头嚎叫起来,一群人看着突然发疯的相府夫人不知发生什么,明明他们眼前什么都没有。

“啊啊啊,鬼啊,你都死了还缠着我做什么?你又不是我的女儿,你去缠着沈家人去,要不是他们将你和我女儿调换,我不会杀你。”

相府夫人颠三倒四的说着,在座的各位听出她是做了亏心事,鬼找上门了。

“难道是撞鬼了?沈家真女儿的冤魂跟着相府夫人来沈家了?”

“呸,活该,谁让她滥杀无辜,人家沈家亲女又不知道自己是被抱错的,她一上来就把人家杀了人家肯定不愿意,做鬼也要缠着她呢!”

“是啊,她就是活该,果然什么母亲生出什么样的女儿,我看沈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

沈离看着突然发疯的相府夫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她下意识的想离相府夫人远一点,但害怕她觉得自己见死不救,所以只能抓住从相府带来的侍女让她们想想办法。

“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救我娘亲。”

沈离一句娘亲,沈夫人立刻红了眼眶,她没想到沈离改口改的那么迅速,甚至刚刚还任由她的亲生母亲来侮辱他们家。

相府的下人们被迫抓住坐在地上大声嚎叫的相府夫人,有几个瘦弱的侍女还被她胡乱挥打的手打了好几下,她们只能忍着痛将夫人带上马车,沈离也紧随其后的跟上,生怕她会被下人们丢下。

随着马车跑远,这场闹剧终是落下帷幕,看热闹的人们也各回各家。

不一会,沈家门口就只站着初月一个人。

“多谢道长相助,沈某感激不尽”长相高大俊朗的男人冲着月初拱手作揖。

沈父沈母也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走到初月面前感谢。

“你怎么知道我是修道之人?”初月疑惑地开口,毕竟他们道观根本就没有道服,自己穿的只是一件破烂的灰色长衫而已。

“实不相瞒,刚刚小姐捏诀时我正巧看到,所以大胆猜测是小姐召唤来小妹亡魂救了我们全家”男人开口道。

不得不说他很聪明,但她招来确实是亡魂但不是他小妹啊。

“这位大哥,你刚刚说错了,我确实是把那个女人杀死的亡魂召了过来,但那个无辜女子不是你的妹妹。”

初月忍不住开口纠正道。

第3章

沈家人都呆愣在原地,不是他们的小妹?难道被掉包到相府的不是他们的女儿吗?那就说明他们家小妹还活着!

“大师,求求您告诉我们,我家女儿究竟在哪?”

沈母恳切的看向初月,虽然大师帷帽看不清真容,但沈母一见到这位大师就忍不住心生好感。

“哼哼,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初月摘下帷帽以真容看向沈家众人,少女精巧的圆脸上有一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清澈眼眸,睫毛浓密而卷翘,鼻梁小巧挺直,明眉皓目唇红齿白,虽看上去稚嫩但也是个俏生生的美人坯子。

初月看着几人迷茫的神情,心想道是不是自己太过着急,毕竟人家也不一定相信自己就是他家的女儿。

不过初月显然是多虑了,沈家人看着这个和沈母年轻时起码有七分像,眼角有一颗泪痣的女孩瞬间就相信她是自家丢失的小女儿,毕竟那颗泪痣是祖传的,沈父和沈家三子脸上都有。

“啊..你们是不是吓呆了?”初月小心翼翼的开口。

只见沈母眼泪突然涌了出来,颤颤巍巍的抚摸上初月那张小脸,像,太像了,跟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还有眼角边的那颗泪痣。

沈母记得孩子刚出生时自己明明看到孩子眼角边有颗痣,但睡醒后孩子抱来时痣却消失了,她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没想到孩子是被别人掉包。

沈母不敢置信的看着初月,没想到这个站出来为他们一家仗义执言的就是他们家的亲生女儿,沈父也仔细打量着初月的脸,简直跟他媳妇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

光看她们两个相似的脸说不是亲生的还真没人信呢。

“我的孩子,我的女儿,我的宝贝,你回来了,你终于回到阿娘身边了”沈母失而复得的抱住初月,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惹得沈父都忍不住哭出声来。

初月一开始被沈母抱住也有些手足无措,但也还是忍不住回抱,这原来就是母亲的怀抱,原来是这么温暖。

有一双狐狸眼睛的男人看着埋在沈母怀中的初月露出一抹奇异的神情,他悄无声息的走到沈家大哥面前低声说道:“大哥,这女孩来历不明,真就这样相信她是我们家丢失的四妹?”

沈家大哥也一脸探究:“不知道,静观其变吧,但她和母亲长得只能这么像了,这点应该做不了假。”

在沈家二子头脑风暴时,另外一个男子已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哎呀妈呀也太感人了吧,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不哭啊,我们家老妹回来啦!”

沈家二子无语的看向这个只知道练武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三弟,还没搞清楚到底是不是呢,哭什么哭。

不过他们对初月确实有一股没由来的好感,不知道为什么从心里感觉这就是他们的亲生妹妹。

沈母哭完颤巍巍的拉着初月走进沈家,不得不说沈家确实很破,茅草搭成的三间连排的屋子和一个可有可无的用篱笆围成的院子。

走进屋内更是连张像样的桌子都没有,他们只稀稀拉拉的搬来几个凳子坐下。

看着几人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初月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果然让他们接受自己光看脸不行。

“我叫初月,是普济山上一间道观的道士,我师傅飞升前探破天机让我来寻你们,所以我才会突兀的出现在你们家门口,若有僭越还请见谅”初月站起身对着屋内众人作揖。

“初月,你说你师傅告诉你让你来寻找我们,但仅凭你一面之词我们不能轻易相信,毕竟我们经历过报错女儿的痛苦”沈家大哥开口道。

初月也早就想到他们不会那么轻易就接受自己的到来,于是她从怀中掏出指路的八卦盘,“这个是我道门独家法器五行八卦盘,将我的血滴入后就可以指向我的血亲,如果你们不信的话我们可以用它来检测。”

沈家几人将信将疑的看着初月手上那个奇怪的盘子。

“要是将我们的血滴进去能指向你的话就证明你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了是吧?”沈母开口问道,初月点点头。

看初月给出肯定的回答后,沈母起身去里屋拿出平时做绣品时用到的绣花针,狠狠对着手指刺去,挤出血液滴到盘中。

沈父连忙找干净的布为她包扎,他也想知道眼前的少女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女儿。

初月对着八卦盘念起咒语:“天光地明,人踪显形;四方鬼神,指路通灵,敕!”

只见盘上的指针开始诡异的的转起圈来,转了几圈后指针先后指向沈家三子,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又指向坐在一旁的初月。

只不过指针在指向初月后又转动一圈,最后直直指向大门的方向,沈家大哥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指向我们三人还说的过去,指向你也勉强能说通,可现在停在门口是什么意思?小道士你不会是在耍我们吧?”

沈母显然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刚刚殷切的目光逐渐暗淡下来。

初月没有开口,只是定定的看向闭合的大门。

在他们想要开口把初月赶出去时,沈家大门被人敲响

“姐,开门啊,我来看你们了”

来人是沈母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慕谦,沈家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慕谦怎么不算是沈母的血亲之人呢?

看着呆滞在原地的几人,初月叹了口气起身把大门打开。

“你是谁啊?阿离难道你去易容了?怎么现在跟我姐年轻时长得这么像。”

门外传来慕谦大惊小叫的叫喊声,沈家几人这才切实感受到原来自家的亲女儿真的找回来了。

慕谦走进门就看见他姐趴在姐夫怀中哭的梨花带雨,姐夫也眼眶红红,三个外甥面上全是喜色,只是桌子上放着一个奇怪的大盘子。

“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三个混小子又气你了?让舅舅我来教育教育他们。”慕谦放下手里的鸡摩拳擦掌准备揍他们。

“不是因为他们,阿谦你先别动手”沈母抽抽搭搭的说道。

屋里鸡飞狗跳,屋外的初月却看着慕谦的背影陷入沉思,怎么跟沈家沾亲带故的面上煞气都这般重,像是积郁许久一般。

“姐,外面那个女孩是谁?还有桌子上这个类似八卦图的大盘子,你们难道被邪魔外道骗了?”

慕谦说完看向走进屋的初月,不知为什么他对这个跟姐姐年轻时长得几乎别无二致的女孩生不起气来,只能软声说道:“小道士,坑蒙拐骗可不是什么正道,你父母在哪,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女生来素未相识的人家中?”

只见初月眨了眨明亮的眼睛,突然抬手指向沈父沈母:“他们就是我爹娘还有这是我家不是陌生人家。”

“啥?姑娘你脑子被门夹了吧?虽然你长得确实很像我姐姐,但我家外甥女不是你,阿御快去叫阿离出来,让这个姑娘看看我们家亲生女儿是谁。”

慕谦看着眼前这个口出狂言的姑娘,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家又不是多富裕的家庭,怎么还有人上赶着来。

“舅舅,您还没听说吗,阿离不是我们家的孩子,她刚刚已经跟自己亲生母亲走了。”狐狸眼男生开口道,他笑眯眯的看向被消息震惊的愣在原地的亲舅舅继续开口道:“而您面前这个小道士,就是找上门来的真正的四妹。”

慕谦这才明白姐姐的哭泣究竟是为了什么,但他也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很震惊,毕竟自家养了这么久的孩子居然是别家的,亲外甥女看上去,像一个江湖术士,怎么看怎么奇怪好吧?

第4章

沈家众人对初月的归来和沈离的离去都有些不真实感,今天一天发生的大事比一年发生的还要多。

“阿离这姑娘也真是的,我们家养了她这么些年说走就走,你们说,她怎么这么狼心狗肺啊!”

