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阅读】《纵横天下的大小姐今天也很忙!》免费全文在线观看_纵横天下的大小姐今天也很忙!小说免费全文阅读(纵横天下的大小姐今天也很忙!)

纵横天下的大小姐今天也很忙!是畅销小说家佚名的作品,它的主角是暂无,这本书语言朴实,文笔清新,暂无的主要内容是:于陌生之地苏醒寥寥的白云挂在一片澄澈的蔚蓝之上,如海面上的浮舟一般随风缓缓而动。躺在草地上的女子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副景象数秒之后——猛地从地上撑起上半身,大脑因为这突然的动作而瞬间感受到了剧痛,视野也因此而泛黑了好几秒。“嘶!”等到女子总算是咬紧牙关调整了一下呼吸之后,视野才慢慢地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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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的大小姐今天也很忙!》精彩章节试读

于陌生之地苏醒

寥寥的白云挂在一片澄澈的蔚蓝之上,如海面上的浮舟一般随风缓缓而动。

躺在草地上的女子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副景象数秒之后——

猛地从地上撑起上半身,大脑因为这突然的动作而瞬间感受到了剧痛,视野也因此而泛黑了好几秒。

“嘶!”

等到女子总算是咬紧牙关调整了一下呼吸之后,视野才慢慢地恢复正常。

正常?

女子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强烈的违和感。

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地上?

这是第一个疑问。

而第二个疑问……女子缓缓地看了看四周,脑袋瞬间宕机。

因为她的视线沿着撕开草地和树木歪歪扭扭向着远方盘旋而去的粗糙道路,看见了她长到这么大只在艺术作品里见过的东西。

连绵千米的城墙在远方以壮丽的城楼为中心向着两侧成一字排开,构筑了如小山般的坚固堡垒。视线沿着城墙望去,能看见女墙之后每隔一段距离便隐约可见人影。而城楼下的拱形城门两侧立着身披战甲手持长枪的士兵,仔细看的话似乎还有身着如拍戏一般奇特的古装出入城门的人。每当有人出入城门之际,那些士兵就会上前去稍作盘问之后再放行。

这是在做什么?真是在拍戏么?

女子脑海里闪过这个疑问的瞬间,才意识到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思考。

发生了什么?

开始绞尽脑汁地回想在她醒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叫秋若宁,刚从大学毕业没多久,从事心理咨询师的工作,刚才眼前那堪称奇特的景象让她不由得开始怀疑人生,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发现自己并没有失忆。

不如说失忆的话大概就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思考了。

然后是……

她记得,似乎是发生了一场争执。

是的,秋若宁和她妹妹秋远悠的男朋友发生了一场争执,这一点她自己记得很清楚。

争执的原因是秋若宁出于心理咨询师的职业习惯观察之后觉得妹妹的男朋友精神状态存在问题,并且对方偶尔会表现出对秋远悠过强的占有欲,一开始秋远悠还当姐姐是职业病发作在开玩笑,而等到秋远悠也察觉到自己的男朋友不对劲而提出分手的时候,对方表示了拒绝并使用了暴力。

“我记得我……”

回忆到这里的时候,有些冒冷汗的秋若宁想起了一件让她感到恐惧的事。

“我应该是被捅了一刀……”

秋远悠向男朋友提出分手的时候秋若宁也在,不如说是秋若宁正是为了保护妹妹而主动前往的。

然而,争执的时候对方似乎动用了刀子,然后——

秋若宁有些记不清自己被捅到什么位置了,不如说恐惧让她不愿意去思考这个问题。

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抬起手在身上摸了摸,同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伤口的时候——

发现自己的衣服出了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这是……什么?”

她发现身上的衣服明显比自己平时穿的黑西服黑套裙装宽松了不少,并且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该穿的衣服。如果她不知道身上这种衣服叫什么,只感觉有些像襦裙,但是好像又不太一样。真要说的话,她根本分不清这件衣服的“襦”和“裙”是在什么位置分开的。

一根青色的带子在她胸口那如花一般的绣纹处往上绕了一圈来围住她的脖子,另外两根带子分别从她赤裸的的肩膀上越过,和胸口的带子一起支撑着身上这件白色的衣裙。同时,秋若宁凭感觉和视觉来判断这衣服根本就不止一层。并且不知道为什么,这衣服的袖子长度根本不对称,宽大的左袖甚至能把她的左手完全罩住,而右袖却又恰好只到手腕的位置,抬抬右手还能看见袖子的内侧一层是素蓝色而非和整件衣物外层一样的白色。

视线继续向下,能看见一抹蓝色的细纹勾勒着轻纱般的衣摆侧面,最终和如羽翼般轻巧的衣摆一起在秋若宁的两侧散开,像是在草地上展开的荷叶一般优雅。

这不是她的衣服,怎么想都不是。

她在大学里见过有的社团穿过类似的衣服,但是没有仔细了解过的她根本说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

只能凭第一印象猜测这大概是古人穿的衣物,但是古人穿的衣物会露肩么?

