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书宁 、 沈妄之 》小说内容怎么看完结,姜书宁、沈妄之是《 爆踹渣男后 ,我成了摄政王的掌中娇》书中的主人公,本书是由佚名最新创作的,此书内容作者文笔流畅,行云流水,人物形象饱满,内容非常精彩。小说精彩内容分享:第1章“三哥!”姜书宁猛地睁开眼睛,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愤怒到猩红的眸子。这双眼睛她太熟悉了,或愤怒或含笑或不动声色,只可惜自从她执意嫁给贺元朗之后,再见已是死别。
《爆踹渣男后,我成了摄政王的掌中娇》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三哥!”
姜书宁猛地睁开眼睛,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愤怒到猩红的眸子。
这双眼睛她太熟悉了,或愤怒或含笑或不动声色,只可惜自从她执意嫁给贺元朗之后,再见已是死别。
她吃力地抬起手,想要摸一摸眼前的这张日思夜想的脸,想告诉他,自己后悔了......
“三哥......”
“姜书宁!你真是有出息!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伸出去的手腕被猛地攥住,一阵剧痛让姜书宁瞬间清醒了几分。
沈妄之很少这样失态过,尤其是做了摄政王之后,更是喜怒不形于色。
但当他看见自己亲手养大的宝贝,为了嫁给一个居心叵测的男人,竟然敢用跳城墙来威胁自己同意这桩亲事!
再冷静的男人都会发疯。
周围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火烧身。
姜书宁怔怔地看着眼前震怒的男人,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三哥不是死了吗?自己也从城楼上跳了下去......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所以才这么凶?”
她因为愧疚悔恨,眼泪一直流一直流。
沈妄之眉头皱得更紧,冷硬道:“跳下来的时候不是很决绝吗?现在哭什么!”
姜书瑶当着他的面从城楼上跳下来时,他当时心跳都停止了,此刻再看脸色苍白,不停流泪的小丫头,只觉得一阵后怕。
万一他没有接住,万一她......沈妄之根本不敢想,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害怕。
跳下来?
姜书瑶呼吸猛地一滞,前世的一段记忆猝然卷入脑海。
当时她执意要嫁给镇北侯贺元朗,沈妄之拒绝后,她竟然以跳城墙来威胁。
她当然不是真的想死,而是笃定三哥不会真的让她死。
她赌赢了,沈妄之同意了她嫁给贺元朗,十里红妆相送。
也是她成亲的那天,沈妄之辞去摄政王一职,主动请兵塞北,一去五年,再也没有回来。
沈妄之依旧攥着她的手腕,清晰的疼痛感让姜书瑶意识到这不是梦。
难道她......重生了?
重生到她逼迫三哥同意自己嫁给贺元朗的那一天?
心底的惊涛骇浪伴着思念和悔恨一起袭来,她顷刻眼泪流得更凶了。
沈妄之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而后嘲讽一笑,松开她的手腕,语气冷漠:“既然你愿意放弃一切嫁给贺元朗,我同意。”
姜书宁呆住了,三哥竟然同意了!
是了,上辈子自己以死相逼后,三哥也同意了,只是自那以后,他就消失了。
沈妄之说完,似是不想再多看她一眼,转身就要走。
姜书宁慌了,仿佛这一转身,男人又会从自己的世界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一把抱住沈妄之劲瘦的腰身,额头抵在男人宽阔的背上,急切道:“三哥,你别走!”
沈妄之顿住脚步,身后温热的躯体让他浑身僵硬,却依旧冷着脸道:“留下来看你再跳一次?”
姜书宁抿了抿嘴角,她现在要怎么开口说自己不想嫁了?
明明前一刻还以死相逼,转头就改变了心意,三哥一定会觉得自己疯了。
“三哥,你真的同意我嫁给贺元朗?”她小心翼翼地问。
提到“贺元朗”三个字,沈妄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又阴沉了几分。
他怎么会想同意?那可是他亲手养大的小丫头!
可不同意又能怎样,她那么豁得出去,难道再看她伤害自己一次?
“怎么,你还需要本王亲自去求陛下颁一道赐婚圣旨?”沈妄之声音嘲讽。
“不不不!”姜书宁赶紧摇头,顾不得那么多了,仰头看着沈妄之道:“三哥,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不想嫁给贺元朗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像是怕沈妄之不同意,她环着对方腰身的手又紧了几分。
沈妄之转身看着一脸做错事的小丫头,眸光深沉如寒冰,没人看出他此刻心底的惊涛骇浪。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姜书宁其实还是挺怕沈妄之的,尤其对方用这种沉寂幽寒的眼神看她时。
她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我说我不想嫁贺元朗了,以前是我眼瞎,以后我都不离开三哥了。”
她说话时紧紧盯着沈妄之的眼睛,生怕沈妄之不要她一样。
自己养大的丫头,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自己的眼睛。
拼死也要嫁给那个男人,现在却说不嫁了,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沈妄之并不相信。
他知道姜书宁有事情瞒着他。
第2章
“三哥?”
姜书宁见沈妄之半晌不言语,黑沉的眸子不见喜怒,心下没底,小心地拉着男人宽大的衣袖晃了晃,“你是不信我吗?”
沈妄之当然不信,但小丫头很久没有这么乖了,尤其是在去年春日宴上认识贺元朗后,便一门心思只有那个男人,甚至为了一个外人频繁与自己争执。
看着姜书宁乖顺的模样,沈妄之认命地想,就算是欺骗也好,至少这一刻,他的小丫头眼里是只有他的。
他甚至不想问原因了。
姜书宁当众跳城墙的阵势闹得很大,此刻偷偷围观的人也不少。
但每个人都畏惧摄政王的威严,就算是看热闹也不敢明目张胆。
“回家吧。”沈妄之不想他的小丫头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伸手去牵身旁的人,却没有牵动。
他心下一沉,猛地抬头去看姜书宁。
这么快就反悔了?果然还是要嫁给贺元朗吗!
姜书宁眼底的失落藏也藏不住,但依旧执拗地看着沈妄之,仰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眼眶微红:“三哥,你还没有回答我!”
