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平板没电关机,这场单独针对我一个人的折磨才停止。
床单被我的冷汗浸得湿了又干,反反复复。
我在千里之外的Z市长大。
因为婚礼还会在Z市办一场,朋友们这次便都没过来。
祁家人拿准了我远嫁还无亲朋陪伴,才敢肆意将我拘禁。
等到窗外天黑,祁昭野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他的脖颈上还有一个明晃晃的口红印。
看见我手腕和脚腕上已经凝固的血迹,祁昭野眼里划过一丝心疼。
“念汐,今天我们结婚了,所有人都在祝福我们。”

他语气兴奋,动作轻柔地揭下我嘴上的胶带。
“我知道婚礼委屈你了,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
“你不是想来A市寻亲吗,我叔叔是谢氏高管,人脉广,让他帮你找。”
“等我给你上完药,我们就过洞房花烛夜。”
我没说话,一直安静等到他解开我身上的镣铐后,才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我不是你的新娘。想圆房,找和你举行婚礼的那个人圆。”
打完祁昭野后,我立马往房间外走。
可我被绑了一整天,又饿了一整天,轻易就被祁昭野拎回了床上。
“沈含汐,婚都结完了,你还要闹给谁看!”
“轻瑶只是替你出席婚礼,你却让我去找她睡觉?她好心帮你,还要被你污蔑成小三?!”
我看着祁昭野熟悉的脸,只觉得越来越陌生。
失望和痛苦铺天盖地。
大学毕业那两年在Z市时,我们甜蜜恩爱。
可自从来到他的老家A市定居,见到他的小青梅陆轻瑶后,一切都变了。
以前痛经,祁昭野会忍着困意半夜起来给我煮红糖姜茶,我便以为这是他足够爱我的表现。
可后来陆轻瑶痛了一次,他就如临大敌,在网上四处搜集信息,开着车跨省遍访名医,为陆轻瑶寻找调理身体的方子。
那一刻我才懂得,真的心疼一个人,是舍不得她经历疼痛的。
爱是未雨绸缪,不是亡羊补牢。
我疲惫地解释:“我没有说她是小三。”
“陆轻瑶已经和她的前男友分手,你随时可以和她修成正果。”
“那99次塔罗牌结果是真是假,我无所谓了。”
“没必要再对着我演深情,放过我吧。”
“我最困难那几年,感谢你陪我渡过,你对我的救命之恩,就抵消今日你非法拘禁我的罪行。”
“婚约取消,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
我轻声但绝情的话,让祁昭野红了眼眶。
“沈含汐,四年,我们在一起四年。”
“你就要为了今天没亲自出席婚礼,和我分手?”
“你就这么的,不把我的命当回事?”
我坚定地答了是。
祁昭野绷紧下颌,掏出手机,给陆轻瑶打电话。
“轻瑶,你愿意继续做我的新娘吗?不止是替嫁。”
陆轻瑶惊喜地问:“昭野哥哥,你的意思是……”
“嗯,现在就过来吧,我们洞房。”
原来还有比亲眼看着他们在我布置好的婚礼现场接吻更恶心的事啊。
我扯了扯嘴角,踉跄着起身收拾行李。
陆轻瑶就住在同小区,我刚拉上行李箱,她就到了。
她高傲地朝我笑:“人命天定,你和昭野哥是老天都不承认的情侣。”
“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昭野哥哥早就和我在一起了。”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脖子上的项链:“项链还给我。”
陆轻瑶歪了歪头:“项链吗?昭野哥哥已经送给我了。”
祁昭野搂住陆轻瑶,淡淡对我道:“那年你差点被追债的人打死,是我借钱给你还了债,送你去的医院。”
“如果没有我,你要么死了,要么已经去卖身了吧。”
“一条破项链,拿来给你抵恩情,算我大方。”
这就是我爱了四年的人,在新婚夜对我说出的话么。
我不发一言,直接拖着陆轻瑶的头发把她拽过来,取我的项链。
“昭野哥哥——!”
下一秒,祁昭野就扯着我的头,把我甩到一边。
“我护了二十年都舍不得碰一下的妹妹,你为了个破烂敢打她!?”
我拽陆轻瑶,其实没用太大力。
可祁昭野手上,却是满满一把我的头发。
撕扯头皮的痛,如何抵得上心痛的万分之一。
我看着交缠在一起的二人,轻轻一笑。
“好,你喜欢就拿着吧,我不要了。”
“我嫌脏。”
你碰过的人和项链,我都嫌脏。
拖着行李箱走出小区后,我给列表里的一个人发去消息。
【娃娃亲还作数吗?你送我的手链被弄脏了。】
对面回复得很快。
【作数。】
【脏了就不要了,今年生日我送新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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