陷入了混乱的秋若宁完全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件事情她大概清楚。

发生了某种异变。

如果她没有被刀子刺中,她没理由会失去意识;如果她被刺中了,怎么想现在都应该是躺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

想到这里的时候,坐在地上的秋若宁觉察到了自己的腹部放着一本书,刚才大概是因为太过于惊讶所以才没有注意到。

这本书看上去非常的旧,不仅书页有些泛黄,甚至边边角角都有些破损和翻折,并且……这本书根本就没有封面,而本该是封面的位置,一个字都没有。

秋若宁用右手拿起书,而就在这一瞬间,原本没有字的封面突然冒出来了一行字。

“噫!”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秋若宁手一抖让书掉到了她的腿上,但是这书并没有其他的动静。

十分诧异的秋若宁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其他什么反应之后,鼓起勇气将书又拿了起来,仔细地端详。

那是有些扭曲但却足够让人看明白的字,不仅是中文,而且还是楷书。

——当你看见这行字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死了。

然而书的封面,上来直接就是冲击力十足的这么一句话。

震惊的秋若宁眨了眨眼,发现这行字褪去了,浮现出了新的字。

第二次的冲击显然已经不足以吓到秋若宁,很快冷静下来的她继续盯着封面上那行新出现的字。

——如果你想回去的话,必然要借助这本书的力量。

“什么东西……”面对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秋若宁开始喃喃自语。

身为心理咨询师的她很想把眼前的一幕定义为幻觉,而继续分析的话得知出现幻觉的自己……大概是莫名出现了精神病性障碍,也就是大众所俗称的“神经病”了。

但是指尖传来的摩挲粗糙的书页的触感,还有隔着薄薄的衣裙坐在地面上的坚硬,以及一呼一吸间那略有些清凉的空气……这一切都在提醒秋若宁,这就是现实,就算掐自己的脸也一样。

当然,要么便是她疯得实在是太彻底了。尽管她不知道那些有精神病性障碍的人眼中所见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但是有一点她清楚,真正有精神病性障碍的人,大约不会像她这般思考。

——自然,需要有所付出。

付出?付出什么?

封面上的文字一句接着一句,消失了似乎便不会再浮现,秋若宁只要一晃神就会错过这些话语。

——保这乱世五年,不可有任何一个国家因为战事、内乱或是天灾而消亡。

“什么?”

看到这里,秋若宁内心的疑惑脱口而出。

这是什么意思,保这乱世和平,阻止战事?听起来蛮像是四个驾驶着搭载了太○炉的○达的帅哥会干的事情。

然而封面上的文字似乎压根就不打算等满脑子吐槽的秋若宁理清思绪。

——如此,你便可以回去。

“……”

——回到你死之前,去完成你之前没能做到事情。

当看到这一句的时候,秋若宁原本还有些混乱的思绪瞬间就集中了起来。

自己想做的事情。

“小悠……”

秋若宁轻念着对妹妹的爱称,脑海里闪过了妹妹在长大后终于变得乐观开朗的笑脸。

她想起来了,即便是这样的笑容,在面对着那个已经拿起刀子的“男友”时,也一样被恐惧和担忧瓦解的瞬间。

那种惊恐的表情,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回到了那个内向而胆怯的秋远悠,还被秋若宁照顾着的时候。

“怎么可能让小悠她独自一人去面对那种混蛋啊……”

秋若宁咬了咬牙,重新盯着书的封面。

不管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目前看来,暂时只能相信手里这本书。

她必须回去,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被如此恶劣地杀害,更是为了自己的妹妹,并且如果她就这么死了,年迈的父母也会难过的。

然而秋若等着封面上出现下一行字的时候,上面已经没有任何的文字了,只有一片如滚过黄沙的荒野一样干燥粗糙的封面。

秋若宁才翻开了第一页,就大概明白刚才为什么封面上的文字说“需要依靠这本书的力量了”。

且不说那个所谓的目标就像天方夜谭一样根本不是她区区一介心理咨询师能做到的,不过她从书中瞥见了一些很奇怪但又很熟悉的字眼之后,她大概明白这就是通向目标的方法。

比如这本书虽然没有封面但居然有目录,目录只有两个大类,一个是“能力”,一个是“道具”,过于简单易懂。

秋若宁随手一翻,书的内容比想象中的还要充实,里面不仅有图而且还有像是说明解释一般的字。

比如“能力”那一栏里,大概能瞥见诸如什么“力量”之类的字眼,也有一些好像是武侠小说中才有的“真气”一类的玄乎词语。

“能够变得像○蓉一样么?”秋若宁对于“女侠”这个概念第一反应就是她。

而“道具”那一栏里,粗略一翻秋若宁不仅看见了各种配着图的刀枪剑戟,甚至还看见了投石车和一些战争用的兵器,并且愈往后翻的东西就愈来愈夸张,后面已经开始出现“机关术”这种听起来玄之又玄的东西了,到最后秋若宁感觉自己已经无法直视那些写着“奇兽——蛟”、“凶兽——穷奇”还配了图的页面了。

当然,这些所有的东西,旁边都标注了……价格。

比如“铜钱五百文”、“白银十两”、“黄金五两”这类的字眼,猜都能猜到代表了什么。

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鸟屎和陷阱。秋若宁在某部作品里看过,所以这书里的这些东西明显就是要花钱的,虽然目前还不知道要怎么向这本书“付钱”,或是这本书究竟能不能提供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是秋若宁在合上书后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当下她需要更多的信息。

对什么都不了解,那便无从下手。

想到这里的秋若宁站了起来,然后瞥见了如丝绸般的灰发沿着她的肩膀散下。

“……”

秋若宁无言地摸了摸那些灰色的发丝,然后轻轻扯了扯。

头皮会疼。

这不是假发,而是她的头发。

她当然不可能有灰色的头发,她的工作性质让她不会去染成这么奇怪的发色,并且,她微微扭腰看了看,这长发明显都及腰了,不如说现实生活中根本没有几个女性会留这么长的头发。

她很想看看自己现在的表情,但是身上没有镜子,周围也没有湖之类的。

“算了。”

秋若宁唯一庆幸的是自己身上这件衣物的裙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长,至少在她站起来的时候,轻纱般的裙摆能够没过膝盖,但是又不会触及地面,如蝶翼般的裙裾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摇摆。

她必须获得更多的情报,最优先也要确保自己能活下去。

所以,她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视线远方的那座奇怪的城池。

入城

到目前为止,秋若宁大致能够确定她并不是被人耍了,而是如同那些虚构作品里说的一样。

穿越了。

手里这本奇怪的书,以及身边过于“干净”的风景,还有那颇具古风的宏伟城楼,那些披甲的士兵们,都在告诉秋若宁这明显不是现代。

“为什么我偏偏会遇到这种事……但是如果不遇上的话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秋若宁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一点,比起过去做了什么错了什么,如何去迎接接下来的未来才是她一直遵循的原则。

“穿越到某个朝代了?”

