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月 、 萧无羁 的小说名字是 太子妃在上 , 渣夫贱妾一齐受死 ,这是一本非常精彩的古代言情书籍,由作者佚名编写,这本书文章雅致,文从字顺,太子妃在上,渣夫贱妾一齐受死主要描写的是:第1章“明日宫宴,我已求得陛下和娘娘准许你进宫,你这里收拾收拾。”京都周府。面容清俊的男子声音急促。他脸上有三分不耐,七分淡漠:“陛下会在宫宴上赐婚与我,天子之意我不能不从。你记得,娘娘若问你时切不可说你不愿,要欢欢喜喜的叩谢隆恩。”江朝月恍若听见天大的笑话。
《太子妃在上,渣夫贱妾一齐受死》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明日宫宴,我已求得陛下和娘娘准许你进宫,你这里收拾收拾。”
京都周府。
面容清俊的男子声音急促。
他脸上有三分不耐,七分淡漠:“陛下会在宫宴上赐婚与我,天子之意我不能不从。你记得,娘娘若问你时切不可说你不愿,要欢欢喜喜的叩谢隆恩。”
江朝月恍若听见天大的笑话。
她朱唇翘起,嘲然道:“你已有妻室,陛下却要给你一门两妻的‘荣光’,我不能不愿,还要高高兴兴的给他磕头谢恩?”
成亲三年。
至今她还是完璧。
在整个周府乃至京城,她就是个笑话。
“周锦年,究竟是皇帝执意赐婚,还是你以赈济时疫的功劳求皇上赐婚?”
他们周家以为把她困在周府。
她就一无所知吗?
周锦年被拆穿有些恼火,冷哼一声:“即便是我所求又如何?我们周家对你已是仁至义尽。当年你父亲获罪满族流放,若不是我匆匆娶了你,你如今还能在京城?”
他甩袖子起身。
“这些年若不是我时常照拂,你父亲和妹妹早死在边境了!你不知感恩不说,还敢对我有不满?”
周锦年越说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
声音也越拔越高。
“以你罪臣之女的身份,便是嫁给个小官也不过是个妾,如何配得上我?!我可是简在帝心的太医,连太医令都说我前途不可限量,我......”
“那谁配?你带回的那个女子吗。”
江朝月打断周锦年,冷眸睇着她:“听说她是你在赈济时疫时认识的。”
周锦年眸光一软:“清欢她与你不同,她是这世间唯一与我契合的女子。”
话落语气又转为嫌弃。
“你如何能跟她比?”
听了这话,江朝月倒是有些好奇了,能被周锦年这样见利忘义之人捧到如此神位的,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她眨眨眼,调侃道:“听说她是医女出身,家族世代行医,与我有何不同?莫不是她有两双手,四只脚?”
“你给我闭嘴!”
周锦年大怒:“你是出身太医世家不错,可你们家医术传男不传女,你连字都不识一个。清欢她医术之精湛连我都敬佩,你如何跟她相同?”
“光是你有这个想法就是玷污了她。”
周锦年抬脚欲走,忽的又想起什么转头:“还有,虽然清欢在你之后入门,但你给我记住,从今往后你只是我周锦年挂名的妻子,清欢才是我真正的妻子。
待清欢入门之后,周家一切以她为先,周家也由她做主,不许你在她面前端着架子。”
话落满意的扬长而去。
他前脚出去。
后脚江朝月的丫鬟小柳儿就冲了进来。
“姑娘!奴婢方才去拿东西,见管家他们暗暗的在收拾办喜事的东西,还没上去问,谁知竟听他们嘀嘀咕咕说这是要给姑爷办亲?!”
她慌的不行:“他们是在浑说的吧?姑爷已经娶了您,怎么还能办亲事呢?”
第2章
“动作这么快。”
江朝月冷笑不已:“赐婚旨意还没下来,就忙成这样收拾起来了。”
小柳儿心一凉:“姑娘,什么赐婚?”
江朝月:“周锦年赈济时疫有功,以此功求得皇上赐婚,许他一门两妻。”
“他怎么能这样?!”小柳儿尖叫:“若不是老爷把家传医书传给他,他怎么可能得这个功劳?!”
江家组训。
医术传男不传女,家中女子无才是德。
到了江朝月这一代只有她姐妹两人,医书就一直捏在江父手里,江父流放前周锦年跪求婚事。
为了女儿,江父把医书作为陪嫁给了他。
“爹爹看走了眼。”
江朝月眼神泛着冷光:“这医书在他手里,是玷污了。”
周锦年也看错了她的心性。
这几年,她是为了爹爹和妹妹,这才忍着周家对她的控制和欺辱。
不代表她就是个软性子。
小柳儿刚要接话。
外头有人通传:“老夫人院儿里来人了,请二夫人过去。”
这是儿子给完巴掌,当妈再来给个甜枣了?
“知道了。”
江朝月淡淡应声,她也不换衣裳,就这么扶着小柳儿的手去了上房周老夫人的住处——寿安堂。
堂屋一屋子人,正热热闹闹的说话。
上首自然是周老夫人。
她华发初生,脸上并没有多少皱纹,雍容华贵的斜斜靠着,满脸得意。
“给母亲请安。”
江朝月上前,规矩上挑不出一丝错处。
周老夫人眼眸深深。
她抬了抬手:“快起来吧,今儿你姑母家来说话聚聚,好些时日没见着你了所以才叫你来。”
周老夫人下首坐着的,便是周家的姑奶奶周氏。
她比周老夫人年轻不了几岁,生得一双倒三角的眼睛,面相尖酸刻薄,性子不遑多让。
只要她和江朝月碰上就要找事。
这明显是周老夫人故意叫她来的。
江朝月心里厌烦,面上却丝毫不显,规规矩矩福礼:“给姑母请安。”
周氏却不叫起。
“要么说你实在是命好呢?我侄儿现在是简在帝心的赈济时疫大功臣,你一个罪臣之女能有这样的夫婿,简直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
她隔空点江朝月:
“哼,我们家对你也不差了,家叫你管着,我侄子也不拈花惹草,你却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这是存了心要给我们家绝后啊?!”
“我要是你啊,早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了!便是不吊死,也该懂事多安排几个妾室伺候。这样不懂事,可见是家里教养不好,怪道成了罪臣!”
周氏一开口就跟机关枪似的。
江朝月骤然抬眸。
她冷若寒霜的眼神投到周氏身上,只盯得周氏心里犯怵。
江朝月心里的耐性彻底用光。
她淡漠着起身施施然坐下:“姑母说的很是,这话我必定会原原本本传给周锦年听,问问他是不是大不孝,存心要周家绝后。”
成亲当日周锦年都没有出现。
两人洞房都没入。
满京城都知道这一奇事,周氏难不成会不知道?