经历了上辈子的背叛欺骗,姜书宁承认自己此刻是没有安全感的。
她希望沈妄之说相信她,那么她这辈子就算拼命都会配得上三哥的信任。
可如果三哥已经不信她了呢?
两人沉默对峙,一个面沉如水,冷峻深邃的五官透露着强势压迫。一个努力忍着眼泪,倔强又脆弱的模样让人心疼。
最后还是沈妄之败下阵来,无奈地捏了下眉心,低声道:“我信,现在可以回家了?”
一旁目睹全程的司渊翻了个白眼,自家主子只要对上这个小祖宗,结局从来都是输。
姜书宁破涕为笑,立马恃宠而骄道:“我腿软走不动路,三哥背我!”
上辈子,从小到大,她都喜欢像一条小尾巴一样跟在沈妄之身后,累了就让三哥背着。
直到因为贺元朗和三哥闹掰。
“四小姐,你有点良心吧!王爷刚才为了接住你,手臂已经受伤了,你看不出来吗?”司渊实在看不下去,抢到沈妄之同意前开口。
他从小跟在沈妄之身边,自从自家主子把姜书宁带回来,他就知道,主子这辈子算是栽了。
“受伤了?”姜书宁一惊,赶紧去拉沈妄之的手臂,急切道:“快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沈妄之眼底染上一抹笑,按住姜书宁慌乱扒自己衣服的手,无奈道:“小伤,不碍事。”
他刚才太着急了,只想着一定不能让小丫头受伤,并没有时间思考自己会如何。
“上来吧,三哥背你回家。”他微微转身,对姜书宁道。
姜书宁愧疚得摇头:“不了不了!我自己走回去。”
“不是腿软吗?”沈妄之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
姜书宁低着头,小声道:“其实也没那么软......啊!”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惊呼一声,下一秒已经安稳地落在沈妄之的背上。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这么小一只,三哥一只手也背得动。”
“三哥......”姜书宁眼眶一热,更觉得自己上辈子简直是混蛋。
她搂紧沈妄之,低头在他侧颈蹭了蹭,瓮声瓮气道:“三哥最最最好了!我这辈子都不离开三哥,三哥不许不要我!”
脖颈间传来的苏麻感让沈妄之身子一僵,拼命压制的感情在这一刻有了破土的趋势。
他轻咳一声,状似不经意地问:“比贺元朗还要好?”
提起贺元朗,姜书宁脊背一僵,巨大的恨意席卷而来。
她用力闭了下眼睛,才将滔天恨意强压下去,声音带着冷意道:“提他做什么,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他。”
姜书宁带着上辈子的仇恨,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她的表情落在一旁的司渊眼里,就是赤果果的心虚。
回到摄政王府,姜书宁坚决要等太医来给沈妄之看过手臂上的伤才肯回去休息。
姜书宁一走,司渊便忍不住道:“王爷,您真的信四小姐的话?要我看她绝对有事情瞒着您!指不定又是那个贺元朗从中挑唆!”
明明前一刻还要死要活地想要嫁入镇北侯府,下一刻就突然改变了心意,这完全说不过去!
沈妄之低头专注看着手臂上缠绕得乱七八糟的药布,像是没听见司渊的话。
刚才太医来擦过药酒,姜书宁坚持要亲自给他包扎。
他已经记不清多久,他的小丫头没有和他这般亲近了。
“王爷!”司渊提高音量,重复道:“属下认为是出反常必有妖,四小姐满心满眼都是那个贺元朗,也许这次又是被对方蛊惑,盘算着什么事情。毕竟这种事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两个月前,和沈妄之冷战的姜书宁突然卖乖,最后的目的竟然是要沈妄之在皇帝面前给贺元朗讨要一份美差。
司渊话音刚落,沈妄之的眸光瞬间森寒,放在桌案上的手用力握成拳头。
司渊噤声,知道王爷生气了,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盯紧贺元朗。”
半晌,沈妄之开口道。
......
入夜,姜书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踏实。
她感觉一切都好不真实,她竟然真的重生了!
她不敢真的睡去,她怕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觉醒来,她还身在炼狱。
突然窗外突兀地传来两声布谷鸟的叫声。
姜书宁皱眉,猛地想起,这是上辈子自己和贺元朗幽会的暗号。
她眼中又染上恨意,几次呼吸才平复起伏的情绪。
上辈子贺元朗意图造反,精心布局五年,利用她除掉了最大的阻碍沈妄之。
那么这辈子,她一定要把自己所受的苦难,加倍还给那个男人!
姜书宁披衣起身,眼神也由仇恨变得冷静。
她推开房门,凭着记忆走向上辈子和贺元朗偷偷幽会的小路。
果然,贺元朗一身墨蓝色长袍站在八角亭中,见姜书宁走来,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但随即掩饰下去,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迫不及待地迎上去:“阿宁,你终于来了!”
他伸手想去拉姜书宁的手,却被姜书宁后退一步躲了过去。
贺元朗眉心一皱,耐着性子道:“怎么了阿宁,是哪里不舒服吗?”
第3章
“不要碰我。”姜书宁语气冷淡,眼底是压不住的厌恶。
两辈子的仇恨算计,对她来说不过才几个时辰,剔骨剜心的痛,在看清眼前人时彻底苏醒过来。
面对着虚情假意的贺元朗,姜书宁已经生不出半分情意,甚至想直接手刃了这个畜生!
但她不能,镇北侯府是先帝亲封,贺元朗的父亲是开国功勋。
没有人会相信贺元朗已有谋逆之心,更加不会相信五年后他会起兵造反。
姜书宁深吸一口气,这辈子,她要做猎人,而不是任人宰割的猎物!
“阿宁,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吗,只要你跳城墙,王爷他绝对会同意我们的婚事!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能长厢厮守,你现在不会是在怪我吧?”贺元朗低头看着她,语气竟然有一丝责备。
好像无理取闹的人是她姜书宁。
“如果我摔死了呢?”姜书宁仰头问他。
贺元朗马上道:“怎么会?王爷那么宝贝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的!”