她想知道自己在哪,但是信息明显不足。

在她一小步一小步缓缓靠近那座城池的途中,那以三层歇山顶式搭建的城楼也在秋若宁的视野里一点一点地放大。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了某种从严整的建筑中所透出的隐隐威严。

而在城楼与其下的拱形城门中间的城墙上,刻有“黎贡”二字。

这是什么地方?

秋若宁并非历史专业也非历史爱好者,但她平时喜欢看的一些书、动画和电影也会涉及古代,不过仅凭名字和造型,她还是无法判断古代究竟有没有这么一座城。

不过,撇开这一点,在不断靠近的同时,秋若宁自然发现了新的问题。

城门两侧的士兵并非摆设,他们会盘问出入的人。

尽管从盘问的时间不长来判断应该并不是很严格,但是秋若宁从远处看了看他们的动作,大概也能明白会查些什么东西。

虽然距离有些远,看不太清,但很明显在被盘问的时候那些出入的人都出示了一个什么东西。

“……警察查身份证?”

她记得就算是古代,尽管不同朝代会有区别,但是一般老百姓好像也是没有类似于“身份证”这样的东西的,能持有那种东西的人基本上都得是官员。

难道说在这个城池里的一般人也会持有类似于身份证或是出入证明一样的东西么?

不管是哪种,她显然没有。

之前她简单地摸了摸自己这身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的衣装,手机啊什么的自然是没了,秋若宁只在身上摸到了一个白色的袋子,而里面有一些根本掂量不出来是多少的碎银子,秋若宁只能从体感来判断大概有个……三四两?

袋子里并没有身份证一类的东西,所以她显然就是个黑户,一被盘问肯定就出事。

想到这里的秋若宁为了避免被怀疑而先放慢了脚步,同时把那本无面之书拿了出来。

因为没有封面,所以秋若宁直接给它起名叫“无面之书”了。

“我记得之前好像隐约看见……有了。”

秋若宁把书翻到了道具那一分类,然后又找了七八页之后发现了。

之前随便翻的时候,秋若宁就注意到了里面有那么一栏写着“身份帖”的字样,仔细看了看之后,上面确实用图画和文字标注了各个国家颁发用于证明一般老百姓身份的“身份帖”。

“果然有么……”

不同的国家价格不一样,其中不少的定价也就是用铜钱,多一点的也就一两,但是秋若宁也看见了超过二十两白银来定价的身份贴。

“等等……”

看到这里,秋若宁想到了一件事。

秋若宁虽然不知道价格不一样的实际原因,但是若是要顺着猜一下的话。

价格越贵,一般来说越是难以获取,在这里的话大致是越难以进入,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个国家的规模越大?

历史上出现的那些小国家秋若宁自然是不可能知道,但是如果是类似于三国时期的魏蜀吴那种大国,只要能看见名字基本上就能判断时间线了。

想到这里的秋若宁立马翻动书页,看了一眼标价超过二十两银子的那几个国家。

东羽、西穹、涯。

共有三个,其中西穹的身份帖是最贵的,三十两;东羽二十五两;涯则是二十两。

确认了这一点之后,秋若宁微微皱了皱眉。

自己从未听说过历史上哪个时代有这三个大国,尽管“身份帖价格越贵国家规模越大”只是秋若宁的推测,但是应该也八九不离十。

暂时保留“历史知识”这一可能性,就目前的情报看来,果然这里是与原本的世界不同的异世界么?

不过把这些情报暂时保留,秋若宁还是先把目光移到了她现在要进入的这座城池之中。

黎贡,二两。

好贵啊啊啊……

先不管这里的物价能不能等于原本世界的古代物价,她记得大学同学曾经为他科普过,那些武侠小说里动不动就排出好几两银子还捎上一句“不用找了”的人绝对是土豪,对于一个普通老百姓而言光是一两银子就绝对不是个小数目了。

秋若宁可不会单纯地往好的方面认为这边的银子就不值钱,不过她现在确实没有其他办法。

但是紧接而来的第二个问题……

“要怎么付钱啊?”

秋若宁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打开了那个装着散碎银子的袋子,又瞅了瞅书中画着黎贡城身份帖的那个位置。

“是把钱往里塞么……”

好奇地抖出了几块看上去比较大的碎银子,秋若宁捏着它往书页上一摁——

银子直接消失在书页之中,同时黎贡城的身份帖图画旁“贴心”地浮现出了新的文字——已上缴一两银子四百三十二文铜钱。

然后旁边还浮现出了大大的“取消”二字。

“这是平板电脑么……居然还是触控的。”秋若宁自言自语了一句之后,盯着那浮现出的“取消”二字。

大概是临时不想买了就会把钱吐出来吧,大概会吐出来吧?

秋若宁稍微用手指碰了碰“取消”二字,发现放进去的碎银子确实是会“吐出来”之后,便放心地把钱又放进了书页里,看着那平平无奇的书页把那些碎银子“吃掉”。

只不过,看见书页上这奇怪价格秋若宁下意识地就想掏手机来查一下,但最终只是懊恼地抖了抖一无所获的手。

“要是有手机就好了……不对,手机在这里能用么,这本书能提供充电宝么?”

