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秋彤脸上立刻堆起笑容,放下筷子,亲热地应道:
“娘,您就放心吧!青禾妹妹这么乖巧可人,我看着就喜欢。”
“以后我一定把她当亲妹妹疼,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她,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她嘴上说得漂亮,心里却在飞快盘算:
当亲妹妹疼?
哼,一个碍眼的寡妇,得想办法让她少在婆婆面前晃悠。
最好能让她自己识趣,搬到偏远的院子去静养。
省得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天天惹得婆婆心疼,连带着对自己都淡了。
温婉顺从的大家闺秀?真是古板又碍眼。
陆战北一直沉默地吃着早饭,仿佛对女眷们的谈话充耳不闻。
只有他自己知道,听着青禾轻声回应陆夫人,听着那轻软的嗓音,就像有羽毛搔过他耳际,落在他心里,激起一阵痒意。
他抬起眼,目光状似无意地掠过对面。
青禾正微微侧头听孙秋彤说话,一缕乌黑的发丝从她颊边滑落。
她伸出纤细雪白的手指,轻轻将那缕发丝拢到小巧莹润的耳后。
然后又抿了抿娇红的唇瓣,唇角那抹强撑的柔顺笑意,又脆弱又倔强。
陆战北的视线,在那片细腻的后颈和她的唇上停顿了一会,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

他收回目光,重新垂眸看着碗里的粥。
只觉得这新进门的弟媳,不管是安静吃饭,还是说话,都格外灵动可人,又娇柔漂亮。
【日常偶遇之游廊】
三日后,午后,蝉鸣聒噪。
青禾从陆夫人院里请安出来,沿着游廊,慢步往回走。
她穿着一身浅藕荷色的改良旗袍,露出两截嫩藕似的小臂,乌发松松挽着,鬓边簪了一小朵素白的茉莉,更显得小脸莹白干净。
她微微垂着眼,想着下落不明的陆明轩,眉宇间笼着一层化不开的轻愁。
游廊拐角处,陆战北正大步流星地走来,身后跟着副官。
他刚从前院议事厅出来,军装外套搭在臂弯,只穿着白衬衣,领口微敞,袖口随意卷着。
两人在拐角处差点撞上。
青禾低低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抬起水润润的眸子,正好对上陆战北投来的视线。
“大哥。”她连忙屈膝,声音轻软,带着受惊后的微颤。
陆战北脚步顿住,目光在她抬起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那素白的小脸,微蹙的秀眉,还有那双含着轻愁又清澈见底的眼睛,像被雨水洗过的花瓣,脆弱又干净。
他喉结微动,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副官识趣地垂下眼。
“走路当心些。”他开口,声音比平日略低,甚至带着一丝缓和?他自己也说不清。
“是,青禾莽撞了。”青禾轻声应着。
陆战北没再多言,侧身让开一步,示意她先过。
青禾再次屈膝,道了声谢,才低着头,迈着小碎步,从他身侧匆匆走过。
一阵极淡的茉莉清香混着少女身上干净的清甜拂过。
陆战北站在原地,看着她纤细袅娜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旗袍下摆随着步幅轻轻晃动,露出纤白的细腿。
他收回目光,对副官道:“走吧。”
【日常偶遇之荷花池】
几日后,傍晚暑气稍退。
青禾独自坐在后园荷花池边的石凳上纳凉。
她换了件月白底子绣着淡青竹叶的旗袍,手里捏着一柄素面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摇着。
池中荷花亭亭,晚风送来阵阵清香。
她望着池水出神,眼神空茫,不知在想什么。
陆战北巡视完府邸防务,恰好路过此处。
他远远就看见那个单薄的背影,孤零零地坐在水边,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
夕阳的金辉给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暖光,却驱不散那股萦绕着她的孤寂和哀伤。
他脚步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
军靴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惊动了出神的人。
沈青禾回头,见是他,眼中掠过一丝惊讶,连忙起身:“大哥。”
“嗯。”陆战北走到近前,高大的身影投下,将她完全笼罩。
他注意到她眼尾有些微红,像是哭过,心里莫名地一紧,“坐这里做什么?水边风凉。”
“屋里闷,出来透透气。”青禾轻声回答,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团扇的穗子。
她微微仰头看他,夕阳的余晖映在她水嫩嫩的小脸上,那点微红更明显了。
陆战北看着她这副柔弱又强撑的模样,一句关心的话在舌尖滚了滚,出口却变成了:
“明轩的事,我在派人找,一有消息会告诉你。”
他自己都觉得这话干巴巴的,没什么实质安慰。
青禾闻言,眼中水汽更浓,但她用力抿了抿娇润的唇瓣,努力扬起一个极淡的笑:“谢谢大哥费心。”
少女又温婉又脆弱,让人心疼。
明轩有她,是他的福气。
陆战北心底那丝异样的感觉又浮上来。
他移开目光,看向池中盛放的荷花,沉默了片刻,才道:“回去吧,天快黑了。”
“是。”青禾顺从地应下,朝他微微福身,才转身,沿着小径慢慢离去,身影在渐浓的暮色中显得格外纤细。
陆战北站在原地,直到那抹月白彻底看不见,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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