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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医临世:选我这个屌丝当传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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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落魄的中医传人,实则是被“星穹文明”选中的地球首位“星能传导者”。他借助外星高等医学与灵能科技,以中医为“伪装”,在都市中悬壶济世。但他治愈的不仅是疾病,更是人类的灵魂与基因。随着他激活一个个“觉醒者”,一场关乎地球文明等级的“扬升试炼”悄然开启,而隐藏在历史阴影中的古老异能组织与惧怕地球进化的星际敌对势力,也纷纷浮出水面……

一、清晨的医学奇迹

清晨六点四十七分,江城中心医院神经内科重症监护室。

谢启睁开了眼睛。

不是那种从睡眠中缓缓醒来的睁眼,而是像溺水者终于浮出水面般,猛地、大口呼吸着睁开了眼。

第一口空气涌入肺部的瞬间,他被呛到了。

不是窒息,而是太顺畅了——顺畅得让他不适应。过去三个月,每一次呼吸都像隔着厚厚的棉被,需要调动全部残存的力气,才能勉强让胸腔起伏那么一点点。而现在,空气直接灌了进来,清凉,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充满整个肺部。

他咳嗽起来。

咳嗽!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床边监护仪的心率瞬间飙升到140。

“患者醒了!在咳嗽!”夜班护士惊叫着按下呼叫铃。

谢启在咳嗽的间隙,尝试转动头部——这个他三个月前就丧失了的动作。颈椎的肌肉僵硬、酸痛,但确实,他的头向左侧转动了大约十五度。

他看见了白色的天花板,日光灯管,输液架,还有窗外蒙蒙亮的天空。

天空是灰蓝色的,边缘泛着鱼肚白。

就为了看到这片天空,他曾用尽全部意志,也只能让眼球转动那么几度。而现在,他整颗头都在转动,视野从天花板延伸到窗户,再到窗外的世界。

眼泪毫无征兆地涌出来。

不是悲伤的泪,也不是喜悦的泪,而是一种更深层的、生命重新找到锚点的泪。泪水顺着太阳穴流进鬓角,浸湿了枕头。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冲进来的是神经内科主任医师陈国栋——一个五十六岁、头发花白、戴金边眼镜的男人。他昨晚接到值班医生的电话后,根本没回家,在医院办公室的沙发上凑合了一夜,就等着看这个“不可能发生的病例”会如何发展。

陈主任身后跟着三个医生:主治医师、住院总、还有昨晚的值班医生。再后面是两个护士长,以及一脸茫然但强行保持专业的呼吸治疗师。

七个人挤在病床边,围成了一个半圆。

所有人都盯着谢启。

盯着他正在转动的头。

盯着他还在咳嗽但已经开始平稳的呼吸。

盯着他放在薄被外的手——那双手,昨夜还蜷缩如爪,此刻手指却呈现着放松的半屈曲状态,甚至,右手食指正在无意识地轻轻敲击床单。

一下。两下。三下。

敲击的力道很弱,但节奏清晰。

“谢启?能听到我说话吗?”陈主任俯下身,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吓到什么。

谢启的头部转向声源。

他的眼球转动还有些迟滞,但确实聚焦在了陈主任脸上。他眨了眨眼,试图张嘴说话,但只发出“嗬……嗬……”的气流声。

声带肌肉还不行。

但口腔已经能做出“啊”的口型。

“不要勉强说话。”陈主任立刻制止,“看着我,听我说。如果可以,动一下右手食指。一下表示‘是’,两下表示‘不是’。”

谢启的右手食指停止了无意识的敲击。

他集中注意力——这个动作本身就值得记录:ALS晚期患者的注意力通常难以维持,因为前额叶皮层也会受累。

食指弯曲。

伸直。

一下。

清晰,明确。

病房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陈主任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只手指:“你……你现在感觉到呼吸困难吗?”

食指弯曲,伸直。

两下。

“身体有疼痛感吗?任何部位的疼痛?”

两下。

“有麻木感吗?或者过电感、蚂蚁爬的感觉?”