沈家一群人和初月一起看着得知真相后哭的稀里哗啦的慕谦,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们自然也对沈离果断的抛弃颇有怨言。

只是他们生气的点不在于沈离的果断而是没在她亲生母亲折辱沈家时为他们辩驳几句,这样未免太伤人心。

而慕谦虽然没亲眼目睹,但他自小便是最疼爱沈离的,毕竟是他们家唯一的女孩,谁不疼爱呢?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他们都疼爱错了人。

“我们家很穷,她家很有钱,她肯定会走。”初月开口道。

慕谦被初月直白的话语噎的说不出话,这个新找回来的外甥女说话怎么这般直接。

“可是你们家穷,有原因,你们全家都中了煞气,自然倒霉上天、厄运连连。”

初月语不惊人死不休,沈家人面面相觑,什么煞气?刚找回来的女儿怕不是真的是个坑蒙拐骗的道士吧?可是她刚刚确实又甩出了一张类似符纸的东西操控了那个侍女和相府夫人。

“煞气?小妹妹你莫不是在说笑吧?我们要是真的中了什么煞气,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沈家二哥沈霂笑着开口道,他到现在还以为初月只是个学了几招戏法的小姑娘。

初月眼神一一扫过沈家人随即开口说道:“大哥少时连中三元本能一举成为状元但不知为何往后连考三年落榜,二哥自己做些小买卖,前几年还好,这几年不知怎么的入不敷出现在只能在家中种地,至于三哥自小习武,本想报国参军但现在连军营大门都进不去。”

初月每说一句沈家人脸色就阴沉几分,不是算的不对,简直是说的太对了,准的可怕。

“你怎么知道我们...”

沈家三子沈洵道,他私自报名参军的事可是连爹娘都不知道,父母只以为他练武术是为了保护家人。

而沈御则是直直看向初月,只知道自己落榜的话倒还不甚可信,但若是知道的这么清楚,倒是有几分可信了。

“你们现在做什么都不顺就是因为被下了煞,虽然不知道是谁要抢你们的气运,但我知道要是你们再不破煞,你们全家将会流落街头暴毙而亡。”

啊?他们以后会这么惨吗?看着初月一脸笃定的表情,一家人没由来的有点相信,但是他们现在跟以后有什么区别?现在也穷的很稳定啊。

“我们家既然注定会家破人亡,你怎么还要回来认亲?不怕我们家拖累你吗。”

二哥沈霂开口说道。

“我师傅飞升前告诉我一定要来改变你们的因果,这是我修行路上的必经,而且我怎么说也算是沈家人,我不能看着自己家人家破人亡。”

初月一脸坦然地看向沈霂,看得出在这件事上她没有撒谎。

“况且你们现在还没到穷途末路的境地,现在的我还是能救的。”

初月自信的开口道,只是看上去并没人愿意相信她。

“你能救?怎么救?不会是靠着你在道观学习的法术之类的吧?”沈霂问道,他显然不太相信这个妹妹。

只见初月从宽大的袖子中掏出一张符纸直直的看向离他最近的大哥沈御念道

“金光万道,破邪无踪,急急如律令!”

只见那张符纸自己飞向沈御在贴在他脸上后缓缓消失。

“这是净心神咒,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御感觉自己脑海中突然一片清明,之前一直笼罩的一层迷雾消失不见,之前背诵的书籍现在都牢牢地固定在脑中,就像是用人用刻刀把看过的文字刻在他脑海中一样。

而沈御头顶一丝丝的黑色气体逐渐从他脑袋中涌出,不一会就汇聚成一个球体自动飘进初月手心,一家人被这团气体震惊的说不出话,这是个什么东西?

“凡尘忘忧煞?看来给你下咒的人一直都在窃取你脑子中的知识,只要你一直看书他就能一直获取你所得的知识,怪不得你这几年连榜都没上。”

沈御看着初月手上的气团,虽然不敢相信,但这个妹妹说的确实对。

这三年里只要一开始考试自己的脑子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连前一晚背诵的文章都能忘得一干二净,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没想到是有人给自己下咒。

沈家人一开始还不相信初月的话,但看见从沈御脑袋里飘出的黑烟和沈御若有所思的神色后不得不相信,可是他们家一向为人和善,几乎没和别人家有过仇怨,是谁千方百计要下诅咒毁了他们呢?

“现在我只能保证你接下来背的知识不会再被别人窃取,要彻底解决的办法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说罢,初月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瓶子,将手上黑色的气团放进瓶子里。

“初月,你把这些气团装起来做什么?”

沈母好奇的开口道,既然把煞气抽出来就应该直接毁掉,干嘛还要拿个瓶子装起来。

“等我抓到要害咱家的凶手就把收集到的煞气全灌他一个人身上,谁让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呢。”

初月阴险的开口道,沈家众人不由冒出一身冷汗,看来以后可不能得罪小四。

初月又看向大哥的脸,煞气消散了许多,勉强能看清面相了。

“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眼神明亮,气色红润,除了煞之后再观面相果然是大富大贵仕途无忧的命格。”

初月看向剩下的二哥和三哥,就是不知道这两个人的煞气被下在哪了,她现在只能看出来大哥的煞气在脑中,二哥和三哥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那我..你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吗?”沈霂低声开口询问道。

初月看着沈霂那张被煞气蒙住的面容只能轻轻摇头:“现在看不出,没找到煞气根源就看不清你们的面相,我就算不出命格。”

闻言,沈霂只能作罢。

第5章

沈家人觉得今天一天过的还真是玄幻。

先是被告知自己家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其实不是自己家的,又被相府夫人上门闹了一通,本以为自己亲女儿已经死了,没想到不仅没死还是位路见不平拔刀相救的小道士。

沈父沈母虽然心累但看着初月这个女儿是真的很喜欢,虽然女儿才刚刚回到家。

“那就让我们正式介绍一下吧,我是沈御,你可以叫我大哥,我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算出来了,坐在那边的是父亲母亲,他们现在在街边摆摊卖我们自家种的茶叶,那个长得妖艳的是你二哥沈霂,至于那个呆头呆脑的,是你三哥沈洵。”

沈御指着屋内众人一一向初月介绍道,虽然他知道初月已经把他们家算了个明白,但还是想亲口告诉她自家的情况。

“什么叫长得妖艳啊,大哥亏你还是读书人呢,真不会说话,小月月你好,我是你二哥。”

沈霂走到初月面前俯下身看着她,脸上带着妖冶的笑容居然晃了小初月的眼睛。

初月自出生来就在山上道观待着,能见到的活物除了自己的师傅就是山间的各种动物,所以她几乎没怎么见过长得很好看的人,现在在沈家,她目光所及之处几乎都是俊俏之人。

“二哥,你别离小妹太近,你没看小妹脸都被你看红了吗?”沈洵把沈霂拉开。

“没有脸红,你看错了。”初月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一屋子人看着她粉扑扑的小脸忍不住笑出声来。

沈母看着兄妹四人说说笑笑的场景一阵欣慰,之前沈离在家时虽然也一副兄友妹恭的感觉但四人之间总一股疏离的感觉,他们现在倒是跟初月很亲近。

“初月,娘亲带你去你房间,你先把身上的行李放进去。”沈母起身带着初月走进之前沈离住的屋子。

房间很小,只有简单的一张床、一大张桌子还有一个放衣服的柜子。

“这里不是有张更大的桌子吗?你们怎么不搬到正堂吃饭?”初月有些不理解,有大桌子不用干嘛用一张看上去就坐不了几个人的桌子吃饭?

沈母有些尴尬,这张桌子是之前老二赚第一笔钱的时候买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沈离非要把这张桌子摆在屋里,不给她她就绝食,拗不过她的沈家人只能同意把桌子放在她房间里,他们还是用那张小破桌吃饭。

“把桌子搬到正堂去吧,我用不到这么大的桌子。”初月把随身带着的包放在床榻上,喊了几声三哥。

没想到这一嗓子把坐在正堂的几个男人都喊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沈洵率先冲进来看向初月,初月指了指桌子开口道:“把这个大桌子搬走,我觉得太大碍着我出门了。”

沈洵没想到初月喊自己只是为了搬桌子有些郁闷,但一想初月刚刚喊得是三哥郁闷瞬间就被喜悦冲淡。

沈洵一只手拿起桌子就出去了,身后来帮忙的沈御几人甚至没出手。

初月一脸崇拜的看着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桌子抬起来的沈洵。

站在门口的沈御和沈霂则有些惊讶初月会想着把桌子抬到正堂,毕竟沈离在家时就占着桌子不撒手,而且初月只是刚回家就注意到正堂桌子的问题,沈御突然感觉很欣慰,这个妹妹真的很好。

收拾完房间,初月拿出柜子里沈离没带走的衣服换上,身上的蓝布长衫已经脏了,别把沈母刚刚换上的新床布弄脏。

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初月走出门就看见沈母和沈父在厨房忙活着,沈洵在院子里劈柴,沈御和沈霂二人坐在院子里给慕谦刚刚带来的鸡拔毛,而慕谦正悠闲的喝着茶。

初月走到慕谦旁边,低下头盯着他一动不动。

慕谦显然是有些害怕这个自己找回家的外甥女的,只见他端着茶杯站起身警惕的开口:“干嘛?干嘛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

初月其实是在相面,没想到慕谦脸上的煞气一点不比沈家人脸上的少啊。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体有金光,覆映吾身,开!”只见初月手指发出一阵金光直直指向慕谦,慕谦被眼前金光晃得闭紧双眼。

“娘啊,要瞎了要瞎了!阿姐救命,你女儿要杀我。”慕谦吓得后退几步却被脚下凳子绊倒在地,手上端着的茶杯也不偏不倚的砸中他的脸。

金光散去,初月看清慕谦的面相:中庭饱满乃大富大贵之命,文能登榜及第,武能报效家门,怎么看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一事无成,每天无所事事,而且他也中了忘忧煞。

“舅舅,你是不是跟老大一样也是落榜生啊?”

初月一句话中伤两人,其实沈御能受名师指点是沾了慕谦的光,慕谦学识能力出众,引得无数名师疯抢,但在一次科举考试中,他的文章与相府公子文章高度一致,在权势的操作下,慕谦被认定抄袭取消功名,所以现在才落得个每天无所事事的模样。

刚刚还躺在地上大喊大叫的慕谦顿时闭上嘴巴,这件事沈家人应该不会主动告知初月,他现在才愿意相信初月真的有点本事。

看躺在地上的慕谦不开口,沈御两人连忙上前把他扶起,初月看着眼前一脸颓然的慕谦开口道:“你还想走仕途。”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初月能看出在自己说出落榜时,慕谦眼底的不甘。

“舅舅现在就是想走也不行了,当年那事我被永久禁止参加科举,小月月,你再厉害也不可能跟皇权抗争。”

慕谦低下头,眼中满是不甘。

沈母走上前抱住这个可怜的弟弟,当年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她不相信自己的弟弟会做出抄袭的事情,但他们势单力薄,没人相信他们。

“谁说你不行?我觉得你行啊。”初月看着伤感的姐弟二人有些不理解,自己可没说没救了。

“谢谢你安慰我,月月。”慕谦还以为小姑娘是在安慰自己,摸了摸初月的头。

“我说的是实话,你和大哥一样中了煞,所以你的文章才会和被别人盗用。”初月一开口,沈家众人全都惊得看向初月。

初月从袖子中掏出一张符纸,咬破指尖在纸上画上一道符咒。

“金光万道,破邪无踪,急急如律令!”

