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野钓遇上的邪乎事 书中的两位主角是 陈水生 ,由网络大神佚名编写而成,这本书字斟句酌,回肠荡气,我野钓遇上的邪乎事的详情概要:第1章钓鱼最怕死鱼正口,遇到收竿快走。这是在钓鱼圈,流传下来,令人最忌讳的一句话。意思就是说,在钓鱼的时候,如果钓上来的是条死鱼,碰到这种情况,预示着不吉利,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甚至还有懂行的人,说钓上来的死鱼,其实是水怪往鱼钩上挂的饵。还别不相信。像这种邪乎的事并非空穴来风。
《我野钓遇上的邪乎事》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钓鱼最怕死鱼正口,遇到收竿快走。
这是在钓鱼圈,流传下来,令人最忌讳的一句话。
意思就是说,在钓鱼的时候,如果钓上来的是条死鱼,碰到这种情况,预示着不吉利,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
甚至还有懂行的人,说钓上来的死鱼,其实是水怪往鱼钩上挂的饵。
还别不相信。
像这种邪乎的事并非空穴来风。
因为我就亲身经历过,以至于到了后来,让我的人生轨道,彻底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春陵江在我们湘江,是很大的一条支流,从西南往东流,全程有三百多公里。
春陵江里的鱼,种类繁多。
蓝刀最普遍。
还有红尾、花鲢、翘嘴、鳊鱼、鲤鱼都是主要鱼类,使得一年四季,春陵江聚集有大量的钓鱼佬。
我们草帽村就在春陵江边,自幼跟爷爷相依为命,我八岁就成了钓鱼佬。
但是我钓鱼出事,是在我十八岁那年。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是在七月份,我跟村里的王富贵,还在后半夜的凌晨四点左右,拿着鱼具,打着手电筒,摸黑就往河边跑了。
钓鱼很有讲究,分季节和气候。
像七月份这种高温天气,白天闷热,鱼都不开口,很难钓到鱼,搞不好就会空军。
早上的五点至九点,还有傍晚的五到七点,因为气温较低的原故,鱼也活跃,是一天当中上鱼最佳的窗口期。
而我跟王富贵,赶的就是早口。
等来到秘密基地,我们按照往常,扔了两把碎玉米先打窝聚鱼。
紧接着就准备鱼竿。
在九十年代,大家用的钓鱼竿,还是插接鱼竿。
插接鱼竿又被称为并继竿,是用竹子做成的多节鱼竿,将竿节一节一节相互插接组成。
这种鱼竿有三节的,也有四节的,每节有一米长左右。
我跟王富贵,用的是四节四米五的插接鱼竿。
将插接鱼竿组好,我在鱼钩上挂上新鲜玉米,稍微用力就将鱼线抛了出去。
鱼钩用的是七号伊势尼,在当时五毛钱一个。
鱼线用的是编织线,又叫大马力线,编织线非常结实,抗压力强,柔软而耐磨,主要用来钓大鱼。
钓小鱼都是用尼龙线。
在九十年代,钓鱼用的鱼线,主要就是编织线跟尼龙线这两种。
至于浮漂,在那时候也有塑料的了。
但我们喜欢用鹅毛。
王富贵家里,养了三只大鹅,这些年我们钓鱼,把鹅毛拔得比长得还要快。
搞得那三只大鹅,看到我们就像瘟神样躲着我们。
前几天都在这里钓,漂是之前调好的。
直接钓底。
我们钓的这位置还是一个很大的回水弯。
水深的有八九米,水浅的在四五米,我们钓的就是浅水区。
而这里的河段,鳊鱼最多。
没有其他杂鱼,鳊鱼成群,最小的都有一斤来重,大的在三四斤左右。
昨天我跟王富贵在这里钓,从凌晨五点钓到早上九点,才钓了四小时,我钓了四十斤鳊鱼,王富贵钓了三十斤。
我们自己有渠道,卖鱼的郑老板,是王富贵的远房表哥。
把鱼卖给郑老板,给我们五毛钱一斤。
货不应求。
郑老板把鱼都是往县城销售的。
不管什么鱼,只要上一斤重的鱼都收。
昨天把四十斤鳊鱼卖给郑老板,我便赚了二十块。
而我们每次买鱼具,同样是托郑老板,在县城帮我们买回来,至于在我们乡镇,还没有这些东西卖。
王富贵运气不错,刚刚下竿,还没有坐下来,直接就黑漂了。
他猛然提竿,鱼线哗哗啦响着被拉得绷直。
鱼竿都被拉弯了。
“这条鱼很大。”
王富贵双手抱着鱼竿,用腹部抵住手柄,咬着牙跟河里的鱼拉扯起来。
同时对我激动道:“水生,这条鱼肯定有十来斤重。”
“刚来就上大货,今天你气运不错啊。”
我看到河面溅起的水花了。
确实是条大鱼。
“这必须的,昨晚我做梦发横财了,床上堆满了百元大钞,今天我肯定会爆护。”
“梦是反的,老王你可能今天会倒霉都难说。”
“闭上你的乌鸦嘴,你哥我今天就爆护给你看,肯定比你昨天钓得多。”
我打着手电筒,给王富贵照明,他把鱼遛了好几圈,气喘吁吁将其拽到河岸边时,就被我用抄网给抄了上来。
是条米级翘嘴,估摸着有十五斤重。
“你这真的撞大运了!”
王富贵刚下竿,就整了条米级翘嘴,这着实让我羡慕得不行。
“十来斤而已,也就你昨天一半的鱼获。”
王富贵得瑟起来,还给了我一个藐视的眼神,接着就又说道:“水生你给我等着吧,今天你哥我,必然要打破,你四小时钓六十斤的纪录。”
在那个时代,鱼情非常好,要是找到好钓位,接连上大货都是常态。
我四小时钓六十斤,还是上个月发生的事。
而这时候,我也上鱼了。
但是钓上来的,是条七八两的鳊鱼,被我一脸嫌弃又给扔回了河里。
“水生你今天没有钓大货的命。”
王富贵刚嘲笑我一句,就见他那边又黑漂了,很快就提上来一条大货。
“是条三斤多的鲤鱼。”
王富贵对我哈哈而笑,脸庞上的笑容,蓦然凝固住。
他黑着张脸,还骂骂咧咧起来。
“老王,三斤多的鲤鱼你还不满足啊?”我转头瞅了他一眼。
“不是......”
王富贵没好气说道:“我这钓上来的是条死鱼。”
“死鱼?”
听到这番话,我就走了过去。
就见王富贵钓上来的鲤鱼,还真的就是一条死鲤鱼。
那条死鲤鱼,鱼眼翻白,金黄金黄的鱼鳞,都已经褪成白色。
鱼尾的皮肉腐烂,散发着难闻的臭味。
就像臭水沟里的死老鼠。
钓的还是正口。
可能是我用手电筒照着的原故,照着那双翻白的死鱼眼,给人的感觉格外狰狞,不禁让我心惊肉跳,倒吸口冷气。
“挂条死鱼上来,还给我正口,要不要这么晦气?”
王富贵骂骂咧咧,把鱼钩取下来,抬腿就是一脚,将那条三斤多的死鲤鱼踢进了河里。
一个浪花翻来,那条死鲤鱼就沉入了水里。
“老王,咱们今天这鱼不能钓了。”
看着王富贵挂好玉米继续抛竿,我站在旁边,神色凝重说道:“一条死鱼,怎么可能会黑漂正口,这事邪乎,不能继续钓,我们得赶紧走。”
“就是碰巧,钓上来条死鱼而已,水生你别说得那么邪门。”
王富贵盯着河面的鱼漂,对我说的话不当回事说道:“你年纪不大,怎么还信起这种事来了?”
“是我爷爷以前叮嘱过。”
我认真说道:“要是钓鱼,撞见这种事,得立即收竿就走,不然犯忌讳,会招来不好的事。”
“你爷爷那样的老神棍,就会给死人哭丧,还能有啥本事啊?”
王富贵说道:“不要听你爷爷给我瞎扯。”
他这话,顿时让我语塞。
我爷爷是个哭丧人,确实别的本事没有。
因为嗓门大,哭得好,还混出点名声,谁家要是办白事,都会请他老人家过去哭一场。
这几天白事多,我爷爷就忙得不可开交,哭都快要哭不过来。
“快去钓鱼,早上还要交货。”
王富贵催促我。
想到明天要交货,我立即坐回原位,拿着鱼竿继续钓。
昨天郑老板,交待过我们俩,县里催得紧,我们俩的鱼获,今天不能少于五十斤。
要是交不上货,郑老板会给我们压价。
“咕…”
“咕呜......”