谢启停顿了一下。

他在感受。

昨夜治疗结束后残留的感觉还在:双脚脚底有一种温热的、像泡在温水里的舒适感。手臂和手指有轻微的酸胀,像是剧烈运动后的乳酸堆积,但不难受。

他动了动右脚大脚趾——这个动作让床尾的一个年轻医生直接后退了半步。

然后,食指弯曲,伸直。

一下。

陈主任的呼吸急促起来:“哪个部位有感觉?如果可以,试着用眼神示意。”

谢启的眼球向下转动,看向自己的双脚,然后看向双手,最后看向陈主任,眨了两下眼——意思是“全部”。

“全部……”陈主任喃喃重复,转身对住院总说,“立即安排全套检查。血生化、免疫全套、炎症指标、肿瘤标志物、自身抗体谱。加急。”

“肌电图,今天上午必须做。”

“脊柱磁共振,加增强。”

“脑电图,24小时动态监测。”

“还有……PET-CT,看全身代谢情况。”

住院总快速记录着,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主任,”主治医师小声提醒,“PET-CT需要家属签字,而且费用……”

“费用我来担保。”陈主任打断他,“这个病例如果真如我们所见……这可能改写整个运动神经元病的治疗史。去办,所有责任我承担。”

医嘱下达完毕,陈主任重新转向谢启。

他的语气变得异常温和:“谢启,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很困惑。我们从医学角度也无法解释你身上发生的变化。但请相信,我们都在尽力帮助你。接下来会有一些检查,可能会有些不适,但都是必要的。你能配合吗?”

谢启的食指弯曲,伸直。

一下。

他的眼睛看向陈主任,又看向窗外那片逐渐亮起来的天空。

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再次屏住呼吸的事。

他试图抬起右手。

不是手指,是整个前臂。

萎缩的肌肉在皮下绷紧,皮肤下的肌腱像弓弦一样拉直。手臂颤抖着,颤抖着,肘关节开始弯曲。前臂一点点离开床面,像慢镜头里的植物生长。

一厘米。两厘米。

在抬到大约五厘米的高度时,手臂开始剧烈颤抖,谢启咬紧了牙关——他能感觉到肌肉的极限,那是一种深层的、源于细胞本身的虚弱。

但他没有放下。

他维持着那个姿势,整整八秒钟。

然后,手臂缓缓落回床面,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汗水从谢启的额头渗出。

但这八秒钟,已经足够让整个病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陈主任摘下了眼镜,用白大褂的衣角反复擦拭镜片,手在轻微颤抖。他重新戴上眼镜时,声音有些发哑:

“记录时间:早晨六点五十二分。”

“患者谢启,确诊ALS晚期四个月,昨夜出现不明原因的运动功能部分恢复。”

“目前观察到:自主呼吸改善,头颈部可自主转动,四肢肌张力明显降低,手指出现自主精细运动,右前臂可抬离床面约五厘米,维持八秒。”

“意识清醒,认知功能似乎完好。”

“这不符合任何已知的ALS自然病程,也不符合任何现有治疗手段的预期效果。”

他顿了顿,看向谢启的眼睛:

“谢启,在你感觉准备好之后,我们需要谈一谈。关于昨夜,你记得什么?任何事情,任何感觉,任何……异常。”

谢启眨了眨眼。

他的记忆有些模糊。

昨夜,他像往常一样,在呼吸机的辅助下艰难地呼吸。然后,他做了一个决定——一个绝望中的决定。他开始在脑海中反复呼唤,呼唤某种他自己也说不清的东西。不是向神佛祈祷,而是一种更深层的、向着宇宙深处发出的求救信号。

他记得自己闭上了眼睛。

记得身体深处传来奇怪的温热感,从脚底开始。

记得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流动,像温水,又像电流。

记得自己“看到”了一些光——不是眼前的光,是意识深处的光。

然后,他就睡着了。

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走在一条发光的河流上,河流两岸是旋转的星辰。有三个……人影?站在河流的源头,向他伸出手。他没有碰到那些手,但感觉到有温暖的东西顺着河流流进他的身体。