第3章
周氏当然知道。
她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羞辱江朝月罢了。
以前她也没少拿这个说事,心里拿捏准了江朝月不好意思说两人没洞房。
没成想今天江朝月却怼了回来。
一时又惊又气:“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是胡说麽?姑母分明知道我和周锦年连洞房都未曾,生不出孩子与我什么相干?自然是借着我骂他了。”
江朝月似笑非笑道。
周氏有心想着怼回去,可惜张开嘴楞是不知道说什么,再对上她那双淡漠的眼睛,胸口梗着一口气差点儿没把自己憋死。
“好了!”
周老夫人拧眉说道:“你姑母不过是关心你,操心娘家事罢了,你少说几句话吧。”
以前这江朝月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
今儿是犯病了?
“母亲说的自然是。”
江朝月放下茶盏,挑眉一笑道:“不过那年姑母曾教导过,出门子的女儿便是泼出去的水,娘家的事别说管了,就是张嘴问也是不该的。”
当年她嫁到周家后,一直想着救济一下娘家。
哪怕只是寄到边关一些银钱也行。
但周家人都不愿意。
周氏还指着她的脸说她胳膊肘往外拐,出了嫁的女儿到死都不许管娘家的事。
江朝月看向周氏,淡淡道:“姑母不会把这话也忘了吧?我是出了门的闺女,你也是嫁了人的,你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
把个周氏堵的,好悬没气死过去。
“你......!”
周氏跳脚,拍桌而起:“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我是锦年的姑姑!我管他的事怎么了?!”
“不怎么。”
江朝月眨眨眼睛:“只是姑母的心也太宽了,还是操心操心表姐的事吧,听说她身子还没调理好,却已经儿女双全了?啧啧,表姐这福气我却是没有的。”
周氏的女儿和江朝月差不多大年纪。
虽说刚入门一年就有消息,却被妾室挤兑的小产了,自那之后就一直调理身子。
调理了两年,孩子还没怀上。
那个挤兑她的妾室已经生了一个女儿并一个儿子了。
这下算是刺中周氏的死穴。
她急怒攻心,“嘎”的一声气晕过去。
寿安堂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周氏的婆子指着江朝月尖叫:“你把我们家夫人气晕了!她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这事断没个完!”
“多大点儿事?”
江朝月顺手从头上取出发簪,对着周氏的人中就刺了下去,冒着银光的簪尖瞬间埋入肉里。
“哎哟喂!!”
周氏一声尖叫从地上蹿起来。
“哎哟哟疼煞我了!!”
再看她鼻尖下,霎时浸出绿豆大小的血珠子。
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众人目瞪口呆。
江朝月把簪子插回去,冲着周氏笑道:“自家人,姑母不必谢了,下回再晕,我还救你。”
“你......你!”
周氏指着她,却怎么也不敢再晕了。
就怕江朝月再给她来一下。
“好了你快歇着吧,别耽误我跟阿月说正事。”
周老夫人头疼的摆摆手。
简直不中用!
第4章
周氏气喘吁吁坐下。
心里暗骂:小蹄子,待会儿看你还乐不乐得出来!
周老夫人狠狠剜小姑子一眼。
这才转向江朝月:“你姑母也是担心你们,这才多话了几句,你一个做小辈的也该让着长辈才是。”
江朝月不置可否。
周老夫人又道:“想来,锦年已经把明日宫宴的事说与你听了?锦年这些年也是委屈。”
“母亲也觉着二爷这事做的对?”
江朝月打断她,懒得再听她打感情牌。
周锦年委屈?
那她江朝月呢?
大婚当日被丢下成了笑话,至今没有圆房分居另住,一家子中馈都由她管,周家却不拿出一丝一毫的钱,吃她的嫁妆。
夫婿拿着她娘家传家医书立功。
却用这功劳求娶他人。
她又做错了什么?
周老夫人神色顿时冷硬下来:“对不对的我且说不着,只是这事在陛下和娘娘跟前都过了明路了,皇命不可违!”
她硬气道。
“你娘家本来就是犯事的罪臣,你若再做出违背皇命的事,惹得陛下不高兴,你爹那里也落不得好儿。”
“就是,小心叫陛下翻起旧账来,砍了你爹的头!”
周氏忍不住跟着咒道。
“啪!”
江朝月重重把茶盏摔到地上。
唬得一屋子人都愣住了。
“姑母慎言!”
她冷冷看向周氏:“照姑母这个意思,圣上便是个朝令夕改的人?你这是有辱天威!传出去周家也要跟着吃挂落!”
周氏脸色一白,却不服气的犟嘴:“哪有你说的那么吓人?我不过白话一句......”
“皇家也是姑母你一个平民可以白话的?这话传回姑母婆家,估摸且看你公公会如何说。”
话落起身福礼:“儿媳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丢下一屋子呆住的人扬长而去。
周老夫人显然是敲打她。
既敲打完,她也没待下去的必要了。
周氏愣愣:“她这是什么意思?还要去告状不成?”
“你就少说几句吧!”
周老夫人瞪她一眼:“江朝月说的也不是没道理,陛下也是你随意编排的?!你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
周氏:“我......”
“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周老夫人直接下了逐客令。
她真是昏了头了,怎么把这个蠢东西叫来挤兑江朝月?反被江朝月羞辱了一顿。
周氏还想说呢。
这江朝月性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大嫂子还埋怨她,有本事她自己挤兑去啊,自己想要好名声反倒带累别人。
“哼!”
她气的甩袖子走了。
这边气氛不好,那边江朝月主仆两个心情却正好。
主要好的是小柳儿。
她振奋道:“姑娘您早该这样了!”
这周家吃穿用度都是她家姑娘的嫁妆,还上上下下都看不上姑娘,时不时的羞辱,便是个下人也敢和姑娘叫板。
“以前是为着爹爹他们,能忍当忍了,总想着京城好歹有姻亲在,他们能少吃些苦。”
江朝月目光悠远:“只是到了今时今日才明白,周家是万万靠不住的。”
第5章
别说是给做个靠山了。
周家还要用爹爹他们威胁她。
“终归还是要靠自己才是。”
江朝月喃喃,眼神从游弋转为坚定,似乎是在这一瞬间做了什么决定。
“小柳儿,把箱底的银针拿出来。”
小柳儿楞了一下。
“姑娘,老爷临行前嘱咐过您,那东西万不可在人前取出来,不然就是违背先祖规矩了。”
江家的祖训是医术传男不传女。
可姑娘打从懂事起,流露出的天分就是老爷都心惊,所以对于姑娘偷学医术,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是对内。
对外老爷却是不许姑娘流露出一星半点的。
江朝月脱了外衫躺下。
“你去准备,我心里自有打算。”
小柳儿也无法,只能去翻箱子找银针。
江朝月低垂了眼眸,靠在贵妃榻上打盹儿。
......