就在这时候,没任何预兆的,响起一阵刺耳的鸟叫声。
是猫头鹰在咕咕叫,如同婴儿在哭泣,从河对面山头传来,声音时高时低,在寂静的黑色下,显得格外吓人。
而且河对面的山头,还是一片老坟场。
村里老人给我们讲过,埋在那片老坟场里的人,不管什么人都有,有横死的,喝农药的,刚出生就夭折的婴儿都有。
就算我们平时路过,都感觉那片老坟场阴森森的。
借着惨白的月光,我抬头瞅了眼,河对面山头的老坟场,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座座荒坟。
再听着从那边传来的猫头鹰叫声,让人愈发觉得老坟场很阴森。
不禁让我皱眉,心里都有些不安。
但这并非我胆小。
像我们这种钓鱼佬,夜钓是家常便饭,有着过人的胆识,就没有不敢去的地方。
只要有鱼钓,在坟前都敢蹲一宿。
棺材板都能当板凳坐。
而今天让我有些胆怯,是王富贵钓了条三斤多的死鲤鱼上来。
问题还黑漂了。
当时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想想就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我又中大鱼了!”
王富贵提竿拽鱼,突然惊呼出声。
就见他将四米五的插接鱼竿,都快要拉成满弓了。
“老王,你这条鱼得有多大啊?”
我看得诧异,连忙站起身来说道:“你这把鱼竿,都拉得快要爆竿了。”
“这鱼死沉死沉的,恐怕得有四五十斤,我拽都拽不动。”
王富贵笑容满面说道:“水生你快过来帮忙,要是把我给拽下去,可就完犊子了。”
“四五十斤的大鱼?”
我听得震撼。
春陵江是有这等级别的大鱼,但是想要碰到极其不容易。
让我没想到,王富贵会有这等狗屎运。
我连忙跑过去帮忙,我们俩抓着鱼竿,用力往河边拖,但是就像王富贵说的,拖得死沉死沉的,这上钩的大鱼都不带挣扎的。
“我说老王,这四五十斤的大鱼咋是这么个反应?你这挂的恐怕是别的什么吧?”
我孤疑起来。
“别瞎瑟瑟。”
王富贵指着河面道:“河里都冒水泡了,这中的肯定是条大鱼。”
平静的河面,确实冒起了大量的水泡。
河水也变得很浑浊。
随着我们用力往河边拉,顿时有东西从水里浮现而出,但被我们拉到岸边的,根本不是条四五十斤的大鱼。
而是口黑呼呼的棺材......
第2章
在河里撞见棺材不奇怪。
春陵江的两岸,基本都是依山环水,很多地方都有坟地,要是下暴雨发水,会有棺材被冲到河里。
在四年前的时候,春陵江走洪水,下游河段的一座山体被冲垮,结果就冲出来一座大墓。
大墓里的棺材,当时都被洪水卷了出来。
在河里钓鱼的钓鱼佬,也没有任何顾虑,纷纷哄抢。
我们草帽村的王二国,就抢到口大墓里的棺材,从棺材内掏出来好几样老物件,转手就卖了三万块。
放在九十年代,那可是笔惊人的财富,让王二国直接就成了我们草帽村的万元首富。
用那笔惊人的财富,让王二国盖上了两层楼的平房。
还买了辆摩托车和彩色电视。
这让他成了方圆三十里,家庭条件最好的一家。
当时说亲的媒婆,把他们家的门槛都快要被踩烂,然后王二国娶上了隔壁村一个貌美如花的村花。
而在这之前,王二国还是一个四十来岁都讨不到媳妇的老光棍。
可谁能想到,就因为在河里拣了口棺材。
人生便逆袭了。
就是结婚四年,王二国都没有把貌美如花的老婆搞大肚子。
这时候我跟王富贵,拿着手电筒,仔细打量从河里钓上来的黑棺材,一时间屏气凝神,激动得双眼都在发光发亮。
那是口很陈旧的黑棺材,透发着一股古朴的气息。
而其棺身,雕刻有各种金云图案。
这是嵌金的。
在夜色下,嵌金的金云图案,居然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辉。
“水生,我们要发财了,要成为咱草帽村,第二个王二国了。”
看着黑棺材,王富贵无比激动说道:“这口棺材还刻着嵌金的云纹图案,这绝对是口价值连城的古棺,要是古棺里有陪葬物,那就更加了不得了。”
“小点声,老王你说话给我小点声。”
我慌忙环顾四周,担心有人在这附近钓鱼,毕竟这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
幸好这时候,在这附近也没看到有人。
王富贵反应过来,对我小声说道:“我们先把棺材盖打开,看里面有啥陪葬物。”
“嗯?”
我点点头。
但是棺材盖钉着有很长的棺材钉。
想要用一身蛮力,把棺材盖打开根本不可能。
王富贵要我守着棺材,他急急忙忙回了趟村里,拿回来把铁铲,我们俩合力,才把棺材盖撬开。
在撬开的刹那间,蓦然一阵怪风扑面而来,吹得我们俩浑身都凉嗖嗖的。
周遭河岸边的杂草,哗啦啦响着,俨然都被吹得在往旁边倒。
“把棺材盖打开,怎么刮起了这么大的风?”
闹出这等动静,让我眉头都皱了起来。
不过。
很快就抛脑后了。
我跟王富贵伸着脑袋,连忙往棺材内张望。
就见在棺材里躺着具干尸。
是具动物的尸体。
皮肉毛茸茸的,头颅面目狰狞。
仔细端看,才发现是一只老鼠的尸体。
只是这只老鼠体型惊人。
有成年猫那么大。
也不死知道死去多久了,肉身完好无损,在其额头上还贴着张皱巴巴的黄符。
“这口古棺内,咋躺着的是只老鼠?”
我们俩看得傻眼,无论是谁都感到震惊而意外。
“老王,这事有些邪乎啊。”
我倒吸口冷气说道:“这哪有棺材里躺老鼠的,而且还贴着张黄符,这不会是被镇压的邪物吧?”
说到后面时,我劝助王富贵,最好别贪图这口古棺。
先是死鱼正口,如今又钓上来一口装老鼠的棺材,这让我心里忐忑,担心会发生不好的事。
“还镇压的邪物,你是看电视看多了吧?”
王富贵不以为然说道:“就算这只老鼠真成精了,那也是只死翘翘的,没什么好怕的。”
“这倒也是。”
我挠了挠脑袋笑道:“一只死老鼠而已,能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是我想多了。”
而王富贵伸手,就将那张黄符扯了下来。
就在此刻,那张黄符碎成了灰,包括躺在古棺里的死老鼠,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紧接着,老鼠的尸身也消散在我们面前。
这是遇到空气,将古棺内的老鼠尸身都风化了。
但是老鼠的尸身风化后,古棺里还有两样老物件,一块通体翠绿的玉佩,还有条银项链。
拿手电筒照过去,玉佩绿晶晶的,银项链也是闪闪发亮。
这是两件宝物,可不是一般的老物件能比的。
我们俩看着,顿时激动不已。
把古棺里的玉佩和项链,我们俩立即就给分了,王富贵要的是玉佩,我拿的是银项链。
然后王富贵叮嘱我,这两样宝物得收藏起来。
收藏得越久,那么就越值钱。
眼下不能转手卖掉。
王富贵比我大五岁,今年都二十三岁了,自然比我成熟看得远。
接着我问道:“那我们卖啥啊?”
“自然是这口古棺啊。”
王富贵激动说道:“虽然这口古棺的材质我看不出来,但转手卖掉,肯定能卖一个好价钱。”
“那卖给谁,我们不认识收老物件的老板啊。”
“当然得去找我那远房表哥。”
“郑老板是收鱼的,他棺材板也收?”
“我那远房表哥是行家,做鱼生意之前是盗墓的,他肯定有路子。”
“那我现在就去找郑老板。”
“用不着再跑一趟。”
王富贵笑道:“郑老板开着小货车,已经从镇里往这边赶来。”
“老王你已经通知郑老板了?”
“没有错,刚才回村拿铲子时,就先给我老表通过电话了。”
然后王富贵又叮嘱我,我们开了古棺,还拿了古棺里的陪葬物,这事不能让郑老板知道。
就说这口古棺,是从河里漂来的。
我们打捞上来就这样了。
刚叮嘱完,就见前方山道上,出现了一辆小货车,打着灯光正徐徐开来。
“我老表来了。”
王富贵立即跑过去迎接。
我们这边的河岸宽敞,王富贵在前面带路,小货车跟在后面开了进来。
郑老板打开车门很快下车。
郑老板又矮又胖,三十出头的年纪,但是人不可貌相,做鱼生意风生水起。
我们带着郑老板,立即来到古棺前。
打量着古棺,顿时让郑老板眼睛都亮了,一脸激动说道:“好东西,表弟,这真的是好东西啊。”
看到他这么说,我跟王富贵都开心得不行。
“要不是好宝贝,我怎么可能会打电话,把你从被窝里给喊出来啊。”
王富贵笑道:“老表,你倒说说,这是口什么棺材?”
