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着把这个家砸得粉碎。
我们的婚纱照被我划烂,窗户被我砸破,陆宴铭书房里所有的书,都被我付之一炬。
陆宴铭都容忍我,安抚我说会好的。
直到,孟雪挺着大肚子对我指手画脚时,我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陆宴铭毫不犹豫地将我送进精神病院。
小陆宴铭正在病房里打转时,门锁转动。
我赶紧把他推到床下面。
几个医护拿着新型治疗仪进来,我吓得在小小的房间后退半步。
那个头盔说是治疗仪,其实是高强度的电击,治疗过程痛不欲生,醒来后我会失去很多天的记忆。
“恭喜你,太太,陆总说今天下午要来看你。”
我拼命摇头,眼泪不自觉溢出。
“我不要他来!”
几个护士上前将我按住。
“孟小姐特意叮嘱过,探访前要好好给你做治疗,要不然陆总看你疯疯傻傻的样子又要发脾气了。”
我被强行套上头盔,我大声求饶,却无人理会。
床下的少年再也看不下去,他冲出来,把按住我的护士推倒,托盘里的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在场没有人想到他会突然冒出来。
他一把拽下我的电击头盔,把我拉起来,挡在身后。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从刚才的托盘里抽出一把剪刀。
在一片惊呼声中,他面对着那些虐待我的人,拉开病房铁门,掩着我一步步后退。
“你们谁不怕死,就上来试试!”
然后他带着我一步步退出去,锁上了病房门。
他拉着我的手在病房长廊中奔跑,每个小小的病房内都在为我们鼓掌。
我们拉开精神病院的铁门,下一秒,却直接掉进探视间。
桌子对面,是陆宴铭和孟雪。
孟雪敞着怀,给刚出生的婴儿喂奶。陆宴铭把外套脱下来,给孟雪遮蔽。
真好,如果不是出现在这个场合,他们才像幸福的一家人。
看见我和少年拉着手出现,陆宴铭皱起眉。
“这是谁?你的病友?”
我想说你们不是刚见过吗,但是突然想到,这只是我的记忆片段。
除了我和少年,其余人在不同记忆中行为不会相连。

我没什么力气,只是微笑。
未等我开口,陆宴铭就先抓住我的手,眼圈发红。
“妍妍,我决定了,要接你回家。”
孟雪一下子就神色大变。
“咱们家有小孩,接一个疯子回来,你怎么想的?”
陆宴铭捏住她下巴。
“别以为生了孩子,你就可以替代屿妍,你要放清楚自己的地位。
如果不是我亲自来看,我都不知道你给屿妍找的精神病院环境这么差。”
孟雪吓得噤声。
我却淡淡地笑了。
我手伸向病服口袋,果然,如同我的记忆,那个偷来的刀片还在。
就是这次我的行为,逼迫陆宴铭签下了离婚协议书。
我抬起手,拿出刀片,放在颈边。
“陆宴铭,我们两不相欠了。”
刀片寒光凛冽,鲜血飞溅。
弥留之际,我看见陆宴铭大喊着扑过来,他崩溃地想按住我的伤口,却无从下手,只能大哭着喊医生救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