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港城的人都说,沈家大小姐嫁了个疯子。
可只有乔瀚舟自己知道。
他不是疯。
他只是需要一个仪式,来祭奠那个来不及看这世界一眼的孩子。

第三次把家里布置成灵堂时,沈婉如终于忍无可忍了。
她猛地推开门,眼底猩红,盯着满屋飘动的白纱,一字一顿低吼道:
“乔瀚舟!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她大步闯进来,一脚踢翻了正燃着香的铜炉。
香灰扬了一地。
乔瀚舟缓缓抬眼看他,手里还握着一把没点燃的线香。
声音轻得像叹息:
“今天,是孩子的头七。”
“按规矩,你这当母亲的……该来上柱香。”
沈婉如整个人僵住。
随即眉头狠狠蹙紧,语气里压不住的烦燥郁和不耐:
“这件事你还要记多久?我说过了,我跟林放早就断干净了。”
她逼近两步,伸手想去握他的手腕,声音放软了些:
“哪个人没有点过去?瀚舟,日子总得往前看。”
“过去?”
乔瀚舟猛地甩开他的,声音骤然拔高:
“沈婉如,你那叫过去吗?!”
“是上个星期!就在我们家的厨房!就在我为你煮醒酒汤的那个台子上!”
……
记忆像带着冰碴的潮水,狠狠倒灌回来。
一周前。
他最好的兄弟林放离婚选择了净身出户,无处可去,带着四岁的女儿林小雨上门求助。
乔瀚舟心软,没多想就把父女俩接进了家里。
沈婉如当时只是点了点头,没说话。
林放生日那天,乔瀚舟特意提前下班,跑去中环买他最喜欢的栗子蛋糕。
他想给自己“最好的兄弟”一个惊喜。
提着蛋糕回到家时,厨房里传来细碎的声响。
乔瀚舟以为林放在准备晚餐,脸上带着笑,轻手轻脚走过去。
然后,他听见了。
女人暧/昧的娇喘,男人压抑的闷哼。
还有大理石料理台被撞得一下、一下发颤的闷响。
他推开门。
沈婉如被抵在光洁的台面上,衣衫褪到腰间,正和他的兄弟紧紧纠缠在一起。
林放背对着门,动作激烈,浑然未觉。
乔瀚舟手里的蛋糕,“啪”地一声砸在地上。
奶油和栗子泥溅了一地,也溅在那对男女赤裸的腿上。
沈婉如猛地回头。
看见他的一瞬,整张脸血色褪尽。
“……瀚舟?”
乔瀚舟转身就跑。
“瀚舟!你听我解释!”
林放慌慌张张扯好衣服追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拼命磕头:
“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勾引她的!跟婉如没关系!”
沈婉如跟在一旁,脸色难看,声音发干:
“我喝多了……一时糊涂,认错了人……”
乔瀚舟扬手,狠狠一拳砸在林放脸上。
“你离婚无处可去,我好心收留你们父女……你却睡了我老婆?!”
林放捂着脸,哭得肝肠寸断 :
“对不起瀚舟……我只是太羡慕你了。”
“你什么都有,完美的家,完美的妻子……我什么都没有,离了婚就像垃圾一样没人要……”
“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发誓,我再也不会了……”
乔瀚舟浑身发抖,胸口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滚——!你们给我滚出我家!!”
就在这时,林小雨突然从客房冲出来,使出全身力气狠狠推了乔瀚舟一把:
“坏叔叔!不许你打我爸爸!”
那一推又猛又突然。
乔瀚舟猝不及防向后踉跄,撞向沈婉如。
沈婉如被撞的猝不及防,后退几步,她的后腰重重撞上尖锐的桌角。
剧痛瞬间炸开,从腰椎蔓延到小腹。
她闷哼一声,蜷缩着滑倒在地。
林放慌忙裹紧衣服,脸色惨白:
“我这就走……瀚舟,小雨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护着我,你别怪孩子……”
说完,他拽起林小雨,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大门。
沈婉如不顾腹部的疼痛,挣扎着起身,看向乔瀚舟的眼里闪过挣扎。
她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声音嘶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