姜书宁心头酸涩得厉害。
是啊,任谁都看得出三哥对她的好,唯有她看不见。
不仅看不见,还因为一个虚伪恶毒的男人反复伤害最疼爱自己的人,甚至三哥最后的惨死都是因为她!
见姜书宁不说话,贺元朗终于按捺不住,急切道:“所以王爷怎么说?同意我们的婚事了吗?”
“我三哥说你根本不是真心爱我,所以你以后别来找我了。”姜书宁语气冷淡。
贺元朗眉心微蹙,眼中闪过狐疑。
以往姜书宁都是对他言听计从,怎么今晚像是变了一个人?
但他自信姜书宁对他死心塌地,眼下不过是受沈妄之挑拨,在闹小脾气,于是温声软语哄道:“阿宁,我当然是爱你的,否则......”
“那你就证明给我三哥看啊!”姜书宁打断他,夜色掩去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我可是三哥一手养大的,想要娶我,定然要拿出点诚意吧!”
她知道贺元朗不会轻易放弃她这颗“棋子”,但执棋人最后是谁,可就不好说了。
......
司渊冷眼看着贺元朗翻墙离开,又看着姜书宁转身走回自己的院子,握着剑柄的手指不断收紧。
他真的没有猜错,姜书宁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果然在同外人一起图谋不轨!
司渊将自己亲眼所见告知沈妄之,烛火摇曳中,男人低垂着眸子,纤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情绪,但握紧的拳头却暴露了他此刻的不快。
“知道了,下去吧。”
半晌,沈妄之抬头,神色平静。
他早就该猜到,他的小丫头不会轻易改变对那个男人的心意。
他只是伤心,今日的亲昵竟然都是别有用心的伪装。
司渊不甘心道:“王爷,你就不怕四小姐被贺元朗怂恿,做出什么伤害......”
“下去!”沈妄之厉声打断他,神色冰冷,暖色的烛光也压不住他周身戾气。
司渊不敢多言,行礼后消失在黑暗中。
沈妄之一动不动地在床边坐了许久,直到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眸光一凛,吹灭烛火,翻身上床。
姜书言小心翼翼地推开沈妄之的卧房门,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她见过贺元朗后,心绪好半天无法平复,闭上眼睛就是上辈子城墙下,沈妄之被万箭穿心的模样。
为了再次确定这一切都不是梦,她竟然鬼使神差地摸进了三哥的院子,推开了三哥的卧房门。
月光透光窗棂照射进来,姜书宁看着背对着自己侧卧在榻上的人影,心里终于踏实了几分。
她轻轻走到床边,然后小心地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就睡一下下,天亮前就离开,三哥不会发现的。
一具温热柔,软的身体贴上来,沈妄之瞬间浑身僵硬。
贺元朗到底教了他的小丫头些什么!
姜书宁怕弄醒沈妄之,只敢小心地扯着他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安心。
沈妄之额角青筋直跳,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后背,让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他此刻倒是情愿姜书宁是受贺元朗指使进来偷东西的,也好过此刻对他的折磨考验。
偏偏身后的小丫头点火而不自知,竟然用手指缠绕着他的长发,指腹时不时擦过他的侧颈,让沈妄之呼吸加重。
突然,他一个翻身,将娇小的人禁锢在了身下。
“三......三哥!”
姜书宁一惊,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小声嗫嚅着:“你没睡啊!”
她的一双大眼睛清亮明澈,在夜色中与沈妄之四目相对,带着无辜和讨好。
沈妄之撑在她身侧的手指蓦然收紧,视线从她娇俏的鼻尖掠过,最后定格在樱粉的唇上。
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哑声道:“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姜书宁视线躲闪,撒谎道:“我有点害怕,不敢一个人睡。”
沈妄之看着她,神色复杂,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贺元朗......碰过你吗?”
姜书宁一愣,意识到沈妄之是什么意思,脸颊一下子便红了。
她并非提到贺元朗感到娇羞,而是和三哥讨论这个问题,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不过姜书宁还是赶紧保证道:“没有的三哥,我们之前只是......只是牵过手而已。以后不会了,我不会让他再碰我一下!”
“是吗?”沈妄之并没有起身,依旧俯在她身上,垂眸盯着她,“你白日也说不会嫁他了,可晚上还是偷偷和他见面。小骗子,我该信你吗,嗯?”
姜书宁震惊地瞪大眼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见贺元朗是为了日后谋划报仇,但她要怎么和三哥解释,对于他来说还没有发生的事情?
然而她的沉默在沈妄之看来就是被戳穿谎言后的无措。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到底要不要嫁贺元朗?”沈妄之目光深沉地看着他的小丫头。
姜书宁下意识地摇头。
沈妄之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声音却冰冷偏执:“我给过你选择了,既然你不要,那么你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身边逃走!”
第4章
姜书宁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头微颤。
今晚的三哥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此刻看着她的眼神更是灼热到让她不敢回视。
因为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几乎鼻尖抵着鼻尖,呼吸纠缠在一起,在昏暗夜色中,生出几分暧昧。
姜书宁心跳有些快,但当她微盍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沈妄之被万箭穿心的画面时,又很快从这种奇怪的感情中挣脱出来,心中只剩下愧疚和心疼。
她抬起纤细白嫩的手臂,轻轻环住沈妄之的脖颈,轻声道:“三哥,我怎么会逃走呢?我这辈子的选择只有你。”
沈妄之呼吸有些乱,他只要一低头,就能吻上那张不断折磨他的樱唇,就能确定,是否和他想象中的一样软。
可他不能,他会吓坏了他的小丫头。
沈妄之狠狠滑定了一下喉结,迅速翻身下床。
姜书宁疑惑道:“三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去书房,有几本奏折还没看。”沈妄之来不及披一件外衣,脚步匆忙地离开了。
虽然三哥不在身边,但躺在充满三哥气息的床榻上,姜书宁感到格外安心。
原本想只躺一会儿就回去自己的房间,但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姜书宁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将她轻轻抱起,微凉的唇贴近她的肌肤,从侧颈厮磨纠缠,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开始这个吻还算轻柔克制,可渐渐变得粗暴,像是要将她生吞了一般。
......