虽然这么说,但是刚才大致确认了书里并没有类似的东西,不过发现了这本书会自动帮忙称银子的重量价值,还勉强算是个好消息。

尽管秋若宁很好奇这本书会不会偷偷吃回扣什么的,但是现阶段的她并无法验证这一点,只能少量地投入细小的碎银子,让那个“四百三十二文铜钱”一点一点上升来判断这个世界的银子和铜钱换算率。

最终,当“一两银子八百七十四文铜钱”直接变成“二两银子五十七文铜钱”的时候,秋若宁也明白了一两银子大约等于一千文铜钱,但是左右误差暂时无法确认。

而这个时候,黎贡城的身份帖图画旁也浮现出了“确认”二字。

“还真是触控啊。”

总觉得有些不太妙的秋若宁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闪到了一旁的柳树阴影里,在确认了周围没有人之后,用手指划过了泛黄的古旧书页上的“确认”二字。

事实证明秋若宁的行为是明智的,在一阵轻微的闪光之后,一块牌子就这样凭空从书页中弹了出来,书页甚至把作为零钱的铜钱也一起吐出来了。

虽然光并不是很明显,但是如果不慎让其他人觉察到了如此诡异的一幕,必然会出现些其他问题。

反观那块身份帖,由棕褐色的木头打造,正面简单地刻了持有者的姓名和出生地,甚至没有一个看起来规整的格式,十分的简陋。除了不知道为什么身份帖的背面是刻了一条盘着的蛇之外,简陋到让秋若宁怀疑这玩意有点手工艺的人都可以随意仿制。

“想来也是古代,不可能给身份证里面还装个芯片或者弄个水印来防伪吧。”

秋若宁一边碎碎念一边看着手里那块身份帖,基本没有格式可言,最上方大刺刺地刻着“秋若宁”三个字,第二排刻着“黎贡”,第三排刻着“紫安”。

“……”

秋若宁想了想,好像明白了什么。

黎贡明显是眼前这座城池的名字,而紫安……多半就是整个国家的名字。

“每个城池的身份帖居然是单独的么……”

仔细一想,毕竟就算是同一个国家的人也会有不同的出身,这本书里所卖的身份帖必然是以城池为基准,而不是国家。

这么一看,上面最贵那几个身份帖多半就是国家的都城了,之后秋若宁又仔细翻了翻无面之书,才确认了东羽、西穹和涯是国家名而非城池名。

但是,这一翻让秋若宁发现了一个很要命的信息。

那就是……在她“购买”了黎贡城的身份帖之后,其他国家的身份帖都变贵了。

这不是错觉,最明显的就是,现在西穹国都城的身份帖价格已经是三十一两了。

“还会越买越贵的吗?”

震惊的秋若宁反复翻页确认了好几次,坏消息是确实变贵了,好消息是……只有身份帖变贵了,其他东西的价格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

“麻烦了……”

秋若宁大概已经猜到这个无面之书是个什么机制了。

同类的物品大概会越买越贵,并不是有钱了就能购买一堆,或者是不经过思考就可以先随便买的,至少秋若宁没有找到“退货”或者是“卖出”这样的字眼。

但是目前没有懊恼的时间,毕竟身份帖对于进入眼前的黎贡城而言是必要的,所以这钱并没有花错,不如说就获得了“同类东西会越买越贵”这个宝贵的信息来看,完全没问题。

“那么……”

想到这里,秋若宁将身份帖拿在了手里,稍微加快了脚步前往黎贡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些紧张,秋若宁总觉得随着她一步一步地靠近黎贡城,眼前越来越大的城楼所展现出的庄严和压力也跟着越来越大了。

毕竟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和偷渡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身为心理咨询师的她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调节自己的心态。

但是那种压迫感确实在心底挥之不去,甚至让秋若宁有一种吸入的空气都变沉重了的感觉。

明明现代城市里的摩天大楼比这城楼要高大不知道多少,但是秋若宁就是莫名会有这种感觉。

究竟……是为什么呢?

赤与黑的少女

随着不断靠近城门,秋若宁还在不停地观察,最终,她锁定住了一个目标。

那是一名比秋若宁还矮了半个头的女性,从背影那一身黑色的襦裙似的着装来判断,对方的年纪应该比秋若宁还要更小。

值得一提的是,对方意外地有着一头“古代人”不该有的红色长发,但是随着那名少女靠近那些士兵,那些士兵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反应来看,秋若宁自己的着装和灰色的长发也应该不算是特别奇怪的造型,大概不算……

所以只要跟在那名少女的身后一起进城,那么自己就不会显得过于奇怪……

想到这里的秋若宁微微加快了脚步,让自己尽可能自然地跟在少女身后。

临近拱形的城门下,那些士兵的造型也变得清楚了起来,在城门盘问来往行人的士兵也就两名,其余的则是像站岗一样紧靠着城墙站下,或者是在一旁巡逻。

至于他们的穿着,秋若宁并不是很懂,但是勉强能看出那些士兵身着皮甲和头盔,而身体主要部位则是额外加了一层暗黄色的铜甲。

他们手上的长枪似乎并不是什么青铜器而是铁器,并且由秋若宁这种外行人来看,制作好像也没有显得很粗糙,但是这种错位感反倒让秋若宁的判断有些找不到方向。

而她身前那名少女已经主动向士兵出示了身份帖,看到这一点的秋若宁微微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刚才还在担心从远处没有看清,其实出入的人出示的是别的东西,那这钱可能就白花了。

而盘问少女的士兵不仅和少女打了招呼,甚至还冲着少女笑了笑。

少女在和那名士兵招呼完之后居然也没有直接进入城内,而是主动向另一名没有盘问她的士兵招了招手寒暄着。

有戏,选择跟着这名少女进入城内果然是对的,这下应该就只有一名士兵会注意秋若宁了。

如此想着的秋若宁把无面之书换到了那被过长的袖口遮挡的左手,右手已经拿着身份帖,向着之前的士兵迈出一步,而那名士兵已经把脸转向了秋若宁。

然而秋若宁看见的是一张冷漠而严肃的面庞,士兵那不算年轻而且没有剃干净的胡须让这副模样看起来更冷漠了一分,同时对方不算很精神但十分锐利的黑眸扫到了秋若宁身上,让秋若宁顿时心里一惊。

变脸这么快的么!刚才的笑容到哪里去了啊!

