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你的气话！”陆星瑶急得跺脚，“整整二十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断就断？”
我停下动作，抬头看向她。
“整整二十年......原来你还记得！”
陆星瑶咬了咬嘴唇。
“我们知道昨天是有些过分，但你欺负时川在先，也怪不得我生气......”
“够了！”我猛地合上抽屉，“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办公室一时陷入死寂。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有人惊慌地大喊：“不好了！顾助理要跳楼了！”
陆星瑶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我，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在我和顾时川之间作选择时，她永远不会犹豫。
我自嘲地笑了笑，抱起纸箱走向电梯。
经过走廊尽头的休息区时，透过落地窗，我看到顾时川正坐在窗台上，两条腿悬在外面摇晃。
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消防车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公司！”
顾时川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开着的窗户飘进来。
“如果不是我让陈总生气，致和集团就不会取消合作......”
陆星瑶站在窗边，急得直跺脚。
“时川，你快下来！这不怪你！”
“合作没了就没了，你千万不能出事啊！”
陆星瑶突然发现了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冲过来拽住我的胳膊。
“陈然，你快给许总打电话！”
“只要他答应继续合作，时川就不会想不开了！”
我冷冷地甩开她的手。
“要打你们自己打。”
“陈然！”陆星瑶突然厉声喝道，“时川已经道过歉了，你非要闹出人命才甘心吗？”
她从桌上抓起一把水果刀，毫不犹豫地抵在自己脖子上。
“你今天要是不打这个电话，我就死在你面前！”
锋利的刀刃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压出一道红痕。
这个场景如此熟悉。
十四岁那年，我被一群混混围堵时，陆星瑶也是这样拿着美工刀护在我面前。
那时的她眼神坚定，大喊着“谁敢动他我就跟谁拼命”。
而现在，同样的眼神。
却是为了保护另一个男人。
我望着她脖子上渐渐渗出的血珠。
缓缓掏出手机，拨通了致和许总的电话。
“许叔，是我......对，关于合作的事......”
挂断电话后，顾时川立刻被人从窗台上扶了下来。
他扑进陆星瑶怀里痛哭。
陆星瑶长舒一口气，转头对我露出笑容。
“这才对嘛，大家和和气气多好。”
我没有说话，抱起纸箱转身离开。
她一愣，正要追赶，顾时川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她又立马停下。
“时川，你怎么了？”
“好像......好像腿抽筋了......”
走出大厦时，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
手机震动起来，是许叔发来的消息。
“小叙，刚才那通电话是演戏给她们听的吧？”
“放心，合作随时可以照旧，但我只认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