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妻子说要去机场接一个“重要客户”。
那个客户，是她念了十年的初恋。
他们没去公司，去了酒店。
第二天，头条新闻就是他——金融巨骗落网。
她抱着我的腿，哀求我动用关系把他捞出来。
我把一支录音笔丢到她面前，里面是她和初恋商量，如何做假账掏空我的公司，再把我送进监狱的全部计划。
客厅里价值不菲的香薰还散发着清甜的冷杉气息，那是林薇最喜欢的味道。
她说这味道像我，清冷，又让人安心。
现在，我只觉得这股味道混杂着她身上残留的酒店消毒水和另一个男人的气息，令人作呕。
她跪在我的脚边，昂贵的礼服裙摆揉皱在地，像一朵被碾碎的白玫瑰。
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泪水冲垮，露出两道狼狈的黑痕。
“江辰，我求求你，你救救陈默，他不能坐牢，他会被毁了的！”
她的手死死抓着我的西裤裤脚，指甲用力到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我垂下眼，视线落在她哭得红肿的眼睛上，那里曾经盛满了对我的爱慕与崇拜，现在只剩下惊恐和乞求。
为了另一个男人。
我推开她的手，动作轻缓，却带着力道。
“林薇，抬起头。”
她茫然地抬起脸，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我把那支黑色的录音笔，轻轻丢到她面前的地毯上。
冰冷的金属外壳撞在柔软的羊毛上，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却让她浑身一震。
“……这是什么？”她声音发颤。
我没有回答，只是按下了播放键。
“……辰星科技的账目太干净了，江辰那个人，谨慎得像个变态。”一个油滑的男声，是陈默。
“怕什么，”林薇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娇媚的怨怼，“他就是个只懂工作的木头，哪里懂人心。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拿到财务的最高权限密码，到时候做几笔海外投资的假账，神不知鬼不觉。”
“薇薇，你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等我们拿到钱，把烂摊子和罪名都甩给江辰，我们就去瑞士，再也没人能分开我们。”
“嗯，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了……”
录音里，她的声音甜腻得发齁，每一个字都像刀，精准地扎在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结婚三年，我竟不知道，我的妻子，演技这么好。
林薇的脸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惨白得像一张纸。
她猛地扑过来，想抢夺那支录音笔，被我轻易地侧身避开。
“不！不是的！江辰你听我解释！”她尖叫起来，声音凄厉，“是他！是陈默骗我的！他pua我！他说你根本不爱我，只是利用我当你的门面！我一时糊涂才……”
“一时糊涂？”我轻笑出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俯下身，冰凉的指尖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我的眼睛。
“那你告诉我，在你第一次，用我的钱，给他买那块价值三百万的百达翡丽的时候，也是一时糊涂吗？”
她的瞳孔骤然紧缩，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的时候。”
我松开手，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用手帕仔细擦了擦指尖。
然后，我从茶几下抽出一份文件，甩在她面前。
白纸黑字，标题刺眼——《离婚协议书》。
“离婚吧。”我声音平静，“净身出户。”
她疯狂地摇头，抓起那份协议，看到财产分割那一栏，属于她的部分，是一个硕大而讽刺的“零”。
“不！我不同意！”她歇斯底里地尖叫，“我们是夫妻！婚后财产应该平分！江辰，你不能这么对我！”
“婚前协议，第七条第三款，”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没有波澜，“任何一方因个人过错导致婚姻破裂，自愿放弃一切财产分割权利。”
“你这个魔鬼！刽子手！”她终于撕下了所有伪装，面目狰狞地咒骂我，“你根本没有心！这三年来你就是把我当个花瓶摆设！你就是个冷血的怪物！”
我不再理会她的疯癫，按下了内线电话。
“秦放，叫两个保镖上来。”
“把林小姐‘请’出去。她的所有东西，打包寄到她父母家。”
保镖很快就到了，一左一右架起瘫软在地的林薇。
她还在不停地哭喊，咒骂，挣扎。
在门关上的前一秒，我看着她那张绝望的脸，冷漠地补充了一句。
“别急，这只是个开始。”
“下一个，就到你了。”
门“砰”地一声关上，将林薇所有的哭喊和咒骂隔绝在外。
世界瞬间安静了。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林薇被保镖毫不留情地塞进一辆出租车，狼狈离去。
三年的婚姻，像一场荒诞的闹剧，就此落幕。
我没有感觉到预想中的痛苦，也没有复仇的快感，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厌烦。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助理秦放发来的信息。
“江总，林家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大概半小时后到公司。”
“知道了。”我回复。
清理完一个，该轮到附着在她身上的那些寄生虫了。
不出半小时，我办公室的门被粗暴地推开。
我的丈母娘李凤霞一马当先冲了进来，后面跟着她那个游手好闲的儿子，我的大舅子，林浩。
“江辰！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把我们家薇薇怎么了！”李凤霞一进来就开启了泼妇模式，一屁股坐在我办公室门口的地毯上，拍着大腿开始嚎啕大哭。
“我苦命的女儿啊！跟了你三年，为你操持家里，现在你发达了，就要一脚把她踹开！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林浩则比他妈“文明”一点，他走到我的办公桌前，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指着我的鼻子骂。
“姓江的，我警告你，你最好赶紧去把陈默那个小白脸捞出来！然后，给我们家薇薇五千万青春损失费，这事就算了！不然，我们林家跟你没完！”
他一脸的理直气壮，仿佛我欠了他们林家几个亿。
我静静地坐在老板椅上，看着他们母子俩一唱一和地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