虽然心里因为士兵截然不同的反应而感到惊讶,但秋若宁表面还是一副波澜不惊,只是默默地递出了手里的身份帖。

对方接过了秋若宁的身份帖,却只是简单看了看,目光很明显地绕着秋若宁全身打量了一圈,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然而就在屏住呼吸的秋若宁认为对方不会再多说什么的时候,对方突然开口,那粗犷的声音并没有指向秋若宁的身份帖真伪问题,而是指向了秋若宁那明显被挡住的左手。

“左手藏着什么?”

语言好像是通的,秋若宁暂时也无法判断究竟是她自己拥有翻译能力,还是双方使用的语言本就相同。

果然藏不住么……

毕竟这身来历不明的衣服秋若宁也不熟悉,她压根不知道这种衣服能把无面之书藏在哪,更何况她之前还觉得仅仅只是一本看上去很破旧的书,如果刻意去藏被看出来了反而不好解释,还不如直接拿在手上。

“官爷,不过是一本书而已。”

秋若宁试着用自己觉得最自然最不会引起对方怀疑的口吻回答,并且轻笑着抖了抖手腕,展示了自己手里的无面之书,并且翻到只有文字的一页展示给对方看。

虽然秋若宁表面上看上去很镇定,但是她早就咬紧了自己的牙关。

她不知道对方识不识字,但是凭着她的感觉,城门守卫的文化程度应该不高。

退一步说,如果对方能看懂且需要仔细检查,无面之书上的内容应该也会被当成儿戏,所以在这种时候,主动向对方展示被怀疑的东西,可以有效地降低对方的戒心和怀疑。这就和犯罪者在面对警察时不要有奇怪举动,大大方方地反而更安全一样。

我是犯罪者么?秋若宁在内心挖苦自己。

果然,对方似乎因为秋若宁自然的态度,在瞟了一眼无面之书的内容之后,并没有拿过来细查,而是一脸嫌弃地摆了摆手,并把身份贴还给了秋若宁。

秋若宁内心稍微松了一口气,接过了身份贴的同时,向对方轻笑着点了点头。

只不过此时对方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但是秋若宁没有去管原因,免生变故。

刚才在接受盘问之前,秋若宁已经把一部分钱放进了无面之书的“能力”栏中,手指一直别着那一页的“力量”、“体力”和“身法”这几个位置。

秋若宁本想更慎重地用钱,可如果真的发生了最糟糕的变故,比如对方识破了自己的身份,要来个就地处决,她也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花钱强化然后逃命。

所幸,那样的状况没有发生,秋若宁得以成功进入城内。

随后映入眼帘的,则是让秋若宁完全不习惯的街道。

有着鱼鳞状屋顶的平房沿着主要道路两侧向着远处排开,近处几乎全是只有一层的房屋,而两层以上的楼房要往更远的地方才能看见。

这种在城市里一眼就能收下大半蓝天的感觉让秋若宁感到有些新奇,而大大小小的摊贩就地在路边排开,偶尔响起的吆喝声被驶过的马车声带往城镇深处。

这里来往的行人明显比出入城门的多了不少,一来二往,就像真的古装剧在眼前上演一般,倒也平添了几分热闹。

这座城池的繁华程度超出了秋若宁的想象,她从初入城门的人流量来先入为主地判断这座城里没有多少人,但是仔细一想这里又不是高速路口收费站,这种疑似古代的居民根本就没有大量出入城门的理由。

当然,只是当内心因为这陌生的风景而微微有点激动的时候,路边一眼就能望见的垃圾也让秋若宁稍微冷静了一些。

只是还没有等到她多看两眼,身前就传来了少女盈盈的疑问。

“姐姐,你可知为何方才没被拦住么?”

这嗓音清澈而甜美,但是明显包含着攻击性的问题,让刚放松下来的秋若宁瞬间警惕了起来。

那位身着黑衣的少女先秋若宁一步进入了城池,但是现在依旧在秋若宁的前方几步之处。她也不急着离去,只是背对着秋若宁,语气里载着一丝轻柔的笑意,好似刚才的问题仅仅只是打了个招呼。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她怀疑我的身份?

秋若宁的内心似有万语千言在懊恼,但表面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她抬起手用无面之书轻掩自己的嘴角,反问一句:“为何?”

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表现出动摇,要知道大部分的破绽都是被诈出来的,秋若宁在内心如此告诫自己。

“因为我,还有姐姐你背后的那位大人。”

我的背后?

秋若宁明明记得自己背后没有人的,这位少女难道是打算趁她因为疑惑而转身确认时做些什么吗?

抱着这种疑问,秋若宁一边警惕着眼前的少女一边转身——

喵了个咪的!