醒来,就能动了。

这些记忆碎片在谢启脑海中翻涌,但他不知道如何表达。就算能说话,他恐怕也会怀疑那只是个梦——一个濒死大脑产生的幻觉。

所以,他只是看着陈主任,眼神平静。

然后,食指弯曲,伸直。

两下。

不记得。或者,无法描述。

陈主任长叹一声,点点头:“好,先检查。我们一步步来。”

医护人员开始忙碌起来。抽血、接心电监护、准备移动病床去做检查。谢启配合着每一个指令,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每一个微小进步——转头时颈椎更灵活了一点,被抽血时手指能更自然地放松。

在护士帮他擦拭身体时,他尝试收缩了一下腹肌。

能感觉到肌肉的收紧。

很微弱,但确实存在。

这个发现让他眼睛一亮。

窗外的天空完全亮了。晨曦透过窗户洒进病房,在白色的床单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斑。

谢启盯着那片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管发生了什么……”

“我要活下去。”

“真正地,活下去。”

二、八千块的 deadline

同一时间,七点二十分,老城区“济世堂”针灸馆。

林渊被冻醒了。

他睡在诊疗床上——那是爷爷生前给患者针灸时用的实木床,铺着一层薄薄的棉垫,硬得硌人。没有被子,他只能把白大褂盖在身上。深秋的早晨寒气很重,窗户缝里漏进来的风像刀子。

他是凌晨三点才勉强睡着的。

在那之前,他做了三件事:

第一,反复检查手机上的“星穹医者”APP。它还在,图标还在转,治疗记录还在,贡献度150点也在。不是梦。

第二,上网搜索“谢启 ALS 江城”。没有相关信息——这是当然的,医院不会随意公开患者情况。

第三,盯着天花板发呆,思考自己是不是疯了。

最后,疲惫压倒了理智,他睡着了。

现在醒来,第一反应是摸手机。

屏幕亮起,“星穹医者”图标依旧。他点开,界面和昨夜一样:【个人中心】、【贡献度商店】、【知识库】、【治疗记录】。

贡献度商店还是空的,需要500点解锁。

知识库也是空的,同样需要500点。

林渊坐起来,白大褂滑落到腿上。他揉了揉太阳穴,那里还在隐隐作痛——是昨夜那种“连接感”的残留,像是大脑过度使用后的酸痛。

他站起来,走到玻璃门前。

门上贴着的那张催租通知,在晨光中更加刺眼。鲜红的印章旁,房东用黑色记号笔加了一行字:“最后期限:今日中午12点!!!!”

三个感叹号,力透纸背。

林渊盯着那行字,胃开始抽搐。

不是比喻,是真的生理性的胃痉挛。饥饿、焦虑、压力混合在一起,让他的消化系统发出抗议。他昨天只吃了一顿麻辣烫,分两次吃完,到现在已经快二十个小时没进食了。

他走到后间的小厨房——其实只是个隔出来的角落,有个电磁炉、一个小冰箱、几个碗。冰箱里还剩半包挂面,两颗鸡蛋,一小把蔫了的青菜。

开火,烧水,下面,打鸡蛋。

在等水开的过程中,他靠在墙上,闭上眼睛。

昨夜的情景再次浮现:纯白空间,光构成的外星医官,谢启开始活动的双脚和手指,还有枢光那平静无波的声音:“你已被选中。这是责任,也是危险。”

责任?危险?

他现在只想搞到八千块钱。

面煮好了,他端着碗坐回诊疗床边,机械地往嘴里塞食物。面条很淡,只放了点盐和酱油,但他吃得很快,几乎没咀嚼就咽下去。胃得到填充后,痉挛稍微缓解,但焦虑感更重了。

手机震动。

不是“星穹医者”,是微信。

母亲发来的语音消息,点开,是她小心翼翼的声音:“渊,醒了吗?妈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你那边要是实在困难,妈还有点儿存款,不多,但能应应急……”

林渊放下筷子,手指悬在语音回复键上,半天没按下去。

他能说什么?

说妈,我昨晚用手机APP治了一个渐冻症患者,现在被外星人选中当什么传导者,但还是要被房东赶出门?