“先把棺材装车,我们拖回去再聊。”
“好!”
这口古棺长年泡在水里,抬起来死沉死沉的,我们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古棺抬上岸装进小货车内。
“你们俩快上车。”郑老板催促。
“我们鱼竿竹篓都还没有收。”
“鱼竿值几个钱,要是被偷了,我赔给你们,别费话,赶紧上车。”
我们俩坐上车后,郑老板启动车子立即往镇里赶。
这时候,他满脸激动对我们说道:“你们俩真是撞大运了,刚才我仔细看了,实话跟你们讲,这口棺材可是乌木金云棺,年代久远,价值不菲。”
“可惜是口空棺,要是有陪葬物就更了不得了,能让你们一夜暴富。”
听到这番话,我跟王富贵就对视了眼。
王富贵开口说道:“棺材是从河面飘过来的,我们打捞上来,就已经是口空棺,老表,你倒说说,这口棺材能卖多少钱?”
“但是你可别坑我们,我们可是亲戚。”
“郑老板都说价值不菲了,怎么会坑我们?”
我坐在旁边,立即拍了句马屁。
“还是陈水生知道我的为人。”
郑老板横眼王富贵,便没好气说道:“我们打交道这么久,又是沾亲带故的,我坑谁也不会坑你们俩啊。”
“我给你们开个实价,把这口乌木金云棺卖给我,我给你们八万。”
“八万?”
听到这个惊人的价格,顿时让我们俩脑海轰鸣,满腹情绪都在掀风鼓浪。
我们知道这口古棺值钱,没想到会值钱到这等地步。
不过。
郑老板能给我们开八万的价,他转手卖掉,价格肯定会更高。
但是我跟王富贵都没有还价了。
已经很满足。
这要是卖给别人,还不知道会被宰得有多狠。
把价格谈好,郑老板就问我们,我们是要现金,还是转账打到卡里。
这肯定是打到卡里的。
几万块的现金,藏都没有地方藏,想不暴露都难。
不过不管是现金还是打卡,都得去趟县城。
郑老板开着小货车,拖着那口古棺,载着我跟王富贵,又马不停蹄赶往县城。
等到八点银行开门,我们开了银行账户,郑老板才把钱转给我们。
我跟王富贵每人四万。
原本我想要三万的,王富贵五万,毕竟这口古棺是他钓上来的。
但是我这哥们,可不是见钱眼开之辈,死活都不同意。
我也没再娇情,只好跟王富贵把钱平分了。
当时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说句实话,我们俩激动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每人四万块,这真的是一夜暴富啊。
收拾起激动的情绪,从银行里走出来后,郑老板就跟我们分开了。
他把古棺从我们手里买来,今天还得去找卖家。
至于是亏是赚那都是他自己的事了。
而我跟王富贵,难得来一趟县城,找了家餐馆,吃了顿大鱼大肉,又买了几身新衣服,高高兴兴在县城逛了大半天,才坐客车回到家里。
把鱼竿扔在河边,没有被别人拿走,我们回来的时候,先去把鱼竿拿了回来。
“好好休息,明天我们继续去赶早口。”
王富贵拿着鱼具回家了。
他还叮嘱我,这笔钱不能暴露,哪怕跟我爷爷都不能提。
要不然那些穷亲戚,肯定会找各种理由来上门借钱。
财不外露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留着日后用来盖新房,结婚生子,要用钱的地方还有很多。
我哪敢随意乱花?
都得攒着。
到第二天凌晨四点多,我跟往常样,拿着鱼具,打着手电筒,就去喊王富贵赶早口了。
但是等我赶过去,张望眼王富贵家的门口,猛然顿住了脚步。
这时候夜色很沉,落针可闻,一片寂静,但是王富贵家的门口,居然停放着一口棺材。
当我打着手电筒照过去。
就看到那口棺材,竟然是我们白天,卖给郑老板的那口古棺......
第3章
在后半夜的凌晨四点,天还没有亮,夜色还很浓,周遭都黑咕隆咚的。
那口古棺就这样摆放在王富贵家的门口。
那种画面感能让人毛骨悚然。
就算是我这样一个,敢拿棺材板当板凳坐的钓鱼佬,一时间吓得两腿都在发软。
但这都不是重点。
我们把钓上来的古棺,可是卖给郑老板了,郑老板将古棺拖到县城又转手卖掉了。
这怎么就出现在王富贵家门口了?
难道没有卖掉给退回来了?
这让我心里惊疑不定,打着手电筒走过去,蓦然就让我愣了愣。
一根扁担倒在王富贵家门口。
哪有什么棺材啊。
“是我眼花看错了?”
我嘀咕句,便揉了揉双眼再看。
发现呈现在我面前的,仍然是那根扁担,根本没有什么棺材。
“这都能看花眼?”
我有些懵,眼里都是孤疑神色,但是环顾四周,也没看到任何的异常。
“看来真是我看花眼了。”
我摇头苦笑,把那根扁担拣起来放好,走到王富贵家门口,敲门大喊王富贵起床来钓鱼。
王富贵家里的灯光很快就亮了起来。
吱呀——
把门打开看着我,王富贵半眯着双眼,还是副没有睡醒的表情。
但是在开门的刹那间,一阵阴冷的怪风呼啸而出,顿时让我如坠冰窖般,吹得我都打了一个寒颤。
这事很不正常。
七月份的气温,就算是到了凌晨都比较闷热,一阵风刮来,咋就冷得跟吹空凋样?
而且那种凉嗖嗖的感觉,就跟我们昨天打开古棺盖时一样。
但是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落在了王富贵身上。
一宿没见,王富贵显得很憔悴。
黑眼圈都跟熊猫眼样。
王富贵打着哈欠问我,“水生你咋起这么早?”
“这都四点半了还早啊。”
看着王富贵,我就问道:“我说老王,你这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差啊,熊猫眼都出来了,你这是一宿没睡?”
“激动得没有睡着。”
王富贵对我咧嘴笑道:“刚睡着就被你给吵醒了。”
“既然没睡好,那就在家里休息吧,你今天别去钓鱼了。”
“那怎么能行,昨天就没交上货,要是今天又交不上,我那老表还不得削我一顿?”
王富贵回屋洗了把脸,收拾好鱼具,立即就走了出来。
关好家里的大门,我们便往春陵江边走去,然后我从竹篓里拿出来两根玉米。
“我昨晚煮的甜玉米,带了好几根当早餐吃。”
我递给王富贵一根。
“你自己吃。”
王富贵摆摆手说道:“昨天在县城,可能吃坏肚子了,回到家里吃啥吐啥,喝口开水都没味,到现在都没有半点胃口。”
“老王你这是大鱼大肉无福消受,注定在家里啃萝卜白菜的命啊。”
“给我一边呆着去。”
王富贵笑骂句,便对我没好气说道:“你看我这无精打采的,等钓完鱼,把你爷爷养的那几只老母鸡,宰只给我炖汤补补呗。”
“没有问题。”
“答应得这么爽快?就不怕你爷爷削你?”
“就算拿扁担抽我也不怕啊。”
“那我今天有口福了。”
王富贵哈哈笑着,我们俩很快便来到了春陵江边,仍然前往我们昨天的秘密基地。
“那是我们的福地。”
王富贵说道:“钓鱼都不是重点,我们的目标是钓棺材。”
“还在想这种天降横财的美梦啊?”
我没好气说道:“能让我们撞上一次,就是上辈子积来的福气了,我们还是知足吧。”
“这种事可难说。”
王富贵激动说道:“俗话说得好,这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那希望能梦想成真。”
我们俩畅谈着美梦,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这时候,我们迎面碰到一个钓鱼的大爷。
那大爷头戴斗笠,发须皆白,高高瘦瘦,看起来有七十多岁的年纪。
“大爷起这么早来钓鱼啊?”
我打了声招呼。
戴斗笠的大爷顿住脚步,我跟他打招呼也不吭声,用面无表情的神色瞅着我跟王富贵。
“大爷你在瞅啥呢?”
我皱眉询问。
大爷仍然不吭声,站在阴暗处,用直勾勾的眼神,继续瞅着我跟王富贵。
而且这大爷双眼浑浊,眼眶深陷。
大晚上的被他这样瞅着,不禁让我们都感到毛骨悚然。
“大爷!”
王富贵没好气说道:“你一个劲瞅着我们,问你话也不答应,你这啥意思啊?”