只见符咒自己飘到慕谦脸上后消失不见,不一会慕谦头上居然也散发出和沈御一样的黑气,他的黑气甚至比沈御的颜色更深。

第6章

慕谦不敢置信的看着头顶冒出的一团黑气。

“不仅有凡尘忘忧煞还有散心离魂符,我就说观你面相就算不从仕途也该大富大贵吃喝不愁,怎么现在一事无成,原来是因为散心离魂符。”

初月眉头紧皱,散心离魂符她只在之前偷偷翻看师傅的禁书时见到过,师傅说过这符咒会扰动人的心魂使人心性散漫,瓦解人的灵性,最终失魂暴毙而亡。只是谁这么狠沈家,连慕谦这个舅舅都不放过,摆明了是要斩尽杀绝啊。

“这符咒很可怕吗?”看着初月紧皱的眉头沈母紧张的问出声,她不想再看着弟弟出什么事了。

“乱人心性,动人根基,伤人根本,要是再贴个几年说不定小命就不在了。”

沈御和沈霂二人听罢不禁皱紧眉头,他们家这是满门被灭的程度啊,连舅舅都被下了咒,那他们几人身上的诅咒只怕会更加凶残。

慕谦听了初月的话呆愣愣的立在原地。

难怪,难怪自己这些年过的浑浑噩噩,他被罢榜后虽然心中抑郁但绝没有一蹶不振的念头,但不知为何,这些年来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一样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每日都无所事事,原来如此。

“初月,你会解咒吗?算娘亲求你,你一定要救救你舅舅。”沈母急的哭了出来,她今天一天听到太多不好的消息了。

初月努力回想着那本书中的内容,幸好她虽然没把书本带在身上却有个过目不忘的本领。

沈家几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计安静的围站在初月身边,慕谦也一脸紧张的看向初月。

“有了!”

初月猛地睁开眼睛飞快的跑进屋里,找寻一番后又很快出来,只见初月手上拿着一个奇怪的瓶子和一根隐隐散发着金光的绣花针。

初月吧那个瓶子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腥臊味,离得最近的慕谦忍不住屏住呼吸,这是什么味儿啊,这就是解药吗?

初月把泛着金光的针扔进瓶子里,随手将瓶子放在慕谦手上后又从衣袖里掏出一沓符纸咬破手指开始用血在符纸上写写画画。

“一定要用血吗?”

沈母看着把血当墨水用的初月,眼中是止不住的心疼,这个女儿才刚刚回家就救了她儿子,现在还要来救自己的弟弟,明明他们才刚刚相认,初月这般尽己所能,沈母心中抑制不住的感动。

其实用朱砂也是可以的,但朱砂价高,现在的沈家不一定能买得起,况且自己下山时身上也没带盘缠和朱砂,索性就用血了,反正修行之人的血液也能驱邪避鬼。

“我的血能驱邪,而且现在我的血是免费的。”

说完,初月就静下心来仔细回想之前看到过的符箓的画法。

最后一笔落下,符纸上闪着微弱的金光,初月大喜,成了!她就说自己是举世无双的画符天才。

初月从慕谦手中拿过瓶子将被奇怪液体浸泡的绣花针拿出对着慕谦的额头就是一针,

“小初月啊,你告诉舅舅这瓶难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好吗,舅舅刚刚差点被熏吐了。”

慕谦觉得就是死也要死明白,所以他一定要问清楚这个瓶子里的奇怪液体到底是什么。

“童子尿,我来的路上正好碰见一位妇女带着孩子在路边撒尿,我想着这般灵气十足的宝物与其撒在树下不如我拿回来,万一那天就用到了呢,看,现在不就用到了。”

沈家三子的眼神全都不自觉看向慕谦那张顿时变得难看的脸,忍住,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笑出声。

初月拔出针,慕谦的额头开始渗出黑血,只是那黑血并没有顺着眉眼流下而是飞向他面前漂浮着的符纸上,慕谦痛苦的低吼出声,仿佛在经受着巨大的痛苦。

沈母听着弟弟痛苦的声音也忍不住哭出声来,她这个弟弟从小就没让她操过心,哪怕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相府门生却依然为孩子们周旋,获得名师教导的机会。

不一会符纸就被慕谦额头上渗出的黑血渗透,等到血液变成鲜艳的红色后,慕谦痛的发抖的声音也逐渐平稳。

“三昧真火,焚尽污浊,符火燎原,无所不燃。”

那张被黑血渗透的符纸被火焰焚烧,慕谦在符咒湮灭的瞬间感觉自己的心灵仿佛被清水洗涤过一般,从未有过的清明萦绕在他的脑子里,之前的阴霾全都一消而散,整个人就像重生一次一样。

“搞定了。”初月拍拍手看向已经扑向慕谦的沈母。

“姐,我没事。”

慕谦一身轻松的站起身,跟刚刚懒散的样子完全不同,好像之前那个学富五车的慕谦又回来了一般。

一家人看着好像脱胎换骨的慕谦不得不信服起初月的本领,原来她真的不是懒懒散散的江湖骗子而是真正的大师。

只见他们眼中的大师揉了揉干瘪的肚子,饿了。

“小月是不是饿了,娘亲现在就给你烧鸡肉吃!”

沈母看自己女儿兼弟弟的救命恩人揉肚子就知道她肯定是饿了,连忙跑进厨房开始做菜,沈家三兄弟也都加快手上的动作,就连慕谦也跑进厨房打下手,一家子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很快一盘香喷喷的鸡肉就端上桌来,一家人坐在新换上的大桌子上吃饭,再也不用挤在一张小饭桌上了,饭桌上沈父沈母同时夹起两只鸡腿放在初月的碗里,初月有些受宠若惊。

“吃吧,你是你舅舅的救命恩人,这两只鸡腿就该你吃。”沈母笑着开口道,沈父、沈家三兄弟以及慕谦全都点头表示肯定。

初月看桌子上那一盘本来就不够一家人吃的小瘦鸡做成的肉菜以及沈家自己种的野菜炒成的一盆素菜叹了口气,这一家子的生活条件真的很艰辛,就这样还要把肉最多的地方分给自己。

为了让父母多吃些肉,沈家兄弟三个几乎只夹素菜,而沈家夫妇为了让孩子们多补充些营养更是一筷子肉都没夹,这就形成了野菜都已经吃光但鸡肉还几乎没动的场面。

初月先是把一只鸡腿夹入沈母碗中后又开口对沈家众人道:“我准备明天开始上街摆摊挣钱改善一下我们家的经济情况。”

沈家父母被初月一番话惊得碗差点摔在地上沈洵更是直接被哽住呛的直翻白眼,只有沈御开口道:“不行,你一个女孩又没有自保能力怎么可以一个人在街上做生意。”

第7章

“就是这样说的啊,初月,你才刚回家,这种补贴家用的事情还是我们几个哥哥做吧。”沈霂也开口道。

初月缓缓看向饭桌上的几人开口道:“等家里忙完这几天大哥也该去学苑了,家里还有余钱做盘缠吗?”

沈御默默低下头,他本来想着今年要是茶叶还卖不出去的话就不去学苑了。

“二哥想做生意,本金有吗?”

沈霂也惭愧的低下头,他们家现在勉强能温饱,根本不求能有多余的钱供他采买经商。

“三哥想进军营不需要钱财打点吗?”

沈洵面色羞红,可是现在他连军营的门都进不去,一身胆识无处使啊。

一家人被初月这一番直击心灵的话语怼的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妥协早上茶田里忙完后让最有经商头脑的老二以及老三陪着初月去。

初月满意的拿起碗继续吃饭,边吃还边给饭桌上的人夹肉:“都不吃的话就只能剩菜咯,我师父说过每顿饭都要吃完不能浪费。”

沈家每个人碗里都有一块初月亲手夹给他们的肉包括慕谦这个舅舅,沈父更是感动的红了眼眶,自己何德何能有这么一位为家人考虑仔细的乖女儿啊!

沈家三个哥哥心中一暖,这个亲妹妹真的跟沈离不一样,之前沈离在沈家时虽然日子过的穷苦,但家务活什么的沈母是从来不让她做的,更别提去沈家的茶摊上帮忙了。

这顿饭吃散了沈家人心中最后一丝隔阂,他们终于完完全全的接受了初月这个妹妹。

下午沈家三子要去茶田里采茶,而沈家父母则要去茶摊,沈家一家子的吃穿用度几乎全靠茶摊和卖茶叶的收成,虽然不多但足够温饱,平日里沈家三子还会各自找些零活赚些零钱补贴家用。

“采茶?我可以去吗?”初月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看向沈御,她自小长在山上几乎很少下山,自然没见过茶田。

沈御看向日头正盛的天空,果断拒绝,现在这天他们三个糙汉子晒一晒不要紧,但初月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要是晒上几个时辰不知道会黑成什么样子呢。

“初月,现在太阳太大了,你晒黑了怎么办,你还是在家里陪舅舅看书吧。”沈霂开口说道

慕谦在符咒被破除后就抱着书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之前的他可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但现在一目十行还过目不忘,颇有当年神童的典范。

“舅舅是个书呆子,我要跟你们待在一起。”初月看慕谦一副完全不受人打扰的样子开口对着三兄弟道。

“大哥二哥就带着月月去吧,我记得阿离之前在家时买过一顶帷帽,让初月戴上不就行了。”

沈御和沈霂还是有些犹豫,但看着妹妹渴求的眼神,咬咬牙答允下来。

初月开心的翻出帷帽跟着沈家三子出门去,一路上碰见不少村子里的人,大家都很好奇沈家三子身后跟着的俏生生的姑娘是谁。

而初月每每见人问起自己的身份总会大声告知那人自己是沈家女儿,只是碰见的人中不乏有昨天围观看戏的人,他们都吃惊的看着初月以为她就是被沈离亲妈杀了的女孩,沈家三子免不了一顿解释。

一路下来,村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沈家的亲生女儿不仅没死还回来了,而且亲生女儿长得比沈离那个冒牌货不知道漂亮多少倍。

到地方后沈御三人背着背篓一点点的采集茶叶,而初月则是一会跑到沈御身边帮他采一会再跑到沈霂旁边帮一会忙,至于沈洵,初月没想到他看着五大三粗但干起活来的细致程度不低二哥。

有了初月的加入他们居然比平时早一个时辰完成今日的任务,沈家三子看着满满当当的背篓和在茶田旁边扑蝴蝶玩的初月不由会心一笑。

“月月,快上来喝点水!”沈洵开口冲初月喊道。

初月捧着路边采到的花朵走到沈霂身边,沈霂看初月闪着眼睛看着自己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乖顺的低下头任由初月把花插在他因劳动有些松散的头发里。

“二哥,真好看,像花田中的仙子一样。”初月感叹的看着沈霂那张妖艳的面庞,二哥长得真的很像妖精。

“要是仙子也是个男仙子,你觉得二哥长得像女生吗?”沈霂好奇的开口道,因为长相他没少受他人指点,都说他没有丝毫阳刚之气,他也曾试过跟老三一起学习武术,可他身子骨弱根本不是那块料。

“二哥好看,但二哥不是女人啊,男人就不能好看吗?”