最后,他打字回复:“妈,真没事。今天有个大客户要来,做完这一单就能缓过来。您别操心,钱留着自己用。”

发送。

谎言。又是谎言。

但至少,比说实话少让母亲担心。

他继续吃面,吃到一半时,手机又震了。

这次是房东:“小林,别装看不见。已经七点半了,我再给你最后四个半小时。十二点整,我准时带锁匠来。你要是识相,自己把东西收拾好。”

林渊盯着屏幕,手指收紧,指关节发白。

他想摔手机。

想对着窗外大吼。

想把这家破医馆砸了。

但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慢慢把剩下的面吃完,连汤都喝干净。然后洗碗,擦灶台,把厨房收拾得像要退租的样子。

八点整。

他换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济世堂”T恤,外面套上白大褂——虽然今天不会有患者来。然后,他打开医馆的门锁,取下“休息中”的牌子,换上了“营业中”。

尽管他知道,不会有人来。

他在诊桌后坐下,翻开那本已经很久没动过的患者记录本。最后一页的日期是三个月前,患者的名字他都记得:张阿姨,肩周炎;李叔,腰椎间盘突出;王姐,失眠……

他们都曾信任他。

然后,慢慢不来了。

因为他的针“见效慢”。

因为隔壁新开了家“现代康复理疗中心”,有进口仪器,有年轻漂亮的治疗师,有医保报销。

因为中医针灸,在这个时代,正在变成一种“怀旧消费”,而不是真正的医疗选择。

林渊合上记录本,抬头看向墙上爷爷的照片。

老人穿着长衫,手捻银针,目光如炬。

照片下方是那排锦旗,最新的也已经褪色。

“爷爷,”林渊轻声说,“如果您在天有灵……给我指条路吧。”

“是继续死撑,还是认输滚蛋?”

“还有,昨晚那件事……是真的吗?”

没有回答。

只有窗外梧桐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八点半,手机又震了。

林渊以为又是房东,但屏幕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江城。

他接起来:“喂,您好?”

“请问是‘济世堂’的林渊林大夫吗?”电话那头是个年轻女性的声音,语速很快,带着某种专业的克制。

“我是。您哪位?”

“我是江城中心医院神经内科的医生,我姓周。我们这边有一位患者,叫谢启,您认识吗?”

林渊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握紧手机,声音尽量平稳:“不认识。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谢启是我们科的ALS患者,昨晚出现了一些……异常的病情变化。我们在他手机里发现了一些搜索记录,最近一周他频繁搜索‘中医针灸治疗渐冻症’、‘灵性疗法’、‘能量医学’这些关键词。而在他浏览记录里,有您医馆的地址和介绍页面。”

周医生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我们想了解一下,谢启或者他的家属,最近是否联系过您?或者您是否对ALS治疗有一些……独特的见解?”

林渊的后背渗出冷汗。

他强迫自己呼吸平稳:“没有,我从未接诊过ALS患者。这种病在现代医学里都是绝症,中医针灸只能做辅助调理,不可能逆转病程。您是不是找错人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林大夫,您别误会。我们不是追究责任,只是……谢启的变化太不寻常了。作为医生,我们需要排除一切可能性。如果您有任何相关信息,请务必告诉我们。这关乎一个年轻患者的生命。”

林渊闭上眼睛。

他脑海里浮现出昨夜谢启在病床上的样子,那双清亮的眼睛,那双开始活动的脚。

“周医生,”他缓缓开口,“我理解您的困惑。但我的确不认识谢启,也没有能力治疗ALS。如果您需要中医会诊,我可以推荐几位比我更有经验的老师……”

“不用了。”周医生的声音里透出失望,“打扰了,林大夫。”

电话挂断。

林渊放下手机,手心全是汗。

医院开始调查了。

虽然方向错了——他们以为是谢启自己找到了什么偏方,而不是某种超自然的远程治疗——但这依然是个危险的信号。

如果继续治疗谢启,如果谢启继续好转,调查会不会越来越深入?

会不会查到他头上?

查到这个昨夜刚好“行为异常”的年轻中医?

而如果停止治疗……

谢启会怎样?

那些灰色能量淤塞会不会重新占据他的经络?