“昨天是七月半,祭祀亡魂的日子。”
这戴着斗笠,看起来很怪异的大爷,瞅着我们终于说话了。
但是声音就像旱鸭子样显得很嘶哑。
就见他瞅着我们,这时候继续说道:“这七月半刚过,你们就跑来夜钓,不担心会冲撞到那些从鬼门关跑出来的亡魂啊?”
听到这番话,顿时就让我心里咯噔了一声。
我怎么就把这事给忘记了呢?
七月半又称鬼节,是自古以来,祭祀亡灵的日子,而且按照民俗,还有这么一个说法。
那便是七月半,乱鬼窜,无事三不做。
而指的三不做,便是不能去河边游玩,不和别人吵架,不要上坟祭祀。
这三不做便是民间传下来的忌讳。
我爷爷也有过交待,到了七月半,天黑不能出门,更不能去河边。
以往的时候,我跟王富贵都不去夜钓的。
但是郑老板催得急,我们为了能交上鱼获,就把这事给忘了。
难怪昨晚,没看到有人在春陵江钓鱼,原来是七月半都躲在家里没出门。
但是我们昨天夜钓,可没有撞见什么怪事。
虽然碰到了死鱼正口,但是钓上来一口棺材,还让我们发了笔横财。
“大爷,你都说这七月半都过了,还有什么好忌讳的。”
这时候,王富贵没好气笑道:“你老人家还不是照样跑出来钓鱼了啊?”
“我都一把老骨头了,也就不在意这些了。”
戴斗笠大爷盯着王富贵,便很认真说道:“倒是你小子,印堂发黑,这是大凶之兆,已经在七月半犯了忌讳,必然是被河里的东西给盯上了。”
听到这番话,顿时让我跟王富贵愣了愣。
第4章
这种术语我们耳熟能详啊。
因为我爷爷,常常夸自己能捏会算,在村里不是说这个印堂发黑,就说那个有大凶之兆会出事,使得我爷爷成为了全村的笑谈。
但没想到,我们来钓鱼,居然也能碰到神棍,说王富贵印堂发黑,有大凶之兆,在七月半犯忌讳了。
按照当地的民俗,虽然七月半有各种忌讳。
但是。
还没有邪乎到这种地步。
要是这世间的魑魅魍魉,真那么容易撞见,谁还能有好日过啊?
“大爷你别乱说话。”
看着斗笠大爷,我还是说道:“老王是昨晚没睡好,黑眼圈大,看起来憔悴,他哪印堂发黑,有大凶之兆了?”
“啧啧,原来大爷还是个高人啊?”
王富贵看着斗笠大爷,便笑眯眯调侃道:“大爷,咋称呼您啊?”
“你们叫我胡爷吧。”
“胡爷,我倒想问问,是河里什么样的脏东西盯上我了啊?”
“多说无益,老夫知晓你们不会信。”
看着我们俩,胡爷便悠悠说道:“我经常在春陵江下游钓鱼,到时候若想活命,就来春陵江下游找我。”
扔下这句话,胡爷转身便走。
“胡爷别走啊。”
王富贵大喊道:“我相信你说的话,你还没有告诉我,盯上我的东西,究竟是河里的淹死鬼,还是河里的精怪啊?”
胡爷消失在夜色里,没有任何的回应。
“那大爷也是一番好心,老王你就别调侃人家老人家了。”
我摇头苦笑。
“还好心?”
王富贵说道:“那就是个骗钱的神棍,看到我们不好忽悠,才灰溜溜离开的,要不是看他年纪大了,我真想让你出手揍他一顿。”
“为啥要我出手?”
“因为你小子擅长打架啊。”
我们俩说着,很快就来到了之前的钓位。
过了七月半,今天来钓鱼的也不多,打着手电筒来赶早口的,在附近就看那么两三个。
在我们河对面也看到有一个野钓的。
河对面是老坟场,可以说是处没有人祭拜的乱葬岗。
有很多来野钓的钓友,都说在老坟场,能听到小孩的哭声,还有三更半夜突然亮起的灯光。
总之被传得很邪乎,导致去河对面钓鱼的很少。
因为那处乱葬岗的原因,就算在我们这边野钓的人也不是很多。
就那么几个胆大的。
这也是这段河流鱼多的原因。
要是去其他河段,想要爆护可没有那么容易,碰到鱼口好的,撑死也就钓个五六斤。
想爆护钓几十斤,唯有在乱葬岗这块区域。
就是让我们没有想到,这刚过七月半,就有钓鱼佬,敢蹲在对面的乱葬岗里钓,这真的是百无禁忌,比我们还胆大啊。
紧接着就注意到,在河对面钓鱼的那人亢奋起来,激动得在说上鱼了。
叽叽喳喳的。
我们一听才知道,他是上了条四斤的草鱼。
“四斤重的草鱼,就给我激动成这鸟样?”
“我看他是没有钓过鱼。”
我跟王富贵,都一脸的不屑和鄙视。
抛远的不说,昨天王富贵,就搞了条十来斤重的米级翘嘴,我们俩也没有多高兴。
河对岸那家伙,估量还是新手。
而我们用碎玉米打好窝,便迅速组装好鱼竿抛竿钓鱼了。
王富贵仍然钓的是老位置。
他满脸的激动,想像昨天样,希望还能钓到一口古棺发笔械横财。
“来鱼了。”
我刚下竿等了三秒,就有鱼来咬钩,先是两下轻口,猛然就黑漂了。
钓鱼提竿要准,这样才容易上鱼。
但是......
在黑漂的刹那间,我提竿钓上来的,居然是女人穿的胸罩。
这看着我愣了愣,一脸的傻眼。
“哈哈!”
王富贵看着,便哈哈大笑起来,“被那戴斗笠的胡爷算准了,我们还真有大凶之兆啊。”
“那大爷还真有本事,确实很能掐算。”
我也笑了笑。
不过我们这位置,是个回水弯,会钓到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正常。
钓鱼就是这样。
你永远不知道,下条鱼会钓到的是什么鱼,甚至还会给你钩上来其他的东西。
而这恰恰就是钓鱼人的乐趣。
把鱼钩从胸罩上取下来,我立即抛竿继续钓,没等几秒就又黑漂了。
估量还是刚才脱钩的那条鱼,钓上来的是条四斤多的鳊鱼。
四斤多的鳊鱼够大了,一般在两三斤左右。
可能今晚有风的原因,天气不是那么闷热,今晚的鱼口特别好,我跟王富贵一直连竿。
过去大半个小时,我钓了八条鳊鱼上来。
每条都有两三斤重。
王富贵钓得比我还多,已经上了十条鱼,七条鳊鱼,两条四五斤的大鲤鱼。
要是来口一直这么好,指不定能让我们爆护。
结果。
我又钓了两条上来,过去十来分钟就没口了。
钓鱼就是这样,有口的时候,根本钓不过来,这要是不来口,漂都不带动下的。
甚至有的时候,一颗玉米能钓一天。
王富贵趁着没口,跑树林里小便去了,但是我看了下时间,这都过去快十分钟了,也没有见他回来。
“这老王搞什么呢,就算蹲大号也完事了啊。”
待我来树林里寻他,就看到前方的十字路口蹲着个人,旁边还放着手电筒在照明。
我拿手电筒照过去,发现蹲在十字路口的正是王富贵。
王富贵不是在蹲大号,裤子都是穿着的。
他背着对我,就蹲在哪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蹲在哪里是在做什么。
但是。
在这种黑灯瞎火的地方,王富贵就这样蹲在十字路口,说句实话,这让人看着就瘆得慌。
要是有人路过,估量心脏病都能给吓出来。
也就我们钓鱼人胆大。
“老王,你不去钓鱼,蹲在哪里做什么?”
我大喊了两声。
结果倒好,王富贵在十字路口蹲着,仍旧一动不动。
仿佛我喊他,根本就没有听到样。
“喊他都不答应,这老王在搞什么啊?”
我看得直皱眉头,打着手电筒就走了过去。
蒙蒙亮的早晨,显得格外寂静。
来到近前,蓦然就听到了一阵咀嚼时,咯吱咯吱般的清脆响声。
是王富贵在吃东西。
“老王你可以啊,竟然藏着好吃的,偷偷跑这里来吃......”
待我走过来,看着王富贵时。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就见这边的十字路口,堆着有没有燃尽的纸钱和贡香,甚至还有猪肉,水果等贡品。
十字路口两边,都烧得一堆堆的。
到处都堆着有。
毫无疑问,这是昨天七月半,附近的村民,跑到这十字路口来祭祀了。
但是这大晚上的,看着这些东西就让人不寒而粟。
而我刚刚赶过来,就看到王富贵,伸手拿着摆在地面的贡果,狼吞虎咽咬了口,便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第5章
王富贵吃的贡果是个苹果。
但这是祭祀给死人吃的东西,他怎么能跟死人抢饭吃?
