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这声音听着好吓人！怪不得我最近总胸闷！”
“这种人是不是有基因缺陷啊？会不会携带病毒？太不卫生了！”
“@温馨滚出小区！别霍霍我们！”
熊念还在群里发了一段带着哭腔的语音：“对不起各位邻居，打扰大家了。我实在没办法了，医生说我长期缺氧，心肺功能已经衰退成六十岁的老人了。我让她去治治鼻子，她还骂我事多……如果哪天我死在屋里，麻烦大家帮我报个警。”
这番卖惨，立马点燃了邻居们的怒火。
几百条谩骂瞬间淹没了我苍白的解释。
“看到了吗？”熊念关掉手机屏幕，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这就是舆论。大家只相信受害者。”
“温馨，三十万，买你的前途和名声。这笔交易很划算。毕竟你那个上市公司最看重员工形象，要是被贴上生理变态的标签，你这辈子都别想在行业里混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击，房门被剧烈地砸响。
“开门！602的！给我开门！”
熊念给了我一个挑衅的眼神，走过去打开了门。
房东大妈带着两个保安冲了进来。
她捂着鼻子后退两步，“哎哟喂，我说怎么一进这屋就觉得憋得慌！原来是你这个丧门星！”
房东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赶紧给我收拾东西滚蛋！刚才好多业主投诉，说因为你，这栋楼的风水都坏了！以后谁还敢买我的房？”
我试图讲道理：“阿姨，这是常识，正常呼吸怎么可能吸干空气？”
“你别跟我扯那些大道理！熊念都带我看了，就是因为你阴气太重，呼吸带毒，把我这好好的墙皮都给熏黄了！你看看墙角那一块，是不是都起皮了？那都是被你叹气给叹坏的！”
我被逼到了墙角。
前有熊念勒索，后有房东借机敲诈，门口还堵着两个彪形大汉。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公司人事总监老赵。
我迅速接起。
“温馨，公司刚才收到了一封实名举报信，举报人说你身体有严重缺陷，是个移动的病原体。现在公司群里都在传，说跟你坐太近会吸不到氧气，甚至会变笨，行政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老赵顿了顿：“鉴于指控性质严重，为了保障其他员工的安全感，公司决定让你即刻起暂时居家办公，配合后续调查。温馨，这事对公司形象影响很大，你需要尽快出具三甲医院体检报告自证清白。如果最终查实是因为你个人隐瞒重大健康问题导致工作隐患，公司会启动劝退流程。”
电话挂断。
最后一点退路被切断。
熊念看着我惨白的脸色，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她走回沙发，重新拿起计算器，噼里啪啦地按着。
“看来失业是板上钉钉了。既然没了收入，我建议你赶紧把积蓄拿出来。我是搞金融的，滞纳金怎么算，我最清楚。”
她把一份还款协议扔在茶几上，“签了吧。签了字，我就发声明说你是去做了鼻腔缩小手术，事情解决了。你还能留在这个城市。”
我死死盯着那份协议。
三十万，是我工作五年的全部积蓄，是我想攒着买房的首付。
但我更清楚，一旦签了，我就真的坐实了罪名，这辈子都抬不起头。