他刚找回的希望,会不会再次破灭?

林渊站起来,在狭小的医馆里踱步。

从诊桌到药柜,七步。

从药柜到针灸床,五步。

从针灸床到玻璃门,四步。

整个天地,就这么大。

而他现在要做的决定,可能影响一个陌生人的生死,可能影响自己会不会被当成怪物,可能影响今晚自己睡在哪里。

九点。

手机又震了。

这次是“星穹医者”APP的推送:

【新个案待接收】

【常规医疗个案】

【患者:未公开(隐私保护模式)】

【年龄:62岁】

【诊断:晚期肝癌,多发转移,已无手术及放化疗指征】

【预期生存期:<3个月】

【生存意愿评估:中等】

【灵性共鸣指数:6.2/10(尚可)】

【治疗方案:姑息性能量安抚与痛苦缓解】

【所需时间:30分钟】

【成功概率:88.7%】

【贡献度奖励:80点】

【请于一小时内确认接收】

肝癌晚期。

贡献度80点。

加上已有的150点,就是230点。

距离解锁商店和知识库的500点,还差270点。

如果能再做三个这样的个案……

林渊的手指悬在屏幕上。

肝癌晚期,和ALS不同。这是实体肿瘤,是细胞疯狂增殖的产物。就算有外星医官,能怎么治?能量安抚?痛苦缓解?听起来像是临终关怀,而不是治愈。

但80点贡献度是实实在在的。

他需要钱,需要贡献度,需要尽快解锁那个神秘的“商店”——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万一有能解决他当下困境的东西呢?

而且,治疗谢启的过程,他只是在旁观,没有付出任何代价。没有耗材,没有体力消耗,只是坐着,看着。这样的“赚钱”方式,简直像是天上掉馅饼。

如果……

如果他接受这个个案,再接受下一个,下下一个,凑够500点,解锁商店,找到变现的方法……

或许能在十二点前搞到八千块?

或许能保住医馆?

或许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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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的手指开始发抖。

他的理性在尖叫:不!停下!这是未知的领域!你不知道后果!你甚至不知道那些“归源者”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万一这是陷阱呢?万一治疗会消耗你的寿命呢?万一会引来更可怕的关注呢?

但他的手指,还是缓缓落下,按在了【确认】按钮上。

和昨夜一样的白光。

和昨夜一样的后颈麻感。

只是这一次,他有了心理准备,没有惊慌。

纯白空间再次展开。

枢光的声音在意识中响起:“传导者林渊,接收到你的确认。即将连接第二位患者。需要提醒:这位患者的病情与谢启不同,治疗目标并非治愈,而是缓解痛苦、提升生命最后阶段的质量。这需要你调整意识频率,进入‘安抚模式’而非‘修复模式’。明白吗?”

“明白。”林渊在思维中回应。

“另外,关于你目前的困境……”枢光的声音停顿了一瞬,“‘火种协议’不允许我们直接干预传导者的物质生活,这是规则。但贡献度商店在500点解锁后,会有一些基础工具,或许能为你提供帮助。你需要自行探索。”

林渊心中一动:“商店里有什么?”

“500点解锁后可见。现在,专注治疗。”

光丝连接,虚空窗口展开。

这次的患者是个躺在居家病床上的老人,瘦得皮包骨头,腹部高高隆起——是腹水。他的眼睛半睁着,眼神涣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呻吟。

林渊看着他,忽然想起爷爷去世前的样子。

也是这么瘦。

也是这么痛。

“开始吧。”他在意识中说。

治疗过程比昨夜简单得多。没有复杂的神经重塑,没有能量根脉疏通,只是将温和的灵能流缓缓注入患者的经络,特别是肝经和胆经,缓解那里的痉挛和淤塞。同时,向患者的大脑发送“安抚信号”,提升内啡肽水平,降低痛觉敏感度。

三十分钟后,治疗结束。

老人没有像谢启那样出现运动功能恢复。但他紧皱的眉头松开了,呼吸变得平稳,甚至微微打起了鼾——他睡着了,三个月来第一次没有在止痛药作用下入睡。

【治疗完成】

【贡献度+80】

【当前贡献度:230/500】

【传导者评级:稳定(意识通道波动值<5%)】

林渊回到现实。

手机屏幕上,新个案的状态变成了“已完成”。他点开治疗记录,现在有两条了:谢启,和这位匿名的肝癌患者。

230点。

还差270点。

他需要再做三个,或者两个贡献度更高的个案。

但下一个推送什么时候来?