就差被吓得在一声尖叫中把无面之书扔出去了。

她的视野上方有一条通体泛紫的巨蟒,如水晶般在阳光下闪着微光的鳞片,覆盖着它那夸张的身躯。

秋若宁记得,生活在南美洲的巨蟒有超过十米的长度,已经被称为世界上最长的蛇,但是眼前这一条单是长度,就恐怖到让秋若宁不敢去目测了。

随便瞟一眼都超过了三十米的粗大身躯,就这样挂在城楼后方的女墙之上,就好似大学宿舍里挂着一床洗过的床单一样随意。

但是床单可不会长着牙齿!

秋若宁记得蛇牙的作用是注入毒液和咬住猎物,而非用来撕碎猎物,所以蛇的牙齿倒也不会像其他野兽那样。

但是眼前这头超出常规的巨蟒那巨大的嘴上倒长的獠牙已经如剑齿虎那样从上颚沿着两侧嘴角垂下,那恐怖如断头台一般的牙嘴要撕碎一个人类的身躯简直轻而易举。

并且,那头巨蟒的脑袋两侧还有如羽毛般古怪的突起,蛇头上那双狭长的黄色双瞳居然带着与人类相仿的神情注视着城池内部的情况。同时就好像是注意到了秋若宁的视线那般,巨蟒此刻开始静静地注视着秋若宁,轻轻地吐了吐如长鞭般的赤色信子,让秋若宁顿时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

这玩意真的是蛇么?这玩意是蛇精吧?

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动弹的秋若宁,脑海里飞旋着因恐惧而产生的各种的疑问。

秋若宁终于明白之前在城外时感受到的威严和庄重是怎么回事了,她就说只不过是一座城楼,怎么可能会让人有这种感觉。

因为从一开始这种感觉的来源就是这头巨蟒!

但是最终那头巨蟒也没有其他动作,目光也没有在秋若宁身上久留,便挪动着自己的身体爬进了城楼之中。

如果秋若宁此刻在城墙上的话,她就会看见城墙上那些站岗的士兵们尽管并不畏惧这条蛇,但是也都对着它毕恭毕敬地低头致意。

“看起来紫渊大人并没有觉得姐姐你有不妥之处呢。”冒着冷汗的秋若宁已经转过身来了,却发现那少女依旧没有离开,只是背对着她。

“紫渊大人”是指那条巨蟒吧?秋若宁脑海里闪过这个疑问,终于明白为什么士兵没有十分仔细地盘查她了。

因为没有必要,如果她真的有什么问题,那头巨蟒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把她撕成碎片。

而这个时候,少女转过了身,裙裾如翼,言语似刀。

“但是我还有疑问,姐姐你是何人?”

回过神来的秋若宁第一眼,便对上了少女异色的双眸。

红色温婉如血玉,却又似燎燃的火;黑色深沉如潭,无涟无漪,似喜似悲。

秋若宁曾经在进行心理咨询的时候接待过不少年少的孩子,有的性格内向,有的欢脱好动,有的少年老成,也有的故作成熟。

但是眼前这名少女有着与那些孩子截然不同的气质,她周身环绕着一种让人感到亲近的气场,恬静温婉的脸上带着笑意,笑意之下又透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忧愁。

衣身上浓重的黑色为少女平添了一分成熟稳重,但是飘扬如羽的裙摆又勾勒了她这个年纪最耀眼的青春活泼。

只是天籁般的声音却发出了十分坚决的质问,动人的双眸带着凛冽似刀的视线。

矛盾这个词,完美修饰了少女的一切。

而现在,秋若宁清楚,这个“你是何人”绝对不可能是在问“你叫什么名字”。

而是在问“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秋若宁差点脱口而出自己是个路过的心理咨询师了,但内心稍微恢复的余裕让她刹住了车。

无论眼前的少女看上去有多么成熟,但脸上未褪去的最后一分稚气也暴露了她是比秋若宁年纪要更小的孩子这一事实。只不过秋若宁也明白,这个时候敷衍和打哈哈都是没用的,在这种陌生的地方面对这种一看就来路不简单的少女,摆大人架子把对方当孩子来面对可不是什么好方法。

也是对对方的不尊重。

更何况,从刚才少女说士兵没有过多盘问的原因之一是因为她来判断,少女的身份一定不普通。

“只不过是一介郎中罢了。”最终秋若宁如此回答。

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说谎,心理咨询师可不就是个郎中么。

虽然原本的世界里古代应该没有几个女医生,但是刚才城墙上挂着那么大一条蛇都没有引起恐慌的话……秋若宁觉得这里根本就不能用原来世界的常理进行判断。

“这黎贡城里,还有如姐姐这般貌美的郎中么?”

秋若宁刚想藏一下自己的身份帖,少女的下一句话已紧随而至。

“姐姐你可是本地人吧。”少女的目光故意扫过了秋若宁的身份帖,强调了她已经看见了秋若宁的身份帖内容,“为何我们从未见过?”

哦豁,完蛋。

试探与怀疑

秋若宁虽然不知道少女是什么身份为什么管起这种闲事来了,但是现在状况显然不妙。

她本以为拿着身份帖跟在这名少女身后可以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哪知道这个少女才是最大的麻烦。

搞不好,从一开始少女就觉得她很可疑了,所以才如此咄咄逼人。

现在如果贸然回答,对方的下一句恐怕就是“本地人会连我都不认识么”之类的吧。

秋若宁的脑海里开始飞旋着各种应对方法,实际上因为某些原因,比起和普通人交流,她更擅长和心理有问题的“病人”交流。

更不用说原来的世界里哪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况!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逼问怎么想都很不正常!

“噗。”

然而,少女却抬起衣袖轻掩嘴角,像是很开心那般笑了笑。

“看姐姐你这般笨拙,想来也当不了别国的探子吧?”

原来你一开始是怀疑这个么!说起来探子不就是指间谍?是觉得我很笨所以不像是间谍么!