还吃得津津有味,就像饿死鬼投胎样。
他这胆也太肥了吧?
“老王!”
瞪着王富贵,我满脑门黑线。
王富贵转头看着我,顿时打了个激灵,对我没好气说道:“陈水生,你这不声不响的,走路都没脚步声,想要吓死我啊?”
“祭祀给死人的贡果都敢吃,就你还知道害怕?”
我无语说道:“老王你给我赶紧扔了,小心地下的亡魂来找你算账。”
“这就是他们吃剩下的,摆在这里也是浪费,不会有事的。”
王富贵一脸的无所谓,把贡果递过来,对我咧嘴笑道:“这贡果又香又甜,真的很好吃,你也吃口试试。”
“我才不吃这种东西,这也太不吉利了,你给我快扔了。”
“这么好的贡果扔掉可就浪费了。”
王富贵咬了口贡果,咂巴着嘴,吃得咯吱咯吱的响,一脸的享受。
接着就又说道:“在县城吃坏肚子,我都饿一天了,这好不容易来了胃口,我得吃饱,才能有力气钓鱼啊。”
“你这胆真够肥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你啥好。”
看着十字路口,那幅到处堆着乱七八糟祭品的场景,不禁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片刻都不想停留,拽着王富贵就走。
“等等,那还有个桃子。”
王富贵伸手抓起另外一个贡果,才心满意足跟着我离开。
呼呼——
在我们离开的同时,十字路口吹起一阵怪风,将没有烧完的纸钱,一时间吹得漫天飞舞。
王富贵用贡果填饱肚子,钓起鱼来又干劲十足了。
就是黑眼圈很大,脸色也是惨白惨白的。
我就说道:“老王,你这脸色真有点差,看起来好憔悴啊。”
“昨天我吃啥吐啥,脸色能不差吗?”
王富贵无语撇了撇嘴。
而我们俩正聊着,就见河对面的乱葬岗,蓦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女人哭声。
哭声高昂又尖锐,顿时把我跟王富贵吓了跳。
手里的鱼竿都差点扔到河里。
“怎么回事?”
我脸色变了变,王富贵打着强光手电筒,连忙就往对面的乱葬岗照了过去。
就在此刻,凄厉的哭声戛然而止。
乱葬岗里黑呼呼的,变得格外的寂静,王富贵打着手电筒过去,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与此同时,我们注意到,在对面钓鱼的那家伙,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
“老王......”
我喘了口气,变得有些不谈定说道:“乱葬岗里不会真的闹鬼吧?这也太吓人,别在这里钓了,我们还是换地方吧。”
“要是换地方,我们能爆护吗?”
王富贵说道:“别给我自己吓自己,这世上哪有鬼啊,铁定是只野山羊在叫唤,或者是鹦鹉在模仿人类的哭声。”
“要不然我拿手电筒照过去,那鬼怎么就不哭了呢?”
王富贵分析得有道理。
我们俩年幼时就经历过,那时候去山里砍柴,突然听到一阵鬼哭狼嚎的哭丧声。
而且就在附近,声音又大,显得极其吓人。
当时吓得我们屁股尿流,哇哇大哭。
结果就发现,在山里响起的哭声,竟然是只怪鸟在学人类哭丧。
那时把我气得不轻,拣起块石头掷过去,那只怪鸟就飞走了。
而这时候,王富贵把手电筒收回来时,河对面的乱葬岗,又传来了一阵凄厉的哭丧声。
就像是个女人在哭丧。
尖锐的哭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刺眼。
无论是谁听到,都会被吓得头皮发麻。
但是王富贵跟我说,可能是山岭里的野山羊,或者是鹦鹉在叫唤时,倒没让我那么害怕了。
就是影响我们钓鱼,这会都没有来口了。
“握叉,没完没了是吧?”
王富气得站起身,拿着手电筒照着过去,同时瞪着河对面大吼,“在给老子我鬼哭狼嚎的,信不信我游到对面把你给宰了?”
还真有效果。
那凄厉的哭丧声立即就消失了,然后就再没有出现过。
“水生你看到没,被我给吓唬住了。”
王富贵笑眯眯说道:“这要真是鬼在哭丧,还不得找上门来掐我脖子啊?”
“看来真是山里的野山羊,或者没鹦鹉没错了。”
我苦笑起来。
而且我注意到,原本有三四个在这附近钓鱼的,不知道啥时候已经被吓跑了。
在这条河段,就剩下我跟王富贵。
“难怪在这里的河段,没有人敢来钓鱼啊。”
我笑道:“今晚这事闹得,肯定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谁敢来这里钓了。”
“这是好事啊。”
王富贵说道:“没人跟我们争资源,那我们天天能爆护。”
就在这时候,我的鱼漂猛然向下一沉。
直接就黑漂了。
然后鱼竿嗖的一声,差点就被拖到里河里。
幸好我反应快,连忙抓住了鱼竿。
接着迅速起竿。
只要钓鱼有点经验都知道,鱼的重量有多大,在起竿的时候,就能大致判断出来。
我敢说像这条鱼,定然有三四斤。
在那个时代,三四斤重的鱼,我们每次都能钓上来好几条,这都已经是常态。
当然。
资源好是一回事,还有就是钓位也要选得好。
另外就是要会打窝。
像我们钓完鱼后,仍然要打窝,就是为了能把鱼聚在这片河段。
等钓鱼的时候,再打一次窝。
只要鱼口好,必然就能让我们爆护。
不过。
三四斤重的鱼,在水里的劲很大,想要钓上来,也是一场激烈的拉扯。
但是让我有些意外,水里的鱼根本没有挣扎。
我毫不费力拖到河边,就用抄网将其抄了上来。
“钓上来的是条啥鱼啊?”
王富贵问我,打着手电筒照了过来。
“我看看。”
我蹲下身来查看,抄网里的鱼也没有动,而且还闻到很浓的腥臭味。
接着就发现是条三四斤重的鲤鱼。
但是条死鲤鱼。
鱼肚子膨胀得很大,鱼鳞都翻白了,鱼尾的皮肉腐烂,鱼目向外凸出,翻着白瞳,当我用手电筒照过去,就像在死死盯着我样。
而我仔细打量两眼,顿时脑海轰鸣,脸色大变,对王富贵焦急如焚说道:“老王,你快给我过来......”
第6章
“不就钓了条三四斤的鱼吗,你给我激动个锤子啊?”
王富贵不愿意过来看。
他的钓位,跟我隔着有三米来远,打着手电筒,只往我这边扫了眼,就继续钓他的鱼。
而我拿着抄网,立即就走了过去。
“还拿来给我看?”
王富贵说道:“我说水生,你这得有多闲啊,一条三四斤的鱼有啥好显摆的......”
说到后面,王富贵的话戛然而止。
他看着我抄网里的鱼,竟然是条腐烂发臭的死鱼时,顿时就愣了愣。
“死鱼?”
王富贵很意外说道:“我昨天搞了条上来,你今天竟然也能钓上来一条死鱼?不对,这不就是我昨天钓上来的那条死鲤鱼吗?”
拿着手电筒照着,王富贵仔细打量两眼,顿时就认了出来。
这次我钓上来的死鲤鱼,就是他昨天钓上来的那条。
“现在你认出来了?”
我喘了口气,情绪很难淡定说道:“老王,不是我疑神疑鬼,如果这事是巧合,是不是也太巧合了啊?”
“还真是你想多了。”
王富贵倒是很淡定,他跟我说道:“你是看到的,这条死鲤鱼被我钓上来后,就被我踢进了河里,而我们这位置又是回水弯,想被河水冲走没那么容易。”
“你是说这条死鲤鱼,就是被我碰巧给钓上来的?”
“要不然呢?”
王富贵撇撇嘴说道:“你以前把棺材板,都敢拿来当板凳坐,现在咋就变得这么胆小了,随便碰点事,就给我一惊一诈的?”
王富贵没当回事不说,反而还把我嘲讽了一顿。
但是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毕竟这里是回水弯,还能钓到昨天那条死鲤鱼,这种机率也不是没有。
可能真是我疑神疑鬼想多了。
将那条死鲤鱼扔得远远的,我回到钓位就继续钓。
接近六点的时候,鱼口又好了起来。
一直钓到早上八点才停口。
但是不管有没有口,我们基本就收杆了,不会再继续钓。
每天都来赶早口,可是件很辛苦的事。
而且每到这个点,郑老板就会开着他的小货车来收鱼了。
今天的鱼获还可以,我估摸着钓了有四十斤。
而王富贵三十斤左右。
也就在乱葬岗这边资源好,像去其他河段,我们撑死也就每人十来斤鱼获,最多也就能钓二十来斤左右。
能像这样爆护的,说句实话真没那么容易。
郑老板很准时,这时候开着小货车赶过来收鱼了。
把车就停在路边。
“快收竿啊,我老表在等着了。”
王富贵看到我还在继续钓,他收着鱼竿,一边催促我起来。
“你先给我拿过去称鱼,我钓条收竿鱼上来。”
“你小子倒可以啊,我昨天吃坏了肚子,到现在还虚着呢,竟然还要我帮你提鱼?”
