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花瓶前,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新鲜的花瓣,突然,楼下传来发动机轰鸣,透过窗户远远瞧着,一身黑衣的瘦长身影下了车。
脑海警钟长鸣,但理性很快压制住体内的负面情绪,该来的总会来的。
我脱下内衣,换上一条轻薄的绯色吊带长裙。
笃笃,敲门声响起,陈添呓回来的第一件事果然是来找我。
打开门,男人手长腿长,肩宽腰窄,身体比例好到无可挑剔,脸上却什么表情也没有,活脱脱像个冷面阎罗。
我柔弱无骨地倚在门框上,朝陈添呓展露出甜美的笑脸,心中已在极力分析他表情中可能隐含的情绪。
生气,讨厌,冷淡,漠不关心?
巨大的红色感叹号在眼前闪烁,我把陈添呓从外面拉进来,以背抵门,缓缓压低肩膀,让肩带从肩头上滑了下来。
小腹阵阵刺痛,胸腔内积蓄着不知名的郁气,我忍住生理性排斥主动献吻。
嘴唇却落到温热的手背上。
陈添呓捂着嘴,只露出来一双漂亮狭长的桃花眼,不笑的时候很生人勿进。
不等我反应,他径直将我打横抱起,小心翼翼放到床上,还从衣柜里翻出一双厚袜子,很自然地单膝跪地,为我穿袜子。
穿好,他捏了捏我的脚,抬头望着我:「身体才养好,光着脚也不怕受凉。」
陈添呓关心的目光不似作伪,心中有暖意在轻轻流淌。
可是我与陈添呓素不相识,他凭什么向我示好?
或许这对他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调情,我一下一下揪着毛毯上的小绒毛。
果然,陈添呓很快褪去外套,扯松了颈间的领带。
自知逃不掉,我先一步摸到他腰上的皮带。
陈添呓按住了我的手,没有用力,只是虚握。
他一本正经地解释:「等下要借你房间的浴室洗个澡。」
看出我的困惑,陈添呓再次强调:「这是你的房间,没有允许我不会随意进出。今天只是来看看你,洗完澡我就去客房睡,别紧张。」
心神刹时失去平静,疑问化作铁钩,在大脑密密麻麻穿扎。
有关沈奈的记忆片段清晰浮现在眼前。
他在性事上很少顾及我的感受,除去生理期,如果想要,我都要尽量配合。
曾有一次身体不舒服,我试过委婉拒绝。
沈奈生气了,冷着脸开始,做前戏敷衍了事,还没到位就开始,完全无视我凄厉的哭喊。
他安慰我,之后适应就会舒服的。
可我从头到尾感受到的只有痛苦和害怕,我不停喊他名字,哭着说好痛,试图换取他的同情,祈求他轻一点。
沈奈口上叫着宝贝,说不要怕,问我相不相信他,动作却没有停顿。
结束的时候,撕裂的痛感让我哽咽出声。
沈奈连忙把我抱进怀里,柔声安抚:「宝贝怎么了,怎么哭了呀?」
我既害怕又委屈:「你还生我气吗?」
沈奈叹气:「只要你听话,我怎么会生你气啊。」
紧接着,他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为我清洗,为我上药,温柔哄睡。
我以为到了这里,陈添呓会比沈奈更急迫,可他却表现出分外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