翌日。
周家上上下下起了个大早。
都忙着给主子收拾。
江朝月起的不早不晚,收拾好去上房时,周老太太也才刚收拾好,正预备吃饭。
“二嫂子可真是会享福,这时候才来,谁家做儿媳妇做成你这样?”
说话的是周老夫人出了门子的女儿。
周芙蓉。
“我可是一大清早儿就起来,伺候着婆婆吃过饭又马不停蹄赶过来,二嫂子竟还在我后头。”
说着翻了个白眼。
江朝月才懒得搭理她,见礼后自顾自坐下喝茶:“妹妹没我福气好,睡觉我有个好婆婆呢?母亲说过我不必早起来晨昏定省,叫她好睡的。”
周老夫人拿捏她的方式就是不见她,晨昏定省也不叫她伺候,传出去江朝月名声也不好听。
以前的江朝月不在意。
现在的江朝月就更不在意了。
周芙蓉被这话堵回去,半晌找不出回怼的话来,吭哧瘪肚半天只挤出来一句话。
“哼,我母亲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还不给她生个大胖孙子?别是身子没法儿生养,早些吃药吧!”
“妹妹放心,我必定提醒你哥哥早吃药,多吃药。”
江朝月冲她眨眨眼。
把个周芙蓉气的,好悬没蹦起来。
可惜她刚有动作就被摁住了。
“好了!”
周老夫人白她一眼:“快吃了饭,咱们这就出发了。”
这时候惹江朝月干什么。
忙着宫宴是正经。
周芙蓉狠狠剜了江朝月一眼,哼了一声坐下自顾自吃饭,江朝月更不会委屈自己,也坐到了周老夫人下首。
一行人吃过早饭上了马车。
浩浩荡荡皇宫去了。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宫门口有好些太监宫女候着引路,周老夫人刚下马车就瞅见相熟的人家。
她故意甩开江朝月。
带着自己闺女和别人一路同行。
“周二夫人,请跟奴婢来。”
好在有个有眼色的小宫女儿上前引路。
江朝月颔首致谢,领着小桃儿跟着小宫女儿进了宫,被安排到一个偏僻的角落。
“你就是周锦年的妻子?听说你们成亲三年还没圆房?”
她才刚坐下。
头顶就炸开一道清脆女声。
第6章
江朝月抬眸。
只见跟前立着个面容陌生的少女。
她一身华衣锦袍,眉目间飞扬着自信,身上穿戴之物无一不是精致华丽的。
猜想这必定是皇宫里的什么公主或是郡主。
江朝月起身福礼:“正是。”
“你可真好意思呢。”少女捂着嘴笑,上下挑剔打量她:“成亲三年人家都不进你屋子,可见是十分厌见你的,你还厚着脸皮赖着人家做什么?”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过后宅女子,听的是父母的吩咐安排,可惜家中长辈现不在身边,我不敢擅专。”
江朝月面不改色心不跳。
她父母不在身边,周锦年的父母可是在身边的。
有什么话你去问他就是了。
少女被这话堵了个脸色涨红。
她正要说什么,一个宫女却忙上前扯扯她的衣袖:“公主,太后娘娘叫您回去喝药呢。”
“知道了。”
少女噘嘴后瞪一眼江朝月:“江朝月是吧,是个牙尖嘴利的,我记住你了。”
话落拂袖而去。
小柳儿有些害怕:“姑娘,这是宫里哪个公主?”
江朝月摇摇头。
她也不知道。
“这是五公主。”
一个妇人好心提醒,用怜悯的眼神睇着江朝月道:“贵妃娘娘所出,在宫里一向很说得上话的。”
得罪了五公主。
那可真是落不得好了。
“据说她一直有什么顽疾,被薛清欢给治好了,两人还成了手帕交,所以才故意找你的茬儿。”
“薛清欢是谁?”
江朝月不解。
那妇人眼神更加怜悯了。
江朝月一下就悟了。
薛清欢。
应当是周锦年要另娶的那个女子。
她笑了笑:“多谢夫人提醒。”
那妇人没再说什么,只是颔首后挪得离江朝月远了一些,显然是怕被殃及池鱼了。
小柳儿压低声音,有些忐忑:“贵妃娘娘所出公主,应当十分受宠吧?”
她要是找姑娘事怎么办?
“自然受宠。”
江朝月并不十分放在心上,她端起茶盏淡淡道:“贵妃娘娘所出一子一女,都是很受皇上喜欢的,据说当年贵妃娘娘初入宫时,专房独宠整整两年。”
饶是已经过去这么些年。
皇帝身边宠妃不少,但贵妃娘娘一直如常青树一般,连她所出的四皇子也更受皇帝宠爱一些。
在圣上跟前,四皇子比先皇后所出的太子都更有牌面。
这些年一直有圣上想废了太子另立四皇子的说法。
“啊?”
小柳儿慌了:“那可怎么办啊?有这么个公主给那个小蹄子撑腰,往后她岂不是要跟姑娘你打擂台了?”
江朝月好笑的睇她一眼:“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我跟她打擂台做什么?”
她可不想继续留在周家了。
小柳儿正要问什么。
周老夫人那边却来人了。
她急匆匆道:“二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说话,就在银霜殿耳房等着您呢。”
江朝月挑眉。
周老夫人这时候找她做什么?
她放下茶盏起身:“头前引路。”
第7章
银霜殿。
周老夫人的丫鬟拦住小柳儿:“老夫人说了,只叫二夫人一个人进去。”
小柳儿本来不愿意。
江朝月给她使了个眼色,她只能噘嘴留下。
在皇宫里。
料想周老夫人也不敢做什么的。
江朝月施施然进去,只以为周老夫人打算‘教训’她,没成想里头还有个女人。
那是个年岁与她相仿的女子。
那女子生的花容月貌,身姿丰腴,正被周老夫人拉着手,两人喜笑颜开的说话。
江朝月站定。
心里对这人的身份有了猜想。
她眼神淡淡,上前福利:“母亲唤我有事?”
周老夫人收了笑,低咳两声冷冷道:“方才五公主不过教训你几句,你听着就是了,为何在众人面前给她没脸?惹得五公主不高兴了连累了咱们府上你可担待的起?!”
江朝月唇角勾起一抹冷嘲弧度:“公主有问,我自然有答,何来惹她不高兴这话?”
那女子柔声道:“老夫人别担心,无碍的,五公主那边我去说说便是了。”
“还是清欢你体贴。”
周老夫人感动的不得了,拉住薛清欢的手道:“这次的事还要多亏你了,好在咱们往后就是一家人了,我也就不与你言谢了,那样外道。”
薛清欢笑道:“您与我道谢,我还不依呢。”
说完这才转头。
好像刚看见江朝月似的,起身想去拉江朝月的手:“这位就是姐姐吧?”