“回去给你宰只老母鸡补补。”
“好呢。”
王富贵瞬间来了精神。
先是将自己的鱼篓从河里拽上来,双手很吃力提着,就去给郑老板称鱼去了。
但是我就看了眼王富贵,就这稍不注意的功夫。
原本想钓条收竿鱼上来的。
结果。
鱼竿被水里的鱼给拖走了。
“我的鱼竿啊!”
这让我大吃一惊,想都没有想,衣裤都没有脱,扑通一声,纵身就跳到了河里。
迅速游过去,就在要抓住鱼竿时。
突然水里的鱼发力,拖着鱼竿就又移动了半米远。
我继续去追。
结果倒好,在我要抓住鱼竿时,竟然又给我拖走了。
“看来这条收竿鱼是条大鱼啊。”
我嘴里扬溢着激动的笑容,奋力潜水游过去,终于把鱼竿给抓住。
然后我拖着鱼竿就往回游。
接着就让我失望起来。
鱼在水里的拉扯力量不大,根本就不是条大鱼。
但是就在这时候,我的身体猛然一沉,右腿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顿时间就将我拉到了河底。
这等变故很突然,顿时让我慌乱如麻,差点就呛水淹死在河里。
还好我慌而不乱,屏住吸呼没有张嘴。
但是我在河底拼命挣扎着,让河里的水都变得浑浊起来,哪怕我睁着双眼,也看不清楚抓住我的是什么东西。
就是依稀能看到,是一只黑呼呼的生物。
体型还很大。
而那未知生物抓着我的右腿,仍然在河底继续拖着走。
就在此刻,终于让我看清楚,那未知生物的一部分,隐隐约约看到的,是只毛茸茸的爪牙。
皮毛还是黑色的。
爪牙锋利。
这让我怔怔看着,顿时瞳孔紧缩,被吓得肝胆俱裂。
一时间,再也无法谈定。
我在河底拼命挣扎着,嘴里咕噜咕噜的就呛水了。
就在我要被活活淹死之际,便看到王富贵潜到了我身边,双手托着我的身体,猛然用力往河面推去。
而抓住我的未知生物,也在这时候松开了我的腿。
我得以解救。
被王富贵从河里将我拖到了岸边。
他将我倒提着,拍打着我的后背,才将灌进体内的河水给吐出来。
看到我没事了,王富贵便松了口气。
“你小子咋回事啊?”
他黑着张脸,气喘吁吁问道:“就跟我老表称了会鱼的功夫,你怎么就跑水里去了,咋还差点给我淹死了?”
“我特喵太倒霉了,在河里碰到水猴子了。”
我胆战心惊说道:“毛茸茸的爪牙,皮毛是黑色的,抓着我的右腿拼命往河底拖。”
春陵江这样的河流是有水鬼的。
但指的不是淹死在河里的人,变成孤魂野鬼的淹死鬼。
而是一种叫奇状如猴的神秘生物。
这种生物也被称作水猴子,水狮鬼,力大无穷,喜欢将人拖到水里淹死。
但是这种生物,自古就罕见,平时很难看到。
没想今天让我给撞见了。
还差点淹死在河里。
“竟然让你碰到水猴子了?”
听我说完,顿时让王富贵大吃一惊,“这种传说中的水鬼,都能让你碰,你这也真够倒霉的,想钓条收竿鱼,差点把自己的小命给收了。”
“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
看着王富贵,我心有余悸说道:“幸好你赶来得及时,要不然我这条命就给交待了,但是我觉得,钓鱼碰到死鱼正口,这事多少有些邪性。”
第7章
差点把我淹死在春陵江,这让我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觉得钓到死鱼,着实很不吉利。
但是话又说回来,昨天王富贵把这条死鲤鱼钓上来,可是钓了口古棺上来,让我们转手就卖了八万块,各分了四万块。
而且我们还得到了一块玉佩,以及一条项链。
若说钓到死鱼不吉利。
这话又说不过去。
“说来说去,还是我自己太倒霉了。”我摇头苦笑。
“俗话说得好,盛极而衰。”
王富贵看着我认真说道:“昨天我们运气爆棚,天降横财,这已经让我们暴富,但是有句老话,这得了横财得散财,运气就不会那么衰了。”
“散财?”
我就说道:“那我们就花些钱出去,我今天就去买辆摩托车。”
在那个时代,摩托车在农村还算是奢侈品。
说句实话,没有多少人买得起。
“买摩托车,还不如买辆二手的面包车实用。”王富贵这样说。
“买辆二手的面包车?”
我听着就很激动,但接着又说道:“就算是二手的面包车,恐怕也得好几万,这谁能买得起啊。”
“我们兄弟俩合资买啊。”
王富贵笑眯眯说道:“有了辆面包车,不管我们去哪钓鱼都方便。”
“那就这样说定了。”
我们俩一拍既合,决定今天就去县城买辆面包车。
刚刚还被水猴子拽到河底,差点被活活淹死,这马上就又商量起买车来了。
不得不说,我们俩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让人想不佩服都难。
但是仍然让我心有余悸,躺在河岸边,休息半响才缓过劲。
经历了这件事,往后要格外注意了。
毕竟自己的小命只有一条。
至于我钓到的鱼,王富贵要郑老板帮我称走了。
四十斤鱼卖了二十块。
鱼竿没有丢失,王富贵救我上来时,帮我把鱼竿也拿上来了。
将我鱼竿拖走的那条鱼,还被挂在鱼钩里。
就是条蓝刀。
就因为这条小杂鱼,把我的鱼竿拖走,让我碰到水猴子,差点把我淹死在河里。
这把我气得不轻,将那条蓝刀扔在地面,被我踩得稀巴烂。
待我们拿起鱼具回家时,郑老板开着小货车,刚刚调头要准备离开。
“老表等等我们。”
王富贵跑过去,连忙就把郑老板喊住了。
郑老板收走我们的鱼,每天都要销往县城,现在我跟王富贵要去县城买车,刚好能顺路载我们过去。
“我们要去县城买车,等等我们,先把鱼竿放回家。”
“买车?”
郑老板坐在车内,咧起嘴角笑了笑,然后很爽快答应。
就是郑老板看我们的眼神直勾勾的。
笑起来还皮笑肉不笑。
看起来有些怪。
而我跟王富贵没耽搁,立即就往村里跑。
但是在回村的路上,蓦然就让我注意到,鱼篓里散发着一股很浓郁的腥臭味。
拿起鱼篓扫了眼,发现还有条鱼。
难怪提着鱼篓挺沉的。
“老王,你帮我给郑老板称鱼,怎么没有把鱼倒完啊?”
我没好气说道:“这鱼篓里还有一条。”
“没倒干净就留着自己吃呗。”
王富贵说道:“别磨磨蹭蹭的,我老表还等着呢。”
“这鱼都死了还咋吃啊?”
我把手伸进鱼篓里,想把那条鱼拿出来扔掉。
还是条三斤多的。
这真浪费啊。
但是待我把鱼拿出来扫了眼,蓦然就让我愣了愣,然后是感到无比震撼而意外,甚至让我眼里还透发着一股惧意。
就见被我从鱼篓里拿出来的鱼,俨然是条三斤多的死鲤鱼。
鱼肚膨胀,鱼尾腐烂,还散发着很浓郁的鱼腥臭味。
而且这条死鲤鱼,就是这两天,我跟王富贵先后钓上来的那条死鲤鱼。
王富贵看着,同样大吃一惊。
“这咋回事啊?”
王富贵问道:“这条死鲤鱼,都被你给扔了,你咋就又给他拣回来装鱼篓里了?”
“我还正想问你呢。”
我无语说道:“是不是你拣回来,给我装回鱼篓里的?”
“我没拣啊。”
“我们俩都没拣,那这条死鲤鱼,咋就跑我的鱼篓里来了?”
而我这句话说出口,可谓是很刺激人的神经。
再看看那翻白的死鱼眼。
顿时间,把我们俩都给吓了跳。
而我慌里慌张的,连忙就把那条死鲤鱼,将其扔到了旁边的杂草堆里。
那股腥臭味真的很浓郁,我手里还是臭哄哄的。
“先别给我自己吓自己,一条死鲤鱼还能作怪不成?”
王富贵深吸口气,就对我说道:“水生,你仔细想想,今天你把那条死鲤鱼钓上来,你给我扔哪了啊?”
