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左引擎失效！警告！客舱失压！”
飞机猛地向右倾斜，我整个人被甩到舱壁上。
氧气面罩“啪”地弹出来，我一把抓住戴上。
“靠！按错了！”
宋伦慌了，手忙脚乱地乱按按钮。
仪表盘上，高度在疯狂下跌。
“你按哪里了？”
我吼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昨晚喝多了……”
宋伦脸色惨白。
通讯器里一片杂音，塔台的呼叫声断断续续。
客舱那边传来乘务长带着哭腔的报告。
“机长！客舱失压！有乘客昏厥！我们正在释放氧气面罩！”
我一把推开宋伦，抓住操纵杆。
“你让开！”
“你疯了吗？现在我是机长！”
宋伦还想抢飞机的控制权。
“你现在是他妈个醉鬼！”
我一脚踹在他座椅上。
“不想死就闭嘴！”
我把自动驾驶仪彻底断开，手动操控。
飞机像匹脱缰的野马，在云层里疯狂颠簸。
仪表显示高度已经掉到一万英尺以下，而且还在跌。
海面。
必须迫降在海面！
我咬紧牙关，拼命稳住操纵杆。
手心全是汗，滑得几乎握不住。
“塔台！CA1017！双引擎失效！准备海上迫降！坐标北纬……”
我对着通讯器吼，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收到。
飞机像块石头一样往下掉。
客舱里的哭喊声透过舱门传进来，那种绝望的声音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此时的机场指挥中心，虞霜攥着手机的手发抖。
“怎么样？还能联系上吗？”
她抓着调度员的胳膊追问。
周围的人都围着屏幕，没人说话，空气像凝固了一样。
谁都知道引擎失效加失压，是九死一生。
驾驶舱里，我额头的汗滴在操纵杆上。
通讯系统断了，只能靠目视寻找迫降点。
下方是茫茫大海，我深吸一口气，调整机身姿态。
“客舱请注意，准备水上迫降！**安全带，低头抱头！”
重复三遍后，我推动操纵杆，飞机机头朝下，朝着海面冲去。
“砰！”
机身与海面撞击的瞬间，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眼前一黑。
好在迫降成功，飞机没有爆炸。
等我缓过神，立刻喊。
“快！组织乘客疏散！”
我解开安全带，冲出去帮空乘开逃生舱门，把老人和孩子先送出去。
当然，第一个跑的就是宋伦，
海浪拍打着机身，飞机开始下沉。
最后一个乘客被救走时，一个巨浪涌来，我被卷进了海里……
三小时后，虞霜坐着救援船赶来，一眼就看见站在救生艇上的宋伦。
宋伦扑过去抱住她哭嚎。
“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刚才吓死我了！”
虞霜却一把推开他，眼神疯了似的扫过海面。
“林简言在哪？”
救援人员递过来一个湿透的证件，是我的机长证。
“我们只找到这个，没看见林副驾，可能被海浪卷走了。”
虞霜接过证件，手指抚过上面我的照片，整个人僵住了。
刚才还喧闹的海面，仿佛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海浪拍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