初月好奇的开口问道,性别是老天在娘胎里就给人决定好的,长相更是父母给的,长得漂亮的就一定要是女子吗?男子也一样有妖冶美丽之人。

初月的话引得沈霂哈哈大笑,他这个妹妹真是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是啊,自己生来就是男子,哪怕长相阴柔也是男子,自己相貌与他人何干,何必在意他人评判。

“在聊什么呢?笑的那么开心。”沈御拿着水袋递给初月和沈霂。

初月拿起水袋看了看,她怪异的行为引得沈御有些好奇:“水袋有什么问题吗?”

初月摇摇头:“水袋没什么问题...”

正准备喝水的沈霂本以为初月又看出什么吓得不敢喝,但看初月摇头后又放心的将水袋放在嘴边,但一口水还没喝到时就听见初月又说:

“但水有问题。”

沈霂吓得赶紧把水袋拿远,沈御皱起眉头:“不可能,这水是从家中的井中打出来的。”

“那就是井里的水有问题。”初月肯定的说道。

“什么井里的水有问题?你们在说什么?”已经把一袋水喝完的沈洵来到三人身边问道,他离得太远听见三人在说什么。

沈御一脸无奈的看着把水喝的一干二净的沈洵,他这个弟弟没什么别的优点,要是非说优点的话也就只有一个不浪费了。

“月月说我们喝的水有问题,可这明明是家里的水。”沈霂开口道。

已经把水喝的干干净净的沈洵呆在原地,可是他已经把水都喝光了哎,他该不会会死掉吧?

沈洵还没开口但初月已经从他面部表情中读出他想问什么了。

“没毒,但是...有一些别的东西....”

初月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委婉的说道:“那个..是让男人不能生孩子的东西...”

“月月,你在说什么昏话,男人本来就不能生孩子啊。”沈洵一脸正直的跟初月讲解这个三岁小孩都明白的道理,只是他没注意两个哥哥悄悄红了脸。

“老三,你闭嘴!”

沈御开口打断沈洵,低声咳嗽一声后问道:“那有什么法子能破解吗?”

“有是有,但现在手上没有工具,只能等明天赚到钱再说。”

“那就明天再说,今天也忙完了,我们回家。”

沈御三兄弟一人背一个满满的背篓回家,初月则是负责拿着水壶这些比较轻的东西,四兄妹的影子在夕阳下被无限拉长,四人有说有笑的走向回家的路。

第8章

沈父沈母的茶摊要晚上才能收摊,所以一般都是三兄弟采完茶后回家做饭等着父母回家,三兄弟在厨房忙活时,初月看着院中的水井发呆。

怎么沈家遍地是诅咒啊,不是人就是水,看来想要彻底破除沈家被借运的诅咒还是很险阻的。

沈御很快做好了饭菜,只是天已经黑了还不见沈父沈母回家,沈洵有些着急,正准备出门寻找就看见沈父一身伤痕搂着沈母出现在家门口。

“爹娘,你们怎么了?”沈洵赶忙上前查看他们的伤势,就连刚刚一直沉溺在书海中的慕谦也回过神来紧张的走上前。

沈御几人把沈父沈母扶回屋里坐在床上,沈母颤抖着身子坐在床边哭泣,沈父缓声道:“我们家的茶摊被人砸了,来砸的人说我们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们想上去阻拦他们就把我打了一顿。”

“什么不该得罪的人?我们家就是普普通通卖茶叶的小摊小贩,哪得罪过什么权势?”沈洵急切地开口询问,可是沈御和沈霂二人不语只是沉默的立在原地。

“沈离,相府。”

慕谦开口道,他们不愿相信,屋内一片沉默,初月进屋打破平静:“这是我在山上时做的金创药拿去敷好的快。”

初月把手上的伤药递给沈御让他给沈父伤药,自己则是坐在床边替沈母抹去眼泪:“明天茶摊,我也去,带着老三。”

“初月,你一个女孩子,那群男的乱砸一通,万一伤到你怎么办?大不了我们换个地方不招惹他们就是了。”

沈父连忙阻止道,今天要不是自己死命护着妻子,不知道会遭遇什么,现在肯定不能让女儿再去,茶摊大不了换个地方摆。

“有一就有二,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只要他们想,就会来闹事。”

初月开口道,她现在还没把真本事显露出来,所以沈家人不放心她也很正常。

“我会法术,不怕坏人。”

初月好像是怕沈父不相信,当着沈家人的面一会控火一会控水还结个印上演了一番隔空取物把刚刚放在沈御手上的药瓶拿到自己手上。

沈家几人惊得嘴巴都张开了,原来初月不仅会相面除煞还会法术符咒,看来之前他们太刻板印象了,想着这么一个娇俏柔弱的女生能有什么自保的能力,只是他们都忘记初月是自己一个人跋山涉水到京城找到的他们。

“明天,你们继续卖茶,我在你们旁边摆摊算命,就当我们不认识,教训他们我自有办法。”

初月不容置喙的开口道,沈父也只能点点头表示同意。

“大哥,要不明天我们也去吧,我实在不放心。”沈霂对着沈御低声道,沈御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初月又把药交给大哥让他给父亲上药,沈母惊吓过度,初月把她带进自己屋里给她熏上几炷香,沈母情绪渐渐平息下来。

“阿娘,没事,我收拾他们。”

初月知道沈父沈母没能开口说出的话,沈母还不满四十岁,岁月如梭却没在这个美丽的女人身上留下太多痕迹,沈母依旧美的出奇,要不是沈父拿命护住妻子,真不知道那群禽兽能干出什么事来。

沈母的眼泪再次落下,这次不是恐惧而是为了初月那一声'阿娘',沈母知道初月不在人前说出是怕儿子们担心,她何德何能有这么一位体贴入微的乖女儿。

今夜沈母是跟初月一起睡的,她听初月讲起她的童年,她的师傅,还有她在道观里成长中遇到的一切有趣的经历,沈母听着自己未参与的女儿的十几年,明明很长但听初月讲着却觉得很短。

第二天一早,沈御三人就去茶田采茶提前采完一整天的量,初月换上之前下山时的蓝色长衫将卦签装在衣袖里,沈父也早早起身收拾茶碗,沈母今日本来想着一同前去,但被初月阻拦,她让慕谦在家好好陪着沈母。

等沈御三人背着茶篓回家后,父子四人先行出发,初月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

沈家摆茶摊的地方正巧在去往京城的路上,来往的客人都是往返京城的商队之类,大都吃碗茶就匆忙上路,所以沈家几乎没有得罪人的可能。

到茶摊后,沈父几人将茶水烧上,而初月选择在茶摊旁边席地而坐,把前一天晚上问沈母要来的一块青布放在面前又把袖中的卦桶拿出摆在布上,就这样闭上眼坐在地上打坐,连一块写着算卦的板子都没有。

“大哥,月月这样,真的有人能看出她是算命的吗?”沈霂嘴角抽动,初月到底知不知道要摆个牌子人家才知道她是干啥的。

“我也不知道,但妹妹的事你少打听,她有自己的打算。”沈御也不清楚初月到底要干什么,但看她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就想着她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于是就开始忙起生意来。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沈家茶摊异常火爆,早上带来的茶叶差点不够卖的,后面还是让沈洵回家又拿了一趟才堪堪购卖。

只是他们这边如火如荼,初月那边几乎是无人问津,只有零星几人看初月貌美上前搭话:“小姑娘席地而坐欲意何为?”

“算命,十钱一卦,不准不要钱。”

初月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淡淡的回道。

过来问话的男子看初月连眼睛都不睁开,一时间对这个漂亮的道士有些好奇,只见那男子也坐在初月对面道:“那你帮我卜一卦,我看看你算的准不准。”

初月这才睁开眼睛,仔细看向对面的男人,

“天庭饱满,地阔方圆,鼻直口方,是大富大贵之相,只是眼底皱纹深痕,子女宫深凹下陷,是个鳏夫且子女不和。”

那男子一脸震惊的看着初月,算的简直分字不差,即使前面说他有钱的事情可以打听出来但他和女儿不和的事情可不是谁都知道。

那男子连忙起身跪在初月面前:“大师说的简直分字不差,小人确实早年丧妻且和女儿不和睦许久,不知大师有何指点?”

“十钱一卦,其他另算。”初月伸出手意思是让那男子先给他十钱,那男子连忙从钱袋子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初月手心。

“还请大师指点小弟几分。”

那男子对着初月虔诚的作揖,旁边的沈父和沈家三子都看呆了,初月一开张赚的比他们半年赚的还多,他们今天忙成这样也才赚了百十钱,初月一位客人就赚了一锭银子!

“有一女子以长辈之名常住你家,她也有一女儿在你家养着,你素日在外奔波很少回家,本意让那女子教引你女儿礼仪,但她不仅没教导你的女儿还时常虐待打骂她,你寄回家给女儿的东西也都被那女子强占,只要把那女子赶出家门,你和你女儿就能重归就好。”

初月每说一句话那男子脸色就惨白几分,他请回家教引女儿的正是他死去妻子的亲妹,是孩子的亲姨娘,他就是认为妻妹也是妻子那样温柔贤淑之人才请她进府的,没想到她居然一直在虐待自己女儿。

初月看着眼前引狼入室的男子也有些无奈,开口道:“若是可以,能带着你女儿与你一同走南闯北,何必将她拘于闺阁,她一人在家就算了,你还引狼入室让人欺辱,还不如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那男子面色灰败,怪不得自己回家女儿从不与自己亲近,原来是因为这样,初月看男子眼下又添一道黑纹暗道不好,对着男子吼道:“快回家去,你女儿有生命危险!”