会不会在十二点前?

时间,上午九点四十七分。

距离deadline,还有两小时十三分钟。

林渊站起来,走到玻璃门前,看着街上逐渐多起来的行人。

买菜回来的大妈。

赶着上班的年轻人。

送孩子上学的父母。

每个人的生活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

只有他,站在这个即将失去的破旧医馆里,手里握着一个能连接外星文明的手机,却连八千块钱都拿不出来。

荒谬。

太荒谬了。

他忽然笑了。

笑出声来。

笑声在空荡荡的医馆里回荡,带着点疯狂,带着点释然。

“行吧,”他对着空气说,“反正都这样了。”

“来吧,下一个患者。”

“来多少,我都接。”

“我倒要看看,这条路,到底能把我带到哪儿去。”

他回到诊桌后,坐下,把手机放在桌上,屏幕朝上,眼睛死死盯着。

等待下一个推送。

等待下一个奇迹。

等待下一个可能改变一切的转折。

窗外的阳光完全照了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一片明亮的光斑。

光斑随着时间流逝,缓缓移动。

像倒计时的指针。

十点。

十一点。

十一点三十分。

手机安静得可怕。

林渊的额头开始冒汗。

他反复点开“星穹医者”APP,刷新,退出,再点开。界面纹丝不动,没有新推送,没有新消息。

贡献度还是230。

商店还是锁着。

十一点四十五分。

街上传来刹车声。

林渊猛地站起来,冲到玻璃门前。

一辆银色面包车停在医馆门口,车门拉开,下来三个人:房东——一个五十多岁、穿着POLO衫、肚子微凸的男人;一个背着工具包的锁匠;还有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壮汉,应该是房东叫来“镇场子”的。

房东看了眼手表,抬头,正好对上林渊的视线。

他咧嘴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温度。

然后,他掏出钥匙——不,不是钥匙,是一串新的锁具,在阳光下闪着金属的冷光。

他朝锁匠点点头,朝保安点点头。

然后,大步走向医馆门口。

林渊的手按在玻璃门上,能感觉到自己的脉搏在掌下狂跳。

他的眼睛盯着房东,余光却瞥向桌上的手机。

手机屏幕,依然暗着。

窗外,房东举起手,开始敲门——不,是砸门。

“林渊!时间到了!开门!别逼我动粗!”

砸门声像鼓点,敲在林渊心上。

他的手指收紧,指甲陷进掌心。

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求饶?拖延?硬扛?还是……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手机上。

那个深蓝色的银河图标,还在缓缓旋转。

优雅,从容,仿佛门外的一切骚乱,都与它无关。

仿佛这个即将失去一切的男人,与它无关。

林渊闭上眼睛。

深吸一口气。

然后,转身,不再看门外,而是径直走向诊桌,拿起手机。

他解锁屏幕,点开“星穹医者”,进入【个人中心】——一个他之前没仔细看的页面。

里面只有寥寥几行:

传导者:林渊

等级:见习

累计治疗:2例

贡献度:230

意识通道稳定度:B+

下一等级所需贡献度:1000点

下面有一个很小的、灰色的按钮:【紧急求助(未解锁)】

紧急求助?

需要什么条件解锁?

贡献度?等级?还是别的?

林渊不知道。

但他知道,现在,他能依靠的,只有这个APP,和昨夜那场似真似幻的治疗。

门外的砸门声变成了撞击声。

房东在喊:“锁匠!直接撬!出了事我负责!”

