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咳咳……水!”
嘶哑的、仿佛破风箱般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一股子铁锈味。
姜琳猛地睁开眼。
入目是土黄色的墙壁,头顶是熏得发黑的房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穷酸气。
她不是在加勒比海的私人岛屿上,被手下那群废物气得心脏病发作,当场猝死了吗?
这是哪儿?地府的装修标准这么差?
剧烈的疼痛从脑子里炸开,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野蛮地涌了进来。
原主也叫姜琳,一个六十岁的老太婆,性格又蠢又毒。
就在半个时辰前,这个老虔婆为了二十两银子的彩礼,亲手把自己的亲孙女——年仅八岁的姜小满推进了河里,想伪装成意外淹死,好把她说给邻村的瘸子当填房。
结果,孙女没死透,被路过的人救了,她自己却因为拉扯,脚下一滑,后脑勺磕在石头上,一命呜呼。
然后,她,一个叱咤商界、身价千亿的集团总裁,就穿到了这个老东西身上。
姜琳闭上眼,太阳穴突突直跳。
开局就是一盘烂到不能再烂的死局。
谋杀亲孙女未遂。
声名狼藉。
家徒四壁。
还有一堆等着吸血的“优质”家人。
这都是什么垃圾资产!
“娘!娘你醒了?”一个惊喜中带着怯懦的声音响起。
姜琳掀开眼皮,一个瘦削的妇人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走了进来,是原主的大儿媳,王氏。
一个典型的受气包,被婆婆磋磨得毫无脾气,逆来顺受。
姜琳的商业雷达瞬间启动,开始进行资产评估。
【大儿子姜大山】:老实本分,但愚孝,毫无主见,可定义为低价值、无风险资产。
【大儿媳王氏】:勤劳肯干,但性格软弱,可定义为待开发的潜力资产。
【二儿子姜二河】:自私自利,好逸恶劳,纯纯的负资产,建议尽快剥离。
【二儿媳刘氏】:尖酸刻薄,爱占小便宜,高风险负资产,必须清算。
【三儿子姜秀才】:正在镇上读书,是全家的希望,目前信息不足,暂定为风险投资项目。
【孙子孙女】:一堆。唯一有点印象的就是刚刚被她“谋杀”的姜小,大房的女儿。
评估完毕。
姜琳的内心只有一个结论:这家“公司”,离破产清算不远了。
“娘,您……您先把药喝了吧。”王氏小心翼翼地把碗递过来。
刺鼻的草药味冲进鼻腔。
姜琳眉头一皱,属于霸总的DNA动了。
她没接,只是用一种冰冷而陌生的眼神看着王氏。
那是一种审视,一种评估,一种看待下属的眼神。
王氏被看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碗差点没端住。
今天的婆婆,好……好吓人。
“姜小满呢?”姜琳开口,声音沙哑,但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氏一个激灵,“小满……小满在柴房,已经醒了,就是有点发烧。”
“让她过来。”
“啊?”王氏愣住了,“娘,她刚落了水,身子虚……”
“我说,让她过来。”姜死琳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寒意。
这是她开董事会时惯用的语气,没有任何一个副总敢质疑。
王氏吓得不敢再多说一句,放下药碗,转身就跑了出去。
不多时,一个浑身湿漉漉、面色惨白的小女孩被王氏牵了进来。
女孩瘦得像根豆芽菜,头发还在滴水,看到床上的姜琳,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眼神里全是恐惧。
这就是姜小满。
那个被亲奶奶推进河里的倒霉蛋。
姜琳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份棘手的项目报告。
麻烦。
但既然现在她是这家“公司”的CEO,就必须解决这个最大的公关危机。
“你,”姜琳冲着姜小满抬了抬下巴,“过来。”
姜小满吓得往王氏身后缩。
王氏也哀求地看着姜琳:“娘,孩子还小,您别吓她……”
“闭嘴。”姜琳冷冷地扫了王氏一眼,“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了?”
王氏瞬间噤声。
姜琳再次看向姜小满,语气不耐:“我的耐心有限,给你三秒钟。三,二……”
没等她数到“一”,姜小满就哆哆嗦嗦地挪到了床边。
很好,还算有执行力。
姜琳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捏住姜小满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女孩的脸上除了恐惧,还有一道清晰的划痕,是挣扎时被石头刮的。
“知道我为什么推你下水吗?”姜琳冷不丁地问。
姜小满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拼命摇头。
“因为你是个赔钱货。”姜琳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份财报,“养你八年,不仅不能给家里带来任何收益,还要白白消耗粮食。把你卖给邻村的李瘸子,至少能换回二十两银子,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这话一出,王氏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她不敢相信,这种话婆婆竟然能当着孩子的面说出来!
姜小满更是哭得喘不上气来。
姜琳却毫无波澜,继续用她那套商业逻辑说道:“但是,我失误了。我低估了你的求生欲,也高估了我自己的执行能力,导致项目失败,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这是严重的决策失误。”
她松开手,靠回床头,像个刚开完检讨会的董事长。
“所以,我决定,终止这个失败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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