“我就随手扔的啊。”
我摇摇头说道:“究竟扔哪了,我自己也没有注意。”
“那不就得了?”
王富贵没好气说道:“这肯定是被你这小子,把那条死鲤鱼,给我随手扔回鱼篓里了你都不知道,要不然怎么会出现在你的鱼篓里?”
王富贵这么说,顿时就让我怀疑起自己来。
还真有这种可能性。
因为我记得很清楚,扔死鲤鱼那会,鱼漂已经轻轻顿口了两次。
这让我的注意力,当时就在鱼漂上。
至于被我钓上来的那条死鲤鱼,究竟被我咋扔的,已经没有半点印象。
“估量真被是被我随手给扔回鱼篓里了。”
我挠着头苦笑。
“反倒把我给吓了跳,还以为真是那条死鲤鱼成精了。”
王富贵擦了把冷汗,就对于我说道:“我们快走,别让我老表久等。”
回到家里把鱼竿放好,我还简单洗了个澡。
但是用肥皂,往自己身上擦洗了好几遍,在身上还能闻到那股死鲤鱼的腥臭味。
给我的感觉,就像那股腥臭味长在自己身上样。
“洗都洗不掉,这股子腥臭味也太浓了吧?”
我满脑门黑线吐糟句,只好简单擦洗下就跑了出去。
刚穿好衣裤,王富贵就跑来喊我了。
“你咋要这么久?”
王富贵催促我,“赶紧的,别让我老表等太久了。”
我锁好门,立即就跑了出去,同时纳闷说道:“我刚洗了个澡,身上散发着那条死鲤鱼的腥臭味,但是不管怎么洗都洗不掉。”
“咦,老王,你也跟我一样,身上有股很刺鼻的腥臭味。”
这时候我注意到,王富贵身上散发出来的腥臭味,同样跟我一样重。
而且不用刻意去闻,那股腥臭味都很强烈。
听到我这句话,王富贵就往自己身上闻了闻,顿时被熏得捂着鼻子快要呕吐。
“这…这还真够臭的。”
王富贵纳闷说道:“但是咋能臭成这样,好像我们俩,就是那条死鲤鱼样。”
“呸呸......”
我瞪眼道:“老王,你不要给我乱说话。”
“是我乌鸦嘴。”
王富贵反应过来,用手拍嘴说道:“咱们甭管了,这天天钓鱼的,身上难勉会有股腥臭味,多洗几次澡就好了。”
“我老表还等着呢,我们赶紧过去。”
“走走走。”
我们俩赶紧朝村口走去。
想到要去县城买车了,顿时就让我激动起来,将身上的腥臭味这件事,暂时抛脑后了,没有再疑神疑鬼。
等我们赶过去,就见郑老板开着小货口在村口等着我们了。
“老表,让你久等了啊。”
王富贵拉开车门,不好意思打着招呼。
但是在打开车门的刹那间,一阵凉嗖嗖的冷气,蓦然扑面而来......
第8章
郑老板的小货车是有空调的,夏天吹着空调贼舒坦,但是这次,在王富贵打开空调的刹那间,吹出来的风,竟然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让我牙齿打颤,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两三层。
那种刺骨的寒意,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前天我跟王富贵将古棺钓上来,在打开古棺盖的时候刮起的那阵风。
就是那种凉嗖嗖的。
“老表你咋把空调开这么大啊?”
我们坐上车,王富贵缩了缩脖子说道:“这要冷死个人,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能不能给我开小点?”
“嗯?”
我们坐在后面,郑老板头慢条斯理的缓缓点头。
一边开着车,整个人都显得很安静。
而我们跟郑老板做鱼生意,已经有好几年,他是性格外向,喜欢说话很爱笑的一个人。
这突然变得像闷葫芦样安静,给我的感觉怪怪的。
就像变了一个人样。
“郑老板,你这脸色有点差,看起来白得没血色。”
打量量眼郑老板,我关心问道:“你这是感冒了啊?”
“昨天在县城喝酒喝到半夜凉到了。”
郑老板解释,脸上没表情,冷着张脸跟我这样说。
“喝酒喝到半夜?”
王富贵笑眯眯问道:“我说老表,那天我们卖给你的那口乌木金云棺,肯定让你转手卖了一个好价钱吧?”
听到这番话,郑老板的身体颤了颤,猛然一个急刹车就把车停住了。
这太突然了,让我跟王富贵都撞在了前面的驾驶椅上。
“哎哟......”
王富贵捂着脑袋喊痛,顿时气呼呼说道:“老表你咋开车的啊,想把我们撞死啊?”
郑老板猛然回头,便用直勾勾的眼神瞪着我跟王富贵。
苍白的脸庞,木纳的表情,冷冰冰的神色。
跟其对视,不禁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紧接着,他那张冷冰冰的脸庞,便扬起嘴角对我们笑道:“提到这事,就让我激动,还真让我卖了一个好价钱。”
“激动也不能随便急刹车啊,亏你还是一个老司机。”
王富贵挥挥手说道:“赶紧给我开,别耽误我们买车。”
郑老板笑了笑,把脑袋缓缓转回去,启动车子后,继续开车前行。
王富贵接着问道:“那口古棺被你转手卖掉,究竟赚了多少钱啊?”
我也好奇起来,想知晓郑老板赚了多少钱。
“比我这条命还要值钱。”
郑老板说道:“至于赚了多少,日后你们就知晓了。”
毫无疑问,郑老板这是不愿意告诉我们,究竟赚了多少钱。
但是比他那条命还值钱。
那肯定是赚了很多。
而我扫眼内后视镜,就看到了郑老板的表情,说那句话的时,咧起嘴角,露出两排白牙,带着笑容。
但是笑起来,总给我的感觉阴森森的。
而且。
我们不说话,郑老板就像闷葫芦样,半天都嘣不出来一个屁。
车内也很冷。
我跟王富贵穿着短衣短袖,被吹得在瑟瑟发抖,哪怕王富贵要郑老板,把空调开小了仍然是凉嗖嗖的。
但是我们以前,坐郑老板的小货车,可没有像现在这样冷的。
“我说老表,你这空调是不是坏了?”
王富贵没好气说道:“我呆在你这小货车内,怎么就像呆在冰窖里样?”
王富贵这两天吃坏了肚子,虚得还没有恢复过来。
他被小货车的空调,给吹得牙齿都在打颤。
实在是抗不住了,连忙打开了车窗。
一缕缕阳光射进来,就算是我都感觉暖和了很多。
“别开车窗。”
郑老板拿眼睛瞪着我们,一脸的恼怒。
那是种我们从来见过的凶狠表情。
把我跟王富贵都吓了跳,王富贵看到郑老板发火了,连忙就把车窗给关了。
“这火热的天气,你们给我开车窗做什么?”
郑老板又换了副笑脸,还把车窗给锁死了,勉得王富贵又开车窗。
“一言不合就发火,你今天这脾气真怪啊。”
王富贵开玩笑说道:“是不是卖掉那口古棺,这赚到钱了,脾气也就跟着变大了?”
“郑老板可不是这样的人。”我随口说道。
“嘿嘿......”
郑老板咧起嘴角笑了笑。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聊着,过去大半个小时,很快就来到了县城。
郑老板今天脾气怪,但是知晓我们要买车,他就说车行里有熟人,带我们过去买。
有熟人介绍,自然让我们求之不得。
再说郑老板还是个老司机。
车的性能好不好,他可是内行,看一眼就知道了。
然后我们被郑老板,带到一家光辉车行。
看到郑老板,光辉车行的老板,就很热情过来打招呼了,请我们坐进车行内,还端茶倒水的伺候我们。
知晓我们要买辆二手的面包车,光辉车行的老板就说,我们来得刚刚好。
前两天的时候,就有人在他们车行卖了辆二手面包车。
还是半新的。
原车主只开了四年。
这要是卖给别人,最低都得六万块才能出售,但是看在郑老板的面子,就给我们一个不让他亏本的最低价。
那辆半新的面包车,只要了我们四万块。
直接就给我们省了两万。
这让我们惊喜,着实没有想到,郑老板的面子会这么大。
看完车后,发现被我们想象中还要好。
简直就是辆新车。
然后我跟王富贵,当场刷银行卡就给买了下来。
买完车。
原本想请郑老板在县城吃顿饭。
但他急着要把鱼销出去,我们也就没挽留。
另外还叮嘱我们,城里人都喜欢吃野生鱼,现在供不应求,要我们明天多钓点鱼。
我们点头答应,开着刚买的面包车就回乡下了。
而我跟王富贵,在半年前就考了驾驶证。
原本我还不愿意考。
毕竟想要买辆四个轮的,在那个时代我想都不敢想,结果倒好,我们俩这么快,就有能力给买上了。
先是我开着,激动得手脚都在抖。
但是有件事很邪门,在这种火热样的天气,我们把空调开得格外小,竟然就跟坐郑老板的小货车样,吹得我们凉嗖嗖的。
也就把车窗打开,才觉得稍微好受点。
“玛德,我们哥俩,这是没有吹空调的命吗?”