江朝月不动声色避开。
“可怜我父母只给我生了一个妹妹,如今正在边境,实在不知道你是我哪个妹妹。”
薛清欢的手顿在半空中,神色一僵。
她眼神骤然便冷了。
不及她说什么,周老夫人先就发火了,“嘭”的一声拍桌而起:
“你这是什么态度?因你起的事,清欢给你擦屁股,你不感激她不说,竟还这么刺儿刺儿的说话?!你立刻给清欢道歉!不然就给我滚出周家!”
周老夫人这会儿已经把薛清欢看成香饽饽了。
别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
这次赈济时疫,有一半功劳都是薛清欢的,因她喜欢自己儿子,所以甘愿不占半分功劳。
回京之后她短短时间便成了五公主的手帕交。
五公主啊!
那可是四皇子嫡亲的妹妹!
都传皇帝是要废了当今太子改立四皇子的,他们不紧着这时候攀亲带故还等什么时候呢?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不过你放心,我便是入了周家的门也不会与你争斗的。”
薛清欢对周老夫人的态度很满意。
她重新坐下。
用居高临下又挑剔的态度对江朝月道:
“我与你这种闺阁女子不同,我是不甘心在后宅之中过一辈子的,我心里系的是天下黎明百姓。”
“我知你心里彷徨害怕,所以才对我有敌意,这也正常,你们这种闺阁女子,心都被关小了。”
“听说你大字不识得一个?女子还是该读写书的,也能移移心性,不至于眼界这么小。”
第8章
江朝月静静望着她。
清晰看到她眼底对她的蔑视。
是的。
是蔑视。
说起闺阁女子时,薛清欢仿佛自己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个,把整个天下的女子都踩在了脚下一般。
可江朝月只觉得好笑。
真是心系天下,眼界又大,怎么会看上一个有妇之夫?
“清欢姑娘眼界确实与我不同,家学也渊源,不然也不会硬嫁一个有妇之夫做妻子。只不过清欢姑娘应当知道,世间礼法并无平妻一说,有的只是妻妾。”
江朝月唇角微翘:“姑娘觉得你我二人,谁为妻,谁为妾?”
“你放肆!”
周老夫人怒斥:“还不给我闭嘴!什么妻妾?!便是有妻妾之分,那也是你为妾!”
江朝月根本不理周老夫人。
她遥遥望着薛清欢,平平静静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听说清欢姑娘父母早亡,做出这等事却也平常。”
你嘲我眼界小?
我却看不起你为人行事。
江朝月丝毫不因薛清欢的挑衅生气。
话落她转身便走。
薛清欢身子微微一晃,手指狠狠攥紧掐住手心,心里恨的不行暗骂:这个女子她凭什么?!不过是封建教条下的麻木愚类!她竟敢骂我?!
周老夫人唯恐薛清欢生气。
拉住她一通哄劝:“清欢你别生气,回去我必定狠狠罚她,什么平妻不平妻的,我叫锦年休了她!”
“不。”
薛清欢深吸一口气,冷冷道:“休了她,对周家名声也不好,不若叫她做妾吧。”
周老夫人一楞,纳纳点头:“这样也好。”
那边江朝月出去。
小柳儿立刻上前伺候。
“姑娘,老夫人没有为难您吧?”
江朝月摇头,不屑道:“她有什么能为难我的,不过是薛清欢叫我过去给我下马威罢了。”
“什么?那小蹄子在里头?!”
小柳儿尖叫。
恨自己刚才怎么没跟进去,抓住那个小蹄子好好给她一顿嘴巴子才好呢!
江朝月点点她:“这里是皇宫,慎言。”
别的不说。
那个薛清欢在皇宫挺吃的开的。
小柳儿吐吐舌:“姑娘,奴婢知道了,不过姑娘您叫奴婢拿着银针进宫是为什么啊?”
“太后娘娘头疾已有数年,最近并没有听说她病症有所缓解,我打算给她行针医治。”
江朝月缓缓道。
她孤身一人在京都,若想在周家的泥沼里脱身,就必须抓住点儿什么。
小柳儿忧心忡忡点头。
她正要说什么,旁边灌木丛中传出却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间或还有低低沉沉的闷哼声。
江朝月立时站住,沉声喝道:“谁在里头?!”
半天却没人出来。
小柳儿哆哆嗦嗦道:“奴婢,奴婢去看看。”
说着话上前拨开灌木丛。
只见里头躺着个男子,他躺在地上气喘吁吁,脸色雪白看着很不好。
小柳儿松了一口气,转身道:“姑娘,是个男子,他好像有什么急症。”
第9章
江朝月上前打量。
男子身上穿着锦袍,看不出什么身份,不过能进宫的不是什么官儿就是什么侯。
就在这时。
男子缓缓撩开眼皮,转头看向江朝月。
也叫江朝月看清了他的脸。
双眉如剑斜飞入鬓,鼻梁挺秀如峰,一张浅薄嘴唇毫无血色,却丰满如花瓣,尤其一双眼睛摄人心魄。
那是一双狭长的眸。
眼型如月,眼尾微微上挑,深深的眼窝映衬着他眸底幽深寂然,偏偏他眸子夹着冷然,更给他平添了一丝矜贵冷傲。
端的是俊雅至极。
江朝月心惊。
这男子生的也太好看了!
她很快回神:“小柳儿,将他放平。”
小柳儿听话照做,还不及做什么,就见自家姑娘伸手开始解男子的衣裳。
“姑娘!”
她捂住嘴惊呼。
这是干什么啊?!
萧无羁也被她的动作唬到,眼神骤冷,气若游丝道:“放肆!”
他伸手想去摸腰间的剑。
可奈何根本没有力气。
江朝月不吭声,抓起腰间的银针刺入几个穴位,又抓住萧无羁的手腕把脉。
不多时就沉了脸。
“你中毒了。”
萧无羁抿唇。
江朝月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人知道自己中毒了。
小柳儿又惊呼:“姑娘,他中什么毒了?会不会死啊?”
“春药。”
江朝月淡淡的。
小柳儿脸上顿时跟开了染缸似的。
萧无羁眼睛重新闭上,虚弱道:“你可会解这毒。”
江朝月眨眼:“小毒,自然可解,不过我想问一问尊驾的身份,再思考给不给尊驾解毒。”
萧无羁抬眼。
虽然没说话,发冷的眼神满是质问。
似乎在问江朝月何意。
“尊驾的身份若是无碍,我便给尊驾叫个太医过来,若是尊驾身份与众不同,我便亲自给尊驾解毒。”
“你救了......我,自然有你的好处。”
萧无羁开口才发现。
自己竟然有力气了,顿时对江朝月的医术有了直观的了解。
他伸手在身上摸了几下。
然后递出个玉佩。
“这便是我的身份。”
那是一块雕龙的玉佩,上头栩栩如生的龙头龙爪透露着威严,是只有皇子才能佩戴的。
这竟是皇子?