第二天醒来,沈妄之并不在身边,姜书宁抻了个懒腰,手背划过嘴唇,带来一阵微微的刺痛。
她皱眉,但还没等探究出原因,伺候她的丫鬟便敲门道:“四小姐,起床了吗?”
“进来吧。”姜书宁起身,打着哈欠道:“三哥呢?”
“王爷去上早朝了。”丫鬟一边给她梳妆一边回答。
“王爷昨晚在书房待了一夜,你却心安理得睡到日上三竿!”一道冷漠嫌弃的声音响起。
姜书宁抬头,看见斜靠在门边的司渊。
上辈子司渊也看她哪里都不顺眼,两人从小吵到大,但因为每次三哥都偏心自己,所以司渊从来没有吵赢过。
不过重活一世,姜书宁再见司渊,也觉得无比亲切。
“你那是什么眼神!”司渊被姜书宁充满柔情的眼神吓到了,受不了地抖了抖身子,警告道:“我可一直盯着你呢!你别想和那个贺元朗搞什么阴谋诡计!”
提到贺元朗,司渊又冷笑一声:“听说小侯爷一大早就去请陛下下旨赐婚,现在应该还在大殿外跪着呢!”
姜书宁一惊,赶紧问道:“赐婚?赐谁的婚?”
上一世贺元朗除了主动勾引她,其余事情都是引,诱她去做,最后的赐婚圣旨还是她跳城墙后逼迫三哥去向陛下讨要的。
怎么这一世变成了贺元朗主动去求去圣旨?难道是昨天晚上被自己刺激到了?
司渊一副你明知故问的鄙夷神情:“你和小侯爷的爱情不是很轰轰烈烈吗,你说贺元朗请旨求娶谁?”
他话音刚落,立马站直了身子,神情也由刚才的讥讽变得恭敬,对不远处躬身道:“王爷。”
沈妄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出去。”
司渊摸了摸鼻子,不敢抗命,一个起落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沈妄之刚下朝回来,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下,红色的官袍衬得他越发明艳夺目,俊朗非凡。
姜书宁顾不得欣赏美色,起身迎上去,拉着沈妄之的衣袖急切道:“三哥,陛下同意了吗?”
“同意什么?”沈妄之垂眸看她,神色冷峻了几分。
“贺元朗不是去求陛下赐婚吗?陛下怎么说?”姜书宁很着急,万一变故出现得这么早,那她之后的计划全都泡汤了!
然而她的急切看在沈妄之的眼里就变成了迫不及待。
沈妄之藏在衣袖里的手指用力握成拳头,才勉强保持神情不变。
“你希望陛下同意?”他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回想起她昨晚抱着自己说过的话,眼底情绪复杂。
“当然不希望!”姜书宁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说过了我不想嫁贺元朗,三哥你可一定要帮我!”
沈妄之怔了一下,像是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你确定不嫁?”
姜书宁疑惑地看着他,“三哥,从昨天到现在,你已经问过我好多次了!难道你真的很希望我嫁给贺元朗吗?”
刚才还冷峻的眉眼,转瞬染上了几分不明显的笑意。
沈妄之道:“陛下没有同意,贺元朗现在还在大殿外跪着。”
姜书宁长舒一口气,“没同意就好。”
否则她还要费劲心思想着怎么退婚。
“听说昨夜小侯爷旧疾复发,身子虚弱,今日已经在殿外晕过去一次了。”沈妄之说话时,始终盯着姜书宁看,不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姜书宁无所谓道:“苦肉计罢了,谁管他死活。”
她说话时,当真没有一点心疼的情绪。
沈妄之的笑意更明显了。
一旁的丫鬟要伺候沈妄之更衣,姜书宁赶紧凑过来道:“三哥手臂还有伤,我来吧!”
她不太熟悉地解开沈妄之官袍的腰带,垫着脚将他的外袍脱下,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沈妄之也出奇地有耐心,低头看着他的小丫头围着自己忙前忙后,心情大好。
等把里衣也脱去,露出沈妄之的宽肩窄腰,姜书宁不由感叹道:“三哥身材可真好!”
说着竟然伸手去摸。
微凉的指尖带来一阵痒意,直痒到心里。
沈妄之浑身一僵,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转身一把抓住了姜书宁作乱的手。
“唔!”
这一下力气不小,姜书宁疼得皱了下眉头,嘟囔道:“不就是摸一摸吗?三哥真小气!”
沈妄之松开手,赶紧抓过要换的衣服披上,躲开她的视线,轻咳一声道:“去用早膳,然后我们进宫,太后娘娘要见你。”
姜书宁一惊,紧张道:“大姐不会已经知道我昨日跳城墙的事情了吧?完了完了!大姐会骂死我的!”
沈妄之给了她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然后又郑重道:“你私下里可以叫大姐,但进了宫一定要遵守礼仪,只能称‘太后’,知道吗?”
第5章
“知道,知道!”姜书宁乖巧点头,转念一想又觉得事情不简单,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三哥,大姐突然叫我进宫,应该不是专程为了骂我吧?”
沈妄之整理衣领的手指一顿,抬头瞥了她一眼,凉凉道:“这时候倒是挺聪明。”
姜书宁想不聪明也不行啊!贺元朗还在宫里跪着,大姐这个时候叫她入宫,想想就和贺元朗的求旨赐婚有关。
“陛下不是已经拒绝了吗,为什么还要宣我进宫?”姜书宁担忧地看着沈妄之,随即想到了什么,突然睁大眼睛,“大姐她不会觉得我和贺元朗挺般配,想同意了这门亲事吧!”
上一世她执意嫁给贺元朗,其实除了三哥反对,沈家其他人倒是挺支持。
如果贺元朗摆出一副真心求娶的架势,也许大姐就心软了也不一定。
而陛下不同意,多半是三哥授意的。
姜书宁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如果大姐真的同意,你会嫁吗?”沈妄之突然拉着她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面前,低头紧盯着她的眼睛。
“谁同意我都不会嫁的!”姜书宁坚定道,“再说大姐那么疼我,我不同意,她不会逼迫我。”
沈妄之闻言放开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那一刻太紧张了。
虽然疑惑小丫头态度转变之快,但即便是她暂时打消嫁给贺元朗的念头,沈妄之心中便生出几分隐秘的欣喜。
不过他面上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是谁之前寻死觅活非镇北侯不嫁?现在后悔了?人家好歹是堂堂侯爷,你自己想想怎么应付吧!”
