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安静了一瞬。
片刻后，寝殿里响起了尖叫声。
“阿钰!”
母后颤抖着捂住我的嘴，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
父皇顾不上派人传太医，连滚带爬地把太医揪到了我的床边。
皇姐狠狠愣在原地，赵泽也彻底傻眼了。
我感受着五脏六腑被搅碎的痛楚。
没力气再继续道歉。
只能无力地合上眼。
“章华殿所有宫人都能作证，是你抢了阿钰的匕首!”
父皇将那把匕首重重摔到赵泽面前。
赵泽哭着跪下。
“父皇赎罪，儿臣只是太害怕了。”
“害怕皇弟一回来，我就会变成曾经任人欺凌的样子。所以才想着试探一下他。”
赵泽脱下皇子服饰，摘掉金色头冠，含泪磕了个头。
“多谢父皇母后这些年的爱护，既然皇弟回来了，儿子这就出宫去。”
皇姐立即将人拦住，挡在身后。
“父皇明察!阿泽只是从前被欺负怕了，您也知道他从前受过多少委屈!”
她的目光扫过我，眼里满是厌恶。
“赵钰仗着皇子身份，飞扬跋扈，无法无天。”
“把他送去贫民窟只是为了让他知晓民间疾苦。不是派了暗卫跟着吗，他还是个男人，能出什么事？”
“谁知道他还是不学好，居然还学会苦肉计了。”
“正常人怎么会随身带砒霜，这就是苦肉计，等骗得你们愧疚，他就又会变成原来那个样子!”
“胡说八道什么!”
父皇母后喝止了她的话。
却还是将她的话听了进去。
看着我的目光里也带上了几分怀疑。
察觉到他们纵容的态度。
赵泽打着试探的名义，行动更加变本加厉。
他说要为我洗澡，将浴桶里的水换成开水。
可我只是乖乖的说，谢殿下赏赐。
他把盛着泥土的饭菜端到我面前，我也拿起筷子，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
赵泽气急败坏，把碎瓷片撒进碗里。
按着我的头。
“吃啊，怎么不吃了!你不是什么都吃吗？”
“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母后下意识的站起身，最后还是坐了回去。
父皇欲言又止，却没有开口制止。
皇姐冷冷地看着我的动作，似乎笃定我会忍不住发脾气。
他们都在等着我像从前的赵钰一样，摔了碗大闹一场。
赵泽的嘴边也忍不住挂上了期待的笑容。
可我没有任何犹豫。
将整整一勺碎瓷片送进嘴里，咽了下去。
赵泽脸色血色尽失，他发了疯似的扒开我的嘴。
“赵钰你这个疯子!谁叫你咽下去的。”
“会死的，你不知道吗？”
“你别想害我!”
碎瓷片划破口腔和喉咙。
我的嘴里鲜血淋漓，还在不断地吐血。
周围人全都变了脸色。
母后脸色惨白地抱着我不停地喊，嗓子破了音。
“吐出来，快吐出来!来人，快来人救救我儿子!”
整个太医院全部出动，才将我嘴里的碎瓷片全都清了出来。
我千疮百孔地躺在床上，连呼吸都痛不欲生。
父皇拔剑架在了皇姐的脖子上，震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