江朝月心思转动。
圣上前前后后有八个儿子。
除却最小的那个,其余皇子他都很在意,是在他跟前能说得上话的。
能说得上话。
便能帮她。
“臣妇无礼,冲撞了殿下,这就给殿下解毒。”
江朝月动作飞快,银针快准狠刺入萧无羁身上穴位,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萧无羁呼吸便平顺了下来。
他眼神晃动。
这女子的医术,比那个薛清欢也不差什么了。
“还要多久?”
“很快。”
江朝月头也不抬,醒针了后又取出荷包里的一小块儿丸药,递到萧无羁鼻下。
“这是提神醒脑的,多闻闻。”
萧无羁便抓到手里抵在鼻子下头。
薄荷香气瞬间直冲脑门,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他沙哑着声音道:“你是哪家府上。”
江朝月:“臣妇江朝月,太医院周锦年周太医府上。”
萧无羁瞳孔剧震。
江祈年之女?
当年给他下毒的那个江祈年?
第10章
就在他打算说什么时,一阵纷乱脚步声由远及近,间或着太监们焦急的呼喊声。
萧无羁眼神骤冷。
“拔针。”
江朝月一楞:“还不到时候呢。”
萧无羁已经起身,冷冷道:“你若想被牵连进来,就在这儿待着吧。”
一个皇子在皇宫被下春药。
想也知道是个大阴谋。
江朝月是个识时务的人,她只想博一个人情,可不想把自己搭进去,忙拔针。
萧无羁唇角一勾,冷嘲道:“如此‘识时务’,果然如你父亲一般。”
江朝月手上动作一顿:“殿下认识我父亲?”
萧无羁并不回答。
而是把自己的玉佩扔给她:“滚。”
虽然没明说,可意思便是,以后江朝月可以凭借这个玉佩找他。
江朝月忙把玉佩小心收起来。
拉住小柳儿跑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萧无羁眉心紧拧,左右看了看一个起跃跳上一个空殿的房顶。
正遇到一个黑影急速掠过来。
看见他后单膝跪地。
“叩见太子殿下!奴才护驾不力,请殿下责罚!!”
萧无羁一摆手:“起来吧,是孤疏于戒备,没想到会被自己的乳母背叛。”
暗卫咬牙:“那个贼妇人已经拿下了,不过三棍子她就招了,是贵妃拿住了她儿子,为的是叫您在宫宴上出丑。”
“杀了吧。”
萧无羁平静道。
虽然心里觉得那贼妇人该死。
可殿下这么平静说杀了,暗卫心里还是犯怵。
自打皇后娘娘去后。
殿下仿佛就成了没有感情的人。
“奴才领命!”
......
江朝月还不知道自己招惹了谁,回到宴殿时,根本没人发现她出去又回来了。
再看那边周老夫人也已经回来了。
不过席间却没薛清欢的身影。
她坐下又喝了几盏茶后,皇上、皇后等一众嫔妃终于簇拥着太后来了,众人忙起身见礼。
“都免礼吧。”
太后率先坐下摆摆手,拧着眉显然是头还疼着。
江朝月抬头就发现薛清欢和五公主一起,都坐在太后下首,紧挨着贵妃娘娘。
皇上和皇后、太后在上首。
皇帝举杯:“这次宫宴,是为着叙州时疫得以赈济,百姓们能安居乐业,朕心甚安!”
众人忙跟着举杯:
“陛下心系百姓,真乃仁德啊!”
“陛下仁圣!”
皇帝哈哈大笑,一摆手道:“这可不是朕的功劳,都是周卿的功劳啊!”
周锦年忙起身拱手:“臣不敢居功,都是太医院众位同僚的功劳。”
话虽然谦逊。
满脸却是得意,
江朝月懒怠看他的假模假样,眼神四下搜寻,想看看刚才的皇子到场了没。
却见皇帝下首。
太子的位置是空着的。
六皇子的位置也是空着的。
方才那人,应当是六皇子吧?
江朝月正捧着茶胡思乱想,丝毫没注意到周锦年已经跪下了,正在求皇帝赐婚。
第11章
周锦面色红润,神色激动。
周锦年求赐婚本也就在江朝月的意料之中,她面色无喜无悲,端坐在原位,竟有一种看好戏的模样。
“赐婚?周爱卿,朕记得你家中不是已有妻室了吗?你是要清欢做妾?”
皇上端坐在龙椅上,眉头微挑,声音低沉。
周锦年听到这话,面容不屑。
“皇上,清欢身份尊贵,与我更是情投意合,臣虽有妻室,却......”
周锦年闭上了嘴,叹息一声,不再多言。
他未说出来的话也给了众人遐想之意。
周锦年与江朝月成婚多年却无一儿半女,荒唐至极。
站在江朝月身旁的小柳儿已经急的团团转,反观江朝月却是心平气定的呷茶。
“小姐......眼下可如何是好?”
小柳儿借着给江朝月倒茶的功夫问着。
如果江朝月真的从妻变成了妾,那便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遭天下人耻笑。
江朝月将手中茶杯放到一旁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即她大步上前跪倒在地。
“皇上圣明,臣妇自认大字不识,没有什么大本事,但今日有一事臣妇已放在心中长久,若今日不能道出,将成臣妇之憾事。”
江朝月垂着眸,声音铿锵有力,她虽是低着头的可是那脊背却挺的直。
跪在她旁边的周锦年脸上露出一抹不悦神色,他极轻的对着一旁的江朝月说话。
“你来做什么?江朝月,你不是不在乎吗?莫要坏了我的好事。”
声音传到江朝月的耳中,她却是置若罔闻。
她心中觉得可笑,她嫁到周家,一直以来对谁都是毕恭毕敬,与周锦年也是相敬如宾,如今人都已经骑到了她的头上。
这些人莫不是以为她还爱慕着周锦年才闹出这么一出?
从前,江朝月只想安安稳稳与人和善度过这一世,但事到如今她才明白,一味的退让也不过是给了别人得寸进尺的机会而已。
皇上听到这话更是来了兴趣。
反观一旁的薛清欢和五公主却是神色各异。
薛清欢垂着眼,好一副委屈模样,而五公主与薛清欢又是手帕之交,自然是看不惯的。
“好你个江朝月,你是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清欢与周锦年那是门当户对,你想占着周家主母的位置不下,你个贱婢!”
她指着江朝月便大声骂道,全无一朝公主模样。
江朝月眉头微蹙却未开口。
“嫣然,过来,哀家怎么同你说的,公主得有公主的样子,如此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一道沉厚的女人的声音响起,帘幕后一只手伸了出来,那只手虽显苍老却更显雍容华贵。
几乎是一瞬间,江朝月不用抬起头都知道此人是谁。
能够是宫宴说出这种话的人怕也只有当朝太后了。
五公主萧嫣然本还想在说些什么,可见太后都开口便只能撅着嘴巴跺跺脚又坐了回去。
江朝月垂着眸心中却多有打算。
坐在角落处的薛清紧紧攥着手,指尖已然发白。
她目光幽怨的看着江朝月。
古代就是麻烦,这些女子们一个个恪守成规,榆木脑袋,她与周锦年是两情相悦,而江朝月虽与周锦年早早在了一起,却是媒妁之言,怎能当真?