王富贵纳闷说道:“还是我们夜钓,熬夜太多,把身体给整跨了?”
“估量真的是熬夜,身体虚了的原因。”
我黑着张脸说道:“我们年纪轻轻的,这还没找老婆,结婚生子,这就把身体搞虚了可不行,我回去就得宰只老母鸡补补。”
“好好好,这我喜欢。”
王富贵激动而笑。
很快。
我们开着新买的面包车,就回到了我们草帽村,停在了我家后院的树脚下。
没有引起村民的注意。
主要是我们草帽村,是一个三十来户的小山村,房子都不是挨的,都隔得比较远。
像我们家,就建在一个矮山上。
另外。
通村的山路在村外,我绕一圈把车开进来,能引起村民的注意才见怪了。
而我跟王富贵,也不想招摇。
回到家里,我们俩就忙活了起来。
刚买了新车好歹要庆祝下。
王富贵负责烧水。
我准备杀只鸡。
但是。
当我跑到厨房里拿菜刀时,蓦然就闻到一股刺鼻难闻的腥臭味。
待我抬头张望,就看到旁边的菜盆里放着条三斤多重的鲤鱼。
还是条死鲤鱼。
鱼肚膨胀,鱼尾腐烂,还围满了苍蝇。
而且。
鼓鼓的鱼目翻着白瞳,就像是在死死盯着我样......
第9章
跟菜盆里的死鲤鱼对视眼,蓦然吓得我头皮发麻,肝胆都快要跳出来。
紧接着,我连忙移开了目光。
强忍着心里的恐惧感,缓缓转身就朝厨房外面走去。
到这时候,我双腿都已经在打哆嗦。
从厨房里走出来,便再也让我抗不住,顿时软瘫在地面,靠着墙壁在喘粗气。
我双手颤抖着,连忙从口袋里拿出盒烟,掏出根点燃,咂巴着嘴狠狠抽了好几口,这样才让我真正缓过劲来。
而能把我吓成这样,是因为厨房菜盆里的那条死鲤鱼,就是被我钓上来,将其扔掉的那条。
之前出现在鱼篓里,当初我并没有多想。
以为是我自己随手扔进鱼篓里了。
但是被我发现后,当时已经将那条死鲤鱼扔得远远的,如今怎么会出现在我家的厨房?
这事匪夷所思,着实把我吓得头皮发麻,感到非常的邪乎。
那支烟被我抽了半根,我靠在墙壁上,擦着额头的冷汗,才有力气把王富贵喊过来。
“你坐在地面做什么?”
王富贵从后院走来,看着我咧嘴笑道:“这么快就把你家的老母鸡宰好了?”
“还没有。”
我喘着粗气说道:“老王,你先去厨房里看看。”
“咋了啊?”
王富贵疑惑看我眼便进了厨房。
“卧糟......”
在我家的厨房里,很快就响起了王富贵那惊恐的大叫声。
紧接着,就见王富贵跑了出来。
他慌慌张张的,还差点栽倒在了地面。
撞见那条死鲤鱼比我还要害怕。
“水…水生......”
王富贵指着厨房,满目惧意,有些胆战心惊说道:“死鱼…那条死鲤鱼出现在你家厨房里了。”
“我刚才就看到了。”
我爬起身来,我掏出根烟替给王富贵说道:“先抽根烟压压惊,刚才把我的魂,都差点被那条死鲤鱼给吓出来了。”
把烟点燃,王富贵就狠狠抽了起来,但是他被吓得,仍然浑身在打哆嗦。
“这事太邪性了。”
王富贵抽了口烟就说道:“玛德,这大白天的,难道我们真的撞鬼了不成?”
“先抽根烟压压惊,别把自己吓坏了。”
我深吸口气说道:“碰到越邪性的事,我们就越要谈定。”
虽然把我吓得也不轻,但是心里的恐惧感,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强烈。
“会不会是有人在恶作剧?”
王富贵在这样猜测。
“但是我把那条死鲤鱼,从鱼篓里拿出来扔掉时,周围是没有人看到的。”
我说道:“再说也不可能,谁会无聊到这种地步啊。”
“既然不是人为的,那我们就是真见鬼了啊?”
王富贵满脑门黑线,越想越害怕说道:“难怪我们俩身上的腥臭味,到现在还散不掉,这是被那条死鲤鱼给缠上了啊?”
“还真有这种可能。”
我听着就倒吸了口冷气。
就像王富贵说的,要不是死鲤鱼作怪,我们身上的腥臭味,怎么可能还那么刺鼻?
要知道我们都去了一趟县城了。
这都到下午了。
身上的腥臭味还散不掉,那么这事就有问题了。
原本我跟王富贵,是不怎么相信,在这世上有牛鬼蛇神的。
但是那条死鲤鱼,先是被他从河里钓了上来,接着到第二天,又被我给钓上来了,然后是出现在我的鱼篓里,如今都跑我家里来了。
而且我们身上的腥臭味还那么重。
在我们身上,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多邪门的事,若不是死鲤鱼在作怪才怪了。
“还有件事......”
看着王富贵,我想了想说道:“老王,这两天你吃啥吐吃,偏偏吃死人的供品,就吃得津津有味,现在仔细想想,你恐怕不是饿了那么简单。”
“你是想告诉我,我早就被那条死鲤鱼给盯上了?”
“要不然呢?”
“玛德,这真要吓死个人。”
现在回想起,之前在半夜,蹲在十字路口吃供品的画面,顿时让王富贵感到毛骨悚然。
这要是换成正常人,谁敢吃死人的供品?
没想到他是被条死鲤鱼给盯上了。
感到恐惧之余,王富贵就懊恼说道:“我真该信你的话,死鱼正口,就该收竿离开,要不然怎么会被那条死鲤鱼给盯上?”
“现在后悔没有用。”
看眼厨房那边,我神色凝重说道:“老王,如今我们得想办法,把那条死鲤鱼解决了。”
“那该怎么解决?”
“就算那条死鲤鱼很邪性,那也是条死鲤鱼,我们用火把它给烧了。”
我说道:“把它烧得尸骨无存,我看它怎么嘣哒。”
“那我现在就去把它端出来。”
“等等!”
我说着,便来到屋外的鸡圈里,捉了只大公鸡出来。
“水生你这是要做什么?”
王富贵看着我,感到有些疑惑不解。
“公鸡血是阳气聚集最盛之物,专克这世间阴邪之物。”
我深吸口气说道:“要是那条死鲤鱼,真有那么邪门,被我这碗公鸡血淋到身上,那也得死翘翘,休想在给我作怪。”
“真有这等奇效?”
王富贵孤疑问道:“这些手段,是你爷爷教的吧,他教的东西靠谱吗?”
“肯定靠谱。”
我说道:“虽然我爷爷是个哭丧人,但是阅历丰富,而且他教给我的这些东西,我可是查过大量的资料,公鸡血真能克邪。”
“尤其是养了两三年的大公鸡,其鸡血蕴含的阳气最盛。”
“我家的这只大公鸡,就被我爷爷养了有两年。”
“那就好,那就好。”
王富贵松了口气。
宰掉大公鸡,我就放了满满的一碗血。
“我们走。”
我跟王富贵壮着胆,立即冲进了厨房内,迅速就把碗里的公鸡血,将其泼到了那条死鲤鱼身上。
顿时间,那条菜盆里的死鲤鱼,被公鸡血染得殷红,让其看上去愈加的可怖。
而我们紧绷着心神,等了片刻,那条死鲤鱼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就静静躺在菜盆里一动不动。
“怎么没有动静?”
我看得皱眉说道:“按理来说,要是这条死鲤鱼真成精了,被淋了一身的公鸡血,肯定会鬼哭狼嚎惨叫。”
“老王你看看,这条死鲤鱼半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是这条死鲤鱼精,还没成气候?”
“肯定是还没有成气候啊。”
王富贵说道:“这要是真成气候了,我们俩哪还能活到现在,早就死鲐翘翘了。”
“那我们的危机便解决了。”
我松了口气,咧嘴笑道:“这半点静都没有,必然是被我的公鸡血,将其直接扼杀了,老王,咱们把这脏东西拿出去烧了。”
“一碗公鸡血,就能将这些精怪搞定,这算那门子精怪啊?”
王富贵没有了惧意,看着菜盆里的死鲤鱼还一脸鄙视。
我们将其端出去,那条很诡异的死鲤鱼,便被我们用干柴,将其葬身火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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