最近确实是因为和来就诊的“病人”交流太多,以至于疏忽了与普通人的沟通,但是这种程度的交流还是没问题的!只要给我点思考的时间的话!

内心嘀咕着的秋若宁感觉到少女身上那种凛冽的气势在这一瞬间褪去了不少,尽管有可能是故意让她放松警惕才这样的,但是秋若宁觉得在这个能微微喘口气的时候,应该多抓住一些主动权。

“也有可能是故意装疯卖傻借以瞒天过海啊。”秋若宁故意来了这么一句。

“那就只能请姐姐来舍下一坐了。”对方轻轻弯了弯嘴角,用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抛出了一个十分强势的“建议”,“如果姐姐你当真是郎中,那么就当妹妹给姐姐赔个不是。”

少女没有把“如果你不是个郎中”之后的话说出口,但是警告之意已随着盈盈笑意溢于言表。

“无妨。”秋若宁则是回给了少女一个强撑出来的自信笑容。

“那就,请。”少女弯了弯腰,侧身为秋若宁让了一步,似乎是邀请秋若宁与她并肩同行。

尽管出师不利,但身正不怕影子斜,秋若宁想着自己只不过是“黑户”而已,本来就不是什么探子和可疑人物。

不过说到底黑户已经很可疑了吧……

少女俨然一副“这闲事我管定”了的模样,但秋若宁并未从刚才的话语里感受到恶意。

若是真有危险,就依靠无面之书逃掉吧。

并且往好处想,这或许是打探更多情报的契机,毕竟少女显然不是一般人,靠近她说不定可以查到更多的东西。

并且总比跟着彪形大汉之类的要好。

想到这里的秋若宁缓缓走向少女。

在这片寂静的蓝天之下,迈出了向自己那遥不可及的目标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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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两侧的房屋高挂的招牌书写着人们平凡的生活,天真的孩童们互相嬉闹着绕过路边吆喝的摊贩,一路上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们偶尔在摊贩和店面驻留,但终究带着各自的目的匆匆离去。

而现在,尽管秋若宁和少女之间达成了某种奇怪的共识,正要一同前往少女的家中,但她依旧被少女戒备着。

要说秋若宁怎么知道的,那就是尽管从旁人的视角来看,少女是在与她并肩通行。

但实际上,位于秋若宁左侧的少女站在稍微靠后的位置,也就是说秋若宁的后背是完全暴露给少女的。

少女并不是跟在秋若宁身后的丫鬟,而且现在明明是要去少女的家中,理应由少女走在前方带路才对。

所以少女这完全就是一种监视型的站位。

“毕竟我的‘嫌疑’还没有洗清……”秋若宁极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只是这样下去完全不是办法,为了获取更多的情报,秋若宁一边打量着周围那些热闹的摊贩,一边询问少女:“说起来,还没请教妹妹芳名。”

反正秋若宁清楚自己不是本地人的事情早已暴露,没有必要再继续强装下去。

当初指导她心理咨询的导师说过,因为失误而致使自己的谎言被对方看穿时,不要掩饰而是大方地承认并抛出真话才是弥补信任的最好方法。

“小女姓怀,唤作忘兰。”面对秋若宁的坦白,少女倒也客气地轻笑着作答。

怀忘兰……秋若宁在脑海里细细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

末了,怀忘兰回了一句,“还问姐姐大名。”

“你方才不是看见了么?”

毕竟之前怀忘兰可是看见了她的身份帖才质疑她的身份的。

但反问这句的时候,冷静下来的秋若宁脑海里闪过了一丝可能性,怀忘兰之前的那些话心许是在诈自己,实际上对方并没有看见自己的身份帖。

不过,既然已经因为自己的不冷静而暴露了,继续纠结下去也于事无补,不如借机确认一下别的猜测。

秋若宁轻轻抖了抖自己过长的左袖,把自己的身份帖递给了怀忘兰:“这就是真名。”

她想借机确认一下,以“本地人”的眼光看来,从无面之书中购买的身份帖究竟能真实到什么地步。

顺便观察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被诈了。

怀忘兰礼貌地接过了秋若宁的身份帖,白皙纤细的手指划过了身份帖上刻下的姓名,没有多看就把身份贴翻了个面,确认着身份帖背面那蛇一样的图案。

此时她神情十分专注,并没有计谋得逞时那种放松和得意。

估计对方确实是眼力过人,之前在城门处就从旁确认了秋若宁的身份帖的内容。

秋若宁微微松了一口气,因为比起自己的失误,被一个小姑娘套话了只会更丢人,所以姑且也在内心反省了一下。

“姐姐你从何处取得此帖?”怀忘兰抬起头,姣好的面庞上浮现出了一丝疑惑。

好了。

秋若宁有种重新把握对话主动权的感觉,从对方的反应和疑问来看,这个从无面之书购买的身份帖要么是仿得与真货十分相似,要么就是地地道道的真货。

花了整整二两银子呢!虽然目前来看伪造身份已经被识破,但是好歹确认了从无面之书购买的东西的真实性。

“妹妹想知道?”秋若宁轻轻一笑。

怀忘兰点了点头,脸上添了几分期许。

看到怀忘兰露出这种神情的一瞬间,让秋若宁回想起了自己的妹妹秋远悠在小的时候,等待着她揭露游戏谜底的表情。

也是一样的。

于是,原本脑海里闪过的各种谎言,最终参杂了一半的真话。

“……自己做的。”

这句话的确半真半假,这身份帖是从无面之书里买的,姑且可以算自己做的。

“姐姐是手艺人?”