太后开口了,一时间宫宴上寂静无声。
“吾朝自开朝从无此先例,如今竟出了这么件稀奇事,皇儿,此事你认为该如何处理?”
皇上眉头微蹙,“一切全凭母后定夺。”
女人笑了一声。
“既然如此,便先听听她要说的是什么吧。”
众人目光再次聚焦到江朝月身上。
江朝月行了个礼,“皇上明鉴,周锦年赈灾救济之事存假,还望皇上明查。”
一句话让周锦年顿了下,周锦年神色错愕的看向一旁的江朝月。
他本以为江朝月在宫宴上闹出这么一出事是想留住主母之位,却未曾想到她竟语出惊人。
若是假的便也就算了,可偏偏这事确有其事。
周锦年抿唇,“皇上,臣妻近日感染风寒,想必是还未好全,冲撞了陛下。”
周锦年言下之意是她在胡言乱语。
皇上也不傻,分得清楚轻重缓急。
“你说周锦年作假可有证据,若是信口雌黄只怕不能服众。”
皇上声音凝重,如果真的如江朝月那般说,那周家危矣。
周锦年整具身子都在颤抖着,此前他赈灾救济得了皇上关注,也正是因此,他也算是成了皇上眼前的红人。
可是没人知道,他赈灾救济的银钱并没有他所说的那般大,而赈灾救济的良策也并非出自他手,所有的一切都是江朝月出手的。
而如今江朝月这般说无疑是要将他往火坑上推。
江朝月一直掌管着周家的账册,里面是有着详细记录的。
周锦年咬着唇,心中沉了下去。
这件事情若是一旦捅到了皇上跟前,往小了说也不过是失了圣心,但若是往大了说,那可是欺瞒圣上。
江朝月目光朝着旁边瞥去,只见周锦年额头上已然冒出了一层冷汗了。
江朝月收回目光。
就那么害怕吗?她心中不屑。
“皇上,当初赈灾救济之事确实是真的,但赈灾救济之策却是臣妇与之商量出来的,治疗疫病药材也是臣妇的主意。”
江朝月声音铿锵有力,而周锦年在听到了江朝月这么说却是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当初赈灾之事,他甚至从中索取了些许银子,只要不是这件事情,那都好说。
江朝月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当年的事情周家确实有恩于她,如今,便当是还了这恩了。
往后,他们便是陌生人,到那时,她绝不会手下留情。
皇上听到挑了挑眉,“果真如此?从前怎么不知道周家主母有这种本事,难不成是藏了拙?”
当初赈灾之事所有人都认为功劳是薛清欢的,可是如今名不见经传的江朝月却说那药方竟然是她写出来的。
这不就是明目张胆的说薛清欢造假了。
薛清欢眉头微微蹙起,当时她确实看见了那药方之后才想了出来,可是她相信,只要再给她多一点的时间,她也一定能够想出来的。
第12章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心安理得的占着这个功劳。
如今这块遮羞布被扯了下来,她感觉既羞耻又愤怒。
她要是早些时间来到这个世界,根本就轮不到江朝月。
她将目光看向江朝月,不过是一个被遗弃了的弃子,却还是负隅顽抗,真是可笑。
她来自新文明,她也一直认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事情是不该存在的,所以在偶然间认识了周锦年后,她深深的爱上了周锦年。
只有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所以她也一直认为江朝月才是他们感情中的插足者。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认为,所以她并不认为自己做的是错的。
五公主微微蹙起眉头,“这怎么可能?江朝月你想要留住周锦年竟然用这样的方式,你实在是太可恶了,当初疫病是周锦年和清欢在一起日日夜夜才将赈灾之策公布出来,如今你仅凭一句话就想要将这功劳抢过去吗?你当清欢是好惹的?”
五公主语气格外恶劣。
江朝月跪在那处,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对于五公主的话,她也并非感觉到生气,她早就已经料到了五公主会帮助薛清欢。
但那又如何?药方是她的就该是她的,旁人想要抢走,也该看看自己究竟有没有那个本事,之前江朝月不愿意同他们计较,那是因为江朝月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中。
可如今他们都已经跳到了自己的头上,江朝月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们。
“五皇妹那么着急做什么?且让她试试不就行了?”
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江朝月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男人身穿紫色长袍,脸上戴着一个面具。
江朝月眉头微微蹙起,她曾听过有人说,太子殿下儿时脸上受伤,所以时常戴着面具,没人见过太子殿下究竟长着何模样?
难不成这位便是太子殿下?
江朝月这么想着微微抿唇低下头去。
皇上在见到太子殿下时脸色稍变,不似刚才那个模样,反而带着一股浓浓的厌恶之色。
怪不得之前便有传闻说皇帝想要废除太子,眼下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
五公主见到太子,脸上神色微变,倒也是闭上了嘴巴。
只见那男人信步走向自己的位置,他眉头蹙起,旋即拿起一只酒杯,指尖轻轻的磨砂着杯沿。
“刚才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还请父皇见谅。”
男人说的目光,旋即看向一旁坐着的贵妃娘娘。
皇上见状,微微蹙起眉头,刚想要发火,却被一旁的贵妃抓住了手臂。
贵妃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神情格外温柔。
“即使如此,那便罢了。”
太子点了点头,没有作答,太子将目光看向了江朝月,江朝月能够感受到那一股炙热的视线,她有些不太习惯。
“刚才你们所说的话孤已经听见了,父皇此事多有疑虑,如果可以让他们三人比拼一下自己的医术,谁胜了,那便说明谁的医术是好的,不是更为公平吗?”
比拼医术?
江朝月微微抬起自己的头,正合她意。
“那该如何比拼才算公平?”
“那你觉得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比拼才算公平?”
帘子后那段声音又响了起来,太子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
“这种东西还真是说不准,就这样吧,三局两胜,第一局和第二局我们分别用三个人,同样的病症,如果你们谁能够第一时间写出药方,那便算作赢了,至于第三局嘛,你们就从如今宫宴上的人中选一个治疗,剩下的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太子淡淡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笑意。
周锦年跪在一边,他身子微微一颤。
前面的他倒没有什么意见,只是那最后一句实在凶险。
且不说这宫宴上的人身份尊贵,若是真的治出个好歹来,到时候怕是十个周家都是赔不起的。
他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楚这太子究竟是在帮他们还是在害他们。
而这三人中反倒是江朝月一脸轻松。
周锦年蹙了蹙眉,他刚准备抬头拒绝时,旁边的薛清欢却站起了身子。
“臣女愿意。”
薛清欢说道,周锦年有些错愕的抬起头看向薛清欢,却见薛清欢朝着周锦年眨了眨眼睛。
她对自己的医术是相当自信的,毕竟她在穿过来之前便是一名医学生。
她就不相信了,她堂堂一个医学生穿到古代来,难道还比不过这里面的那些歪瓜裂枣吗?
