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告诉我,我妈得了心脏病,这次是受了刺激犯了病,经过抢救虽然已经没有大碍,但还是建议我趁早给她做支架手术,两个心脏支架,要六万块钱。这笔钱现在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我每个月的工资都给了徐璐,我妈的退休金不到三千块,有时候还要贴补小浩,说来惭愧,我这个做儿子的,竟然拿不出六万块钱给我妈做手术。
那种被现实挫败的无力感深深拉扯着我,在抽完最后半包烟后,无计可施的我还是给舅舅打了电话。
舅舅在电话里奚落了我一番,说我当时就是贪图徐璐有几分姿色,非要和她结婚,娶了个不顾家的老婆,拖累了我的老母亲,舅舅足足数落了我半个多小时,才叹了口气,让我把银行卡卡号发给他。
挂断电话后,我回到病房,我妈已经醒了,她瘪着嘴默默流着眼泪,看到我回来,她拉起被子的一角,胡乱在脸上摸了一把。
“小超,你跟璐璐好好谈谈,小浩还小,不能没有妈妈啊。”
我妈天真的认为,徐璐只是一时迷了心窍,我和她之间还有转机。
我摇头:“她是铁了心要和我离婚,庙小供不了大佛,她如今傍上有钱人,一心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强行把她留在身边,也没多大意思。”
我妈妈听了我的话,眼泪夺眶而出,有气无力地喊着:“造孽啊,真是冤孽啊,小浩以后可怎么办啊....”
这段婚姻已经让我身心俱疲,我全心全意地付出,换来的是徐璐无情的背叛,对于这个家,她没有尽过一点责任,我微薄的薪资已经无法满足她日渐膨胀的虚荣心,离婚她是有预谋的。

我舅舅给我转了七万块钱,我给他打了借条,我妈的手术费,算是有了着落。
我妈要做手术,我请了假在医院里陪护,小浩没人带,我只能把他带到医院里,他和我妈挤在病床上睡,我则睡在狭窄逼仄的陪护床上。
徐璐给我发来微信,说她已经搬去和老刘住了。问我什么时候能和她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
她发的每条消息我都看见了,但我不想回她。
我们的感情熬过了七年之痒,却在金钱利益面前败下阵来。再过几个月就是我三十岁生日,原本我以为三十岁那年,我会意气风发,家庭美满。
没想到现实却是三十岁这年,我即将陷入婚姻破碎的窘境,我一无所有,还背了七万元的债务。
徐璐见我不回她消息,有些恼羞成怒,从一开始好聚好散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反转,恶语相向,在微信上将我骂了个狗血淋头,丑态百出。
“林超,你个缩头乌龟,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窝囊废,烂泥扶不上墙,你他妈在工地干了这么多年,还是个技术员,你这种人就该打一辈子光棍。”
“赶紧跟我把婚离了,别耽误我!”
我握着手机,看着徐璐发的那些恶心我的话,我真想把她的脑袋按金马桶里,然后疯狂冲水,让她清醒清醒,到底是谁烂泥扶不上墙?到底是谁耽误了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