男子被初月吼醒,连忙爬起身带着仆从骑上马一骑绝尘。

第9章

茶摊上的客人一直在看着初月那边的动静,一开始都以为初月是在招摇撞骗,但看那男子明明是算的很准的表情,最后更是看着那男子直接飞奔而去,众人跃跃欲试,才十钱能算那么准?

“肯定是这女的找的托,哪能算那么准?”茶摊上一男子不屑的开口道,他根本不信鬼怪邪说,更不信卜卦算命。

他这么一说刚刚跃跃欲试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对啊,万一是那个小姑娘找来的托呢?

初月自然也听见那男子说的话扭头看向那个刚刚张嘴污蔑的她的人,哦,原来马上就有血光之灾了,那就不出手给他个教训了。

那男子见初月没搭话以为初月是心虚,于是更大声的说道:“有的女孩真是,小小年纪不学好,抛头露面,长大之后还得了,说不定以后不是青楼舞馆的小妓就是卖弄风尘的三流。”

他还没把话说完,一杯茶水就泼在他的脸上,只见沈霂一脸冰冷的站在那人面前:“恕我们小摊容不下这个客人,还请离开恕不远送。”

“一个小小茶摊还敢这般威风,怎么?那女的是你这个小娘子的恩客吗?”那男子出言讽刺沈霂长相。

沈霂身后的沈洵听见这个男的居然敢侮辱二哥和小妹,正准备上前揍他,被身边的沈御拉住。沈御告诉他他以后要是想进军营现在就不能出手,可是沈洵不想看着自家人受欺辱。

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一旁的初月对着那男子画了一道符。

那男子手脚像不收控制一般突然跪在沈霂面前还是狂抽自己嘴巴,边抽还边说道:

“我不是人,我是狗,我说的不是人话是狗话,汪汪汪汪汪。”

沈霂一看就知道是妹妹出手了,明明刚刚她自己被侮辱一句话都没说,一听自己被骂就立刻出手惩治这个人。

茶摊上众人被那男子怪异的举止吓到,纷纷转头看向一旁仍然坐着的初月,难道是这个小姑娘出的手?

“姑娘,这男子虽口出狂言但现在的惩罚也足够了,望姑娘见谅解开他的天罚吧!”

沈御假装不认识初月对着初月开口道,大家更加肯定刚刚心中的想法,原来真是这名女子!

“他口出妄言辱人清白,若是不诚信悔过天罚永远不会解开。”初月神秘的开口道,其实符咒两个时辰就自动解开了,她只是想给那个男的一点教训而已,谁让他说二哥像个女子。

“大师,大师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替我解开吧,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

那男子边扇自己巴掌边冲着初月磕头言辞恳切的说道。

“你若下次再犯错误,天罚依然会降临,我这次就饶恕你。”

初月收回符咒,那男子瞬间的双手瞬间就放了下来,但他也不敢留在原地立刻拿起东西跑远了。

初月这才想到,怪不得刚刚看那男子有血光之灾,原来他的血光之灾就是初月会出手啊!

看着离开时跑的飞快的男子,茶摊上众人相信初月真的会看相卜卦,纷纷掏出身上的钱财排队让初月给他们算。

“排好队,慢慢来,插队者一律不看。”

初月这边如火如荼的算着,而一旁的茶摊上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哎呦,今天怎么还摆着呢?昨天不是警告过你了吗?再摆可就不是打你那么简单了。”

是昨天砸摊子的几人,现在又来了,沈御看着几个家丁打扮的人立刻就反应过来,舅舅猜的是对的,就是相府的家丁。

“不知我们何时吃罪相府,现在竟连摆摊讨生计都不能。”

沈御挡在沈父面前开口问道。

“今天还带了三个小的过来,怎么怕爷爷我不能把你一家一网打尽吗?今天没带那个女的吗?本来想着把你打趴下之后好好玩玩她的,别看年龄大了点,那脸长得可真是可人啊!”

为首的家丁一脸猥琐,污浊的话语从他嘴巴里吐出来给沈家三子恶心的够呛,更多的是眼前人对自己母亲侮辱的愤怒之情

沈父愤懑的开口道:“恶心的东西就凭你也配肖想芸娘。”

“看我把你们打趴下,直接到你家去当着你的面玩你的芸娘。”

他身后的人纷纷拿着木棍开始打砸起桌碗,更有几人冲着沈父几人挥来。

沈洵将父兄护在身后,一把抢过一人手上的棍子折断:“想动我家人,先过我这关。”

沈洵赤手空拳撂倒几名家丁,就连刚刚叫嚣的男子也被沈洵制服,沈御他们知道弟弟习武,但不知弟弟居然这般厉害,以一敌十也不在话下。

这边的动静自然也引得初月这边的人纷纷探头看去,有几个昨天就在这吃过茶的人说道

“昨天就只有卖茶的老沈和他媳妇两个人,那老沈硬是抗住几根棍子的敲打生生把他媳妇护在身下。”

“那几个人仗着相府势力在城里为非作歹惯了,现在是碰到硬茬了吧?看被沈家小子打的。”

初月在为首男子叫嚣的时候就已经冷了脸,现在听茶客们说了昨天的情形后更是气的直翻白眼,三哥就应该把他们打死。

沈洵把为首的男子捆起来,正准备拿绳子去捆其他人的时候,他身后的一名男子突然举起刀刺向沈洵。

“老三,小心!”

沈御和沈霂的声音同时响起,沈洵还没转过身就听见身后的男人手中的刀从他手里飞了出去直直落在初月手里。

沈洵一个手刀把身后男子劈晕,沈父几人这才放下心来。

初月拿着刀缓缓走到刚刚还在疯狂叫嚣但现在已经被打服的男子面前,一把揪起他的头发逼迫他仰着脸看向自己。

“你..你怎么跟那个老女人长得一模一样?”那男子惊恐的开口道,但下一秒一巴掌就扇在他的脸上。

初月甚至没动手,但男子就像是被谁连扇几巴掌一样脸迅速红肿起来,初月拿着刀阴恻恻的对着他开口道:“因为我是你嘴里芸娘的亲生女儿啊。”

不等男人反应初月拿着刀对他的下体刺去,男人立刻发出杀鸡一般的叫声,但预想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刀停在离他一寸的地方,还没等他松口气,初月又道:“身体上的痛苦你记不住,那就...”

一张符咒贴在男子脸上,贴上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快的男子还以为刚刚的符咒是错觉。

“断子绝孙符,以后就不用担心你会玷污女子清白啦!”初月欢快的开口,拿开揪着男子头发的手并把刀直直的插在男子面前的地上。

第10章

那男子在听初月给他下了什么断子绝孙符时一脸的不屑,以为就是吓唬吓唬他,没想到初月身后的几名茶客纷纷露出惨绝人寰的表情。

那男子有些懵,这是什么表情,一个江湖骗子骗人而已。

“你面前的这位道长是天上神仙派下凡间的仙师,被仙师下了诅咒就说明你真的要完蛋咯!”

初月算过的一名茶客开口道,刚刚被初月一相他家里老底都快被初月抖出来了,所以现在他是初月的忠实信客。

“那刀是直接飞到大师手里的,真是神奇。”

那男子虽然不愿意相信但他也很意外刀怎么突然就到初月手里了,难道这些茶客没撒谎?那女的真的会下诅咒?那他岂不是...

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初月看向被沈洵捆好的其他几人:“就留你们几个去跟你们家主子汇报情况吧!”

初月手一挥那几个被捆好的几人突然自己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冲相府的方向蹦去,只留下领头的男子一人。

“三弟,带着这个人去城里报官,就说他无端打砸我们家的茶摊让狱府关押他几日并照价赔偿我们家的桌椅茶具。”

沈御对压着那男子的沈洵道,沈洵自然听从大哥的安排,压着那名男子就前往衙门。

沈家父带着沈御和沈霂一起收拾刚刚被砸坏的茶具,初月则是坐回去继续给茶客们算命,这些茶客大多求在外平安以及家人安康,因此初月这边很快就完事。

送走最后一名客人后,初月点了点,今天一共赚的一锭银子加上四百三十钱,一千钱是一锭银子的话,就算是一千四百三十钱,比沈家一年赚的还要多。

初月开心的看着那一锭银子,大哥的路费这不就有了!茶摊那边也该收摊,今天虽然最后被砸了些许吓走一些茶客,但整体看来居然比前几天赚的还多,足足一百七十钱。

沈家的茶很便宜,一钱一杯,一壶也才五钱而且还能免费加水,所以经常进出京城的商人都爱在沈家吃茶,他们家的茶还是自己家种的,所以经常有人买他们家的茶饼,这就是沈家最大的收入来源。

“父亲,大哥,我回来了!”沈洵的声音从远方响起,但刚刚走着押送人进城的沈洵如今却坐在一辆马车之上。

还没等沈御他们反应过来,就看见沈洵将马车停在还在数钱的初月面前,还没等初月反应过来就看见沈洵从马车里抱出一位瘦骨嶙峋的女孩,紧接着从马车上走下来的居然是给了初月一锭银子的客人。

“小仙救命,请您快救救我的女儿。”

那男子一下车就扑通一声跪在初月面前,沈洵将那女子放在初月面前的蓝布上,初月赶紧给女孩把脉,脉象微弱但还能救,况且观这女孩面相她命中就这一劫,只要能跨过往后一帆风顺。

初月让沈父以及沈家三兄弟用马车上的帷帐围住将她们二人围住,四人背对着初月二人,连女孩父亲也扭过身去。

初月解开那女子的衣衫,发现她浑身上下遍布伤痕,每一道都不深但因为长时间受不到医治已经开始溃烂。

初月从袖子里拿出伤药一点点均匀的敷在女子伤口处,只见那些伤口居然奇迹般开始愈合,女孩刚刚还疼的紧皱的眉头渐渐舒缓,初月又拿出一个玉净瓶,从瓶中倒出一粒丹药给女孩服下。

服下丹药后女孩悠悠转醒,初月已经帮她穿好衣服。

“漂亮姐姐,你是谁啊?我是已经死了吗?”