他一副看热闹不打算管的样子,但其实他已经知晓大姐的决定,才肯安心带小丫头入宫的。
姜书宁虽然打定主意不嫁,但进宫的一路上还是忧心忡忡。
她不知道贺元朗打的什么主意,事情已经不按照原本的发展,她不知道这意味着是好是坏。
......
进宫后,内侍引着两人去了太后的永和宫。
路过召仁殿时,姜书宁看到了在殿外跪着的贺元朗。
此时已经下朝,陛下回了召仁殿,贺元朗便契而不舍跪到了殿外。
像是感应到姜书宁的目光,贺元朗突然抬头,四目相对,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沈妄之眉心一皱,反应过来时已经先一步拉住了姜书宁的手腕,像是怕人突然跑过去一样。
“三哥,我想去......”
“心疼了?”
姜书宁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妄之打断,语气中带着冷意。
“没有没有!”
三哥眼神太吓人,姜书宁赶紧否认,“他这么跪着也不是办法,我既不想嫁给他,不如自己去说清楚更好。”
三哥说的不错,贺元朗怎么说也是侯爵,陛下可以拒之一时,可拖得久了,也是麻烦。
但姜书宁又不能彻底与贺元朗一刀两断,无论是为前世的仇恨,还是为大晟江山和沈家未来,她都要继续与对方虚与委蛇。
沈妄之定定地看着她,半晌点头道:“好,我和你一起过去。”
本来以为姜书宁会拒绝,没想到小丫头眸光一转,欣然点头:“那三哥等会儿要配合我演一场戏。”
她踮脚附在沈妄之耳边,轻声交代了几句。
沈妄之越听眉心皱得越紧,眼中的怀疑越深。
他现在不确定,这场戏究竟是演给贺元朗,还是演给自己。
“三哥?”姜书宁说完,见他半天不应声,拉着他衣袖轻轻晃了晃,眼神中带着恳求,“好不好嘛?”
沈妄之对她向来没有办法,只能压下复杂的心情,略一点头算作同意。
姜书宁很高兴,压低声音叮嘱道:“三哥你不用紧张,本色出演就好。”
反正一直以来,三哥对贺元朗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沈妄之冷笑,“他配让本王紧张?”
......
贺元朗见姜书宁朝自己走来,眼中的笑意越发明显。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放不下自己,只要他稍微使一下苦肉计,对方就会乖乖被自己拿捏。
但当他看清姜书宁身后跟着的沈妄之时,笑意凝固在唇角。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和他说,不许再过去!”
在姜书宁距离贺元朗还有五步远的时候,沈妄之冷声开口命令道。
姜书宁脚步一顿,心道三哥还挺会给自己加戏。
不过她还是站定,调整好表情,抬头对上贺元朗的视线,像是很纠结又不忍心一般,道:“我昨晚已经和你说清楚了,你跪在这里也没有用。只要三哥不同意我嫁给你,陛下就不会同意赐婚的。”
贺元朗突然起身,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殷切道:“我们可以去求太后!她是你姐姐,你不是说她最疼你了吗?只要她同意了,摄政王定然也不好反对!”
姜书宁对他的触碰生出巨大的厌恶,表情险些绷不住。
好在沈妄之快步上前,一把推开贺元朗,将她护在身后,表情冷厉:“侯爷请自重!再有下次,别怪本王砍了你这双手!”
贺元朗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后退几步才站稳,眼中顿时流露出愤怒。
但很快这愤怒变成了讥讽和不屑。
“王爷,我们两个到底是谁需要自重?”贺元朗走近沈妄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对阿宁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别人不知道,我却看得清清楚楚!”
沈妄之眸中闪过震惊,他握紧拳头,震惊转眼变成了杀意。
姜书宁感觉到沈妄之的不对劲,担忧道:“三哥,他和你说什么了?”
沈妄之深吸一口气,控制好情绪,转身低声道:“去那边等我。”
姜书宁离远了一点,贺元朗才好整以暇道:“堂堂摄政王,竟然对自己的妹妹生出非分之想,如果阿宁知道了,你猜她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觉得恶心?”
沈妄之脸色难看,眼中的杀意越发藏不住。
如果他此刻当着小丫头的面把这个男人杀了,她会恨自己吗?
贺元朗似是看出沈妄之心中所想,有恃无恐道:“阿宁是爱我的,她肯为了我去死!王爷不信的话,可以现在就问问她,我们两个之间,她选谁?”
沈妄之紧抿唇角,竟然半晌没有动。
“王爷不敢吗?”贺元朗声音挑衅。
沈妄之确实不敢。
姜书宁亲口对他说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可那也只是对着自己一个人时。
如果贺元朗在身边呢?她还会选择自己吗?
第6章
“本王凭什么要跟你这种必败的蝼蚁比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余光瞥得姜书宁小脸皱皱巴巴,一看就是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哀愁。
但那究竟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在为贺元朗担忧?
沈妄之不知道。
他竭力不被影响,忽略掉贺元朗眼底的得意。
“摄政王还是不要太过自信为好。”贺元朗却挺直胸膛,信誓旦旦,“阿宁既能为我跳城墙,就自然敢为嫁我而做出更为涉险的事。”
闻言,沈妄之眼底快速闪烁过危险杀意,“本王只要不同意,你哪怕将召仁殿前的地砖跪烂了也无用。”
......