原来你们对自己做身份帖的水平能被仿制这一点也有自知之明啊?秋若宁在内心暗暗吐槽。

“非也,是郎中。”

秋若宁用自己也不太习惯的口吻回答。

“姐姐你的打扮,可不像那郎中。”

“……那你且说说,像什么?”说到这里秋若宁倒是有那么一分心虚,毕竟从刚才开始她也注意到了周围的路人是在用很诧异的眼神打量她们俩,不如说很有可能是在打量她。

“姐姐你当真想听?”怀忘兰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俏皮的笑意。

秋若宁记得这种表情,她妹妹想要捉弄她的时候也会这样。

年纪还是小了点么……

为了博取对方的好感,秋若宁本着就算是坑也得往里跳的原则接话了。

“想听。”

“不会生气么?”

“……不会。”

得到了一脸无奈的秋若宁的承诺之后,怀忘兰抬起手轻掩嘴角,一副强忍着笑意的口吻:“有几分像那青楼女子。”

“……”

我就知道!

满脑子“喵了个咪”的秋若宁强忍着吐槽的冲动,攥紧了手指以控制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

不就是露个肩而已,你们这些人就是被封建思想给荼毒太深了!把你这副模样扔到二十一世纪也是个怪人好么!

秋若宁本想找个东西遮掩一下自己那裸露的双肩,但仔细一想现在在大街上这么做只会更显眼。

更何况路人只是露出看见鬼一样的表情而没有进一步指指点点,说明这副模样在这个世界(起码在这条街道上)还勉强能“说得过去”。

秋若宁想着自己一个在社会主义的熏陶下成长的女性怎么可能向你们这些封建余孽屈服!

最终她试图用一副“鬼看见了你们”的表情回击路人,但是仔细想想没什么意义就放弃了。

“姐姐方才坚持说自己是郎中……”而就像是玩够了准备换个话题那般,怀忘兰悠悠地收敛了俏皮的口吻,“那姐姐善诊何病?”

“心病。”

秋若宁觉得自己的这个回答太准确了。

“心病啊……那姐姐来黎贡所为何事?”

秋若宁提到心病的时候,注意到怀忘兰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犹豫的神色,但最终没有多说什么。这让秋若宁再一次意识到尽管怀忘兰刚才一直在和她闲聊,但是依旧没有完全信任她。

虽然理解对方的怀疑,但是秋若宁的内心实在是有些懊恼。

我能直说我是穿越者么?我死了穿越到你们这个世界,莫名其妙就背负了要帮你们稳定乱世的任务,我现在人生地不熟只是想多打探点情报……

在脑海里闪过这些抱怨的瞬间,秋若宁想到了一个突破口。

“如果我照实说了,妹妹你会信么?”秋若宁用无面之书掩住自己的嘴,侧身冲着怀忘兰正色道。

“那得看姐姐说的是何事了。”然而怀忘兰并没有因此而动摇,那双红黑异色的眸子坚定地直视着秋若宁的双眼。

预料之中,秋若宁从一开始就没觉得靠一句话就能唬住对方。

“我来自于一个遥远的东方国度。”

“能有多远?”反倒是怀忘兰脸上的严肃先融化为了柔和的笑意,“再远能比那东羽国更远么?”

东羽……秋若宁想起这是之前在无面之书里见过的名字,能被怀忘兰用来举例的话,证明应该是个位于最东边的大国了。

“比那里要远得多。”

“姐姐你可是拿我寻开心?”怀忘兰脸上的笑意褪去了几分,“东羽国继续东去可就是那无穷海了,姐姐你可是来自于那无穷海里?”

听见“无穷海”三个字的时候,秋若宁简单猜测了一下。

恐怕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大海依旧是不可逾越的尽头,所以才会叫无穷海吧,这样看来那东羽国的东边应该就是大海了。

“如果我说……无穷海的那边还有一片大陆呢?”秋若宁毫不动摇地直视着怀忘兰的那红黑两色的异色瞳。

当真话与谎言混在一起的时候,再进行一些修饰,听起来就很像那么回事了。

“这……”

怀忘兰一副犹豫的模样,但是眨巴了一下的双眼掩盖不住她的震惊,她似乎在思考要如何反驳秋若宁。

秋若宁没有给怀忘兰问出“那么你要如何证明”的机会,就已经继续往下说了:“不然妹妹你以为我为何会是这般打扮?在我们那边,这种衣装对于女子来说再平常不过了。”

不不不其实一点都不平常,露肩是小事,但是穿这一身上街绝对会被当做搞COSPLAY的怪人,收获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目光之后羞耻心爆炸的。

秋若宁壮起胆子用无面之书轻轻地戳了戳怀忘兰的肩膀,眯起浮现出笑意的双眸微微低头俯视怀忘兰:“不如说……我们那边青楼女子的衣着可不是你能想象的。”

这一刻,秋若宁看见自己的诱导终于起了作用,怀忘兰脸色微红地退了一步,并且用手轻轻拉了拉才被秋若宁用无面之书戳中的衣肩。

秋若宁这个动作本身并没有对衣肩做什么,为的只是加深对方对自己话语的想象和感受,这也是她所掌握的对话技巧的一种。

还是太年轻了。

想到这里,秋若宁也收起了刚泛起的一丝玩心,继续正色往下说:“我一弱女子游山玩水也不过就靠郎中的手法维生,远道而来也是见进入这黎贡需要身份帖才出这仿冒的下策……本无冒犯之意,若是妹妹执意怀疑我的身份,把我带到官府也可以。”

说到这里,秋若宁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表面如此,但攥紧了无面之书的秋若宁此刻还是十分紧张的。

上面那番话的情感不假,但是秋若宁是真的怕被送到官府。

“倒也不必。”怀忘兰似乎也调整好了状态,淡然的俏脸已恢复了最开始那种毫无波澜的神情,“更何况……哪有把已经请到府上的客人扭送官府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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