女孩怯生生的开口道,女孩的父亲回头看见已经醒来的女儿,立刻将女孩抱在怀里痛哭出声,沈家父子也拿下围布看着这对相拥而泣的父女。

“是爹的错,爹不该引狼入室让那黑心的妇人伤你至此,全是爹的错,从今以后你就跟着爹,爹不会再把你一个人丢在家中。”

“爹,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女孩年龄看上去还不到十三,被那个狠心的姨母打的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这次要不是初月告知让他赶快回家说不定他女儿就被活生生打死了。

“大师,真的很谢谢你,要不是你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我女儿一直过着这般猪狗不如的日子,您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

男子带着女儿跟初月磕头致谢,临走时又给了初月一锭金子:“大师,我今日来的匆忙身上只带了这点钱,您先收下,等明日我女儿伤好之后我必定登门重谢。”

看着父女二人坐着马车离去,初月眼中皆是羡慕之情,要是他们家也有一辆马车就好了,这样哥哥们就可以坐着马车去采茶不用再走这么远的路。

初月他们也准备打道回府,今天一天他们几乎赚的盆满钵满,回家路上碰见一老媪卖鸡蛋和小鸡仔,初月花五十钱买了一筐鸡蛋,又花二百钱买了三只小公鸡、两只小母鸡,养在家里等长大了还能继续生小鸡仔。

初月他们带着东西回家时,沈母正准备做饭,她没想到今天他们收摊那么快,更没想到初月他们还买了几只鸡仔。

沈御将今日的遭遇以及初月摊位爆满的事告诉沈母和慕谦,刻意隐去相府家丁说的话,只是将把他们送进衙门的消息说了出来。

“你们没事就好,阿洵快让娘亲看看有没有受伤。”沈母呼唤着沈洵的名字,此时的沈洵已经开始劈柴给小鸡做鸡窝了。

“阿娘,我没事,多亏了小妹我才逃过一劫。”沈洵边砍柴边对沈母道。

沈母看向安安静静逗弄小鸡仔的初月,眼底说不尽的感谢与自豪:“当然,我们沈家的女儿自然是最好的!”

沈母干劲满满的准备进屋煮饭,自从初月说他们家井水有“毒”之后,他们家吃水都靠三兄弟轮流去河挑水吃。

沈母手巧很快做好饭菜叫喊着几人上桌吃饭。

“阿娘,这个给你。”

刚坐在饭桌上初月就把装着钱的包裹放在沈母手中,沈母打开一看里面赫然躺着一锭银子和一锭金子以及零零散散的钱币。

沈母忙退回:“这是你辛苦赚的,我不能要。”

沈家兄弟几个也认为这是初月自己赚的钱,他们肯定不会肖想,但没想到初月主动把钱交给沈母。

“这是大哥的路费,所以交给娘亲保管。”

初月强硬的将手中的钱塞到沈母手中,沈御没想到初月提议摆摊原来是为了给自己赚路费,一向不苟言笑的大哥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而且,钱还能再赚,大哥马上就考试了,不能耽误。”

等把家里的茶叶摘完沈御就该进城去贡院看书了,离新一年的科举考试不足四月。

第11章

“我将要用到的钱留好了,所以剩下的钱母亲就放心收下吧。”

初月准备明天收摊后去一趟集市,家里还有很多东西需要采买,比如给家人们做些新衣服,家里的井水问题还没解决。

“娘亲,明天您跟我一起去趟集市吧,我想要买些东西。”

面对女儿的要求,沈母自然忙不迭的答应。

吃完饭后,沈家几人将慕谦送出门,看着脱胎换骨恍若新生的弟弟,沈母是实打实的高兴。

送走慕谦后,几人在院内忙碌一阵后各自回到房间沉沉睡去,他们不知道的是京城内一位侍郎突然得了失心疯,请道士来看竟是灵魂尽散反噬而成,无人知晓这侍郎到底经历什么,只知道有人将慕谦身上的符咒破解了。

第二天一早,沈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只是今天初月和沈母下午要去集市,所以上午沈母去茶摊帮忙,下午沈家三子过去接替,初月也打算只算上午一场。

沈母第一次见初月摆摊所以对女儿的行为感到非常好奇,只见初月口若悬河的跟来算命的众人相面,今天的顾客大多是城里特地跑出来的,应该是昨天算命的那些人推荐而来。

看一个又一个不服气的人乖乖递上钱财,沈母不禁感叹女儿是真的很厉害啊。

看初月连算几人口干舌燥,于是沈母沏了一壶茶给初月送去:“口渴了吧?这壶茶水你喝吧。”

只见初月俏皮的冲沈母眨眨眼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惊奇的喊道:“这茶茶香四溢,回味甘醇,解渴香甜,好茶好茶!”

众人一听神仙都夸赞的茶必定是仙茶,于是纷纷拿钱出来要买沈家的茶饼,沈御三兄弟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番供不应求的场景。

初月之前没喝过沈家的茶,所以刚刚喝到的时候所发出的感慨确实是肺腑之言,再者说沈家的茶叶确实不错,与之前在山上喝的完全不一样。

今日开张前,初月就说过只算上午,现在到时间后,初月直接收了摊子站起身准备拉着沈母一起去集市。

“姑娘留步,我们家夫人有请。”

一管家模样的男子走到初月面前对着初月鞠躬道。

“我收摊了,你让你们家夫人明天再来。”

初月淡淡的开口道,面前的管家刻意低着头不让初月看清他的长相,但他一靠近初月初月就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浓厚的杀气,以及身上还有已死之人的怨气。

“姑娘我奉劝您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洵闻言挡在初月面前,一脸怒意的看向管家。

管家身后的家丁看着一身腱子肉的沈洵吓得都不敢出手,管家也看今日人是请不回去了,准备带着人转身离开。

“你是相府的人?”初月开口道。

那管家转身的动作微微僵住,他身上压根没穿相府服饰,这个女的是怎么认出来的?为了防止被认出,他们今日还特地换了一身衣服。

“因为那个女孩的冤魂在你身上啊。”

管家被初月的话语吓得直冒冷汗,那个顶替沈离的女孩确实是他杀死的,但那女孩应该早就被相府请来的道士吓跑了怎么可能会在自己身上。

“姑娘,谎言说的太多小心把自己也骗过去。”

管家终于扭头让初月看清他的全貌,牙尖嘴利尖嘴猴腮,一看就是刻薄之人,印堂发黑眼眶发黄,滥赌成性,将死之相。

“那我说你快要死了,也是谎言吗?”初月笑嘻嘻的看着那个男人。

“小姑娘我已经不再纠缠,你何必继续出口诅咒于我。”

管家愤怒的看着初月,面容扭曲却还要倒打一耙。

“我看这人健硕有力不像是将死之人,大师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说不定大师只是吓吓他,谁让他刚刚还威胁大师来着。”

茶客们议论纷纷,但管家才不信这些,只一口咬定初月是骗子,但他又不敢真的出手,于是只能气呼呼的离开。

众人还以为管家会耐不住气和初月打起来,但没想到管家转身就走了。

人群散去,只剩下一脸深思的沈家人站在原地,相府派人来是为了什么?他们不是已经把沈离接走了吗?

“阿娘,我们快去集市。”

初月拒绝思考只一心想着去集市给哥哥们买东西。

初月和沈母吃完沈御带来的午饭后手挽着手走向集市的方向。

初月刚到集市,看一切东西都很好奇,之前在山上清修,根本见不到人更别说什么集市了,她对山下世界的认知完全来自书本以及师傅的讲解,只是华禹真人也许多年未曾下山,自然不知现在的人间已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初月好奇的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闻上去甜甜的又红红的是什么东西,还有女孩子围在一起看的那个白色的粉又是什么?还有涂抹之后能把嘴唇变得红红的膏体。

沈母看着像好奇宝宝一样左看看右看看的初月觉得心疼,一直待在山上连糖葫芦是什么都不知道,沈母眼中的初月就是个什么都没见过的可怜宝宝。

正当沈母母爱大泛滥时,东瞅西瞅的初月终于看到了自己最想买的东西,初月将沈母拉到卖朱砂和檀香的摊子前,初月买了很多朱砂和黄纸,毕竟画符要用到,至于檀香,初月就买了一点,她从道观里带出来的还没用完。

“小道士是来给道观采买的吗?”摊主是个健谈的中年男子,初月在他家买了很多东西,他还额外送给初月一个香坛,初月开心的看向摊主决定免费送他一卦。

“大叔,你别让你儿子考进士了,他考不上的。”

刚刚还笑容满面的大师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先是吃惊初月怎么知道他有个独子正在考进士,其次愤怒于初月说他儿子考不上。

“小姑娘你怎么说话的?我儿子虽然已经考了四年还没考上但我相信今年他一定能一举中第。”

沈母自然知道自家女儿说的是真话,但她不敢说出口,只能尴尬的打着圆场。

“四年了还没考上真的不准备让他换条路走吗?”

初月话说完就看见摊主刚刚还愤怒的脸色突然垮了下来

“实不相瞒,我其实早就有了让儿子换条路的打算,可是我们穷人家的孩子只有读书这一条路,要是不读书他能干什么呢?”

“试试让他接手你的香火生意呢?大叔,您儿子读书不行但经商是一等一的行。”

摊主半信半疑的看着初月,冥冥之中一道声音告诉自己就信这个姑娘的吧。

摊主点点头等收摊回家就跟儿子说这个打算,初月付完钱满意的点点头。

“月月啊,你怎么就这么确定那摊主就一定会听你的话?”沈母有些不理解。

“因为他本来也想着这次要是还考不过就再也不考了,其实考这么多次完全是赌气自己给儿子选的这条路孩子不喜欢吧。”

初月读不懂人心,但她知道父母对孩子的期盼还有孩子想要回报父母期盼的心情。

初月又带着沈母买了些猪肉和猪皮准备熬猪油吃,毕竟这个家里男人多,孩子也都还在长身体的年龄。

第12章

初月跟沈母说自己要去买些布料让沈母带自己去布料店,沈母以为初月要给自己做一身新衣服就忙不迭的答允带她去。

初月一个小姑娘不爱钗环首饰服装玩意,偏偏热爱画符算命,沈母早就想让女儿做件好看的新衣裳了,只是沈母下意识忽略了三个最该拥有新衣服的儿子。

沈母带初月走进布料店时,里面的老板看二人穿着朴素自然以为她们就是来买点便宜的料子,但没想到初月大手一挥买了三匹布和五套成衣,老板瞬间堆着笑看向二人。

“阿娘还记得哥哥们的衣裳尺寸吗,记得住的话我们直接选样式就好。”

沈母被初月的豪横吓到,连忙对初月说:“给你自己买一身衣服就行,我给他们缝不就行了。”

“我习惯穿长衫,再说大哥马上要去贡院读书不穿的像样些别人笑大哥怎么办?”

