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点开备忘录，里面只有一个加密文档，标题是《空气损耗折旧表》。
打开文档的瞬间，我倒吸一口凉气。
里面是一份表格。
“12.3122:00：智能中控设定，新风机切换到缺氧模式，氧气含量锁死在最低档，持续闷她6小时。”
“1.108:00：预计反应：头晕恶心，甚至可能晕倒。备选方案：录下她昏昏沉沉的丑态，发视频卖惨。”
“成本计算：电费几块钱。预期收益：讹诈30万。这笔买卖，一本万利。”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这根本是谋杀未遂！
她用代码控制了机器，把我的家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毒气室，甚至连她自己的身体反应，都只是为了那个高达五万倍回报率的数字！
门外的撞击声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熊念得意的声音，她似乎正在打电话，声音很大。
“喂，王律师吗？对，那个案子可以接。证据？放心，我都做成了闭环，她那种蠢货看不出来的。明天我们就直播起诉，趁着热度把她那点存款全榨干……哎呀，放心，她现在估计正躲在被子里哭呢，毫无还手之力。”
她笑得很猖狂，隔着门板都能想象到她那副胜利者的嘴脸。
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手里紧紧握着那几样东西。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晚上八点。正是流量最大的时候。
她不是喜欢直播审判吗？不是喜欢让大家评评理吗？
我打开房门，举起手机，直接开启了直播摄像头，对准了客厅里正满脸错愕的熊念。
“哟，舍得出来了？”熊念看到我，以为我妥协了，立刻换上一副受害者的面孔，对着自己的手机镜头哭诉，“家人们，那个霸凌我的室友终于肯出来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一步步逼近。
“熊念，别演了。”
我把那个电脑举到直播镜头前，上面的表格清晰可见。
“熊念，解释一下？这就是你所谓的脑缺氧？”
直播间瞬间炸锅，满屏的杀人犯滚动。
熊念的脸色瞬间煞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她猛地站直身体，指着我大喊：“这是商业机密！各位网友，她在盗取我的工作数据！那只是我为客户做的极端环境压力测试模型，根本不是针对她！温馨，你非法入侵我的电子设备，我要告你！”
她反应极快，试图把浑水搅得更浑。
“模型？”我冷笑一声，转身走向角落里的新风机，“那我们看看这台机器的运行日志是不是也叫模型。”
就在我手指即将触碰到控制面板的瞬间，熊念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别碰我的东西！”
她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新风机砸去。
“显示屏坏了我看你怎么查！”
“拦住她！”我大吼一声，下意识地用身体护住机器。
烟灰缸擦着我的肩膀飞过，“砰”的一声砸在墙上，玻璃碴飞溅。
熊念并没有停手，她甚至想去拔墙角的插座，试图给机器断电复位。
两个保安终于反应过来，一左一右死死按住她。
“放开我！我是业主！这是我家！”熊念披头散发，还在拼命挣扎，高跟鞋在地上乱蹬，哪里还有半点精英的样子，“温馨，你个贱人！你毁了我！我要杀了你！”
我忍着肩膀的剧痛，在混乱中按下了新风机的历史记录导出键，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导出成功，我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我举起正在录音的手机，对着熊念冷冷说道：“警察还有三分钟到。熊念，你刚才的破坏行为，正好补上了毁灭证据这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