锁匠的工具包打开了,金属碰撞声刺耳。

保安开始用肩膀撞门,玻璃门在震颤,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林渊握紧手机,指关节发白。

他盯着那个灰色的【紧急求助】按钮,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你真的选中了我……”

“如果你真的需要我这个‘传导者’……”

“现在,帮我。”

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

手机屏幕,忽然亮了。

不是推送,不是新个案。

而是整个界面开始变化。

深蓝色的背景浮现,银河图标旋转加速,无数光点从图标中喷涌而出,在屏幕上汇聚成一行燃烧般的大字:

【检测到传导者生存危机】

【启动应急协议】

【正在评估解决方案……】

林渊的心脏停跳了一拍。

门外的撞击声更加剧烈。

“砰!砰!砰!”

玻璃门开始出现裂纹,蛛网般从门锁处蔓延开来。

房东的吼声穿透门板:“最后十秒!林渊!你自己滚出来,还是我把你扔出来!”

手机屏幕上,字迹继续浮现:

【评估完成】

【可用方案:提前预支贡献度奖励】

【预支额度:300点(需在未来72小时内偿还,否则将永久关闭传导者资格)】

【是否接受?】

【是/否】

300点!

加上现有的230点,正好530点!

超过500点的解锁门槛!

但……预支?

72小时内偿还?

否则永久关闭资格?

门外,锁匠的撬棍已经插进了门缝。

“嘎吱——”

金属扭曲的声音令人牙酸。

玻璃门上的裂纹在扩大。

房东的脸贴在玻璃上,扭曲变形:“你完了!林渊!你彻底完了!”

林渊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是/否】。

看着那行“72小时内偿还”。

看着“永久关闭资格”。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墙上爷爷的照片。

老人手捻银针,目光如炬。

仿佛在说:“渊儿,选你觉得对的路。”

林渊笑了。

他抬起手指,稳稳地,按在了【是】上。

按下瞬间,手机爆发出耀眼的白光。

不是屏幕的光。

是整个手机在发光,像一颗小太阳,照亮了整个医馆。

门外的撞击声、吼叫声、撬锁声,忽然停了。

一片死寂。

林渊低头看向手机。

屏幕上,一行新的字正在浮现:

【预支完成】

【当前贡献度:530/500(可解锁)】

【贡献度商店——已解锁】

【知识库(基础医学模块)——已解锁】

【请选择要进入的界面】

林渊的手指在颤抖,但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某种可能性,正在他眼前展开。

他点开了【贡献度商店】。

界面不再是空的。

出现了三个可购买的物品:

【1. 灵能感知增强剂(一次性)】

【效果:临时提升灵能敏感度300%,持续1小时】

【价格:50贡献度】

【库存:3份】

【2. 基础经络图谱(全息投影版)】

【效果:可在现实空间投影人体完整经络系统,带注释和能量流动模拟】

【价格:200贡献度】

【库存:1份】

【3. 意识锚定信标(一次性)】

【效果:在现实世界设立一个临时灵能锚点,可用于稳定治疗连接或发送微弱信号】

【价格:100贡献度】

【库存:2份】

林渊快速扫过,目光停在最后一个物品上。

意识锚定信标。

发送微弱信号。

他抬头看向门外——房东、锁匠、保安,三个人正呆呆地站在那儿,看着医馆内发光的手机,脸上是混合着困惑和惊惧的表情。

他们看不见手机屏幕的内容,但能看见光。

能看见林渊站在光中,手握手机,脸上带着他们无法理解的表情。

那表情,不是绝望,不是求饶。

而是一种……平静的疯狂。

林渊的视线回到屏幕,继续往下滑动。

商店底部,还有一样东西:

【4. 贡献度兑换(地球货币)】

【汇率:1贡献度 ≈ 100元人民币(实时波动)】

【最小兑换单位:10贡献度】

【注意:兑换操作将在30秒内完成,资金来源合法且可追溯,但建议合理使用】

林渊的眼睛瞪大了。

1贡献度≈100元人民币?

他现在的530贡献度,如果全部兑换……

那是五万三千元。

远超八千块的房租。

远超他欠的所有债务。

足以让他活下去,让医馆活下去。

但是——预支的300贡献度,需要在72小时内偿还。也就是三天。如果他兑换了,就要在三天内赚回300贡献度,否则资格永久关闭。

三天,治疗多少患者?