初月看一身淡青色的翠竹金丝裙很衬沈母就推着沈母去试,等沈母出来后,老板和初月全都被美的待在原地,这般淡雅的颜色将沈母衬得像绿竹仙子一般清新脱俗,初月看了都忍不住感慨母亲的貌美。

“月月,阿娘穿着是不是很奇怪啊?要不还是脱下来吧?”

沈母有些羞涩,想脱下衣服的手被初月拦住:“就这件!阿娘快去给父亲还有哥哥们挑衣服。”

沈母拗不过初月只能在店铺中挑选,不一会就挑好给沈家父子的衣服,沈父的是一身石青色一样绣着竹子的衣衫,大哥的是宝蓝底鸦青色衣衫上面绣着云纹,给二哥则是选的墨绿色刻丝长衫,而三哥则是玄色素面金线袍适合练功之人穿。

至于初月只给自己选了天青色和黛色两个颜色做衣衫,至于另外一匹黄的布料初月没说自己要买来干什么,只是拿着买的东西豪横的付了款。

“一匹布六十钱,三匹是一百八十钱,成衣一件一百二十钱,五件是六百钱,加在一起一共是七百八十钱,看您买这么多的份上给您便宜些,一共给我七百五十钱就行。”

初月豪横的付了款,沈母知道这是初月今天早上赚到的所有钱和昨晚预留下来的钱,看着跟老板确定送货地址的初月,沈母不禁鼻头一酸,他们家何德何能有这么一个女儿。

因为布匹太重于是布料店老板准备晚一会派马车送过去,初月和沈母正好坐着马车一起回家,在老板搬布匹期间,沈母跑到外面给初月买了个红红的糖葫芦。

初月开心的吃着糖葫芦,那模样活像第一次吃到糖葫芦的三岁小孩,这也确实是初月第一次吃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母女二人坐上马车满载而归,到家时沈父他们刚刚到家,看着往家里运东西的布匹店老板他们看着穿了一身新衣服的沈母眼睛都直了,他们娘亲今日穿的可真美,沈父更是看的红了脸。

沈父沈之间弥漫着甜蜜的氛围惹得兄妹四人默契的扭过头去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父亲,你也快进屋试试新衣裳。”

初月拿着给沈家父子买的衣服带着三个哥哥走进屋里,还不忘回头告诉已经对着母亲流口水的父亲还有他的衣服呢。

沈父和沈母二人羞红着脸跟着女儿走进里屋。

“这真的是给我们买的衣服吗?”沈洵吃惊地拿着手上的玄色素面金线袍,沈御和沈霂拿到自己的新衣服也都惊喜的看向沈母。

“是啊,是初月赚钱给你们买的,都快试试合不合身。”

沈母拿出给沈父买的衣服把孩子们都赶到自己屋里换衣服,只有初月爱不释手的将自己刚刚买的朱砂放在房间里,从衣柜中拿出来沈家时带来的包裹,只见那包裹里赫然放着华胥真人的牌位。

之前没有香坛,所以初月没把师傅供起来,现在看着之前让沈洵搬到自己房间的那个小桌子还有刚刚小摊贩送的香坛,初月放心的将师傅的牌位摆在桌子上又恭恭敬敬的上了两炷香。

上完香后,初月走到院子里等着看三个哥哥换上新衣服的帅气模样。

首先出来的是大哥,宝蓝底鸦青色衣衫衬得他风度翩然,沈御本就长得冷艳绝尘现在更是一身清逸出尘,帅!

初月给哥哥竖了个大拇指,真的很帅啊!

二哥一身墨绿色刻丝长衫将妖冶的长相衬得风流雅致,沈霂一身要是再舞一把同色系的扇子就更好了,初月想下次赚钱再给二哥买个扇子吧。

三哥一身玄色素面金线袍配上他常年习武的个头以及威严肃杀的气质倒是有种少年将军的风范。

初月满意的围着三个哥哥打转,不得不说沈母买衣服的眼光可真好,这三件衣服每一件都像是为这三人量身定做一般。

沈御三人也很开心,毕竟他们家之前就是买衣服也只是买几块料子回家让沈母做,三兄弟平日里都让着比自己小的沈离,所以家中穿的最好的几乎都是沈离那个小女儿。

“月月,你没买一件新衣服穿吗?”

沈御开口道,他们知道这买衣服的钱是初月自己赚的,但他们不知道初月没给自己买一件衣服,沈霂也紧皱着眉头,怎么不给自己买只给他们买?如果妹妹没有那他们也不需要。

“我不习惯穿这样的衣服,我买了布料回头让母亲给我做几件长衫就好。”

初月满不在乎的开口道,她穿长衫穿了十几年,要是突然让她换成襦裙之类的衣服她还真不习惯。

沈家三子还没张嘴就看见沈父沈母的房门终于打开,石青色绣竹的衣衫穿在沈父身上倒是平给他增添了几分书香气,沈父长相丰神俊朗,哪怕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父亲身材依然保持的很好,年龄也只是刚过四十正值壮年。

沈父沈母穿着一身新衣站在一起像一对才子佳人,画面美的人晃不开眼,初月和沈御四人又默契的转过头,谁都不想吃父母撒的狗粮啊。

“阿月,我听你阿娘说你只给我们买了几件衣服,你自己什么都没买。”沈父心疼的看着女儿,太懂事了,懂事的想让老父亲流泪。

“你们的衣服我穿不惯,我买了布匹做长衫。”

初月拿起刚刚从布料店买回来的料子,前两匹料子还好,做衣服也还说的过去,只是那匹黄色的布着实是给沈父四人吓了一跳,这个颜色的布拿来做衣服是不是有些太不好看了呢。

“你妹妹还说,阿御马上要去贡院看书,一定要做一套像样的衣服这样才不会被人耻笑。”

沈母将初月的原话讲给沈御听,沈御顿时眼底泛出一抹微不可查的泪水,在贡院时有不少人嘲笑过他衣衫破烂可他一心读书从不管这些,但不管就真的不在乎吗?沈御也是个男人也在乎脸面。

“阿月,哥哥真的很谢谢你。”

一向坚毅的沈御第一次在家人面前流下眼泪,他这个妹妹回家短短几天既帮自己除了煞还为自己攒钱做盘缠,更是给自己购置了一件新衣,大恩大德永世难报,沈御暗暗发誓一定要高中状元给妹妹画不完的朱砂用不尽的符纸!

第13章

全家人妥帖的将衣服放好,这样好的衣服肯定是有什么大日子再穿。

今天的晚饭格外丰盛,沈母将猪油熬好后放在盆盂中盖上盖子,沈家终于能长久地吃到荤腥了,新鲜买的猪肉一半用来做今天的晚饭另一半被手巧的沈母做成腊肉。

吃完晚饭后沈母给初月量好衣服的尺寸,开始给初月缝制新衣服,两匹布一共做出三件长衫,剩下的布还能给沈家三子一人做一件上衣,至于那块黄色的布,初月拜托沈母做成香囊样式。

第二天一早,沈家四兄妹全穿上了由沈母特地缝制的衣服,看着站在一起的兄妹四人,沈母不禁感慨自己家的娃娃怎么都长得这般好看。

沈家的茶田已经采摘的差不多,沈父和沈母这段时间都在晒茶叶制作茶饼,他们家的茶摊只卖新鲜采下来的新茶,这些采摘很久的就直接做成茶饼卖钱了。

沈父沈母带着茶叶和晒好的茶饼前往摊子,初月和三兄弟准备最后去茶田收个尾,在四人收拾好背篓准备前往茶田时,一辆马车停在沈家门前。

沈家三兄弟看见马车以为又是相府派了人来,三人忙把初月护在身后,但没想到马车上下来的是初月第一天算命时救下的女孩以及她的父亲。

经过几天将养这女孩虽然依旧很瘦弱但看的出比之前气色好太多,女孩父亲一下马车就带着女孩对着初月作揖,嘴里还一直念叨着感激初月的救命恩情,周围的邻居几乎全出来来看初月家的热闹。

“怎么又来马车了?该不会这个新找回家的女儿也是假的吧?”

“好像是感谢沈家来的。”

周围人议论纷纷,沈御一看周围邻居出来就立刻将那对父女迎进家中,沈御还不想妹妹会算命的事情传遍他们这个村庄。

父女二人跟着沈御和初月进到沈家屋内,沈霂把家中大门关上,围观的邻居看不到热闹就四散而去。

初月这才知道这男子是京城卢员外,就是那个号称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的卢员外,沈霂一脸艳羡的看着他,卢员外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财主,但当他拿出一袋金子作为初月的谢礼时,沈家三兄弟还是被他的豪横惊到。

“谢礼你不是早就给我了?”

初月对他拿出金子的行为感到很奇怪,谢礼不就是那一锭金子吗?现在怎么还送?他钱那么多吗?

“那一锭金子才值几个钱,这一袋才能表达我的谢意。”

卢员外恭恭敬敬的再次奉上这一袋金子,但初月还是拒绝收下

“救回你女儿后,你给了我一锭金子,那就是我的谢礼,至于现在的这些恕我不能收下,我不收无碌之财。”初月拒绝的坚定,仿佛眼前的一包金子在她眼里只是一袋杂草而已。

卢员外被初月的气节折服,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样的女子,不受嗟来之食又含一颗良善之心。

“这钱财若是您不肯收下那我也不强求,但大师以后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开口的地方我必定赴汤蹈火,竭尽全力。”

初月敏锐的捕捉到二哥看向卢员外时艳羡的神情,转念一想开口道:

“我现在确实有一事不知能否麻烦卢员外。”

“但说无妨。”卢员外爽快的开口道。

“我想让我家二哥跟着您学习经商之道,您看如何?”