之前之所以没有写出药方,也不过是因为没有时间,但现在她有充足的时间,她就不信自己还赢不了一个真是待在闺阁之中的女子。
她要证明自己才是和周锦年最相配之人。
而一旁的周锦年第一次认为薛清欢是如此的愚蠢。
江朝月跪在一边。
太子坐在椅子上,他的目光盯着江朝月,江朝月刚刚救过他,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再次看见江朝月,而且还是这么一场好戏,本来他不欲掺入这些人的事情之中,可是看到江朝月那般模样,他却不知为何起了心思,忽然想要帮她一把。
至于江朝月自己能不能把握住机会,那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就当是还了她刚才那恩。
皇上眉头微微蹙起,“母后觉得如何?”
帘子后伸出一只手,“既然他们自己都已经同意了,那哀家准了吧。”
此话一出,周锦年只觉得自己的心一沉。
周围的人也大多是抱着一种看好戏的模样。
五公主虽然心中焦急,但是她还是更为相信薛清欢,毕竟她可是亲眼见过薛清欢的医术,称为在世华佗也不为过。
至于江朝月,恐怕也只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薛清欢看向江朝月,然后朝着她挑了挑眉,那眼神之中满是挑衅之意。
“平身吧。”
皇上说着。
江朝月站起身子,随后他们便被人带了下去,路上的时候,周谨言将目光死死的盯着江朝月,他语气中带着怪罪。
“江朝月,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难不成是要害死周家吗?你忘记了当初周家对你的恩?”
江朝月嗤笑一声,“我说不是因为那恩情的话,早就已经将你的那些事情全部说了,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同我好端端的说话吗?”
第13章
第一局都是寻常的疫病,三人的时间都是一样的。
薛清欢听到了这个答案之后,脸色有些阴沉。
她侧头看向一旁的江潮欢,没有想到江朝欢的医术竟然还不错。
她微微抿了抿唇,周锦年倒是没有什么惊讶之处,毕竟他一直都知道江朝月的医术很好。
只不过比之薛清欢还是差了些许。
“第一局平局。”
太监尖细的嗓音在整个大厅中响了起来。
薛清欢微微蹙起眉头,尽管这只是第一局而已,可是她莫名的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气愤。
不过是一个闺阁女子而已,凭什么能够比得过她?
薛清欢如此想着。
“皇上,臣女有一事相求。”
薛清欢行了个礼,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坐在皇位之上的皇上微微挑了挑眉。
“说来听听。”
“臣女认为由太子选人并不合适,不如这样,这次换成皇上来选如何?”
薛清欢微微抬起眸子,眼睛盯着一旁戴着面具的太子。
之前她便听说这太子殿下不受皇上重视,那时她并没觉得有什么,如今看来何止是不重视,甚至还有些忌惮。
而刚才她也注意到了这太子殿下眼睛频频向江朝月看去,这不得不让她怀疑两人之间有所勾结。
她冷哼一声,真是个狐狸精,才进宫一次,便勾搭上了太子。
而皇上在听到了薛清欢这样的建议时,眉头下意识的舒了些。
“既如此,那便按照你所说的吧。”
皇上微微挥了挥手,一旁的大太监立马明白了,快步朝着下方走去。
没一会儿那大太监便走了上来,只不过这次他的身后还跟着其他三人。
那三人脸色难看,面黄肌瘦,形容枯槁,蓬头垢面,看起来是病入膏肓之象。
“这三人得了一种怪病,至今在太医院也才刚刚研究出解药,若你们能够有所头绪,并算你们赢了如何?”
皇上轻声说道。
薛清欢听到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对她来说轻而易举,然而一旁的周锦年却是微微蹙起眉头,这件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听说太医院可是整整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弄出来了解药。
他们真的能行吗?
薛清欢快步走到其中一人跟前,她绕着那人转了一圈,然后又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中掏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江朝月站在另一个人面前,她目光朝着一旁看去,落在了薛清欢手中的那根奇怪的白色针管上。
她微微蹙起眉头,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奇怪的东西,似乎是注意到了江朝月炙热的目光,薛清欢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之中充斥着不屑。
薛清欢捏住了手中的针管,这东西可是她穿越过来附赠的东西,和他们这些人的东西自然是无法相处的。
看的再多又能如何,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东西是怎么用的。
薛清欢这么想着,心中更加确定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她知道的更多,也没有人能比她更加厉害。
“清欢,你可以吗?”
周锦年看着薛清欢,目光中带着些许担忧。
薛清欢心中一软,脸上露出一抹羞涩,她微微摇了摇头。
“放心吧,这点东西我还是能够治得好的。”
听到薛清欢这么说,周锦年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一直在一旁替病人把着脉的江朝月自然也将这一幕看在眼中。
看着两人那浓情蜜意的模样,江朝月只觉好笑,她挺直腰背,目光不卑不亢的落在那根憔悴而又虚弱的手腕上。
薛清欢到现在还以为周锦年是在担心她吗?
周锦年最是自私,他之所以这么问薛清欢也不过是担心薛清欢若是治不出来,到时候连累的是周甲家。
也就只有她这般傻,和当初的自己一模一样。
江朝月缓缓闭上眼睛,心无旁骛。
直到薛清欢将一系列的东西全部用了个遍,抬起头时却看见江朝月仍然是一副端坐的模样,甚至连姿势都未曾改变。
一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
“三位可有头绪了?”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脸上带着浓浓的兴趣。
薛清欢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脸上是势在必得。
“皇上,臣女已有头绪。”
薛清欢将病症大概讲了个全之后,并且告诉了在场众人,这并因何而起。
她微微颔首,“臣女说完了。”
在场众人不由震惊,就连皇帝也不由挑了挑眉,毕竟当初这病还是在医院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有头绪的,可是薛清欢却只是仅凭一炷香的时间便能够做到如此地步。
却有大才。
皇帝眯了眯眼睛,五公主见到薛清欢侃侃而谈的模样也不由十分自豪。
“父皇儿臣早就已经说过了,这薛清欢本事可大着了,当初如果不是她的话,儿臣这小命恐怕都得丢了,儿臣认为剩下的比赛也没有必要了,毕竟大家心中都清楚,不是吗?”
五公主说这句话是目光是盯着江朝月的。
五公主微微蹙起眉头,这江朝月从刚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端坐着,保持着一个姿势。
一看便知道没有头绪。
“薛姑娘确实厉害,但是你也只是说出来了,这并因何而起,却并没有说出解决办法,该是如何?”