如果都是像肝癌老人那样的个案,需要四五个。

如果运气好有像谢启那样的重症,可能两三个。

但关键在于,有没有那么多患者推送?

他不知道。

门外,房东似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后退一步,指着林渊:“你……你搞什么鬼?拿个发光手机吓唬谁呢?锁匠!继续撬!把门给我弄开!”

锁匠犹豫了一下,还是举起了撬棍。

保安也重新摆出架势。

林渊看着他们,又看看手机屏幕上的兑换选项。

时间,十一点五十八分。

距离十二点,还有两分钟。

他深吸一口气。

然后,在兑换金额输入框里,输入了:100

先兑换100贡献度,试试。

【确认兑换100贡献度为地球货币?】

【预计到账金额:约10,000元人民币】

【是/否】

林渊按下【是】。

手机白光闪烁了一下。

三秒后,屏幕弹出提示:

【兑换成功】

【资金已通过合法途径转入您尾号8873的银行卡】

【到账金额:9,850元(已扣除手续费)】

【剩余贡献度:430/500】

几乎同时,手机震动,银行短信弹出:

“您尾号8873的账户于11:59完成转账存入9,850元,余额10,177.64元。”

林渊盯着那串数字,看了整整五秒钟。

然后,他笑了。

这次是真的笑,从胸腔深处涌出来的笑。

他收起手机——白光瞬间消失,医馆恢复了正常光线。他走到玻璃门前,隔着布满裂纹的玻璃,看着门外的房东。

“王叔,”他的声音平静得出奇,“别撬了,门坏了你还得赔。”

房东愣住:“你……你说什么?”

林渊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入锁孔,转动。

门开了。

他走出去,站在台阶上,看着面前的三个人。

早晨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白大褂有些旧,但洗得很干净。他脸上还有疲惫,但眼睛里有了光。

“房租是八千,对吧?”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这次是正常使用,“我现在转给你。三个月的房租,加一个月押金,一共八千。微信还是支付宝?”

房东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

锁匠和保安面面相觑。

林渊已经点开了微信,找到房东的聊天窗口,点击转账,输入金额:8000.00

“密码。”他看向房东。

房东机械地报出密码。

转账完成。

“好了。”林渊收起手机,“房租清了。门锁不用换,玻璃的裂纹我会自己修。还有什么问题吗?”

房东看着手机上的到账通知,又抬头看看林渊,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年轻人。

“你……你哪来的钱?”他终于问出这个问题。

林渊笑了笑,那笑容里有种房东看不懂的东西。

“王叔,我是医生。”他缓缓说,“医生赚钱,不是很正常吗?”

不等房东回答,他转身走回医馆,在三人呆滞的目光中,关上了门。

不是摔门,是轻轻关上。

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医馆内,林渊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

他握着手机,屏幕上是“星穹医者”的界面,贡献度余额:430/500。

他还欠300贡献度,需要在72小时内偿还。

但至少,此刻,医馆保住了。

今天,不会流落街头了。

他抬起头,看向墙上爷爷的照片。

老人手捻银针,目光如炬。

仿佛在微笑。

窗外的阳光完全洒了进来,照亮了整个医馆。

远处,不知哪家店铺在放音乐,隐隐约约传来歌声:

“……向前走,就这么走,

就算你被给过什么,

就算你被夺走什么,

就算你会错过什么……”

林渊闭上眼睛,让那旋律流淌进心里。

他知道,从昨夜按下第一个【确认】按钮开始,从刚才按下【是】预支贡献度开始,他的路,就已经选定了。

无论前方是什么。

无论要偿还什么。

无论会遇到什么。

他都会走下去。

因为他是传导者。

是地球首位。

是火种。

也是,一个刚刚保住祖传医馆的、普通的中医师。

手机在掌心震动。

新的推送来了。

林渊睁开眼睛,点开。

深蓝色的界面上,新的文字正在浮现:

【传导者林渊,恭喜你通过首次生存考验】

【‘火种协议’第一阶段适应期——完成】

【正式任务链,即将开启】

【你准备好了吗?】

林渊看着那行字,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来吧。”他轻声说。

窗外,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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