初月指着沈霂看向卢员外,竭力推销道:“我家二哥可聪明了,只是我家没什么经商门道,我看卢员外您生意火爆经商有道,所以希望您能指点我二哥一番。”

沈霂没想到初月舍弃一袋金子就是为了给自己换一个学习的机会,经商是有门道的,他前几年经商失败虽然没犯什么大错但小错误不断,只是因为他只有自己摸爬滚打从来没经历过学习过。

这些年来在外漂泊卢员外也算是识人无数,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少年他一开始有些不信,但他在这个少年眼中看见了跟自己年轻时一样的眼神,那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

“好,我最近都在京中休整,等四个月之后就准备带着我女儿游山玩水,这四个月你就让你二哥来我店铺里学习吧。”

卢员外答应给年轻人一个历练的机会,就像是很多年前他碰到的贵人对他倾囊相授一样。

沈霂自然是开心的,他立刻站起身冲着卢员外作揖,卢员外笑着摸着下巴上的胡须,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会不会跟那时的自己一样能吃苦呢。

卢员外与沈霂敲定时间和地点后,卢员外就带着女儿打道回府,沈家兄妹四人也往茶田的方向走去。

“月月,二哥没想到你会觉得二哥比那一袋金子还重要。”

沈霂背着背篓看向戴着帷帽怕晒黑的初月。

“因为我相信二哥能把金子全都赚回来啊。”

初月笑着对沈霂开口,她是真的相信沈霂有全都赚回来的能力,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沈霂很感动,在经历过好几次失败后,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能力了,但现在妹妹说信任自己。

“那我可要好好努力了。”

沈霂一笑百媚生,初月觉得自己的眼睛要被美貌闪瞎了。

几人最近伙食好,就连脚程都快了不少,很快到达茶田。

今天只是些收尾的工作,很快就能做好。

“大哥,我上次跟母亲去集市发现可以在集市里租摊位卖茶,我们为什么不在城里干?”初月挎着小水壶问道。

沈御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本来沈家连连倒霉之前就是在京城里租摊子的,但有一次一男子喝完茶水后第二天离奇死在巷口,明明衙门查出是被人割喉而死但死者亲眷非要长跪在沈家摊子前不肯起,久而久之沈家的茶摊生意也就没人敢去了,他们迫不得已把摊子移到城外。

初月听完后掐指算了算问道:“是不是自从被赶出京城后,我们家的运势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沈御仔细想了想,自己的第一次落榜和二弟生意失败好像都是这年发生的。

看着沈御沉重的脸色,初月自然明白:“那时候的沈家就已经被下诅咒了,只是把你们赶出去是害怕命途相冲吸不走你们的气运。”

虽然不知道想要谋害沈家的人究竟是谁,但现在能知晓的是那幕后真凶必定就藏在京城之中。

第14章

四兄妹回到家做了午饭准备给沈父沈母送去,临出发前,沈御看初月从房间里拿出一袋子东西。

“月月这是什么?”

沈洵指着初月手上的袋子问道。

“这是秘密。”

初月带着秘密来到了平时摆摊算卦的地方。

之前这个地方只有沈家一家茶摊,来来往往的都是路过喝茶的人,人流不算大,但现在挤满了京城里的达官显贵。

原来是卢员外在京城里大肆宣扬了初月的救命之恩,现在只要是京城里跟卢员外认识的富豪们都知道京城外的沈家茶摊旁边有一个算命很灵验的小仙姑。

看着抱着袋子穿着长袍的初月,刚刚还坐在沈家茶摊上的人们顿时自觉地排起长队。

初月恍若无人的铺好蓝布继续坐在地上,只是沈洵给她做了个木头的招牌,沈御亲笔写下的“十钱一卦,不准不要钱。”

第一个人手上的十钱已经拿出来准备递给初月时,初月只看一眼便说:

“不求财富,不图功名,你是来保平安的吧?”

只见那人眼底雀黑脸色蜡黄看上去像是被折腾了很久一样,那人听见初月的提问急促着点着头:“大师说的分字不差,小人确实是来求平安的。”

那人将自家孩子患有不足之症之事缓缓道来,原来他家中有一小儿自幼体弱多病本来家中有钱好好将养着便是,没想到他从十岁开始就每晚夜间嚎叫惹得家中鸡犬不宁,偏偏还找不到病症所在。

他找了很多名医甚至连法事都做过几场,就是不知问题出在哪,前几天正好听人说起过城外有一仙姑便想着来碰碰运气。

听完他的话,初月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父辈债子辈偿,你现在停止造孽你儿子还有的救。”

周围人一听,立刻有人站出来反驳初月,说眼前的男人是京城有名的大善人于靖衷。

早年间于大善人为给儿子祈福连设三个月的粥铺,京中人人都称于老爷是数一数二的善人,但这个小道姑却说他作孽,简直一派胡言!

排队的人们议论纷纷,甚至有人直接走出队伍怒骂初月是个骗子。

沈洵立刻呈保护姿态将初月护在身后,不算就不算,现在这恼羞成怒算什么?

“怎么只有受过恩惠的人在说话,于大善人,你不说些什么吗?”

初月念于大善人四个字的时候明显加重语气,听起来嘲讽意味拉满。

于靖衷自从刚刚起就一句话也没说过,再一次被初月点名后慌张的站起身:

“你不要信口开河,我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从来没干过害人的勾当。”

周围人一听于靖衷也反驳了初月的话,自然就相信初月刚刚说的话的确是在骗人,纷纷指责起初月,更是号召还在坚持排队的人不要信这个骗子。

“于靖衷,不惑之年,一妻两妾,却只有膝下一子。早年跟着船队出海运货得以发家,三十岁那年在船上偶遇一人,他将秘法传给你后消失不见,而你靠这一秘法赚的盆满钵满,但那人告知你要多行善事才能逢凶化吉,因此你每年都广做慈善、开设粥棚。”

众人的议论声在初月铿锵有力的话语中湮没,只留下面色发白的于大善人站在原地止不住发抖,这个小丫头怎么知道的?连他什么时候得到的秘法都知道。

“可是行恶事得恶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儿子现在就是被你所行之事诅咒,再不救,命可就没了,你自行考虑,下一位!”

初月说完,霸气的坐在地上,继续闭眼打坐等着下一个客人。

众人一时间居然没一个人敢上前,不止是被初月那一番话震在原地,更是因为于大善人的脸色着实不算好看,一副被人戳中心事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于靖衷才像是从惊吓中抽离一般,他一下子跪倒在初月面前:“仙姑,求求您救救我儿子吧,我赎罪,我真的愿意赎罪,我可是就这一个儿子啊!”

众人被他这一副为孩子考虑的慈父模样惹得红了眼眶,不论做了什么也只是个为孩子殚精竭虑的父亲啊。

初月听了他的话冷笑一声:“你为什么只有一个孩子,你心中有数!”

于靖衷跪在地上磕头的动作猛然顿住,下一秒就发疯似的想要掐住初月的脖子。

“小心!”

沈洵瞬间挡在初月面前一脚踹向于靖衷,于靖衷被沈洵踹出几米远撞在一颗树上后吐出一口鲜血,只是他的血是黑色的。

“怎么吐的黑血?这于大善人该不会真被仙姑说中了,现在干的是伤天害理之事吧?”

“你们没看他刚刚的表情吗,不就是恼羞成怒。”

于靖衷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吐出的一滩黑血,又想起自己那尚且年幼的儿子,心一横又跪在地上冲着初月重重的磕一记响头

“小道姑,算我求你,救救我儿吧,我是伤天害理,我是下作不堪,但稚子无辜,求求您看在我儿年幼的份上救他一命吧。”

初月站起身平静的看着他:“你儿子年幼无辜,那被你炼化成邪物的刚出生的女儿们又算什么呢?”

众人被初月的话惊在原地,之前就听说于家只有一个儿子,哪里来的什么女儿们?

于靖衷看初月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公诸于世后,干脆自己把自己的罪行说了出来。

原来于靖衷根本不是没有女儿,而是女儿们都被他炼化成了招财童子,这是他在货船上时听一东瀛男子说的秘法。

在妾室生下第一个女儿时,他把女儿活活掐死后做成童子,果然财运亨通,连杀几个女儿后,他的妻子为他诞下一男胎,明明男胎功力加倍但他毅然决然把孩子留了下来。

之前东瀛男子告诉他,一个孩子都不能留下,但他偏偏要留下这名男胎,于是被掐死的女孩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唯一活下来的孩子,凭什么都是孩子,你能活下来长成人,我们却变得不人不鬼。

所以女孩们的冤魂时时刻刻不在纠缠着男孩,一点一点的吸食他的阳寿成为自己的养料。

于靖衷说完,全场人都觉得自己全身的毛都炸开了,哪能有亲生父亲为钱财杀死自己亲生孩子的。

“简直丧心病狂。”

“丧尽天良,难怪仙姑要骂你。”

初月挑挑眉看向纷纷倒戈的众人,还真是见风使舵。

只是不乏有同样身在官场之人好奇这个法子,蠢蠢欲动想要从于靖衷口中得到秘方。

初月立刻对着于靖衷画下一符咒,符咒顺着于靖衷脑袋贴上后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当你想把这秘法说出口时,就会被五雷轰顶轰的外焦里嫩,连周围之人也不可幸免哦。”

众人知道这是初月防止这法子继续被传用下去的方法,那几个跃跃欲试的人自然被吓退,不敢再起歹念。

“仙姑,我儿子...”

于靖衷小心翼翼的开口,初月面不改色的说道:“能救,但你要先把刚刚卜卦的十钱先给我。”

于靖衷立刻从怀中拿出钱袋将里面的金子尽数放在初月面前:“只要能救我儿,在下散尽家财在所不惜!”

初月连着钱袋一起揣进袖子里,坐在摊位上拿出刚刚从沈家背到这里的秘密袋子,里面赫然放着初月之前拜托沈母绣的香囊。

初月用朱砂在黄纸上涂涂画画半天,把符纸叠好塞进香囊中递给于靖衷:“拴在你儿身上,待我三日后上门就好。”

“就这些吗?”于靖衷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简单就解决。

“自然不是,这三日内,你要将你做成的娃娃全部处理掉,那个东瀛男人应该把破解之法告诉你了,三日后我去你家是给你女儿们做法事的,你女儿怨气不散你儿子就救不回来。”

初月又把沈御叫到面前,让他写下一些做法事要用到的器物,初月只会画符,不怎么会写字,将这张纸也交给于靖衷后又道:“这是做法事要用到的东西,你这三天内备齐即可。”

于靖衷连连道谢后,拿着香囊飞快的跑开。

“好了,下一个。”

刚刚还愣神的众人纷纷又挤着排队,刚刚的于靖衷仿佛是个插曲一般,再也没人会质疑初月的能力了。

远处城墙上一玄衣男子默默注视着一切。

“主子,要是想让那小仙姑为将军治病的话,我也可以下去排队。”

下属的声音从男子身后响起,他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在这看这小姑娘算命却完全没有动作。

“不急,再等等。”

男子把玩着拇指上的金玉戒指,看向楼下正在售卖平安香囊的初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这个女子,甚是有趣。

下一秒,初月似乎有所感应一般看向城墙的位置,刚刚好像有一种被什么盯上的感觉,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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