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重伤被邻国将领所救。
他踏遍三山五岳为我寻药,不顾朝臣反对,求娶我这个来路不明的孤女。
我感念程渊真心相待。
便隐瞒身份,与他恩爱相守。

直到他带回一个无父无母的士兵。
那士兵受伤怕留下伤疤,程渊便毫不犹豫地拿走了我最后一副药,令我日夜承受旧疾发作之苦。
我被俘匪窝,穆清一句“夫人恐已失贞”,程渊便当众强迫我验身以证清白。
我狼狈不堪之际,那清秀小将在我面前散开发髻,褪去外衫,露出女子之身。轻蔑一笑:
“你这等柔弱无用的妇人才不配与他站在一起,他要的是能同他并肩战斗的人。”
我索性重披战甲,率铁骑与程渊阵前相见。
他身后那位口口声声“女子亦能扛枪”的穆清却在战场上吓得花容失色,连剑都握不稳。
我轻笑扬鞭:“这便是你选的,能与你比肩之人?”
被救回那军营时我便注意到,许多道怪异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不是慰藉。
我只是被匪徒抓走了三天,军中将士看我的眼神便从最开始的尊敬变为了嘲弄、嫌恶。
穆清冰冷地审视着我,“夫人,为了将军的名誉与尊严,我们不得不这么做了。”
我心中忽有一恐怖猜想,对上程渊不忍却又决绝的目光,我颤抖着问:“……什么意思?”
程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令人心寒的漠然。
“为确保你不是匪徒细作,验明正身。”
验明正身。
四字如惊雷般炸响。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过是怕我失了贞洁。
军中无妇孺,连军医也为男子,为了公开允正,穆清甚至特意喊来了几名副使。
几人粗糙的手按住我肩膀的瞬间,我猛地仰头,看着这些年对我呵护有加的丈夫。
“程渊,你当真要这般辱我?”
程渊咬了咬牙,表情痛苦,转头对上穆清,“我做不到……”
穆清顺势道貌盎然道:“将军,正因为夫人与您举案齐眉,我们必须这么做才能还她清白,以免回去落人口舌。”
穆清看我的目光直白而又挑衅,她抓住了程渊作为将领最在乎的东西——威严。
“滚开!”我忍着痛楚,强撑着身子一掌击晕了军医。
程渊眼中划过惊愕,“……你会武功?”
穆清趁机大喊,“按住夫人!”
我负伤在身寡不敌众,被按在地上扯开衣襟时,眼中只剩死寂的灰烬与滔天恨意。
我死死盯着他们,一词一句淬满血意,“今日之辱,我记下了。”
结束后,程渊遣退所有人为我披上大鳌,“我定会补偿你。”
他身子颤抖,我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我想不通我们是怎能走到这步的。
我们曾是军营中人人艳羡的夫妻。
军营中人人都道将军宠妻如命。
连出兵都要带着夫人。
我本是一介孤女,重伤昏迷之际被程渊所救。
他对我体贴入微,我的重伤难治,他便为我千里寻医。
程渊家中人反对他娶我这样一名来路不明的孤女进门,他便以死相逼。
最终八抬大轿迎我入门。
我曾以为我们会一直这般伉俪情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