姜书宁听不到二人到底争执了些什么,但两人分开后显然脸色都极臭无比。
姜书宁像鹌鹑似的不敢吭声。
永和宫。
“太后娘娘,摄政王及四姑娘姜书宁到。”
头簪牡丹、身穿凤袍的女人正在全神贯注地刺绣,似乎并没有听到内侍的通传。
姜书宁深谙认错就要有认错的样子,膝盖绝对不能硬。
噗通就跪。
“臣女姜书宁参见大......太后娘娘。”
这跪的一声巨响把内侍给吓得不轻,哎哟了声就想上前搀扶,但余光看平日里恨不得把五姑娘捧在掌心里的太后和摄政王都神色如常,立刻噤声退下。
沈融月才徐徐道来,“镇北侯这一跪真是给了小四好大的惊喜。”
姜书宁没听懂。
大姐从来就是擅长一语双关的。
“以至于小五定然是迫不及待地就想出阁嫁人了,否则也不至于不记得哀家除却是太后娘娘之外,还有另重身份。”
姜书宁没听懂,下意识求救般地看向沈妄之——
三哥救命!
沈妄之不动声色地轻叹:“此处没有外人。”
沈融月就知道老三忍不住会替姜书宁打圆场。
她恨铁不成钢。
“姜书宁,镇北侯可还在召仁殿前跪着?”
“回大姐,跪着呢。”
“你有何感想?”
姜书宁很认真:“天公不作美,竟不曾落雨。”
沈融月侧目,认真地观察着姜书宁的表情,“哀家观他对你情真意切,加之昨日,你在城楼一事哀家亦有听闻,不妨哀家做主成全你们......”
姜书宁急忙噗通再跪,眼神真挚:“我今日就是因此事来跟大姐您请罪的。”
说着她举手发誓:“今后我再不会任性地跑去城墙边玩耍了。”
沈融月还没说完的话突然被姜书宁这通解释给打散了。
她原本想着小四确实该成婚了,镇北侯也算良配。
所以虽然生气姜书宁昨日城墙之事,却也没想过拒绝这桩婚事。
“三哥因为我任性玩耍已经骂过我了,大姐您就别骂我了。”姜书宁开始扑簌簌落泪。
“罢了。”沈融月轻叹,“你已过及笄,是时候该择适龄夫婿,你看镇北侯如何?”
“他不行!他绝对不行!”姜书宁生怕重蹈覆辙,眼泪都多带了真情实感,“我宁愿嫁乞丐流民也绝不会嫁他!”
沈融月还从未见过自家小妹这般狠绝坚定神情。
她略一思忖,威压陡起:“怎么,他欺你?”
“我......”
大姐这般疼爱纵容,姜书宁不明白自己前世怎么会听信贺元朗的挑唆,和沈家离心离德?
她万死难辞其咎。
可大姐——
她不该落到那般结局。
懊恼和悔恨恨不得将姜书宁整个人都生生撕,裂。
“是,大姐,贺元朗欺我。”姜书宁将情绪勉力收敛,“他分明早就和慕雪乔于风月楼定情,却又转身装作对我情深意重的模样窃我真心。他流连风月,欺我不知,绝非我之良配!”
闻言,沈妄之脸上黑云密布,“他竟敢早和人暗通款曲?”
这事他竟然会不知!
沈融月也有怀疑,“此事当真?”
“当真!”
“慕雪乔是你多年闺中好友,怎会和贺元朗不清不楚?”
这问题也曾困扰过姜书宁。
但不重要。
破锅配破盖,都不是好玩意。
“此事不可凭借揣测就下定义。”沈融月看向沈妄之,“你暗中调查下,若是真有此事,哀家绝不轻饶。”
贺元朗跪地求娶之事,她总算是混过去了。
滑跪虽然顺畅,但姜书宁到底膝盖青了一片。
疼。
沈妄之观她行走有异,在她面前半蹲,不容拒绝道:“上来。”
宫道人来人往,姜书宁不好意思,“三哥,我自己走就行......”
“看来你更想让我抱你。”
姜书宁乖乖爬上来。
宽厚温暖,让她更想落泪了。
还在召仁殿前跪着的贺元朗随即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平日不是说自己最讨厌被沈妄之触碰的吗?
他脸色扭曲,还勉力挂着笑,“阿宁,太后娘娘对你我的婚事......”
“我尽力替你求情了。”姜书宁腾出手抚摸着膝盖,潸然泪下,“可是太后娘娘她......”
一声叹。
欲言又止,又不言而喻。
贺元朗攥紧拳,几欲喷火,一定又是沈妄之在横加阻拦!
离宫回府的路上,沉默良久,沈妄之终忍不住问:“如果贺元朗和慕雪乔之事是误会,你可......”
话音刚落,姜书宁突然脑袋一歪趴在了他肩膀上。
睡着了。
将姜书宁抱回房间后,司渊领命将要离开时突然福至心灵,“依王爷之见,此事是真是假?”
只要沈妄之说是真,那这事就算是假他也能做成真!
沈妄之眸色深深。
......
姜书宁前半程睡得还挺安稳,后半程就又被噩梦缠身,一会是慕雪乔得意地倚靠在贺元朗身边嘲笑她的可恶嘴脸,一会又是沈家被满门抄斩时铺天盖地的血腥气。
“不......不!”
姜书宁陡然惊醒,贴身丫鬟唱蕊担忧端水上前,“小姐您总算是醒了,先喝点水吧。”
姜书宁就着手先把水喝了。
“小姐您醒了就好了,慕小姐在外面等待您好长时间了,说是帮您弄到了您先前想要的东西。”
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姜书宁瞬间清醒。
“慕雪乔?”
“是。”
“此时就在外面等我?”
“是。”
这不是巧了吗,她还没来得及找慕雪乔算账,慕雪乔倒是先来自寻死路了。
第7章
姜书宁洗漱完毕,刚来到前厅就看到司渊双臂环胸,如山般阻拦在慕雪乔面前。
“我跟阿宁可是闺中密友、莫逆之交,司渊你这般拂我脸面,就不怕我到阿宁面前告你和你主子的状吗?”
还没近前,姜书宁就听到了慕雪乔跋扈愤恨的威胁。
司渊冷笑,“你告的还少吗?”
慕雪乔气急败坏:“摄政王如此独断专行,可见阿宁平日里是一点自由也没有!”
