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初恋的儿子腾出学区房名额,老公把我关去乡下,断了两年的联系。
两年后,那边手续办妥,他终于大发慈悲接我回家。
我不再唯唯诺诺,以夫为天。
老公却只以为我是因为被流放而心生怨怼,故意摆冷脸,也没当回事。
直到他看到我手机备忘录上的日记。
【乡下那个野男人的体力太好了怎么办?!】
【虽然回城了,但每天晚上做梦都是村头的王二狗,看见家里这个细狗就觉得索然无味,怎么样才能离婚回村,急!!!】
顾淮安来接我的时候,开的是那辆他最宝贝的迈巴赫。
车窗降下,露出他那张保养得宜却透着股虚浮苍白的脸。
他皱着眉,嫌弃地打量着我身上还没来得及换下的粗布衣裳,还有裤腿上沾着的泥点子。
“叶舟,你是故意穿成这样来恶心我的?”
他声音里带着惯有的高高在上,“赶紧上车,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曼妮的儿子入学手续办好了,今晚家里有庆祝宴,你回去好好做一桌菜,表现得大度点。”
我拍了拍手上的土,动作利落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要是放在两年前,听到他这种语气,我早就诚惶诚恐地道歉,然后唯唯诺诺地缩在角落里,生怕弄脏了他的真皮座椅。
但现在。
我看着顾淮安那只搭在方向盘上、细皮嫩肉的手腕,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双手。
那双手骨节粗大,掌心满是厚实的老茧,稍微一用力,就能把我整个人托起来,像抱小孩一样轻松地举过头顶。
那是王二狗的手。
想起二狗,我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只觉得车厢里那股昂贵的古龙水味儿,腻得让人反胃。
“开车啊,愣着干什么?”
我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句,顺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刚从地里刨出来的生红薯,在衣服上蹭了蹭,咔嚓咬了一口。
清甜,脆爽。
顾淮安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

“叶舟!你在我的车上吃这种脏东西?还有,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斜睨了他一眼,嚼着红薯含糊不清地说:“饿了就吃,哪那么多废话。你开不开?不开我下车走回去,正好锻炼身体。”
顾淮安被我噎得脸色发青。
他大概是觉得我在乡下待傻了,或者是破罐子破摔。
“行,叶舟,你有种。”
他冷笑一声,猛地踩下油门,“等回了家,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硬气。浩轩要是看见你这副泼妇样,指不定多讨厌你这个后妈。”
提到顾浩轩,那个被他宠得无法无天的继子。
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以前我为了讨好这对父子,活得像条狗。
现在?
不好意思,老娘在村里连两百斤的母猪都按得住,还治不了你们这两个弱鸡?
回到那个所谓的豪宅,刚进门,一个足球就直直地朝我脸上飞来。
要是以前,我肯定会惊慌失措地躲开,或者傻傻地被打中,然后还得赔着笑脸问孩子脚疼不疼。
但经过这两年在田间地头的劳作,我的反应速度和身体素质早就今非昔比。
我头都没抬,单手稳稳地接住了那个高速旋转的足球。
五指收紧,球体在我掌心微微变形。
客厅里传来一声失望的“切”。
顾浩轩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游戏手柄,连个正眼都没给我。
“喂,丑八怪,你还知道回来啊?我饿了,我要吃糖醋排骨,还有松鼠桂鱼,赶紧去做,晚一分钟我就告诉爸爸你虐待我。”
顾淮安换了鞋,松了松领带,理所当然地吩咐:“没听见儿子说话吗?还不快去。对了,曼妮一会儿也来,你把客房收拾出来,以后她方便照顾浩轩学习。”
徐曼妮。
顾淮安的白月光,那个害我被扔到乡下两年的罪魁祸首。
说是为了学区房名额,其实就是为了给他们这对狗男女腾地方。
这两年,他们在这个家里,大概过得很滋润吧。
我看着这对颐指气使的父子,突然笑出了声。
手腕一抖,那个足球“砰”的一声砸在顾浩轩旁边的墙上,反弹回来,擦着他的鼻尖飞过。
顾浩轩吓得尖叫一声,手柄掉在地上。
“你干什么!你疯了?!”
我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想吃糖醋排骨?没有。”
“想吃松鼠桂鱼?也没有。”
我指了指厨房,“冰箱里有速冻水饺,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
顾淮安冲过来,扬起手就要打我:“叶舟!你反了天了!去了一趟乡下,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看着他那软绵绵挥过来的巴掌,我连躲的欲望都没有。
这种速度,在村里连只鸡都抓不住。
我轻描淡写地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稍微用了两分力。
“啊——!”
顾淮安瞬间惨叫出声,整个人疼得弯下了腰,冷汗直冒。
“松、松手!断了!手要断了!”
我嫌弃地甩开他的手,像甩开一团垃圾。
“顾淮安,你虚不虚啊?我就轻轻捏了一下,你就叫成这样?”
我拍了拍手,眼神里满是鄙夷,“就你这小身板,还学人家打老婆?回炉重造吧你。”
顾淮安捂着手腕,退后好几步,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不可置信。
顾浩轩也吓傻了,缩在沙发角里不敢吭声。
他们习惯了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叶舟。
突然面对这个武力值爆表的我,完全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