一道沉稳沙哑的男人声音响了起来,坐在旁边戴着面具的男人拿起旁边的酒杯抿了一口。
好一副慵懒矜贵模样。
“太子哥哥想必刚才是没有听到吧,父皇是说只要有头绪即可,并未说出有解决办法。”
五公主的母妃是贵妃,而贵妃与太子一向不合,所以五公主和太子自然也是不合的。
太子微微挑眉随即看了一下五公主。
“五皇妹所言即是,但是剩下的两人还没有说什么呢,且瞧瞧他们有没有解决方法再谈输赢可好?”
一句话让五公主闭上了嘴巴,五公主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随即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太子轻笑一声,他的目光落在江朝月的脸上,她仍然闭着眼睛,仿佛周围所有人的话她都没有放在心上,她这副模样倒是让太子更加好奇这女子究竟有没有办法。
第14章
可偏偏他心中却有一种感觉,认为江朝月定然是有办法的。
“周爱卿有头绪了吗?”
皇上又问道。
周锦年脸上神色迟疑了一会儿,随即脸色有些难看。
“臣还未曾有头绪。”
周锦年垂着头。
“确实无能。”
本是一句简单的话,可是太子这么一说,却让周锦年莫名的觉得羞耻极了。
他分明记得自己应该没有招惹过太子吧,为何这太子每句话似乎都是在嘲讽着自己。
两人都已经说完了,那么最后就只剩下了江朝月。
江朝月睁开眼睛,一双水眸看向太子,戴着面具的男子见到江朝月那目光不禁身子顿了一下。
江朝月朝着他点了点头,不知为何,萧无羁竟然觉得身上燥热非凡。
他莫名的将目光移了过去,不再看向江朝月。
“皇上,臣妇倒是有另一种解法。”
江朝月说道,听到江朝月这话,皇上不由挑了挑眉,他瞪大眼睛,太医院的方法正是薛清欢说出来的。
据他所知,这方法只有一种,可江朝月却大言不惭的说还有另一种。
这倒是让他非常好奇。
“你且来说说还有哪一种解法?”
江朝月点了点头,“还请皇上赐臣妇纸笔。”
皇上挥了挥手一旁的太监便立刻端上来了纸墨笔,只见江朝月白皙的手指拿起那根笔,然后缓慢的书写了起来,她的动作很慢,可是却没有人催促她。
萧无羁的目光也落在了江朝月的身上,没想到江家那老东西的女儿竟是这般模样,倒有几分胆识,只是不知本事究竟如何。
没一会儿,江朝月放下纸笔。
而那太监也将纸笔呈了上去,皇上拿起那张纸,眯着眼睛查看了起来。
“若我没有记错,这其中有两味药应该是相克的吧?我虽不懂药材,但这一点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这两种药似乎是很常见的。”
皇上将那张纸放到了桌上脸上虽无表情,可是语气中却带着几分怒气。
这两类药相生相克这一点大部分的人都是知道,可为何这女子自称自己懂医术却这般胡搞。
薛清欢听到了皇上这么说,唇角不由露出一抹笑容,本来她还在担心,眼下听到皇上这般说,瞬间安心了不少,她就知道如江朝月这般闺阁中呆着的女子能懂什么医术,不过是信口雌黄而已,和她根本就无法相比。
她为周锦年而感到不值,和这样的女子是曾经的夫妻,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薛清欢挺直腰背,显然已经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了。
江朝月听到皇上这么说,脸上倒也没有什么表情,似乎从始至终她才是那个胜利者。
她很轻的点了点头,“皇上慧眼识珠,定当知道,只是皇上有没有听过一种疗法,此法十分荒唐名为,以毒攻毒。”
此话一出,整个大厅一片哗然。
以毒攻毒,简直荒唐?
本就有毒了,若是再加一味剧毒,那岂不是只有死这一条路了吗?
五公主更是激动地直接站起了身子,脸上满是嘲讽与不屑。
“江朝月你若是想不出办法,便自己自认输便好了,如此荒唐难道你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本公主便告诉你,这里可是有太医院的李太医,难道你连他都能骗得过去吗?”
李太医德高望重,他的医术更是首屈一指,想要在他面前班门弄斧实在可笑。
五公主嗤笑一声。
江朝月垂下眸子,“既如此,不如将那张药方给李太医看上一看,以此可证明我的药方确有其用。”
能够将自己的药方给李太医查看,那得是多大的自信,本来皇上还觉得江朝月的话语荒唐可笑,可是听到江朝月这般说,又看他那副坚持的模样,竟然还真有几分好奇。
五公主甩了甩自己的袖子,“父皇,你不会真的信她那些话吧?她根本就是在逗我们玩儿!”
五公主脸上的怒气仿佛都要溢出来了似的。
“五皇妹何必如此着急?若那张药方真的没有任何作用的话,到时候再说也不迟,你这般着急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那张药方却有其用,倒让孤也产生了几分好奇。”
太子说道。
“好了,在宫宴上大喊大闹算什么样子?既然药方都已经写出来了,让李太医看上一看又能如何?”
帘子后面的声音响了起来,太后的声音一出,整个大厅上一片寂静,没人再多作废话。
又或者说没人敢多说废话。
皇帝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太监便立刻点了点头,将那张药方递到了李太医的桌子上,李太一坐在最前方,他身材十分瘦弱,佝偻着背,立刻接过的那张药方,对于方才江朝月所说的以毒攻毒之法非常好奇,虽然他觉得十分荒唐,可仔细一想却也不是不可能。
李太医手指颤抖的拿起那张药方,然后眼睛查看了一遍,随即瞪大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任何的声音,就连皇帝都有些疑惑。
“李太医作何想法?”
皇帝开口,李太医颤抖着手,他抬起头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一张原本沧桑的脸在见到的那张药方之后竟有几分回光返照的模样。
“神方,简直就是神方啊,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模样的药方,这两样药材竟然也能够放在一起吗?若真有用处,那么困扰臣多年的疾病并能够因此而解决!”
李太医喃喃自语,但是他的声音足以让整个宫殿上的人全部听见。
皇帝听到他这话也不由蹙起眉头,换了个姿势。
“李太医此话何意,难不成这方子真的可以?”
皇上这话一出,李太医便立刻点了点头,他十分激动的拿着房子走到了大厅中间,然后脸上带着几分虚心请教的看着江朝月。
“姑娘,你能够告诉我,你师承何人,竟然能够写出如此精妙的药方来?”
李太医如此说道,即便是他也写不出如此奇妙的药方。
江朝月微微抿了抿唇,脸上神色不卑不亢。
“不过是些小把戏而已,投机取巧,略懂医术,李太医不必如此。”
太子妃在上,渣夫贱妾一齐受死江朝月、萧无羁小说免费阅读全文,看完本小说,就上本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