姜书宁稍顿。
最开始她是从什么时候和三哥渐行渐远的呢?好像就是慕雪乔有意无意在她面前提及所谓自由和劝她反抗的时候。
“雪乔你来了。”想起前世慕雪乔得意怨毒的嘴角,姜书宁忍住恨意轻笑着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听说我要的东西,你拿到了?”
“我都被摄政王派人拦半个时辰了,你怎么才过来?”慕雪乔蹙眉哼道:“看我劝你尽快搬离摄政王府没有错吧?摄政王越发独断霸道,甚至现在王府的奴才连我都敢不放在眼里了。”
慕雪乔的嫌恶埋怨丝毫不加掩饰。
司渊已经见怪不怪。
只是冷哼。
姜书宁伪装的笑容都冷了,“不过区区三品尚书之女,怎敢对摄政王府的事妄加置评?”
“你胡说什么?”慕雪乔表情活像是见了鬼。
“我说,慕雪乔你好大的胆,竟敢在禁军统领面前僭越至此。”姜书宁危险眯眼。
“我......”
禁军统领。
谁?
旁边的司渊默默挺直了胸膛,“对,说起来我比另尊还要官高一阶。”
“阿宁你明明知道我平生最不喜有人拿我爹说事。”慕雪乔这下真有些生气了,“既然你不愿和我做朋友,我也不强求。”
说完她就走,可是走了好几步也没得到挽留。
嗯?
平常一听她说这个,缺爱的姜书宁不是就该慌张跑过来求她谅解了吗?
今日这是?
慕雪乔懒得思忖其中种种,但想来还是正事要紧,就硬邦邦地折返把鎏金请柬和一小包东西都塞给了姜书宁,“镇北侯给你的,后日花朝会,你去跟他相见。至于这一包——是能助你夙愿得偿的好东西。”
姜书宁略略扬眉。
好东西?
她稍稍掂量了几下。
说完慕雪乔就气鼓鼓地走了,司渊神清气爽,但还是提醒说:“慕雪乔生气了,你不去哄?”
“她哪天不生气?”姜书宁见怪不怪,“她看上的首饰买不起要生气,漂亮的衣裙她穿不了也要生气,有人欺辱数落她上不得台面她也要生气。”
但万变不离其宗。
慕雪乔故意的生气都是为了拿捏姜书宁,让姜书宁去给她出气罢了。
“哟,今日倒是眼亮。”
司渊话刚说完就看到姜书宁收起了请柬,脸又臭了,“你既知晓慕雪乔并非真心待你,又为何还要前去花朝会?莫非是对镇北侯还没死心?你还不知道吧,那镇北侯和慕雪乔其实背地里早就......”
“我知道。”姜书宁眼神明亮,“但是花朝会我非去不可。”
......
花朝会自然离不得赏花品茶、游春扑蝶、饮酒赋诗,而今年花朝会定在了大晟京都风月楼中,由镇北侯府一力操办。
往年相约赏景祭花神,但今年却是为了给镇北侯指婚。
故而,无数世家小姐名流才女,恨不得豪掷千金挤破脑袋也想得一张请柬。
姜书宁想起来了,之前她不确定跳城墙能不能换来三哥的松口,所以听从慕雪乔的意见做了另一手准备——
进去花朝会后给贺元朗用药春风一度,最后再由慕雪乔带人撞个正着,到时三哥就算还不同意也得松口了。
只是前世没用上。
而今生姜书宁临时清醒,贺元朗跪地求娶又铩羽而归,所以慕雪乔才来的。
果然,他们在这时候就已关系匪浅了。
......
姜书宁吃完饭还没来得及找大夫研究催,情药,就撞上了神色晦暗的沈妄之。
“三哥。”
沈妄之命令道:“后日不许出门。”
“可是后日是花朝会......”
沈妄之上前夺走请柬,神色阴郁道:“后日就算天塌下来,你也不能离府半步。”
说完他又免不得懊恼。
怎么又控制不住情绪了,小丫头平日最讨厌他约束管教她。
她一定更加讨厌他了。
“可是后日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姜书宁却还在据理力争,“我知道三哥是怕我重蹈覆辙,可是我却深谙覆水难收的道理。我此去并非是为了跟贺元朗冰释前嫌,而是......”
而是什么呢?
要说吗?
要说其实她在大姐面前说贺元朗和慕雪乔暗通款曲的事,其实现在可能还没发生吗?那到时候,她又该怎么跟三哥解释她的未卜先知呢?
更何况三哥若是知道她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就污了慕雪乔清誉,那三哥应该也会对她失望吧。
她不想让三哥失望。
姜书宁虽逃避但坚定,“我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
沈妄之森然质问:“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她得去找证据,然后再顺理成章地拒绝婚事让两人身败名裂。
沈妄之呼吸粗重了起来。
他双手紧握。
拂袖而去。
旁边的司渊忍不住阴阳怪气道:“平日里柔弱可欺,怎么对王爷就敢那么横?”
姜书宁眨眼。
因为她知道三哥会纵容她。
无限纵容。
......
后日。
姜书宁刚上马车,就看到沈妄之正在里面撑头坐着。
“三哥你怎么会在这儿?”姜书宁怀疑自我中,“我是上错马车了吗?”
她刚转身,就被沈妄之攥着胳膊拽回,失声尖叫着扑倒在沈妄之怀里。
沈妄之本能地揽抱住她的腰。
“坐稳。”耳畔传来的风吹得她整个人都痒痒的。
“属下听到异声,王爷......”司渊前脚慌张掀开车帘,后脚就面无表情地挪开眼神,“奇怪,天怎么突然黑了。”
即便被司渊看到了,姜书宁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只无辜地眨眨眼睛。
沈妄之克制地轻咳,“今日休沐,闲着无事,我也去花朝会凑凑热闹。”
第8章
“可是今年的花朝会是镇北侯府为了给贺元朗挑选适龄女子为王妃而一力操办的,三哥你......”
“你既知晓缘由,为何非去不可,还打扮得如此娇艳。”沈妄之力道加重,眸色猩红,明显是在强忍,“难道你先前都是骗我的,你根本就不曾放下?”
姜书宁感觉腰间横着的好像是条灼热的锁链。
她呼吸不畅,亦行动受限。
“当然不是。”急忙辩解:“我是为了让贺元朗彻底死心!”
“你不去他不就死心了吗?”
“我若不去,他只会觉得是三哥你在从中作梗。”姜书宁认真地解释,“若是镇北侯府因此事记恨了你,日后还指不定会联合对三哥有所微词的朝臣翻出什么风浪。”
前世不就是如此吗?
朝臣倒戈,皇帝质疑。
三哥为国为民,戎马倥偬,却是落得万箭穿心之果。
今生断断不能!
“所以你此番前去并不是为了贺元朗,而是为了我?”沈妄之阴郁骤缓。
“自然。”姜书宁真挚地像是在发誓,“我不会欺瞒三哥。”
小丫头演技越发高明,起码他竟真看不出半分作假。
但怎么可能是为了他?
明明在几日前她对他还百般提防,神色厌恶。
真情假意都无妨。
他当真就行。
......
刚进风月楼,姜书宁迎面就看到慕雪乔正冷嘲热讽道:“陈婉茵,你就算弄了请柬进来又有何用?难不成镇北侯还能看上你这般肥硕油腻的身躯?”
站在慕雪乔面前的是容色清丽,体型微胖的女子。
陈婉茵。
姜书宁记得她,她暗恋贺元朗多年,前世更是真凭借自己的痴情真心在贺元朗身边谋取了一席之地。
但陈婉茵对她没有恶意。
更不曾落井下石。
陈婉茵脸色青白交加,“请柬既能送到我手中,就证明我有能进来的资本。”
“嗤,那不过就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
陈婉茵不服气:“起码你就没有你爹的面子可以倚仗。”
“你!”慕雪乔怒不可遏,背靠姜书宁多年的她跋扈得伸手就要打人,但这次却被人拦了,“哪个不长眼的贱人敢拦我?”
回头看到沈妄之,她瞬间花容失色,磕磕绊绊辩解道:“摄政王......您怎么会在这里?”
可看到姜书宁,她立刻燃起希冀,“阿宁,现在京都谁不知你和镇北侯好事将近,而陈婉茵胆大妄为,竟还敢觊觎镇北侯,我方才不过是想要替你出一口恶气罢了!”
围观的人对慕雪乔找姜书宁撑腰的事已然习惯。
但——
“好事将近?怎么回事?”
“我听说前几天,镇北侯好像在御前跪地求娶姜书宁,跪了好几个时辰。”
“那今日这花朝会还有什么必要?”
“还不是赐婚圣旨未下。”
......
但叽叽喳喳一通,众人都不约而同得了同种概念,就是贺元朗和姜书宁早已暗通款曲,今日花朝会不过走个形式。
任谁都不会觉得高兴。
毕竟自己这不是陪跑白来了吗?
......
“雪乔你怎么会这般说?”姜书宁却很疑惑,“我和镇北侯不过点头之交而已。”
“什么?之前跟我说说非他不嫁的人不是你吗?”慕雪乔不可置信,还想再说什么就对上姜书宁挤眉弄眼的暗示。
她瞬间心领神会。
噢。
想来姜书宁是为了之后的事更有说服力,所以这时候才不能承认的吧。
更何况还在摄政王面前——
慕雪乔讪笑忍下了,“许是我记错了。”
姜书宁再进一步,“既是你记错了,那就麻烦你当着众人的面为我证明我和镇北侯不过点头之交,且从无任何逾矩之举吧。否则若是累及我沈家和镇北侯府的声誉,那可就是你一人罪过了。”
慕雪乔犯嘀咕,至于做到如此吗?但是她骑虎难下,也只得暂时同意。
不情愿解释清楚,姜书宁却没让慕雪乔就这般走。
“雪乔,方才你侮辱陈小姐的话摄政王和我都听得清楚,总不能就这般走了。”
慕雪乔怒了,“难道你还想让我跟她道歉不成?”
“说错了话自该道歉。”
“你竟然帮她不帮我?我才是你唯一的好友!”慕雪乔怒不可遏,眼睛通红,“当初可是我于城北红枫林救的你,这些年也都是我陪伴着你!”
是啊。
当初的深厚情谊怎么就变了呢。
“没办法。”姜书宁危难轻叹,“我三哥可是大晟最为秉公执法之人了。”
“......”
慕雪乔到底不敢真的和沈妄之硬碰硬。
道歉。
心底却怨毒地想,之后就算姜书宁再俯首做小她也绝对不会原谅的!
闹剧散了,姜书宁本想先跟沈妄之找个地方坐,陈婉茵却过来跟她道了谢。
“不用谢。”姜书宁很意外,“我本以为你会因为慕雪乔的刁难而迁怒我。”
“若是你今日选择偏帮她,我会的。”说完,陈婉茵怯怯地看了眼沈妄之,见他没生气才说,“谢谢你没帮她。”
她不是谢姜书宁帮了她。
而是谢姜书宁没助纣为虐地偏帮慕雪乔。
“不客气。”姜书宁轻笑起来,“另外你今天的衣裙过于艳丽,显得你额间很空。若不介意的话,我给你画一个花钿,便当做我的赔罪,如何?”
陈婉茵怯生生的却也难掩欣喜,“......可以吗?”
沈妄之在旁边静静等着。
小丫头确实很擅长发现美。
陈婉茵换了额间花钿后,一改先前怯懦,多了几分端正富态国泰民安之美。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觉得很是满意,顿了顿,看姜书宁倾国倾城又善良优雅,却没忍住自卑问:“你真的对镇北侯无意吗?”
这句话问出来,感觉周围原本熙攘吵闹的动静都跟着瞬间僵凝下来。
不少人纷纷侧目竖耳。
沈妄之虽状若无意,看过来的眼眸也极为幽暗。
这时候,听说姜书宁来了的贺元朗,虽一瘸一拐却也难掩欢喜地下了马车,结果刚进来就听到了陈婉茵的这句询问。
鬼使神差,他停下脚步。
大气都不敢喘。
所有人都在等姜书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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